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脸,哑着声音说,“嗯!有!”接着又出其不意地补充了一句,“娘想佑佑了,好可怜,嘴巴也哭肿了!”
我脸一热,暗暗怪“冰块”刚才留下的“痕迹”,不好意思地小声解释,“娘这个不是哭肿的……天冷……太干燥了……嘴唇就裂开了……”
小紫侧身掩嘴偷笑,小轩还是个傻小子,愣愣地摸不清状况,瞪着跟佑佑一样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看小紫又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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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是真的累了,刚刚在隔壁房里大概也没睡醒,就被抱过来见我,这会儿是见了我也安下心来,不一会儿就在我怀里睡着了。
小紫起身在床里面铺好被褥,帮着我把佑佑轻轻地放在床上,小家伙固执地拉着我的一角衣袖,小紫弯下腰想轻轻地把袖子扯出来。我宠腻地看看佑佑的睡脸,阻止了小紫,让她坐下,“没事,就让他拉着吧!”
安顿好佑佑,再回过头,看到小轩和小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副等着我自己坦白交待的表情。
他们两个,都是我身边很亲近的人,我也不想瞒他们,只好把有了两世记忆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直听得两人惊讶地张着嘴巴半天没合上。
“姐姐,你是说你知道几百年后发生的事情?”小轩不确信地问。
“有些事情略微知晓一些,比如当初在淡月居说的那些菜式,并不是我从梅苑的书上看来的,而是几百年后的做法。还有些事,等回去有空的时候再说给你们俩听吧!”想了想,我又很认真地提醒他们,“也是因缘巧合,我才有了这样的奇遇。但是,你们俩要记住,这样的经历,不是谁都能相信的,外人听起来恐怕会认为是个异端,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要不然可能会惹来大祸的,知道吗?”我还记得当今皇上是哪年驾崩,下一个甚至下下个皇上是谁,这些敏感的话题,烂在肚子里,我也不能说,要不然真会给苏左两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两个人都很慎重地点点头。
小紫更是紧张地结结巴巴地说,“原来……原来这就是法济寺那个活菩萨大师说的奇遇啊!小姐,小紫……小紫只想让您平平安安的,可不想……不想要什么大祸!您还是别说了,刚才小紫也什么都没听见!小紫只知道,小姐懂的那些,都是因为小姐爱看书,都是从书上学来的。”
“我也什么都没听见!”小轩酷酷地也扔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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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轩和小紫聊了以后才知道,我去法济寺那天,小轩就觉得我不对劲,偷偷地跟在我们后面,发现我支开小紫溜走,他就一直在旁边暗中保护我。
我说呢,自己怎么运气那么好,找了一个好车夫,原来不是王伯尽职,一切都是小轩在暗中打理的。算算日子,知道“冰块”他们今天就能追上我们,所以昨晚就辞了王伯让他走了,怪不得早上没看到马车准时在客栈门口等我。
昨晚见我睡了还没闩门,小轩也没敢进房间叫我,又怕我出事,就在门口守了一夜。我听了是又感动,又自责,怪自己做事太冲动,连累身边的人,催着小轩去好好睡一觉!
小轩离开后,小紫也去楼下端吃的,说是知道我醒来,刚才吩咐厨房现做的。
我低头看看熟睡的佑佑,由衷地高兴,忍不住摸着他的小脸轻轻地说道,“怪不得这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原来这么聪明漂亮的佑佑真是我生的。”言语间是说不出的自豪和得意。
“扑哧!”刚好进屋的小紫笑出了声,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说,“小姐,也就您自己以为不是,我们可一直就知道小少爷就是您生的。”
我轻笑。想到刚才“冰块”说的,不由自主地摸摸小腹……
“小姐,您都知道了?姑爷还让我们别说,他自己到是等不及告诉小姐了!您没看见,早上姑爷见到您的样子,都恨不得把您摇醒了狠狠地骂您一顿,就小姐还什么都不知道,睡得呼呼的!轩少爷给您请了大夫看过了,听说您是晕过去的,莫公子不放心还是又诊了一遍。幸好您只是受了点凉,没什么大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小紫边说边把盛好的粥端到床边。
“你放桌上!睡了一天了,我还是起来吃吧!”我轻轻地挠了挠佑佑的小手,小手松开,慢慢地把衣袖扯了出来,又把自己的丝帕塞了进去,任由他握着。
下床,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走到桌边坐下。
“雁离他也来了?这次我好象真是做事太冲动了,让你们大家都……对了,府里怎么样了?韵儿她好吗?还有慕容姑娘她……”我是跟慕容在一起时落的水,第二天就偷偷跑了,她不会是以为我是因为记恨她说的话吧?
“府里还能怎么样,都忙坏了!那天小姐跑了,我们追到别院没找到人,回去禀了祁管家,他派人把法济寺四周都翻了个遍,第二天又在京城里找,没想到小姐当天就离开京城了!后来轩少爷找人回去送了信,知道他一直跟着你,我们就在京城等着姑爷回去,再一起来追小姐了!二小姐和慕容姑娘也想来的,姑爷没让!本来这两天慕容姑娘他们就要出远门的,不过听说会等到小姐平安回府后他们再走。小姐也真是的,什么都不说,就跑了出来,小少爷知道了哭得多伤心啊,还有姑爷,这两天他……”
我真是饿了,三两下就喝完一碗粥,擦了擦嘴,站起来说,“他怎么了?他刚才说要去隔壁房里睡一会儿,他睡哪间房?我现在去看看!”
“小姐现在别去,莫公子正给姑爷针灸呢!昨天在路上,姑爷疼得脸都白了,还不让马车停,一路急着赶路……小姐,您别跑呀!……错了,是左边……”
我顾不得听完小紫的话,早就冲出房门,跑了几步,听到是左边,又向另一边跑去,穿过一条挂着灯笼的长长的走廊,终于看到尽头的房间灯火通明,门边坐着的是正是云福和云祥。
“他……他怎么样了?”我跑进门去,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这是很大的一个房间,里外两间,内室的灯也亮着,房门紧闭。我这才发现,刚才让他离开去休息的小轩也在。见我进来,他们三个都站了起来。
云福朝内室看了看,行礼道,“少夫人,少爷他……莫公子在里面,没事的,您别急!您先回房间休息吧,少爷吩咐说他晚些时候会再去看您的!”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他!”我摇摇头,泣声说道。心里那个悔啊,居然忘了这段日子正是“冰块”的旧疾复发的时候,我还耍性子玩什么离家出走,瞎折腾也就罢了,人还那么粗心,刚才看到“冰块”憔悴的样子,尽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云祥闷不作声的走开,不知从哪儿拿来两张软垫放在椅子上,小紫也抱着一件外袍追了上来。我的心思早飘到房间里面,任由小紫将外袍披在我身上,又被小轩按坐在椅子上。
“小紫,你回去看着佑佑,免得他醒了看不见我,又要害怕了!”想到佑佑,我又催促着小紫赶快回去。
第70章 幸福结局
等差不多半个时辰,内室的门终于开,“神仙”脸倦色地出现在门口。
站起来迎上去,急切地问,“他还好吗?能进去吗?”
“神仙”微笑着头,侧过身子让进去。刚跨进门,想想又回头对小轩他们,“晚上守着就行,们都去歇息吧!几日辛苦们!”三人都朝头,却站在原地,没有半离开的意思。
走进内室,看到“冰块”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动不动,象是睡着!疑惑地回头看看跟着后面的“神仙”。
“他睡!不用担心,昨晚才是发病时最痛的时候,他都在马车上熬过来。过今夜,明日就没什么大碍。次复发与上次也隔近五个月,间隔时日已经越来越长,比原先预想的要好,恐怕用不两年,师兄就能全愈!”“神仙”轻声道。
“没事就好!都怪做事欠考虑,让他受苦,还连累大家都跟着受累!”懊恼地。
“也不必自责!以后可不要再偷跑!师兄的脸平时就已经冷的吓人,们可不想看到更吓人的!”“神仙”大概是想安慰,难得拿“冰块”开个玩笑。
走到床边,看着“冰块”的睡脸,轻笑道,“他哪有们的那么吓人!”
与话的当儿,“神仙”已麻利地收拾好他的东西,提着药箱,“陪着师兄吧,让大伙儿都去休息,云福他们也有两日没睡!也要早歇息,别太累着!”
“嗯!”头,起身走近他,很由衷地,“谢谢!”
“神仙”笑笑,转身走几步,又停下来,似乎犹豫下,回头问,“离家可是因为师妹……其实,那件事也……”
“不是!不是因为!只是突然恢复以前的记忆,有些事时没想明白,想个人出来静静。告诉过慕容姑娘,的那些话都不记得,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不必再放在心上!”急忙打断“神仙”的话。
在看来,恢复记忆的那刻起,那件事就算真正地过去。所有的伤害和抛弃,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即然已经选择宽恕和原谅,就不想让自己再纠缠到那些往事中去。
“对不起!……”“神仙”神情黯然,欲言又止。
“也……也不要放在心上!‘神仙’永远是心底里最温暖的朋友,希望能看到他幸福!”后花园那次,曾过样的话,今仍然想么。即使知道他当初为对慕容的承诺,对和“冰块”都有所隐瞒,但对他的感觉,最多最深的仍是温暖和感激,也不希望他心里对事再有负疚。
“神仙”怔,随即扬眉笑。
听小紫,“神仙”是和“冰块”起去见那位大师的,他应该也听关于今生后世的故事,“命定”两个字对他来,是多些隐痛还是少些伤害,不得而知。但他此时坦然的笑,仍然令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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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神仙”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走过去掩上门,又走到床边坐下,俯下身子,贴近“冰块”的脸,“相公,如果永远不问们刚才的慕容姑娘的事,就告诉怎么知道在装睡!”
“冰块”睁开眼睛,很无辜的看着,问,“怎么知道?”
轻轻地触碰下他长长的睫毛,好笑地,“谁让佑佑跟那么象,连装睡的样子都是模样的,里啊,颤颤的,想不知道都不行。”个小把戏,佑佑就经常玩,简直是抓个准!
“们刚才,师妹……”
捂着他的嘴,“都告诉怎么看出装睡,所以,那件事永远都不许问!”
“过去的事,们都不再提,好不好?”没等他回答,又道。伸手抱着他,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心安又幸福。过去的,就真的过去,还有什么比现在样更值得去牢牢抓住的呢?
“觉得好,就好!”“冰块”拍拍的头,半晌又问,“先前的,什么新茶旧茶,都想明白?不会再偷偷跑?”
“其实……那杯茶的问题,还不是想得很明白,还得回家后慢慢再想。不过,保证再也不会偷偷地跑!相公,不知道,离家出走都不好玩!路上都很想和佑佑,边想着躲们,边又担心躲得太成功,们又找不到!唉……样折腾很累的!”很老实很感概地。
贴着的胸膛轻轻地震动起来,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抬头望去,“冰块”脸愉悦地笑着,苍白憔悴的脸下子就生动起来。
“相公,以后定让样开心地笑!”痴痴地盯着他的笑容,喃喃地。长得好看的人果然是有蛊惑力的,样甜蜜的保证不应该是“冰块”对才对吗?不留神,到是脱口而出。
“好!”某人很爽快的答应。
“不过,只许对个人样笑噢!”赶紧加上条件。对对对,外人面前,特别是年轻姑娘面前,还是继续做的“冰”比较好!
“佑佑,还有他,也不行吗?”“冰块”伸手指指的肚子。
“嗯……他们俩啊……偶尔也行吧!”佯装作副忍痛割爱的样子,只是对上他溢满柔情的眼睛,想到身子里孕育着们俩另个可爱的小生命,还是有不好意思起来,扭捏着站起来,“……还是让他们去把佑佑抱过来,晚上们起陪!”
“三个止痛抱枕吗?好!都要!”
“冰块”显得有些孩子气的笑容再次晃的眼,刻,突然觉得那个什么新茶旧茶的问题,或许……真的不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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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马车上。
佑佑盘着小胖腿,坐在旁边,睁着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门心思地在想到底把他的“哥哥”藏在哪儿,不时地还伸出小手试探性地摸摸,脸的好奇。自从刚才在客栈,“冰块”邀功似地告诉他个消息,又很不负责任的抛出句“就在娘身上,自己找”以后,样的探究表情,小家伙已经维持半柱香功夫。
昨晚上,为充分发挥个“止痛抱枕”的作用,已经把知道的后几百年的历史,还有后世二十八年的记忆都个大概,以求用些新鲜玩意儿来转移“冰块”的注意力,让他忘记身上的疼痛。
今日上马车,“冰块”就蹙着眉头坐在那里,副深思熟虑的表情。开始怀疑,昨晚上是不是太多太猛,以至于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东西灌进他的脑子里,他时还来不及消化。
大小两位师哥都有自己的心思要琢磨,乐得舒服地靠着冰块身上,悠哉悠哉地啃的酸梅子。无聊时就骚扰下小家伙,捏捏他的脸,挠挠他的胳肢窝,看他缩着脖子左躲右闪“咯咯咯”地笑!
“月儿!”路装深沉的的“冰块”终于开口。
“嗯!”不经意地应道,伸手把佑佑搂进怀里,拿起他的小手放在小腹上,凑近他的耳朵嘀咕几句。小家伙抬起头,眼神铮亮,冲着笑开花。
“月儿!”
“怎么?”转过头看“冰块”,有话就嘛,有必要遍遍地叫吗?
“冰块”挪下身子,伸出手臂,将和佑佑起紧紧地搂在怀里,头靠在的肩上,低声道,“下辈子,定会早找到!定会比那个叫杨子的家伙早!”后句听起来,似乎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愣,马上就反应过来,敢情家伙坐在那里,还在想着跟他的那事啊。或许因为已经接受“是左月月”的事实,昨晚跟他起后世的事,象是在别人的故事,反而没有那种切身的伤痛,过也就没放在心上。看来对于的“二十八年里还没遇上”句话,他直耿耿于怀,路纠结到现在。
眼眶有热,心里泛起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冰块”个有小心眼的承诺,听起来还真是令人很窝心!
“好!到时候定要早找到!”
法济寺的大师也,今生的命盘已经发生逆转,所以下世,或许真会是另外个样子!也知道,前生不可寻,后世未可知,最最重要的,还是要抓住今生的幸福。
“娘,佑佑也会早找到!”小家伙凑热闹地插句。
和“冰块”对视后都哈哈大笑。
“只有先找到娘,才会有!”
“为什么?等佑佑学会飞飞,就会跑得比爹快!”
“再快也不会比快,因为是爹!”
“可娘最最最最喜欢的是佑佑!”
……
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父子俩,心里直乐!
触手可及的,才是属于今生的幸福!
尾声
二OOO年九月,杭州。
今是新生入学的第,起个大早,甩开婆婆妈妈在身边转悠着要开车送上学的老哥,独自骑车到学校去报到。
从家里到学校,要经过风景秀丽的北山路,面临湖,面有许多别致的小洋楼,也是平时最喜欢来逛的条路。在样的秋日里,特别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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