《若相知(清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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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知(清穿4)-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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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熹微一听此言,如睛天霹雳,如身陷冰窖,如烈火焚烧,震惊、愤怒,一下子站起来,想说什么,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看到晕过去的她,胤禛既担心害怕,又后悔不已,抱着她回到她的院子,没多久,肖太医便急急地赶了过来,绿珠在她手上放了块丝帕,肖太医便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细细地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对一脸担心的胤禛说:“不碍事,钱主子只是怒急攻心,暂时昏迷而已,只是她的身子尚还虚弱,不要再刺激她好一些。”说完,拿出一瓶制好的药说:“这是清心丸,醒了,每次一颗,给她用两三次,若情绪稳定,就不要再用了。”
  到第二天,熹微还是没醒,胤禛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又差人去把肖太医请了过来,把过脉后,斟酌着说道:“从脉象上看,钱主子并无大碍,大概是她的身子较虚,可能醒的晚些,不妨再看看?”
  胤禛一听,无可奈何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熹微,一夜没睡的他双眼满是红丝,转而看向肖太医说道:“那就请你在府上住下来,等她醒来稍好些你再走吧。”
  “臣遵命。”
  “那你就用心治,若不好,小心你的脑袋。”
  “是,臣尽力。”
  第三日,胤禛握着熹微的手,守了一个晚上,她还是没醒,肖太医过来请脉的时,发现她的脉象比前一天要轻要弱一些,觉得不妙的他开了些提神的药以及一些外用的提神膏药。
  到了晚上的时候,熹微还是没醒,胤禛又请了两个太医过来,一起会诊。
  结果还是按肖太医的法子医治。
  第四日,坐在她床边打了会盹的胤禛醒来,天已亮了,她还是没醒,太医们很快都被请了进来,诊过脉后,纷纷摇头,她的脉象,是一日比一日弱,太医们商量了会,再三斟酌,才对胤禛说道:“四爷,钱主子她并没什么问题,一直没醒,怕是求生意志弱,而是……”
  “而是什么?快说!”
  肖太医看着满脸怒意的胤禛,战战兢兢地说“而是一心求去。”
  “一心求去?” 胤禛喃喃说道,一手摔了手边的杯子,掀了身旁的桌子,看到什么砸什么,三个太医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言语。
  绿珠一看情势不对,就去正院,把玉心请了过来,并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她。
  玉心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地的狼藉,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走上前去,拉住胤禛的手说:“爷,你这又是何苦,再说这样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会吵着熹微妹妹的。”
  胤禛抱着头蹲在地上,竟然有些呜咽。
  玉心蹲了下来,拿开他抱着头的手,轻声安慰道:“爷,吉人自有天相,熹微妹妹会没事的。”
  胤禛反手抱着她,如同受伤的野兽,脆弱不已,没多久,她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意,过了半个时辰,他才好些,拉着她的手喃喃说道:“我不该逼她的,不该因为想留住她,拿弘历逼她。
  玉心,你知道吗,我好后悔,若是她死了,我活着有什么乐趣?”
  玉心听后,心苦涩不已,他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没想到,第一次叫,是在他为另一个女人担心焦虑的时候。
  以前,他们相敬如宾地相处,再观他对府中众人,再怎么宠,也是面上淡淡的,她都以为,他是个以国事为主,做大事而没有什么儿女私情的人,只是没想到,遇到了熹微,冷冰冰的他把一腔的爱和热情全部给了熹微。
  忽然想起顺治帝,因爱子宠妃的相继病逝,大受打击,不久就撒手人寰,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玉心拉着他的手,扶他坐下后,冷静地说:“去把弘历抱过来吧,让他哭哭,母子连心,没准熹微妹妹就好了。”
  胤禛惊讶地说:“我怎么没想到呢,她那么在乎弘历,一定能让她醒的。”说完就命人抱来弘历,此时,弘历正好醒着,就把他放在熹微的身边躺着。
  五个月的孩子,已经开始认识身边最亲近的人了,他看到熹微,费力地伸手去抓她的脸,去拽她的头发,玩了会儿,发现她没什么反应,便哇哇哭了起来。
  奶妈刚要上前去抱,玉心忙拦住她,而胤禛则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两母子。
  一刻钟不到,熹微皱了皱眉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了啼哭的弘历,心酸不已,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伸出手来,轻轻地拍着他。
  众人一见她醒了,自然高兴不已,胤禛走上前去,拉着她拍弘历的手,笑着流下了眼泪,熹微一看他,也不说话,泪流得更凶了。
  玉心一看到这个情形,让奶妈抱走弘历,遣退了所有的人,自己带上门,退到院子里呆呆地站着。
  心木木的,她想,从来没得到过的人,她就是连嫉妒,都没资格,除了大度,不知如何自处的她拖着木然的身子走出了这个院子。
  房内的两人,是泪眼相看泪眼,熹微的是满腔悲愤,而胤禛的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好一会儿,胤禛才说道:“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求你不要再吓我了。”
  熹微怨恨地看着他说:“我没别的所求,只求你不要拆开我们母子,我产后身子不好,他虽不是我亲自喂养,却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们血肉相连,还请爷高抬贵手……”还没说完,她却因说话说得太急,昏了太久,口唇干燥而又咳又喘。
  胤禛坐在她身后,扶起她,让她靠在他身上,端过旁边小几上温着的茶壶,倒了杯温水,放到她唇边喂她,见她喝了些茶,好些了才说:“对不起,我想让你留下来,故意那么说来气你的,我不对,你放心吧,我从来就没想过让弘历离开你。”
  熹微一听,泪又流了出来,他对她那么深炽的爱,让她无处可逃,却也更让她难过,为什么两个深爱的人,中间隔了那么多人?她爱他,所以不愿与别人一起分享;他也爱她,却要对别的女人负责,她没错,他也没错,错的只是这样的一个年代。
  可是当他说出让别人养弘历,却是怎么也没法一下子原应谅他。
  见她平静些了,胤禛把一床叠好的棉被放在她身后,打开门,见绿珠用托盘端着个小炭炉子,上面煨着一小锅热粥,便让她进去,看她盛好后,便接过来,坐在床边,吹凉后,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着她。
  吃了一小碗后,有些疲倦的熹微又睡了过去。
  胤禛替她掖了掖被子,让人又把三个太医都请了进来,三个都给她把了脉,都说醒来后,没什么大碍,注意调养,不要再受剌激就没什么事。
  胤禛淡淡地说:“有劳各位了。”说完,使了个眼色,秦保上前,一个赏了个金锭,将他们送出门外。
  又赏了熹微身边的丫头们,吩咐道:“你们小心侍候,我一会过来。”
  来到正院,玉心正在绣花,他看着她,心中对她更加敬重,郑重地说:“今天谢谢你了!”
  玉心苦笑着说:“爷今天怎么跟臣妾客气起来了?”说着,眼神有点迷茫:“熹微妹妹好了,爷就好了,爷好了,我们大家都好。”
  胤禛现在有些体会熹微的心情了,有些人,是注定辜负了,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尽好自己的责任,这似乎还要在她的理解下。
  回到熹微房中,几天没怎么睡的他,和衣睡在她的身边,伸手抱着她,沉沉地睡去。
  
                  接受
  熹微醒来后,天已黑了,看着旁边抱着她合衣而眠的胤禛,有些感动,也有些怨恨,本来,自从弘历被赐名那天起,她就时刻担心,弘历会被抱给别人养,最后没她什么事,偏偏他又说出了那样的话,让她心里极不舒服,尽管知道那是为了挽留她。
  拉开他的手,准备披衣下床,而胤禛,大概是因为多日的担心害怕和没有睡眠,仍在睡着。
  熹微披衣坐在床边,出神地看着他,对他是爱不得,恨不能,内心纠结不已。
  绿珠看到她的样子,急忙走过来说:“主子,穿上衣服吧,才好些,要是再病了怎么办?”
  “好。”熹微应道,是呀,不能生病,万一自己有个好歹,弘历怎么办,那就真成了别人的儿子了。
  穿好衣服,略微梳洗了一下,便坐在桌边吃饭,而躺在床上的胤禛,半睡半醒的时候,伸手抓了一下,发现没人,一个激淋,便醒了过来,看到枕边没人,吓了一大跳,待看到斜对面吃饭的她,才如释重负般地吐了口气。
  起床后,夏荷过去伺候他。
  等他坐到熹微对面,绿珠把添好的饭放到桌上,胤禛看了眼她,她却是埋头吃饭,对他不理不睬。
  吃过饭后,奶妈把弘历抱了过来,熹微紧紧地抱住,一想起胤禛的话,略显得有些酸楚。
  胤禛挥手让丫头婆子们都下去了,便转身来到她的身后,弯腰伸手抱住了她和弘历。
  将头搁在她的肩上说:“别生气了,等你好了,我送你和弘历到圆明园去。”
  熹微叹了口气,心肠又软了下来,她知道他不是真心那样想的,心里就好受多了,只是面上仍然淡淡地,什么也不说,点了点头。
  胤禛叹了口气,伸手逗着穿了许多衣服,手脚并不灵活的弘历,看到双脚乱蹬的他冲他笑,他略有些不快的脸也有了些笑意。
  过了几天,熹微好些了,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她带着弘历去看了老爷爷、小月和陈书群,吃过午饭后方回。
  晚上,胤禛过来的时候,她的心情比之前一段时间都要好,甚至有些快乐,看到他,亦不像之前几天那么冷淡,带着丝笑容说道:“我明天就想去圆明园。”
  “好,等明天下朝后,我送你过去。”
  “好。”熹微想了一下才说道。
  逗了一会儿弘历,他就走了,她知道他是去玉心那了,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却又庆幸,好在明天就要走了,起码眼不见心不烦,要不然,再住下去,她说不定也会为了他的宠爱,变得不像自己;离开也好,起码哪一天他不再爱她了,她还有个角落,可以留一份尊严,一个人安静地终老。
  第二天,胤禛赶回来和她一起吃过午饭后,才动身前往圆明园。
  走进院子一看,一如她刚离开的时候,干净、整齐。
  弘历的房间在左边侧院第一间,走进去一看,添置了许多小孩子的玩意儿,现在能玩的就只有拨浪鼓、摇铃、以及各式颜色鲜艳的小木偶。
  看到他为弘历做的这些,回过头冲他温暖地一笑。
  接下来的几天,胤禛是天天来,不过因为新年伊始,几乎天天忙于公务,很晚才睡,第二天,又很早就起床上朝,熹微跟着他的生物钟,几乎都没怎么睡,只好在白天补眠,连陪弘历的时间也变得少之又少。
  期间,胤禛好不容易有点空闲,在白天走进熹微的房间,和她一道逗逗弘历,没一会儿,熹微就让奶妈把弘历抱了下去,让所有人都撤了,让他坐在坑桌的对面,镇静地说:“爷,以后忙的话就不要来这里了,多分点时间给府里的人。”
  胤禛低头沉默不语,他也知道,那些是他的责任和义务,可是现在,他更怕的是她的不谅解。
  看着不说话的他,熹微真诚地说道:“在府里,你去别的女人那里,我肯定会嫉妒,所以我才要搬出来;在这里,眼不见心不烦,如果你没来,我就当你出门公干了,心里也会好受许多。
  再说,那些人,都是你娶进门的,我的心再狠,也知道那样对她们不公平,也不想让你为我成为一个狠心没有责任心的人。”
  胤禛还是不说话,挪过去,紧紧地抱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你对我,实在无话可说,有问题的是我,我才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让你左右为难。”
  “我没有左右为难,对你,我是甘之如饴。”
  “好了,说开了就好了。”说完淡然一笑,心里却是惨然,也就图个眼不见为净吧。
  时间就是一种钝器,把人的心和情感变得麻木淡然,胤禛常来,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园子里。
  三月的时候,弘历有七个月了,天气也开始变暖,熹微常带着他在园子里四处走动,这个时候的孩子,对鲜艳的色彩是格外喜爱,偶尔下雨,不能出去走动时,他总是哼哼叽叽地吵闹,胤禛见了,笑着对她说:“你看,天天带孩子出去玩,玩得心都野了。”
  “小孩子,除了玩,还能做什么,再说,清怜不是还常给他弹琴读诗听?”
  胤禛无语地摇摇头,现在她的身体好多了,孩子几乎都是她一手在带,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添加辅食,从米糊到瓜果菜汤,好在弘历还算配合,多多少少吃一些,他就搞不懂,有奶妈在,为什么这么早就让孩子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偶尔,碰到她带着孩子在外面玩,弘历那小子是怎么逗,也不会看他一眼,忙着看些新鲜的事物,有时候,他都觉得,他是个失败的阿玛。
  不过,孩子在她的教育下,似乎要聪明伶俐许多,在房间里,看到他,总会手舞足蹈,伊伊呀呀地和他说话。
  现在的弘历,下面长出了两颗乳牙,笑起来格外可爱。
  不管多忙,不管有多少烦心事,胤禛只要见到熹微母子,再大的不快也没了,他现在已经完全理解了她当初的做法,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过日子,温馨平静的生活,是心停泊的港湾,不管多累多倦,只要回到这里,就能平静快乐,觉得在外面的打拼都是值得的。
  六月的时候,十个月的弘历已经会叫阿玛额娘了,胤禛每次来,只要听到叫阿玛的声音,总是会特别的自豪,却对朝中的事,策划地更加严谨,他希望有一天,弘历也能因他而自豪。
  七月,园中的能结果的桃树挂满了果子,胤禛发现,熹微特别爱吃,有一次,看到摘果的她,他张口念了《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刚一念完,自己哑然一笑,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念情诗,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再看熹微,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小声地说道:“又不是桃花开的时候,还念这个,再说,人老珠黄的黄脸婆了,又不是新嫁娘。”
  胤禛走过去,抱着她,在她耳边说道:“现在有结果的桃树;况且;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新嫁娘;孩子他娘!”
  绿珠她们看到这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都憋着笑抱着弘历走开了,胤禛打横抱起她,走进内室,夏天单薄的衣裳一下子就全被剥落,掉在了地上,光着身子两个人倒在床上,熹微才想起来现在是白天,刚想抗拒,嘴就被堵住了,先是浅尝,再是深吻,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粗重,从嘴到耳朵再到锁骨,一路向下,胤禛的手也没闲着,上下其手,很快让室内温度升高,熹微的欲望也被挑了起来,伸手抱住他,亲吻着他,看着主动的她,他的动作更加激狂,用脚顶开她的双腿,让她环着他的腰,一下子进入了她的温暖湿润,满足地发出闷哼声。
  他的进入,也让她也发出了压抑着的嗯嗯啊啊的声音,随着最后几下有力的撞击,胤禛低吼一声释放了自己,熹微也颤抖着进入了高潮。
  激情过后,两个人都有些兴奋,特别是胤禛,主动的熹微让他很有成就感,也让他觉得更加幸福。
  晚饭的时候,绿珠她们摆饭时,都带着一种憋着笑的暧昧的眼光看着他们俩,一个晚上,熹微的脸都是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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