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兮抬头一见陈季云得意劲;手下暗暗使力捶了几下站起来道:“我与娘有事出去一下,至于你么,接着跪好了。”
“啊,还要跪呀!”陈季云顿时恹恹的,不禁哀求了几句。
“好娘子,你可是我的嫡亲娘子啊,我若跪坏了成了废人,你不是也得心疼吗?吶,吶,吶,为了避免娘子你心疼,你就不要让我跪了。”陈季云讨好道。
“你明知我会心疼,就该一门心思读书才是,整天惹我发火,你就不心疼吗?上火伤肝可是你说的,你且不来疼娘子,那娘子自然要给点教训呀,不然长此以往,你心中便没有娘子,你说娘子说的对与不对呀?”柳言兮手轻轻摸着陈季云的耳朵问道。
“听起来是有道理的,娘子的话总归是不会错的。”陈季云的耳朵被轻轻抚摸着,心下一怕愣是憋出一句讨好的话来。
“这样才是好相公嘛,如此娘子才会怜你一二分呀!”柳言兮说着凑到陈季云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伯母,晚生有礼了,不知季云师兄在家否?”屋外何寄文谦逊的话语传了进来。
“娘子,寄文来了,就免跪了吧!”陈季云扯了扯自家娘子的袖子央求道。
柳言兮闻言一笑,随即道:“她与你可是同窗,又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看点笑话也没有什么!”
“碰,碰,碰!”敲门声响了起来。
“师兄,嫂嫂!”
柳言兮瞥了眼跪在地上不安的陈季云,轻轻皱眉,她从很久前便向陈季云灌输惧内大理,倘若陈季云觉得这丢人那就大大的不妥了,柳言兮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开门一试。
“寄文来了啊,你家师兄在屋里,进来吧!”柳言兮说罢便给何寄文让了路。
“额,这是?”眼前的一幕让何寄文呆住了。
“哦,没事,她做错了点事,我罚一罚她。”柳言兮说的云淡风轻,随即手提裙边往门口走。
“对了,寄文,帮嫂嫂看着你家师兄,别让她偷懒哦!”柳言兮说完便走了出去。
“哎,寄文,你找个地方坐吧!”陈季云说完认命的老老实实跪在床前。
“师兄,嫂嫂走了,你不用跪的这般直。”何寄文回过神来道,这样的事情她还是 第 063 章 奏了?或许背着儿媳在外面养了个小的也不一定呢!”柳言兮手执帕子佯装擦着眼泪。
陈季云顿时瞪大了眼,两只手忙摇个不停道:“我没有。”
“既然没有,那相公可否把一百两给我,以示清白呢?”柳言兮笑眯眯的看着自家相公,好言相要你不给,自然有法子让你给。
“娘,你倒是说句话啊!”陈季云拉了拉自家娘的衣袖,她那一百两是存着,等中了进士后好去买只大公鸡回来的。
“季云啊,兮儿嫁给你后确实没怎么置办过首饰,你就把那银子交出来吧,再说,兮儿戴还不是给你看的吗?”陈母好言劝道。
陈季云闻言低着头,最后到底回房取了银票,她哪里是不想给她柳言兮挑买首饰了,是她柳言兮老早把她的银子盘剥掉了好不?陈季云亲眼瞧着自家娘子将银票藏进怀里,不禁哀叹,为什么她娶的妻子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为什么她的妻子一定要惦记她那少少的银子,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骨气,为什么逆来顺受这个计谋会变成习惯。陈季云想到此,猛然惊醒,糟糕了,貌似她骨子里也越来越惧内了,都怪柳言兮,每晚睡前都要给她讲讲古往今来惧内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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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64 章
夜晚;秋雨骤降;雨水哗啦啦的落在屋顶上;顺着房檐,吧嗒吧嗒滴在门边。
“好了,今晚讲一下蔡卞的惧内趣闻。”柳言兮靠在床边脱下绣花鞋道。
“娘子;这个典故你讲过了的!”陈季云打着哈欠往床里头躺去。
柳言兮闻言愣了片刻道:“胡扯,我何时讲过了?”
“在去书院前啊;这个蔡卞的妻子王夫人擅诗文;文采了得;蔡卞经常将公文带回家;王夫人便给相公出主意,蔡卞若不听从就要受罚;他次次不敢不从;后来,因为妻子的主意,当上了右丞相。他感叹,今日高升,权杖夫人之才夫人之捍呐。”陈季云眯着眼趴在床上道。
柳言兮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没有说过蔡卞,陈季云之所以晓得怕是在杂史上瞧见过,今日心情好的柳言兮没有打算拆穿自家相公,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就讲讲苏东坡吧,知道他为何会成为望陇泰斗吗?”
“因为他惧内。能屈服在一个女人手下的人,将来必能伸展在万夫之上。”被窝里的陈季云翻了个白眼。
“不错,那日他招待同窗,他妻子骂了他一顿后泼了他一盆水,你猜猜看,他说了什么?”
陈季云闭着眼睛往被子里钻了钻道:“他定是说,雷声过后必有倾盆大雨。”
“相公的确具有这方面的潜质,苏东坡的确如此说的。”柳言兮眉开眼笑,显然心中欢喜异常。
陈季云闻言,将头从被窝里露了出来,看了看自家娘子,翻身接着睡,她是在杂史上瞧见的,跟她有没有潜质没有关系。
柳言兮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看着自家相公的后背问道:“你不觉得我今晚讲的典故很短一点也不生动吗?要不我给你重新讲一个吧。”
陈季云闻言连忙将自家娘子抱进怀里,吻上那片红唇,含糊道:“娘子,讲的很生动了,睡吧,我爱你。”
柳言兮依偎在陈季云怀里,笑道:“你少来哄我,明晚我与你讲房玄龄惧内之事。”
陈季云闻言磨了磨牙,每天都讲,怎么就讲不穷她呢!索性翻身压在自家娘子身上。
“做什么?今晚不行。”柳言兮躲闪道。
“明日就回书院了,今日不行,那就回书院补上。谁家的夫妻也没有一月不行房事的。”陈季云面色沉重的看着自家娘子。
柳言兮气极,她陈季云一个女孩儿家说话一点都不知道羞。
“那你得答应我,回了书院不准想这事,也不准求。”
陈季云闻言小声道:“去了书院我求也不敢求啊。”
“那把帐钩拿下来吧,放下床帘。”柳言兮说完难抵心中的羞意红润跃于脸上。
陈季云闻言爬了起来,看着自家娘子羞红的脸颊,手往帐钩摸去。
“哎呦!”陈季云疼的缩回了手。
柳言兮见陈季云手指染血忙坐了起来,仔细瞧着自家相公的伤口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季云将血往中衣上随便一抹,在柳言兮开口训斥喋喋不休之前先发制人,将自家娘子扑倒。
鸾凤床帷,恩爱无限,呢哝软语,道不尽心中的痴恋。
“啊!”柳言兮突然喊了起来,这般大声前所未有,陈季云不禁慌了神停了下来。
“娘子,刚怎么了?你还好吗?”陈季云抬起手抹去自家娘子额头上的汗水,亲了亲红润的脸颊,满脸的焦急。
柳言兮半晌虚弱的点点头道:“还好,刚才好疼,刷的一下,搅得我腹中生疼,跟刀绞一般。腹中翻来覆去,也不晓得怎么了。”
“娘,是怎么个疼法?”陈季云轻轻的抱着柳言兮,不时的亲吻着自家娘子的额头。
“就是刷的一下,比我们初次洞房那晚还要疼百倍。你别问了,我还疼着呢!”柳言兮微微闭眼,缓和腹中的疼痛。
陈季云一听吓的连忙坐了起来轻轻揉着自家娘子腹部道:“比那晚还疼百倍?我今晚可没有用力啊!怎么会这样?”
“我是感觉你没有用力,好像也不是你弄疼我的。”柳言兮长长舒了一口气道。
陈季云闻言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见自家娘子疼的流泪连忙抬手去擦。
“嘶!”陈季云疼的连忙缩了手。
“怎么了?”柳言兮挣扎的坐了起来。
“没什么,放帐钩的时候不是划破了手嘛,泪中有盐,碰了下自然会疼。”陈季云说完便愣了,猛地转头看向自家娘子,惶恐的长大嘴。
“相公,你怎么了?”柳言兮自进了陈府,可从没见过陈季云这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陈季云此刻急的快哭了,抱着柳言兮道:“娘子,我们可能要糟了,怎么办啊?”
“你别急,什么怎么办啊!你说话。”柳言兮此刻身子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见陈季云这般说,不由的有些烦躁。
“你怕是要有小孩了,不过,你别怕,我想想法子。”陈季云急的下了地。
“我?”柳言兮愣了片刻笑道:“行了,你有那本事让我怀孕嘛,喜欢小孩子,行,你高中后我们领养个。”
“我没有那本事,可我那酒鬼师父的药有那本事。”陈季云说完端着茶杯上了床,“娘子,你千万别怕,你喝喝水,多喝点水,看看能不能冲掉我的血。”
柳言兮闻言眯着眼睛打量着陈季云。
“若是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不是该高兴吗?”柳言兮死死的盯着陈季云的双眼。
“我还高兴?小孩子很可怕了好不好,尤其是三岁的孩子,那挠人爪子可厉害了。”陈季云说着耸了耸肩,感觉脖子后面又被挠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怎么,你以前被挠过?”
“是啊,都出血了,打那以后,我都躲小孩远远的。”陈季云说着手往脖子那摸了摸。
“行了,那点出息,简直杞人忧天,有没有孩子还不一定呢!先睡吧!”柳言兮说完便躺了下去,震惊之余也觉得几分欣喜。若真是能有孩子,也是件好事。
“娘子,你不怕啊?”陈季云瞪着眼睛问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怕小孩啊,我可告诉你,要是我真的有了,你要是敢躲自己孩子远远的,看我还理你。”柳言兮说完便闭上眼,有孩子她倒不担心,她担心的是会不会很疼?人家怀孕当天都没有知觉,她当夜便疼的险些昏过去,分娩那日会不会。。。。。。
陈季云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手,随即安慰自己,一次也许怀不上,抱着自家娘子道:“娘子,你还疼不疼?我帮你揉揉吧。”
“我已经好多了,你睡吧。”柳言兮背着陈季云道。
陈季云闻言道:“娘子,要不我给你配点止痛的药?”
柳言兮闻言转身投到陈季云怀里道:“睡吧,我不疼了,困了。”
陈季云这才闭上眼,抱着自家娘子忐忑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柳言兮换回男装便去找自家婆婆,旁敲侧击半天,才确认,自家相公手指破了还真有可能会有子嗣,便忍着羞意把昨晚的事情说了。
“那可得当心了,兮儿,回书院可以找一下梁先生,问问她怀上的当夜是否像你昨晚那样的疼痛,要是真怀了,你便下山,娘守着你,咱好好养着。”陈母显得有些激动,手儿抖个不停。
“娘,人家怀孕两月左右才有反应,再说,相公一人在书院,我哪儿放心的下。”柳言兮揉了揉太阳穴。
“咱的情况不是和人家的不一样嘛,小心点为上,至于季云,她师父在,她闹不上天去。对了,兮儿你再去问问,以后还会不会这样痛,有什么法子可以减痛。”陈母现在又激动又害怕,可别为了一个孩子损了兮儿的身子。
“娘,我晓得了,我们去书院了。”柳言兮说着便站了起来。
“等会,娘换身衣服与你们一起去,有些事我的问问,我这心里也不放心。”陈母说着便向柜子走去。
去往书院的路上。
“娘,你真要去啊?”陈季云坐在马车上问道。
“都走了一半,你说我是不是真要去,你也是,有没有都要淡定,有了是你的福气,你怕什么。小时候的事情过去多久了,你还怕!”陈母训着女儿,手儿抖个不停。
“娘,你训我做什么,您淡定,您淡定抖什么啊。”陈季云说着握着自家老娘的手。
“你知道什么!”陈母心情颇为急躁。
“娘,梁夫子能把药给您,想来没有什么大碍的,娘你宽心才是。”柳言兮也握着那颤抖的手安慰道。
“对,对,还是兮儿贴心。你这一说我这心放下一半了。”陈母说着长长舒气。
“相公,你过来看!”柳言兮见婆母情绪稳多了,便掀开马车小窗的帘布,见一小孩子特别可爱,便向陈季云招了招手。
陈季云离了座位向外看去,已经为时晚矣,马车赶的急,陈季云只能见到那小小的一团被他牵着在学走路,左摇右摆的样子确实有些可爱。
“小孩子在学走路呢,这个时候腿脚都是软的,站着也是要人扶着的,这个时候的小孩身上可香了。”柳言兮满眼的笑意道。
陈季云见那父子背影成黑点了便坐了回去,小的是可爱,可长大三岁呢?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了亲们,么么哒。
第 065 章
日晒三竿;松一堂的门依旧紧闭着;陈季云耐着性子敲了又敲,敲的手疼梁潜才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大早上;你又闹什么啊?”梁潜一开门便炮轰自己的爱徒。
陈季云一见自家师父的模样吓了一跳;忙道:“师父;这么重的黑眼圈,昨晚做贼了?”
“胡说八道什么,寄文缠了我一晚上了,对于她,我真的是江郎才尽了;没什么可教她的了。”梁潜哈欠频频。
“师父,我娘来了;你可要注意一下你的仪表啊!”陈季云说着将梁潜快要脱落的假胡子重重贴了回去。
“哟;阿妹来了啊,快请进!”梁潜瞪了陈季云一眼后笑眯眯的让开了道。
此刻屋内一片狼藉,酒味弥漫,柳言兮不禁感叹,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二人简直是臭味相投啊!径直来到窗边,将窗打开,窗外松树傲然挺立,往远处望去,蓝天白云,佳景跃入眼前。
“阿妹啊,嘿嘿,有些乱,季云,还不快收拾收拾,让你娘坐下。”梁潜笑眯眯道。
陈季云闻言三把两把将自家师父的衣衫卷成一团扔到床上,那衣服都不晓得洗没洗,怎么叠?
“她师父,你当年留下的一味药可还记得?”陈母开门见山道。
“当然记得了,那药可不同寻常,怎么,没给季云用吗?”
陈母闻言忙道:“不是,自从兮儿进了陈家的门,我便在季云洗澡水中加了那药,昨夜,季云不小心将手指划破了,兮儿当时疼的不轻,这是不是意味。。。。。。”
“疼了?”梁潜眯了眼,问季云道:“你媳妇葵水去了几日了?”
话音刚落,柳言兮的双颊蹭的红了起来。
“有十四五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