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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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囚女-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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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什么时候走?”

“尽快!”

太后蓦然感叹道:“那你一路小心,在南越国安定下来后,记得给姑姑报个平安!”

“侄儿记下了!”

又沉默了一下,太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忽然拉着安琉颜道:“颜儿,你帮哀家把内殿木箱中的紫云盒拿过来!”

“是。”

正文 南越虎符送萧牧

安琉颜掀起帘子,穿过一处红檀镂空的扇门,来到太后休息的房间,里面一如太后的为人,朴素端华。  。

安琉颜寻到置衣阁上面放置的木箱,打开后,果然见到里面细心地放置着一个做工精细的紫云盒。

想来这就是太后要自己取的东西,不禁拿了出来。

“太后!”安琉颜将盒子递给文姝太后。

文姝太后接过来,神情一时间很复杂,反复的抚摸着紫云盒,仿佛是珍品一般,不舍之情尽露。

沉默了片刻,她收敛情绪,打开盒子,又看了眼萧牧道:“牧儿,哀家帮不了你什么,此番是凶是吉,全在你自己一人身上,但身为姑姑总应为你做些什么,这个给你!”

说着,太后从盒中取出一个黄帕包裹着的东西慎重的递给了萧牧。

“这是?”

萧牧疑惑的接过,缓缓将黄帕打开,只见里面静静地平躺着一块极为罕见的玄铁,玄铁呈虎形,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

太后的眼神悠远悠长,静静的说道:“当年先皇心疼我远嫁敌国西陵,怕我身上没有屏障,在这里受欺负,就厚赐我一块虎符,必要时可以调动南越四分之一的军队!虎符共分四块,皇兄两块,哀家一块,另外一块则在兵马大元帅,你的大皇兄萧凉手中,而他也是你回到南越国后,最大的敌人!”

萧凉虽然战绩佼佼,但是却心狠手辣,又因为天生善妒心胸狭窄,不听他人劝解,故难当大任。

皇兄大概也是不放心把南越国交给他,才没有选他做储君吧!

这块虎符放在她身边可谓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是一旦离开西陵国,那就不一样了!

再说它本来就是南越国之物,如今交给萧牧,但愿物有所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侄儿不能要!”萧牧听罢,连忙将虎符递给太后,为难的推拒道。

“拿着,再说哀家也不是白白让你拿的!”太后不由分说的将虎符压向萧牧的掌心。

听出太后的话外音,萧牧不禁问道:“姑姑的意思是?”

“如果有朝一日,你有幸登上南越国皇位,哀家希望你能够和西陵国长期保持友好,不要相互发生征战,让两国百姓能够远离战火的波及,你能答应姑姑吗?”太后凝重的看着萧牧,不放过他的表情。

萧牧缓缓一笑,悠然道:“侄儿定当铭记于心!”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

正文 斜月沉沉藏海雾

曲折幽深的宫道两旁,种满了西陵国花——九重樱!一年四季都花开如昔。青石板上铺满了花瓣,一男一女都满怀心事的走在上面,寂静无声,偶尔衣袍下摆卷动地上的樱花瓣,为衣服上增添了一抹嫣红。

似是受不了这样的寂静,萧牧回眸看着安琉颜,迟疑的问道:“你不问我吗?”

“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可是师父的秘密是长在黑夜里的,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在大白天说出来的好!”安琉颜淡然的笑容里透出苍凉的味道。

“呵呵……”萧牧低低的笑了起来,松开安琉颜的手,又恢复了那种清雅之姿,但是依稀带着冰冷的摸样:“我父皇有很多的妃嫔,而我的母亲曾经是南越的皇后,受尽宠爱,可是一切的专宠在她生下我之后,悉数消失,而她也为了保护我自残身亡,只是因为星相师说我是凶星转世,眉间的朱砂痣就是一切噩耗的根源!一切似是早已策划好的可笑闹剧!母亲听闻父亲要杀了我,希望以死保全我的性命,可是却也只是无形中,加快了我被人杀死的步伐。那一夜,想要杀死我的,又何止父亲,各方人马蜂拥而至,幸亏舅舅的部将花垣,御医总管白草,还有母亲的好友凫城,冒死相救,我才得以逃离那里,然后便悉数隐姓埋名在西陵。

安琉颜看向萧牧,在双眸对上的一瞬间,笑意微敛,眉轻皱:“凫城就是现在的凫水!花三弄应该是花垣的女儿。”安琉颜轻声一笑:“那么白草当初投靠你,也只是片面之词!他其实一直都在照顾着你!”

“什么都瞒不过你?”萧牧嘴边渐渐荡起一个笑容,清雅如风的男子表现出极其罕见的温柔表情。

安琉颜回视着萧牧专注的眼神,不禁露出迷茫之色,深刻感受到他态度上的变化。

似是怔了一下,安琉颜勾起薄笑,显得有些飘渺:“你早就知道安昊翼是你的堂兄,所以当初才肯加入暗门帮助他吗?”

“这是一半的原因!”

“另一半呢?”

“颜儿,我帮他亦是在帮我自己!”萧牧背着光的脸上忽明忽暗,喜怒难测。

轻轻的,安琉颜轻讽道:“你早就算好会有今天吗?”

“我不得不算计!我虽然生活在西陵,可是我的家毕竟在南越国,我即使不争地位,他们也不会放过我!身处这样的地位,我不得不争,如果一味的退让,等待我的只会是鲜血和死亡!”冷峻的本质,遮掩不住听到安琉颜讥讽话语时,那一瞬间的松动,萧牧露出复杂的眼神,一闪而逝。

安琉颜眸光一转,嫣然一笑,异魅流露,清艳无双,“你出发前见太后并相认,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的手上有一块虎符,对吗?”

“对!”

惊诧于师父竟会承认,安琉颜愣了一下,偏头思考,抿唇倩兮一笑,“你和安昊翼有何不同,你不也是连自己的亲姑姑都可以利用!”

萧牧的薄唇逸出温雅之声:“难道姑姑就没有利用我吗?我如果当了皇上,至少会因为感恩和她的儿子和平共处,到时候金国无论攻打哪一国,两国都可以相互扶持,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存在里面!”

奇异的是,安琉颜的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严肃,轻轻道:“你会是一个好皇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柔和,“你的身边有三娘他们照顾,我也可以放心了!”

萧牧心微微一悸,伸手握着她的手,知道她有了心结,还没有劝慰,安琉颜却抬起头,水漾的眸子里深幽无比,轻声道:“师父,珍重!”

萧牧的眼里溢满复杂,温润的眼神里有淡淡的情感流动着,“颜儿,等我!”他在心里说道:颜儿,如果你要的是旷世荣今的专宠,我会给你!

安琉颜的眼眶有些湿润,又好象没有!低低浅浅的笑融开,她说道:“师父,马上就是除夕了!”

萧牧哑然,不知如何接口,内心隐隐有所不安!微风卷动着九重樱,纷纷而下,飘了两人一身,抑或是一地!

萧牧走了!走得无声无息,走得干净利落,一如他的为人,潇洒不羁,宛若天上翻涌不息的云。

相较于安琉颜的平静无波,安昊翼在知晓萧牧离开西陵的同时,也查清楚了萧牧的真实身份!

御书房内

忽然“啪”的一声厉响,闪烁着华丽光泽的朱红色玉案上,陈列的笔墨纸砚,悉数被安昊翼挥掉在琉璃地面上。

殿中静立的韩佑、亦恕等人,被皇上的怒气,吓得垂头不敢多语。

安昊翼的手指慢慢握紧,“身份确定吗?”

“是。”张野回道。

安昊翼眼眸低垂,看不出是喜是怒,“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黄昏时分,白天的时候他还进了宫,除了见少主,还去了咸福宫,但是呆了没有多久就出宫回去了,好像……好像他知道有人在后面跟着似的!”韩佑和亦恕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萧牧几乎是大摇大摆的进宫出宫,似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隐藏行踪。

安昊翼双眼布满了寒霜,“他去见了太后?”

“是。”韩佑也是一脸的不解。

“该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安昊翼沉声问道:“他在咸福宫呆了多久?”

韩佑回道,“不到一盏茶时间,就离开了!”

张野犹豫了一下问道:“皇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安昊翼冷冷一笑,宛若嗜血的修罗,冷声下令道,“派人堵截,生死不计。”

“是。”多年热血跟随,使君臣之间的默契配合的滴水不漏。

“韩佑!”庄司澈唤住正欲离开的黑衣男子,出声道,“这件事情切莫让少主知道。”

“是。”韩佑点头道。少主和东明轩师徒感情一向很好,如果让少主知道这件事那还得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暗门的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和少主关系越来越僵,实在不敢多生波澜。

待几人离开,安昊翼疲惫的捏了捏眉间,就听见庞泉在耳边轻问,“皇上,内侍监的人在外候着,想问您今夜选谁侍寝,他们好前去准备!”

安昊翼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庞泉,庞泉一惊,赶紧低下头去。

“今夜兰妃侍寝!”安昊翼冷淡一笑,想起那个冷漠的女子,眼角沾上了一抹春色,话语轻柔,却宛若魔魅,“宣长公主前往东暖阁!”

庞泉颤巍巍的接旨,想起长公主接下来的命运,不禁化为一声无奈的长叹。原来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从宫外回来,一切都变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挥退庞泉,安昊翼站在窗前,沉默了片刻,似是很疲惫,薄薄的唇瓣却掀起一抹冷厉的弧度!

正文 东边日出西边雨

安琉颜变了!变得越加的冷漠和飘忽!虽然身处未央宫,但是对周围的事情却越来越不关心。

有时候见到琅琊、珂雪等人也会视若无睹,她的话越来越少了,很多时候脸上都被一片沉凝代替!

皇上与嫔妃夜夜欢爱,甚至有时让她前去,她都变得无动于衷起来,有时候,听到那些男欢女爱的声音,她都会觉得恍然若梦,她再也没有眼泪,嘴角总是会浮起一丝冷锐的讥讽。

木辰再也没有见到她流过眼泪,似乎那一夜的脆弱,已经是种极致,几行泪水已经将她的痛苦宣泄干净。

她开始对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除了木辰。

纵情欢乐,把酒言欢!有时候醉倒极处,她静静的枕在木辰的腿上,笑语嫣然,别有一番风情!

她说:木辰,人活着好累!

她说:木辰,或许十二年前,我就该随从上官族一同殉葬!

她说:木辰,虽然活得很辛苦,可是我仍然想要好好的活着!因为我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而活,我是在为整个上官家一族而活!

她说:木辰!木辰!你为什么叫木辰?

她每当说到这句话,就会注视着他漂亮的双眸,宛若琉璃一般清澈的双眸,然后开始发呆,开始大笑,那种笑带着冷漠的悲哀!

木辰的心里则是有一种尖锐的疼痛,莫名的,绝望的,痛楚的!

琅琊有时候站在房间外,听到里面的笑声,总是会恨得牙痒痒。是谁说女人是红颜祸水,里面的男人就比红颜还要厉害。少主才和他认识没多久,就把少主给沉迷成这样,琅琊的眼中闪过一抹肃杀!那个叫木辰的留不得!

夜色深沉,大地一片漆黑!

未央宫洗去白日的喧闹,只有一阵寒风刮东窗棱的声音。

皇宫更声连响四下,正是四更时分,这时刻人们多半已深入梦乡。

在木辰居住的院落里,忽然从东面,出现了一条黑影。那条黑影,行动如飞,在房顶上如履平地、疾飞如电,转瞬间便消失在假山的暗影里。

同一时刻,睡梦中的木辰,耳朵敏锐的突闻房上有衣襟破风之声,双眸骤然睁开,闪电如雷。

木辰不动声色地抬指发出一道劲风将烛火打灭,便隐身在榻边的阴影里,右手握住剑靶,等待着黑衣人的到来。

突然,那黑衣人破窗而入,杀气重重的直向榻上鼓起的棉被狠劈一掌。

木辰从暗处跃出,持剑划出一道剑气迎上。

黑衣人面色一沉,双目突射凶狠光芒,身形快转,已然疾如飘风一般,向木辰疾扑掠去!

木辰心里暗赞这人居然有如此好掌法,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持剑一挥,顿时幻化成五朵剑花,往黑衣人当头罩去。

那黑衣人心里也不由一惊,想不到木辰竟有如此这般身手,当下不由的呆了一下。

只是任凭木辰的功夫再好,今夜他都不可能会放过他。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震开,激斗的两人同时望去,只见门口边一个女子长发披散,静静的站在那里,眼底幽深可怕!

正文 谁家今夜屋漏雨

两人双眸均是一闪,可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突然伸出食指与中指,快若闪电的夹住已迫近眉梢的剑尖,稍用力,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正呆呆看着门口女子的木辰,始料不及!手中的剑便被黑衣人削掉了大半。

木辰眼中一寒,杀意尽现,不知在顾忌些什么,眼神一转,收住剑势,只觉眼前一花,避闪不及,肩胛处已被利物击中。

细看,此利物却是方才被那黑衣人所削断的剑尖。

黑衣人乘胜追击,又发出致命的一掌。

就在木辰感觉迎面而来的掌风就要穿透自己胸膛的那一刻,他看到门边的白衣女子,脚步动都未动,只是双手一闪,木辰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托飞到一旁。

紧接着,安琉颜甚至没怎么施力,只见她似是只为驱赶炎热般,衣袖轻拂,黑衣人的掌风竟被姑娘回扑了过去。

黑衣人怎么也料不到安琉颜会出手,大惊之下,甚至没时间躲闪迎面回扑的掌法。

瞬间剧痛贯彻心扉,一口污血强压不住的喷了出来。

黑衣人捂着胸口神色复杂的看了安琉颜一眼,疾风似得闪了出去。

木辰震惊不已,他被适才的那幕惊呆了,他万没想到安琉颜竟会有如此身手。

虽然这一段时间里,木辰惊见安琉颜在雪地上行走,如履平地,鞋袜却未湿分毫,他便知道安琉颜有武功护身,却不曾想过她的功力会有这么深。

今夜一见,只怕安琉颜的武功高深的出乎自己的想象。

木辰这才觉得肩胛处有些疼痛,皱眉闷哼了一声,低头看去,肩胛处的白衣早被血水渗出了一大片。

安琉颜扫了一眼木辰的伤口,淡声道:“伤的重吗?”

木辰沉声道:“不重!”

她轻声道:“有药吗?”

“有!”

“早点休息吧!”安琉颜话落,已经转身欲要离去。

木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问道:“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她反问道:“问什么?”

木辰的双眼微眯:“比如说我会武功!”

“那不重要!”安琉颜的步伐未停,声音随着她背影远去,一点点的传来,冷漠又空灵。

黑夜里,木辰脸色微变,静立在那里良久,最终化为一片平静无波!

长公主的闺房里,安琉颜把玩着床帘悬挂的流苏,漫不经心的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语道:“既然来了,何不进屋一叙?”

黑衣人咬牙跃下,从敞开的大门中缓步走了进来,冷声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安琉颜摇头失笑,“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你想干什么,想要杀谁,我又怎会不知道?”

“不可能。”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曾想这点心思竟被她看穿了,懊恼的拉下遮面布,正是琅琊本人。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如此说来,主子也应该早就洞察自己的杀机,却为何视若无睹任由自己今夜前去行刺木辰?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发现我赶到,还不死心,妄想做着最后一搏,简直就是愚蠢。”

也幸亏琅琊没这样做,否则以那人的功力,此刻他又焉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表面上她赶到那里,是救了木辰,其实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她真正救的人是琅琊!

没有温度的冷声不带有任何的杀机,安琉颜只是深深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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