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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么?”追忆一声嗤笑,经过昨晚,她的心中已经麻木了,没有喜也没有怒,还过却有些莫名地虚幻不明。
追忆一身明黄蹙金双层广绫长尾凤袍,上头的鸾凤逼真华丽,凤身点着一粒粒红宝石,以金丝穿就,尾羽全是用五彩真丝织就,穿上这身的追忆仿佛一尾浴火重生的金凤凰,一路行来,摇曳生辉,让人不敢凝视。
门外已备好了车辇和各色仪仗,那是一顶八个内监抬着的金顶金黄绣凤版与,旁边是一把曲柄七凤黄金伞,两侧排着一对对龙旌凤翣,雏羽虁头。
追忆上了车辇往太庙去了,授了金册金宝,繁复的礼仪、程序一样不可错,直忙了一个多时辰,复又至正乾殿谢恩。
一身华服荣耀万丈,旁边文武大臣全都将路让了出来,追忆斜睨了一下旁边有一些大臣们满脸的腥臭,暗自地有些快意,她无权无势,而且还‘嫁’过人,又整天抛头露面地打理茶庄,只怕这一立后,不只是后宫中,就连朝堂上也是纷争四起的,追忆希望这纷争四起的越乱越好,最好乱到让天玺帝无法,只能撤了自己。
抬起头,自己的影子深深陷入天玺帝双眸中,天玺帝仿若知道她心想法一般,居然挑了一下眉,她紧握着手,面对他勾起的笑意,可心里却如跌落万丈冰窖。
正乾殿谢恩后,追忆在宫女的带领下移驾到重阳殿,一入重阳宫内,里面的奢华让追忆暗暗乍舌,随着走进内殿,一颗心却是越悬越高。
内殿一架沉香木满金雕龙凤大床,火红色纱帐上加上一层月白的薄纱,上面是镂空刺绣的金线花纹,床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牡丹云锦被。
东窗下是一个紫檀描金梳妆台,旁边是一架纯银的满地浮雕象牙镜架,架上整錾的凤翼、雀羽、花心、叶脉皆细如发丝,纤毫毕现,堪称鬼斧神工,精妙无双,让追忆啧啧惊叹。
追忆几乎要被这里的奢靡气息给迷晕了过去,还好他天玺帝对自己不薄,才不辜负自己顶着脑袋做这皇后一回。
皇宫,这个举步维艰、步步为营的地方,自己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以后的每一天,自己都得提防着过,至少,要时不时担心一下颈上的脑袋。
是夜,华灯初上,重阳宫内皆被灯点亮,繁华如厮,寂静亦如厮。
追忆换上一袭如喜服般艳红颜色的广袖流裙,白皙的纤臂在薄纱红袖间若隐若现,一头及腰的青丝没有绾成发髻,只是随意地松散下来如水泄般铺了一背,乌黑如夜。
并让玉奴在厅中准备了一套煮茶的工具,煮起茶来,招呼着等下要来之人。
1046:煮茶迎帝
追忆换上一袭如喜服般艳红颜色的广袖流裙,白皙的纤臂在薄纱红袖间若隐若现,一头及腰的青丝没有绾成发髻,只是随意地松散下来如水泄般铺了一背,乌黑如夜。
并让玉奴在厅中准备了一套煮茶的工具,煮起茶来,招呼着等下要来之人。
轻轻地嗅着手中的君山毛尖,尾尾竖起,淡绿色的茶水中,缓缓摇舞着,姿态如少女一般纤细而美好,入目美观,轻轻凑于唇边,茗了一口,入口甘甜,清幽而甘甜的茶香中,那淡淡的竹之香气,也给带了出来。
桌前水壶中的水‘滋滋’作响,浓浓的雾气升腾了起来,煮茶,水的温度、茶的数量、样样都得拿拈稳。君山毛尖的茶,不宜滚水泡制,必须在水开两下后提起,而后让水凉下一分,这才泡制,味道最佳。
追忆听着水滚‘咕噜’两声后,拿起一边的软巾,轻轻地将烧水壶拿了起来,置于一旁,揭开了壶盖,轻轻地摇动了几下。
散去了那火热的滚开之气,这才缓缓地朝着盛着君山毛尖的杯壶倒去,水撞茶叶,叶动水中,只见一根根毛尖微微地舒展着。一时,那淡幽幽的香气直冲了出来,环绕于整个殿中。
追忆嗅了上前,吸了一口茶气,唇边扯出一抹微笑:〃好香!”
〃皇上驾到——”此时,外头传来通报声,追忆抬头望去,天玺帝一步一步向着她走来,一身明黄正袍在灯色下,显得十分耀眼,英俊好看的五官,似笑非笑的表情,透着让人看不清楚的情绪,不管何时,这人脸上的表情都如带了一张面具,并非他的真心,追忆想她在现代得金马奖,这人非得奥斯卡不可。
〃见过皇上,皇上万福……”追忆站起对着天玺帝行了个礼,唇间浅浅的笑,即然做了皇后就得演个皇后样出来。
〃皇后平身。”天玺帝说着,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脸上依旧神色不明,似喜似探测,而后望向了桌上的茶,拿起了追忆刚闻的那一杯,在鼻间轻轻一嗅,而后张嘴轻轻酩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好茶好手艺,茶之甘甜,竹之幽气,尽存于唇齿之间,不愧是皇后所泡?”
〃让皇上见笑了……”追忆脸上扯出薄薄笑容,刚到好处,明媚如春光。
〃以后,皇后每日一杯香茗,解朕之倦,让朕享得皇后的心意!”天玺帝也忽然春花绽放似的笑开,牵起追忆的小手。
〃皇上!”追忆使劲儿地抽回手,用力扯出‘真诚’的笑容,〃有件事想同皇上讲,怎么我也算是‘嫁’了,明天是不是得回娘家看看呢!”
天玺帝轻笑将追忆揽入怀中,不答轻描淡扯出一句话,〃联累了,今晚,朕就留在重阳殿。”
言罢放开追忆,往内殿而去,自顾自的躺在那金雕龙凤大床上,开始呼呼大睡,不再搭理追忆。
追忆在心底暗自诅咒了一翻,想不到所谓的新婚之夜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那自己想了一堆的应敷之道不是全没用了。
这个男人,真是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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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7:茶庄出事
湛蓝的天空下,一棵樱花树下的琉璃桌旁,在风过,瞬间荡出樱花的香浓,一个如朱红牡丹般娇艳含媚,又如纯百合般清新脱俗的女子靠着琉璃桌,一手支着额角,平静地休憩着,乌玉墨缎流泻腰腿,长长的睫毛覆着双眼,她的周身流转着说不出的详和平静。
许女子睁开了眼,向左转过头来,看到一个女子温婉如玉,倾城的面容淡淡的芬芳,在开满樱花的树下奔跑,她的笑容灿烂,是那么的开心。
边跑边叫道:〃追忆,你快来!!”
〃有的坐我就不站,有的靠我就不会坐,有的躺我就不会靠,你自己慢慢玩!”言罢,追忆又懒洋洋地微闭着眼神。
〃啊!!!”
一声惨叫传来,吓得追忆浑身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蓦地睁开双眼,只见尹散落倒在樱花树下,追忆起身慢慢身向她走拢。
女子不再是那个温婉如玉美少女,而是脸上血迹斑斑,脸色死白一片,眸间,丝丝血丝,滴滴血珠落下,而身上似是被锋利的刀一下一下的割过……
追忆被恶心得几欲呕吐,恐怖得想要失声尖叫,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一直在退,一直在退,直到看不到那樱花树,四周,只余下一片空荡荡的寂寥和冷清。
〃落儿……”追忆大叫一声惊醒,从床榻上跳起来,轻轻地一抚额头,满头大汗,这个梦里的女子是尹散落。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一鼎小巧精致的雕花薰炉,正燃起袅袅轻烟,散发出馥郁淡雅的清香,可是追忆的心却一直狂跳,一点也静不下来。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玉奴捧着清水正在候着,见追忆起了床才走了过来,轻轻地拧着那湿巾,不经意一般地说道:〃娘娘刚刚可是做恶梦了。奴婢刚刚看你的脸上是一片痛苦,本想叫醒你的,没想到您就醒过来了。”
追忆望了她一眼,淡淡地笑,拿过了玉奴递来的毛巾,她轻轻地擦了擦脸,〃皇上呢!”
〃娘娘,皇上临走时吩咐,让您醒来后想找他可去夜澜宫。”
〃知道了。”昨夜里,自己问天玺帝要回相思茶庄时,被他顾左右而言开了,就让追忆有点怀疑了,再加上这个梦,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追忆微微一颤,梳洗完毕,一刻未停便赶着去夜澜宫。
夜澜宫内,天玺帝刚下早朝,脸色似有疲倦,倚靠在铺着高贵狐裘的銮椅上闭目养神。
〃参见皇上。”追忆步入大殿,轻声行礼。
〃皇后不必多礼,”天玺帝缓缓睁开双目,大掌伸出,示意她走上前去。
追忆向前一步,心里有些硌得慌,〃皇上,我要回相思茶庄看看,”
〃朕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皇上请讲!”追忆心中一惊,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来愈浓烈,
〃茶庄出了点事。”
追忆深呼吸了一口,假做镇定的走上前,〃出什么事了?”
〃茶园被人袭击,无一活口。”天玺帝一直都面色平静,看不出表情。
1048:散落之死
追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南城天水湖岸,来到相思茶庄的,临湖的相思茶庄大门上的已上了封条,她没有进去,她此时是那么的害怕靠近那曾经承载她梦想的茶庄,她无法忘记,在那个园子里发生的所有的一切。
天色忽然地暗了下来,仿佛黑夜即将来临一般,令人压抑难安,追忆整个人似是被掏空了一般,感觉很疲惫,怎么也迈不动腿,紧握的手指尖泛着青白,心仿如落入一个无底黑洞,无尽地下沉,呆呆地转头睨向天玺帝,声音都是僵硬的,〃这是怎么了?”
天玺帝的神色平静而淡漠地望着天水湖中的水因风过而起的波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问你茶庄怎么了,啊?!”追忆忽然用力地去推了一下天玺帝,嘶声力竭地咆哮着,〃茶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回答我啊,你说你会照顾好茶庄的,怎么把它弄成这样……为什么?啊!为什么?”
〃放肆!”天玺帝怒目瞪着追忆。
〃我就放肆怎么着!皇帝不是金口玉言么?茶庄怎么出事了!落儿怎么出事了!你的金口玉言那里去了?”追忆有些哽咽得出声,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完全被扭曲了。
天玺帝有些怒。〃你又开始胡说了!”
〃胡说,谁胡说!我甚至于都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追忆的语气是那样坚定,一字,一句,铿锵无比,天玺帝有瞬间的怔愣。
〃落儿,落儿,可怜的落儿啊,我真是没用,自以为是的护你周全却是让你死于非命。”
尹散落的眼睛浮现在脑里,追忆顿时觉得心被什么压着喘不过起来,有很多的内疚,她对自己太好,可是自己有完全真心待过她么?那模糊地往事在眼前晃动,就是看不清。
初入异世,尹散落在湖边救起自己,那千金大小姐的气派:〃是我救了你,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报答我吧!”
后来,尹散落那双漫溢着温情地眼睛浮了起来,温柔地笑着:〃我好喜欢你,以后你做我姐姐吧。”
耳边又响起尹散落说:〃谁要是再欺负追忆,欺负茶惜园,就是和我淮南尹家过不去!”
望着不同一往的相思茶庄,脑里反反复复地回味着尹散落说的每一句话,仿佛有千万把刀在凌迟着她的内心。
追忆突然觉得脑子疼的厉害,心口一阵巨痛,一股腥甜在喉间涌起,她强自捂住口,痛在心间蔓延,她又伸出另一手紧紧地按住痛到窒息的胸口,那力气仿佛要透过肌肤将自己的心一并捏碎了似的,她弯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大口呼吸,肺也疼的厉害。
眼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梦,或许梦醒了,尹散落又会像往昔一般与自己嬉闹,她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她想回去睡一觉,睡一觉以后,这噩梦就会醒来,猛地转身飞奔,口中那一片血腥苦涩涌了出来,追忆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腿脚一软,眼前一黑,人就栽了下来。
1049:噩梦连连
天玺帝把追忆送回重阳殿的时候,她早已人事不醒,接连开始高烧不断,一直做着噩梦。
噩梦中追忆看到有无数的恶魔,无数的厉鬼在啃咬着尹散落,尹散落无助地站在那里对着追忆伸手哭泣,追忆想过去,可是却被众恶鬼包围无法过去救护,她的胸口疼得仿佛有人在硬生生地折去我的肋骨,不停哭喊着尹散落的名字。
接着追忆又梦到了天玺帝和这个身体主人赫连皇后赫连一,她看到天玺帝狠狠用力地甩了赫连一一个耳光。
赫连一被天玺帝打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嘴角缓缓流出一丝猩红。
〃以前只当你是刁蛮任性,那知你如此狠毒,视人命如草芥,连未出生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天玺帝很生气,很愤怒,愤怒得眼睛都红了。
赫连一缓缓地站起身,冷笑道:〃他父亲要杀我和我娘亲的时候,怎么就下得了手,父债子偿,一命抵一命,他必须死!!我也绝不充许这孽种活着出生人世,否则就我不得好死!”
〃他是朕的孩子,他并不是逆臣之子,所以你不用杀了他为你的娘亲报仇。”天玺帝此话一出,赫连一当下便跌坐在旁边的石椅上。
接着又起身拿起桌上杯子就朝对面天玺帝的脸上砸去,天玺帝不躲不避,任由杯子砸到自己头上又滚落下去。
〃闾丘晔你个王八蛋!怪不得那么急着催我快些和娘亲去鑫城!我在鑫城看着自己娘亲死在眼前,可你却在这里让她有了身孕!”赫连一用尽力气嘶吼。捧住自己的脑袋跑了出去,她一边哭一边奔跑,嘴里喃着:〃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看着疯狂而跑的赫连一,天帝玺快步追了过去,〃一一,一一!”
赫连一一直跑,拼命地跑,疯狂地跑,仿佛后面正有人追杀她一般,可是跑的太急,她朝前跌去,重重地摔硬地上,她想站起来,可是站不起来,看见前面有一条小河,她跌跌撞撞地爬到河岸边,忍着胸胁的巨痛,急喘着气。
忽然她看到河中波影破碎的自己,一脸凄怆,苍白如鬼,而月影在湖中幽幽荡荡,一如她飘荡忧郁的灵魂……那不是赫连一,那是追忆自己。
追忆猛里从床上蹦起来:〃不!”
她死了么?她是谁?赫连一是谁?追忆又是谁?追忆想醒来,怎么办可是睁不开眼,此时,一阵悲悯地叹息在她耳边传来,追忆感到有人把她扶起,给她喂了汤药,那药好苦,那东西滑入她的喉间,一股辛辣传遍她的全身,刺的她终于苦着脸睁开了眼睛,天玺帝有些焦急惊慌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追忆下意识喃喃着:〃夷甫,夷甫,夷甫……”
天玺帝将追忆搂在怀里,接着紧紧抱着,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下,轻轻蹭着她的头发,追忆在天玺帝的拥抱中渐渐沉沉入睡,噩梦不再光临,她似乎还听到天玺帝在自己的耳边低吟着:〃我想我是恨你的,就像恨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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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0:摆驾回宫
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七日,追忆这一病病了整整七日,天玺帝喜怒无常,宫女内监们个个心惊胆战,差点没把重阳殿闹得鸡飞狗跳。(追忆咆哮:重阳宫里没有有鸡和狗。白菜爬走:比喻比喻!)
追忆临湖而站,一股清凉的风带着湖面微潮的气息迎面吹来,清幽凉爽的感觉仿佛夏日已去,微风吹得追忆的月白银衫紧缚玲珑曲线,一头长发零落披散在瘦弱的香肩略带飞扬,面色苍白,纤细的身子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模样,在残阳余晖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萧瑟和凄冷,让人感觉她与她身后所有人的世界,隔离开来。
清澈的双眸没有焦点,只余空茫……,追忆在心中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