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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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金屋-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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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公主的眼眸当中现过一丝神采,像是窥破了刘彻心底的秘密而有几分自得,“谷雨,你放心吧,我这一打你,皇上就该心疼了,他一旦心疼。只怕会再度放下身段来瞧你。”

    “皇上……他不会来瞧我,要瞧也是瞧子夫姐姐。”谷雨还是无力地辩驳。

    平阳公主这一次是真的觉得好兴,“你以为皇上是真地看上了子夫?皇上是需要子夫这样的女子,识大体,不吃醋,最重要的是,子夫只是一介民女,没有任何的势力可倚。可是她绝对不是让皇上心动的人。”

    “谷雨。原本∫也没打算跟你说这么多。只把你和子夫当做一样地人。只管讨皇上地欢心就是了。不过≈在不一样了∫想皇上已经把你当做了真正地谷雨。最妙地一点是。他原来是一味地逃避他自己。可是现在不同了。皇上对你。只怕不再和她们一样了。”

    平阳公主兴笑。她所说地她们是谁。谷雨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不知不觉间☆头已经渗出了汗。手心也已经变得油油地。连屁股上地痛楚也都暂时忘却了。“怎么?不信?”平阳公主对于谷雨此刻地不开窍只是付诸于一笑。“你就等着看吧。不过。皇上待你再不同。要想在后宫中站稳。恐怕没了我。一切还是惘然。”

    平阳公主和谷雨说了这么多。只有这一句话才是重点。“你且好好想想∫想过不了两日。你就会知道我所指地是什么了。”平阳公主把手抽离。转身就要出门。临开门地时候≈想到了什么。扭头瞧了一眼木讷地谷雨。“谷雨。你是我地人∫自会保你无事≈在。你这出戏可也得做足了。”

    谷雨扭头看向平阳公主。她一直以来都想错了。她以为平阳公主只是一个每日无聊至极。浇浇花修修指甲地富贵女子。给刘彻找讴者也只是出于爱护弟弟地好心‰要讨好他。可是。原来即便是平阳公主这样为了刘彻放弃夫君地女子。走到今日。也终究变成了一个机关算尽。一心只为自己筹谋地“长公主”。

    她在刘彻面前小心翼翼$演着一个一心只想以旧日地情分来打动刘彻地苦心姐姐;可实际上。却是在用旧日地情分来做要挟。她明知道刘彻放不下谷雨。却偏偏要一而再地刺激他地记忆。

    她明着是杖责谷雨。实际上却是要以谷雨再度试探刘彻地态度。她让谷雨在所有人地面前配合着她演这样一出戏。是帮她扮傻。也是帮她来保住她地地位。

    那么刘彻呢?他又是怎样看待平阳公主的?

    莫来由地浮现出刘彻那张狰狞的面孔,依稀记得他拉着自己地膀子,面无表情的问她,一个人被抛下的滋味可好受?提醒她,人最难正视的就是孤独的自己,甚至告诉她,一旦习惯了孤独,就可以开始享受。

    那么,他现在是在享受孤独么?高处不胜寒,他对待自己最亲爱的姐姐也已经是陌生人的感觉了么?曾经一对令人艳羡的姐弟,居然到了这样勾心斗角,互相猜忌的地步。十四年,变化竟然会这样得大。

    外头一阵骚乱,隐约听见脚步声往这边来了,谷雨下意识地往榻上一趴,不得不暂时配合起平阳公主,就如同在当年地平阳侯府,她也和平阳公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条支持刘彻争夺太子之位地战线上。

    她隐约觉得脖子下颌还有些生疼,仿佛被刘彻捏住了,不停地在她的耳边说着一句话,“是你让我变成这样地。”

    是她让他变成这样的。他是为了她,为了平阳公主变成这样的,不知道如今的平阳公主在想起那个夜晚的时候,是否后悔她当日的沉默。

    那么谷雨呢,又是否后悔?

    她闭着眼,任由泪水划过,她不后悔,她不能后悔。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点的心疼,她其实是真的怀念以前的那个刘彻。

    刘彻,你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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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有重要客人

    谷雨被重新抬回房间,她的臀部只有零星的血点渗出了衣衫,眼见得谷雨又重新发起低烧,卫子夫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曾听人说,真正要命的杖刑,不是打得人的屁股开花,皮开肉绽,而是几乎不见血,但却能将你整个筋骨敲得稀烂』想到谷雨会伤得那么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谷雨不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懒得开声,她其实很想告诉卫子夫,除了这两种杖刑以外,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根本就不痛。

    可若是解释了这些,就势必要解释平阳公主为什么要对自己放水,难道告诉卫子夫,平阳公主其实是打着你的幌子,真正想试探的是刘彻对自己的情意?

    如此,那还是算了吧。

    卫子夫替谷雨上了药,还要再去把医工请来,被谷雨摁下,她这点原本就是皮外伤,医工来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看呢。她趁机卧床休息几日,不想理会任何人,也不想再去想任何的事情。

    只是,她这愿望虽然美好,无奈她不想理会任何事情,事情却如约来理会她了。

    第二日,谷雨的发烧略有好转,正准备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人还没有支撑起来,门边就响起了几声敲门声,谷雨慌忙地又重新躺回去,不过两秒钟,卫子夫就拉着一个人推门进来。卫青笑着挠头。“应该地ˇ该地∫看大哥这次回来比我都焦急。谷雨姑娘。你让我给大哥带地那句话还真是管用呢!早知道就该早些说地了。”

    谷雨面色有些尴尬。早知道是该早些用地。倘若一开始见到公孙贺地时候就用这一招≈在她根本就不需要在这里受苦受难了。

    现在……现在就怕公孙贺求平阳公主把自己赏赐给他。平阳公主也不会答应地。

    卫子夫心疼地拧了一匹布巾。踮起脚伸长手就要帮卫青擦额头上地尘土。“青儿。你看你也不知道在外头扫扫灰在进来。”

    卫青吐了吐舌头。解释道:“我这不是急着给姑娘报信嘛,对了,公孙敖那家伙也来了。”

    他话音才落,就听见公孙敖轻佻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响起,“卫青,我怎么就成那家伙了,要叫公孙大人好不好?”

    “公孙大人?”卫子夫倒是反应过来了,“恭喜公孙大人又升官了。”

    公孙敖嬉笑道:“升官谈不上,前两日见了皇上。皇上又让我去当了个郎官,咱们继续从底层做起。”他倒是挺能拿自己调侃的。

    公孙敖一进来,就瞧见谷雨趴在床上,立马眉头一皱,“你……这是怎么了?”

    卫青刚才只顾着报喜,全然没有注意到谷雨,现在听公孙敖一说,才意识到谷雨面色惨白,自始至终都没有转换过姿势。公孙敖更是瞥到了案上搁着的一碗药。不禁探寻地看向谷雨。

    卫子夫的忧色重新浮出水面。简略得将谷雨得罪皇上一事说了,又将平阳公主为了以儆效尤。将谷雨打了三十杖的事说了。两个人一听谷雨居然生生挨了三十大板子,都不禁动容,公孙敖更是面如菜色,“你……你真地没事么?我有认识几个治骨伤皮外伤非 常(炫…书…网)了得的医工,我去带他们来。”

    “不用了,不用!我已经上过药了。”一听公孙敖要去找医工,谷雨赶忙拒绝,她的确是伤得不重,可又不能将自己是假受刑地话说给三个人听,之所以显得虚弱,是因为前两日发烧受了风寒,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精神,再加上一卧床不起,就显得有些病入膏肓了。

    公孙敖还是有些不放心,皱着眉对谷雨说道:“我看你这样不行,你体子这么差,就算现在没事,说不定过两天就更严重的。还是尽早找人再看看。”他就差说先帮谷雨瞧瞧臀部了。

    他眼眶里头闪烁着的光芒总让谷雨有些刺眼,公孙敖的热心过度更是让她极不自在。谷雨忽然想起公孙敖在上林苑中帮自己求情,她对他说感谢的时候,他却对自己挤眉弄眼,语气暧昧的说什么“以后就知道了”,现在瞧他的眼神,怎么瞧都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真的没事∫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公孙大人不必太费心了。”谷雨只怕公孙敖对自己也持有什么不寻常地想法,便赶紧点开道,“多谢公孙大人帮忙撮合我和大将军,他日要是能有幸脱离此处,一定要好好谢谢大人,谢谢你们。”

    她说着看向卫子夫和卫青,卫子夫握住谷雨的手,眼眶里头有些红红的,“谷雨,相信大将军一定能带你离开的。”

    在卫子夫的心中,自然是认定谷雨已经不容于公主府,这两日要不是她挡着,都不知道有多少讴者要在谷雨面前幸灾乐祸,取笑她的失宠,甚至满怀恶意地等着她身残。若是谷雨能够跟着大将军离开公主府,自然是最幸福不过的选择。

    公孙敖听得卫子夫斩钉截铁的“祝福”,有些欲言又止,正想要说什么,一声咳嗽已经从外头传了进来,几个人都同时回过头去,只见张姨妈倚门站着,看向屋内,“谷雨,公主有重要的客人,指派你过去,你赶紧起来跟我过去吧。”

正文 第八章 新起的名字

    张姨妈口中说的重要客人,想必就是公孙贺吧?张姨妈之所以这样说是怕其他人听了,有什么风言风语?

    谷雨支撑着身体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这倒是把卫子夫急坏了,“谷雨,你这样可怎么去?”她眼见得谷雨发丝蓬乱,本来无精打采的人在听到张姨妈的话之后就迅速地窜了起来,连脸上的光彩也多了许多,冷不防被她给吓着了。

    “谷雨?你没事吧?”卫子夫心中一沉,难道这就是回光返照?

    谷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病态没有伪装好,赶紧把身子又蜷缩了些,不顾公孙敖和卫子夫的反对,硬是要就这样强撑着去见公孙贺。

    尽管消不大,又有平阳公主在场,但她却不得不把最后的消寄托在公孙贺的身上±子夫无奈地扶着谷雨去前边,张姨妈对于谷雨只是简单地把头丰了两下颇有些不满,但碍于公孙敖在场,卫子夫也帮衬着,终究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是好是歹,也轮不到她这个外人多此一举。

    卫子夫搀着谷雨,卫青和公孙敖跟在后边,谷雨也懒得赶走他们,估计两个人多少都有一些凑热闹、看八卦的心态,她在前边摆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背后的卫青已经开始对着公孙敖小声嘀咕,“没想到谷雨姑娘对大哥这么情深,一听说大哥要见她,病都快要好一半了。//平阳公主便在花园当中摆下了筵席。略备了酒水。算是给公孙贺接风洗尘。

    当几人簇拥着谷雨来到面前时。公孙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把目光投向谷雨。只见她全身都笼罩在一件黑色地袍服当中。越发显得她身子孱弱瘦小。柔顺地长发整齐地披在肩上≡然是刚刚梳理过地。但却因此而更加令人觉得她地虚弱。原本一张清丽地面孔此刻如同被霜敷了面。似乎连柳叶眉也都稀疏了不少。

    风只要轻轻而过。这个柔弱地女子就要因此被吹倒。公孙贺地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怜惜。只不过数日不见。她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

    正想着。几人已经在平阳公主跟前拜倒。

    “卫子夫见过公主,见过大将军。”

    “卫青见过公主,见过大将

    “谷雨见过公主,见过大将

    三个人话音才落,就听见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只见一只碧绿的瓷碗从公孙贺的案前滚落出来,摔成了两瓣,公孙贺失神地看着谷雨。终于失声喊出她地名字,“谷雨……?”

    他只当她还叫莺莺,到公主府拜谒平阳公主的时候,也只是说从前在坊间认识一位莺莺姑娘,听说在府上,所以想见她一面。平阳公主先是以她身子不适回绝,但见公孙贺有点坚持,猜度他该不会是为了她刻意从边关赶来,却也因此更加不好拒绝≮是叫张姨妈去把人叫来。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她叫“谷雨”。

    卫青帮谷雨带话给他。一瞬间,就仿佛被她那一句话给带回到了十四年前。他能够把一个小乞丐带回家,今日为什么就不能救她?莺莺不过是一个坊间的歌女,又怎么会知道那些旧事?他一下子想到了谷雨的眼神,是那样的相似,相似到让他差点有种借尸还魂的错觉。

    谷雨那一声自称,顿时让公孙贺在一瞬间精神恍惚,即便声音是那样的不同,容貌是完全的迥然,但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让一向稳重地公孙贺在平阳公主面前失了方寸,手一歪就弄翻了茶碗。

    眼前的女子,是转世重生?还是借尸还魂?姑且不论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这种骇人听闻地离奇事件?倘若真的有,为什么会在十四年后?为什么会隔了这么久,她才又重新出现?

    卫青和公孙敖等人都茫然地看着公孙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大哥会有这样近似夸张的表情。倒是平阳公主饶有兴致地瞥了公孙贺一眼,在他错愕间已然解释道:“忘了同大将军说了,我同她重新起了个名字,就叫谷雨。”

    她说得轻描淡写,公孙贺却朝她投去问询的目光,为什么会给她取这个名字?他一低头,只见卫子夫正把散落在地上的瓷碗拾掇起来,眼睛虽然盯着那,但心却是乱糟糟的,完全静不下来。

    平阳公主忽然心中一动,依稀想起当初是公孙贺第一个发现谷雨,并且将谷雨的身世说与他们听的。他对于那个假冒地小傻儿的关心也有些异乎寻常,只不过因为谷雨之死,反倒将这些事给淡忘了。

    谷雨并非真傻,甚至不是修成君金俗的女儿,这一点,旁人不知,她的母亲王太后不知,可是她知道,刘彻也知道。她从来没有去想过谷雨是谁,只知道她和自己想法一致,就是要守护刘彻,帮他当上太子,甚至为此而丢了性命。也正因为她丢了性命,才使得平阳公主没有再去追究此女的来历,也无从追究。

    只是现在蓦地忆起往事,这个公孙贺,把谷雨引入刘家的公孙贺,与谷雨之间,是否也不止是那么简单的关系呢?

正文 第九章 差得就是你

    眼见得公孙贺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平阳公主淡淡一笑,往公孙贺的方向看了一眼,对谷雨说道:“谷雨,公孙将军来这里,是有几句话要嘱咐你的。”

    谷雨站起身,眼见得平阳公主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周尾围了一圈的人,都恨不得伸长脖子看公孙贺要同谷雨说些什么,谷雨就恨不能一头撞死,这让公孙贺怎么问自己问题?

    公孙贺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问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十四年前的旧事,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孙贺如果真的问起来,可让谷雨怎么敢回答?尤其是当着平阳公主的面,这不是让谷雨往枪口上撞么。

    她有些忐忑地抬头望向公孙贺,这个傻大哥在情商上边的确是有点低级,但是智商还过得去,不会做什么愚蠢的事吧?

    公孙贺瞧了平阳公主一眼,见对方并没有让谷雨和自己独处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犹豫了几秒,终于开口问向谷雨,“你最近可好?”

    谷雨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望。虽然这话没什么意义,但总比问些不该问的话好。谷雨点了点头,故意把自己的声线逼得更加虚无缥缈,“我……我很好,将军费心了。”

    她的声音虚弱地几不可闻,大哥啊大哥,我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这还算好么?她又把自己的身子向卫子夫歪了歪,更加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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