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地那个岁月。她许久没有和刘彻说那些少年时候地事了≈在想起。那个时代地一切记忆好像黄河泛滥一样涌入自己地脑中。平阳公主不禁觉得有些酸酸地。
她幽幽叹了口气。“皇上。不知道为何。听了你和子夫地曲子。让我一下子像是回到了从前……”
“是啊∞也好像回去了。”刘彻兴笑』有平阳公主伤感。但脸上也毫不轻松。他抬起眼看了看面前地卫子夫。“你让朕想到了从前。”
卫子夫有点局促。前几天。谷雨让她选一首刘彻早期地作品。她身为讴者。这种奉迎讨好地曲子自然会不少≮是谷雨在她唱了一遍之后。敲定了这首相对最简单地《青云》。她只听谷雨说皇上会喜 欢'炫。书。网'她这首曲子。甚至会和她一起来唱这首曲子。可却不知道唱完这首曲子之后。刘彻会是这样地表情。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招架,只能说了一句“奴婢惶恐”,便不再敢说话。
平阳公主眼见得刘彻忆起从前。忍不住感慨道:“有好多年了,从前皇上每想一首曲子,就会央我去听,我和母亲觉得满意还不行,非得挑出毛病来才放手……那时候多好……”
平阳公主说到这,便不再说了,那时候多好。
她看着刘彻,但见刘彻的脸上也洋溢着淡淡的笑,他一定也想起了从前的事吧。那时候他们的感情多好,无话不谈,毫无芥蒂,要是现在也能像那时候一样该多好。
刘彻笑着看向平阳公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地亲姐姐也已经从一个天真爱护他的少女变成了市侩的少*妇,“那时候地确很美好,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和皇姐是回不去了……”他的笑顿时又变得陌生而疏离。平阳公主好不容易短暂的幸福因为刘彻的这一句话又把她从往日的沉浸打回到了现实。
从前是姐弟,现在还是姐弟。但现实是他们不止是亲姐弟。她是长公主,他是皇帝,他们是天底下最特殊的姐弟。
无数的利益从她的眼皮底下流淌而过,权臣的拉帮结派,新起之秀地拉拢收买,于是她要用美女用其他的手段来维持她尊贵的地位。
而对于刘彻来说,亲姐姐就如同当初的馆陶公主,如今的窦太主,仗着姐姐的身份来左右他的朝政,他要从她的种种要求背后审视她所有的交易;他不得不和她保持着若即若离地关系……
于是两姐弟渐行渐远,就算坐在这里也是各怀心思,形同陌路。
“皇上说得是,岁月不饶人,再也回不去了。”平阳公主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笑容,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很苦,平阳公主忍不住皱了皱眉。
搁下茶盏的时候,卫子夫上前给平阳公主斟茶,平阳公主抬起头瞧了她一眼,收回心思,向着刘彻道:“皇上,还没对子夫这次的曲子评价呢?”
卫子夫脸一红,退在平阳公主的身后,不敢吭声。
刘彻但笑不语,向着卫子夫问道:“为何会挑这首青云?”
“皇上这首青云最是简单,其他的曲子太复杂,子夫吹不来▲且……竹篪的声音简单,音色高亢,比较适合青云的风格。”
“哦?”刘彻像是要从卫子夫地眼中瞧出什么来,“是因为风格适合,还是你猜到了朕会陪你一起吹埙?”他说着,轻轻推了一下手边地陶埙,带着一点玩味的戏谑。
卫子夫面色一红,已经再度盈盈拜倒,“奴婢不敢妄自揣度圣意,只是奴婢身份卑贱,所学有限,只能费尽心思取奴婢之长,补奴婢之短。”
“呵,好一句取长补短。”刘彻看着卫子夫,微微哂笑道,“就算是揣度也无妨。”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身旁地席位,示意卫子夫在他身旁坐下。
卫子夫一愣,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另一旁的平阳公主已然识趣地站起身来,向刘彻作了个揖,“皇上,臣姐一到这时候就有些犯困,若不休息一下,周身便疼。不如就让子夫留在这里服侍皇上,我……”
“皇姐不舒服,就去歇息吧。”刘彻貌似体贴地和平阳公主一唱一和,眼睛有意无意地在外围扫了一圈,凌人的目光从谷雨等一行宫女的身上划过。
平阳公主于是领着人退了出来,经过谷雨等宫女身旁的时候,也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跟着她一起出去,只留下卫子夫一人。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谁在骗着谁
平阳公主回到前边,自然是没有去歇息,而是亲热地拉着谷雨的手,把谷雨给狠狠地夸赞了一番,尽说些谷雨能一举抓住刘彻的心之类的话,让谷雨倒有些不好意思,急着想要撇清关系,“公主,不是谷雨能抓住。是子夫姐姐原本就有吸引皇上的地方,谷雨只是让子夫姐姐尽量把优点展现出来罢了。”
平阳公主笑着点头,“谷雨啊,知道我最欣赏你哪点吗?不骄不躁,不邀功,这是最重要的品格!这个时候若是别人,恨不能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独独你却知道和人分享成果,不独占。子夫其实也是,她能隐忍,所以我深信,她一旦入宫得宠,皇上在她身上的宠爱会不减反增,因为皇上身边需要这样的女人。”
谷雨听得平阳公主的话,默然点头,是啊,卫子夫之所以能够得宠那么多年,除了卫青、霍去病等外戚的军功,她本身的隐忍和包容也是使得她在皇后位上稳固如山的重要因素。
“谷雨,你说这次,皇上会不会把子夫带进宫去?”
谷雨愣了愣,眼前浮现出刘彻的面庞,他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卫子夫,让她留在他的身旁。他一定已经发现了卫子夫身上独到的清新味道,以历史上的他对美女的渴求,他现在一定和卫子夫在那共赴巫山了吧……“我,我不知道……”谷雨觉得嗓子有点涩涩的,突然不想让自己的思想往限制级的方向继续走去。
平阳公主“噗嗤”一笑,拍了拍谷雨的额头,像是摸透了谷雨的心思似的,“!我怎么能问这么傻的问题。”她的笑里头含着一点意思,“谷雨,你放心吧,等你脸上的刀伤一好,我就会想办法让皇上过来地。以你的条件,只会比子夫更快得到皇上的恩宠。”
“唔?”谷雨莫名其妙地对上平阳公主的谐,这才明白平阳公主以为自己在吃醋,在泛酸,在为卫子夫得到皇上宠爱而暗自神伤。
谷雨连忙辩解道:“不,不是的。公主你误会了,谷雨……谷雨没有想从子夫姐姐那去夺得恩宠。”
她的话让平阳公主笑得更开了,“什么叫从子夫那夺得恩宠?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他地心思又怎么可能永远绑在一个女人身上,只想着一个女人?谷雨,你喜 欢'炫。书。网'皇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实话,见过皇上还能抗拒他的女子,可真的没几个。”
谷雨脸色更黑。什么叫她喜 欢'炫。书。网'皇上,作为反穿越组的成员,她怎么可能会喜 欢'炫。书。网'刘彻这个比自己大几千岁的人嘛!她还没来得及辩解。平阳公主就又说道:“皇上的后宫里头美女如云,从各地甄选而去的美女其背后都或多或少有着一股势力,谷雨,你和子夫进宫之后,一定要相互照应,只有这样,才能和其他人对抗,才能走得更远,知道吗?”
平阳公主语重心长地给谷雨以忠告。让谷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辩驳却又怕惹得平阳公主地不满与猜忌,最后只得唯唯诺诺地应着,悻悻地退了出来。
谷雨一个人回到清伶苑。这一次卫子夫过了好 久:炫:书:网:都没有回来。谷雨在房中四仰八叉地躺倒。只觉得乒和孤单。
她被扔在了这样一个世界里头。期盼着来解救自己地人能够在未来地几月、几年甚至十几年后出现。可是在这样一个漫长地等待过程中。她是孑然一身地』有人关心她。就连她觉得可以依赖地公孙贺都因为误解而远离了自己。
谷雨幽幽叹了口气≌上眼只觉得自己在黑漆漆地一团混沌中找不到出口→旁忽然传来一阵啜泣地声音。谷雨心想难道自己已经睡着了。睡梦中地我正在为自己流泪?
不对啊?这声音怎么这么真实?她蓦地睁开眼。转头一看。只见卫子夫正轻轻地擦拭着自己地脸颊。小声地抽噎着。
谷雨蹭地坐起。不解地问道:“子夫姐姐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卫子夫摇了摇头。眼中憋不住泪又滑落下来。“谷雨≡不起∫把事情搞砸了。”
“砸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谷雨看卫子夫这架势。已经猜到应该和刘彻有关,她下意识地看了看门边,只见卫子夫已经把门窗都关上了,显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她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拉着卫子夫坐下,“你慢慢说,没事地。”
卫子夫道:“谷雨,对不住,我……我……”
谷雨听卫子夫连着说了两个“对不起”,自己也有些暗暗焦急和登,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她,“子夫姐姐别跟谷雨说这三个字了,有什么事,谷雨愿为你分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子夫姐姐慢慢从头说起吧。”
卫子夫抿了抿唇,垂着头道:“皇上让我留下来服侍他,但却一个劲地问我问题,一开始我还能应付,可是到后来,我却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后来,后来皇上就问我,要不要回去想想再过来回答。”
“我当即就答铀,于是皇上就兴,他说,怎么,要去请教你的军师?,谷雨,当时,当时我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原来,原来皇上早就猜到唱《诗颂》、用篪和他合奏的主意根本就不是我出的!我……我还那么傻兮兮的在那假装……”谷雨听得一惊,刘彻早就猜到卫子夫背后有军师?!是了,卫子夫性子温和,说话做事都是小心谨慎,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想得出《诗颂》那样带着点胡闹恶搞的玩意儿?自己设想的两场表演,一个是让人觉得新奇,另一个则是为了让刘彻发现子夫的优点,可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两个表演所表现出地卫子夫的性格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以刘彻的聪慧又怎么会猜不到卫子夫在说谎呢!
“那后来呢?”谷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登了。
“后来……后来,我只好实话实说了。”卫子夫的声音渐微。
“实话实说?”这一次谷雨倒是差点失控,“你是说你告诉皇上你的两个歌舞都是我帮你想的?”
卫子夫无奈地看向谷雨,“谷雨,我也没有办法,皇上已经知道我是在骗他了,我怎么还能继续欺君呢?而且,而且你也说要我做真正的自己,谷雨,我实在没办法在那对皇上欲擒故纵,你没有瞧皇上地那双眼睛,你要是正视着那双眼睛,你就会感觉到自己有多卑微,根本就撒不了谎,之前你教我地那些,我根本一点也用不出来,我……我只能做我自己……”
谷雨眼见得卫子夫泪水又涌了出来,却也埋怨不得她,刘彻都已经猜到了,卫子夫又怎么还能瞒他?“所以……皇上也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替你想这些点子地人是我了?”
正文 第三十章 带句话给他
卫子夫缓缓地点了点头,“对不起,谷雨,我实在是瞒不住了。”
谷雨的心霎那间落入了谷底,“那后来呢?皇上又说什么?”
卫子夫听到谷雨提“皇上”两个字,眼眶又红了,“皇上的眼睛里头有恼怒,我看了,看了好不害怕,我以为皇上一定会处芬,可是后来皇上就说了一句过几天再来,然后就走了。谷雨,皇上一定不会再看我一眼了,对吗?他只是碍于公主的情面所以不处芬,我……我真是没用,我都没敢去向公主回话,我怕……我怕公主一气之下把我和青儿都赶出府了……”
想到自己的未卜前途,卫子夫就忍不住再度啜泣起来,谷雨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真正伤心登的是这个吧。她拍了拍卫子夫的手背,“不会的。你要是不放心,就别跟公主提这件事。公主要是问起,你就说皇上过些日子会再来的话先搪塞过去吧。”
“可是,皇上不会再来了,对吗?”卫子夫喃喃道,不知道是在问谷雨,还是在自言自语。
谷雨真想回答,要是不再来倒好了,她乐得清静。可是刘彻真的会不来么?还是反而会好奇卫子夫背后的这个名叫“谷雨”的女子为什么会想出那些招数来吸引他的眼球?恐怕是后者吧!
谷雨自己的心里头已经是一团糟。她没想到帮卫子夫想办法到最后还是把自己绕进去了。要是刘彻真的好奇自己,非要把自己召去见见,那她可怎么应对呢?
谷雨紧张,莫名的紧张起来,紧张到卫子夫在旁边隐隐的啜泣她都要听不见了。
蓦地,谷雨回转头,紧紧地拉住卫子夫的手,对她说道:“要是公主问起你和皇上之间的详细,你就说皇上问了你一些幼时的趣事,总之。不要把皇上知道我的事告诉公主,子夫姐姐,你相信我,皇上一定会再来找你的。他走的时候没有怪罪你,不是碍于公主地情面,而是因为他并没有生你的气。”
卫子夫早已经没有了主意。听谷雨这样一说,心里头忍不住升起了一片消,“真的?皇上不生气?”
谷雨摇了摇头,“放心吧,他不会生你气的。不过,子夫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谷雨。你尽管说。”卫子夫擦了擦泪。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只顾着担心卫青和自己地将来。反倒没有为谷雨考虑。不禁有些赧然。
“我想让卫青帮我到边关去送个信。”谷雨直截了当地说道。
卫子夫听谷雨提到边关‰了想。倒也明白了谷雨地用意。她是想让卫青帮她去找公孙贺。
是了。如今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一切都是谷雨地主意。连卫子夫都不怪罪。那么对谷雨这个“献计献策”者只怕兴趣更大。谷雨一心一意是要嫁给公孙贺地≈在当然急了。
“我和卫青说一声。让卫青向公主告个假ˇ该没什么问题。”卫子夫热心道。“谷雨』想到你是一个这么痴心地人。公孙将军要是知道了。一定很感动地。”
谷雨不由苦笑。什么痴心地人。她实在是想不到别地人能够解救她了。她只有求助于公孙贺←他能够回来把自己带离平阳公主。她真地不能见刘彻。实在不愿。
卫青以回家上坟为由◎平阳公主告了假,因着卫子夫的关系,平阳公主自然是欣然答应。
卫青听卫子夫说谷雨要主动出击让他去给公孙贺送信,简直是喜上眉梢。急冲冲就奔到谷雨跟前,也顾不得已经天黑,就要出发。
“谷雨姑娘,你要我给你带什么信?”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擦了擦外衣,省得把谷雨的信给弄脏了。
谷雨兴笑。“就一句话。你帮我带到就好了。”她说着。就凑到卫青地耳旁,轻轻说了一句话。
说完之后。见卫青还傻愣愣地杵在那,不禁笑问道:“可有听清吗?”
“听清了啊。你不就是说……”卫青话还没有说完,谷雨就急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句话,你只可说给公孙将军听,其他人一概不要告诉,好吗?”
卫青点了点头,可旋即就更加迷茫了,“你……你就让我带这句话给大哥?这……这个也太奇 怪{炫;书;网 了吧?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奇 怪{炫;书;网 的。”谷雨打着哈哈,“你只管去就是了。”
“可是,难道不该说些什么……嘿嘿……那样地情话么?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