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天宫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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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天宫情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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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言,凡彤扯了少宫主侍女的衣服摸了人家的胸,少宫主礼尚往来又扯了凡彤侍从的衣服,尚且不够又摸了凡彤的胸,摸得凡彤的胸肿得跟女人一样。
  
  传言,少宫主刚练成了玉手抓郎术,迫不及待找人来试,为的就是收拾那几个公子。
  
  季烯心看着坐在院子里一剪刀接一剪刀剪着一个香囊的明乐便心虚地将头一低,凡彤那家伙走还不忘一个个捡那香囊,明乐恐怕今后身上会常备剪刀了。
  
  
                  双刃情仇(一) 
  宗辰予看着窗外,看来这山庄内藏龙卧虎啊,再看看季烯心端坐在那里,倒显得有几分聪慧。
  
  最后轮换上邬畅,其余人都在一旁仔细看,季烯心随着邬畅的起笔行文正在信冢上端正地描摹,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一股幽香散发出来,众人通身舒泰,这毒就算解了。
  
  历孤风点头,“少宫主的字端正了许多。”众人皆默,这也算是她写的么?
  
  季烯心听见却很高兴,“啊,那下次我再写个牌匾吧。”
  
  “好!”历孤风竟答应了。
  
  高云意心中哀叹,这脸皮,这马屁!
  
  “只是山庄已没有无匾的院落楼阁了,等将来新造的吧。”历孤风话语一转,伊齐几乎笑出声,邬永兄弟也憋着气,天知道要等多久,小丫头就等吧!
  
  历孤风仿佛知晓伊齐等人心中所想,淡淡补上一句:“等少宫主大婚就有新楼了。”说罢眼睛扫过几人,从容道:“恐怕还不止一处。”
  
  一时众人皆静,蚁咬心肺般难以形容的不快。
  
  不止一处,季烯心咬着牙,他说的是,她一个就要配几个夫婿吗?
  
  历孤风看着季烯心青青白白的小脸煞是好笑,再看几位公子脸上也尴尬,只好咳嗽两声沉声问:“少宫主不想知道金鹋那信冢后来怎样了么?”
  
  季烯心一下来了兴趣:“对啊,金鹋的丈夫死得惨吧?”
  
  一句话勾动众人心思,统统对她怒目而视,怎的这遗天山庄女子的丈夫就合该不得好死?
  
  “那金鹋的丈夫父母家中房屋田地众多,也是一方豪富,那日突然失去儿子影踪,自然是焦急万分,如今见他平安回家来一边高兴也一边琢磨这些古怪。然而金鹋的丈夫却不肯多说,只推说是迷路了摔昏了脑子,当了身上的配饰做些资费才活到今日,近来才想起家人故乡。”
  
  “聆优究竟在外遇见了什么?怎么问也不肯说。”
  
  “看他有时忧心忡忡,实在是不妥。莫非…”
  
  “莫非什么?”
  
  “莫非在外遇着些狡诈女子,被勾去了魂?”
  
  “这…我看不如赶紧给他定下婚事才好,及早生子延续香火也能断了外边的念想。”
  
  “好,如此你加紧了办。”
  
  聆优在窗前打开了书卷,才翻了几页便看不下去,眼里反反复复都是金鹋接过那坛桂花酒时那般神情,每一个动作他都记得。
  
  那桂花酒,聆优突然烦躁地扔了书卷。
  
  那桂花酒是金鹋的兄弟们给他的。
  
  他在屋中转了几圈,又想起金鹋临去时送他的空白书卷,那是巫族的千里传信,是个巫蛊的东西。想到这他不由得瞄一眼那书卷,想用手去拿,却又像被针蛰了一般缩回手。
  
  那双手,那双递给他信冢的手,柔软细长,指甲光润,那双接过他桂花酒的手,那双在深夜里攀折花枝的素手,也是那遗天宫中数一数二杀人的手。
  
  告诉她,可还有命?告诉她,自己这一家人可有后路?
  
  他告诉她了,酒尚时日浅,不需近日饮。
  
  那些兄弟,金鹋手中磨得尖利的刀,聆优一时间头脑发涨奔出了屋子,只余信冢在屋子的角落里发黄。
  
  遗天宫,金鹋坐在灯烛中,一手执着从库中拣出的老旧刀剑缓缓的磨着,一手还拿着卷书,眼睛盯在那书卷上,仔细看上面却空无一字。
  
  磨剑的声音一下一下声声寂寞,却不会停止,她的侍从在外间转个背,继续做梦,梦见那剑被磨光了,这折磨人的声音也消失了,她的主人金鹋也安睡了。
  
  书卷依旧什么也没有,慢慢地从金鹋手里滑落。那只手向一旁移去,轻轻抚摸上一坛桂花酒,那酒坛上的静谧花鸟都很美丽,手一点点描摹地仔细,不知不觉另一只手忘了磨剑。
  
  外面媒婆们将去下聘的吵闹声音一概听不见,聆优耳朵里只余那句“你走吧…”,回想了一遍遍也不舍得放下。
  
  她放他走,可为何一年将过,这句话却还在耳边,若是回到那时再来过,她说:你走吧,自己会如何?
  
  聆优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想接住那句话对她说:我不走。
  
  他冲过去,翻开了角落的一堆物件,飞快地掏出了那卷信冢,卷袖,磨墨,一口气写下来。
  
  金鹋神情淡淡地将那封口开启,桂花酒的香味飘满一屋,果然放久了味更醇,手一翻,细长的酒丝掉落在碧玉盏中,素手执盏端于眼下只见酒中映照的人影晦暗不明。
  
  她没有看到一边本是空空如也的书卷上浮现出墨色。
  
  “啊!”季烯心惋惜地叫一声:“那,那岂不是死的是金鹋?太可惜了!”
  
  众人心中又是一阵暗嘲,此时倒是喊着可惜了,男子就不可惜?
  
  然而聆优才写下两个字,便再也写不下去,他起身弃了笔,笔墨在信冢上拉出一条碍眼的长迹。
  
  金鹋一眼看见那信冢上长长的一条墨迹,眼中透出一丝忧伤,只手托起那碧玉盏送去了唇边,酒水中倒映着一张芙蓉面。
  
  历孤风笑笑,“金鹋情意内敛冷清淡定,身有奇才,只可惜命运稍差。”
  
  季烯心咬着袖子发出痛苦的呃呃声,两手握拳按在桌上,“太~~可怜了!”
  
  邬畅也急道:“那,后来呢?她不会死吧?”
  
  历孤风笑了起来:“邬小公子倒有颗怜香惜玉的心肠!”邬畅立刻面上飞红。
  
  “后来么…”历孤风看众人都盯着他,装模作样地低头思索,“这信冢,”他收起那信冢,轻轻地敲打着手心,对着众人莞尔一笑,满身的华彩流光俊逸非常。
  
  “呵呵,后来这信冢就在宫中流行起来。”
  
  …
  夜里,季烯心梦见了匆匆而来的聆优推开了门,奔向了端坐在屋子正中的金鹋,一眼就看见她淡粉的女儿衣装,还有那额间贴着的金色梅花盛开的模样,长而优美的眉毛下,浓密的睫毛斜下来盖着双眼,原来她也有害羞的时候。
  
  他呆了半晌,直到金鹋抬头看他,那双眼如碧波潋滟风情万千,她伸出的手戴着玉镯与宝戒,怎么看都是一双妻子的手。
  
  季烯心呵呵笑了两声翻过身,惊动了外边睡着的明乐,不自觉用手碰了碰手边的剪刀。
  
  另一处屋子内,邬畅梦见了聆优大惊:“那酒!你喝了?”,金鹋低头笑,“你送的自然是喝了。”
  
  “不,不,那酒里,酒里有——”
  
  “毒。”金鹋看着聆优满脸苍白,“我知,所以我给你信冢留你一线生机,你若不肯害我能手书告我知,那么你命得留存在宫外。可是,我没想过你还会回来。”
  
  金鹋的手捂住聆优冰冷的手,在他耳边低语,“不怕,他们不知道,那毒对我没用!”
  
  金鹋安抚着聆优,瞥见那信冢上夫人两个字,他已经称她为夫人,可还跑得掉?
  
  伊齐睡不着,做在床边擦拭着他那把古剑,来来回回。突然想起那金鹋也是夜间磨剑,怎么看来自己竟有些遗天宫人的怪癖,真是懊恼。
  
  忽而又想起历孤风所说,为人莫对他人产生恶念,聆优活下来是他对金鹋存的善心,此后他以怯弱书生的姿态能在宫中长活六十年也都是他心存仁善,敬爱他的宫人倾心相护的缘故。
  
  那刻,自己却真有一丝动摇,听那叫不待的话,杀了季烯心离开这里,历孤风是在告诫自己错了吗?
  
  连邬永也问过自己:“他捡这么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另一处,高云意翻来覆去默写他领着季烯心写的那段一体牵魂引,那字迹倒也大气挺拔值得临摹,只是他感觉到能控制季烯心的那刻,竟然对这遗天宫生出些异样的感觉。
  
  好像老早便已经对这些巫蛊咒术熟谙,遗天宫与他血脉相连。
  
  高云意只觉得血液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的流窜,搅得他心神不宁,却还牵出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宗辰予默默地坐在桌边,他眼前腾起了一团雾气,那时,他明明看见,站在季烯心身后的是那个人。
  
  “羽倾,”他唤身后那人,“恐怕不是你我猜想的那样,我也没有头绪。”
  
  
                  双刃情仇(二) 
  天刚亮,季烯心就被明乐唤醒,刚想翻身说句不起,却被明乐手里剪子的声音惊得一跳。
  
  自从那日,明乐见她也没好气,香袋绞光了后更是一生闷气手边是啥剪啥,金欢也离她远远的。
  
  被金欢穿戴了衣衫,季烯心眼才微微睁开,“咦?这不是练功服?”
  
  司碧佳与节楼楼一齐进来,“少宫主今日要练功,也带我等去见识吧。”
  
  孤风殿中伊齐等人已经全到齐,历孤风身后的侍从捧着两把短剑。
  
  历孤风心情很好,“少宫主,今日你与公子们来练剑吧!”
  
  侍从立刻奉上把剑,季烯心一见那剑虽然年代久远却被磨得光亮尖利,心中咯噔一下,拿着这剑捉对练剑,不死也伤。抬眼看看历孤风,心里暗恨果然没有那么好过关。
  
  “这双剑便是那金鹋所磨之剑,她一生中只磨出这两把。”
  
  “真是好利的剑,为何金鹋不多磨几把?”拿到另一把剑的邬畅在阳光下欣赏那剑身。
  
  “呵呵,金鹋磨剑只因长夜寂寥,待她夫婿归来,夜间磨这种剑就再不可为了,倒是生了好多孩儿。”说完笑看邬畅一眼,看得邬畅面上通红。
  
  “少宫主执剑与邬小公子比试,以一方受剑伤为结束。”
  
  季烯心暗骂:毒辣!
  
  “在下思虑良久,少宫主年幼体弱,为示公平其余几位公子轮流以一体牵魂引牵动少宫主对招,三个时辰内若少宫主被剑伤,则几位公子同受。三个时辰内若无人受伤则比试结束,各人归位。”
  
  季烯心又骂:阴险!
  
  邬永心中算计了下,虽说剑是锋利,但一来他们可牵动季烯心伤不了邬畅,二来邬畅恐怕也不会主动伤了季烯心以至于连累自己和他人同样挨上一剑,这历孤风的安排不过是为了叫人陪她练练力气身手。
  
  同样的想法在高云意、伊齐、邬畅,甚至于旁观的宗辰予心中转了几圈。
  
  司碧佳与节楼楼默默退开,季烯心与邬畅站在了孤风殿后的练功场中间,历孤风看看时辰,手中炸响一个符咒抛了过去,瞬间,两把剑剑身骤亮。
  
  季烯心突然就感觉到手中的剑躁动得不听使唤,就像长了翅膀般要冲出去,糟了!她心中暗骂,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金鹋的剑有名堂!
  
  绕是邬畅气力极大也是吓了一跳,这剑就像一只疯了的野兽要脱手而去,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死握住。
  
  可季烯心却不行,尽管她也是一头冷汗用尽全力握剑,却被那剑拖着走了两步,她知道若跟着剑过去以她的力气非被邬畅砍死不可,不由得对着伊齐、高云意唉唉叫唤起来。
  
  伊齐等人也发觉不对劲时,才急忙点燃了引魂香,可惜季烯心太过亢奋,怎么也不到意识模糊的边沿。
  
  只见她被那剑带着冲了过去,邬畅手中的剑剧烈震动了一下,啸的一声脆鸣也直直冲了过去,这下连宗辰予都紧张得探出了身子,司碧佳也紧紧抿了嘴仔细看。
  
  季烯心只觉得邬畅的剑是当头一棒,自己手里的剑拖着自己这送死的鱼。眼看就要不好,她急得叫了一声,邬畅的剑重重地刺了过来,季烯心身体却像折纸一般一扭,嗡的一声,剑鸣一下竟然带着她堪堪擦过来剑,飞快地向前。
  
  邬畅呀了一声被他手里的剑生生拖着急转回身,竟追着季烯心手上的剑在练功场上蹿下跳起来,季烯心冷不丁还回身就是险险一刺,邬永看得心里剧烈一跳,季烯心那剑凶狠地在邬畅的衣服被刺出个大洞,邬畅几次堪堪举剑在季烯心脖颈和要害处,也是半分不留情。
  
  节楼楼闻着那引魂香,心思百转,这样的东西原本是杀人利器,寻常宫人也不得用,现在竟用来训练这些公子,不说这,一体牵魂引是多可怕的东西,竟也叫他们轻易学了去,大尊使打的什么主意,历孤风又想做什么?
  
  正想着,邬永却急了,“少宫主,你意识太清明!”
  
  季烯心被邬畅的剑震得虎口发麻,她眼珠一转,使出了全力跳起来,往历孤风的方向奔去,果然邬畅被牵了过去,季烯心往历孤风身后一躲,历孤风但笑不语,直接一个符咒将那剑定住。
  
  “少宫主,厉某不是挡剑牌。”
  
  季烯心喘着气:“可你却是因由所在,这剑是什么古怪,你也叫我死明白。”
  
  历孤风笑道:“这剑并无古怪,只是里头住了两个巫灵,两个深仇大恨的巫灵。”
  
  “金鹋的第五子得到了这两把剑和信冢。有一天,他以引魂香学会了操控他人,并创得这一体牵魂引,同时他爱上了一个女子。”
  
  季烯心一咬牙冲着那柱子就撞过去,咚的一声响,脑袋上一个包,终于在晕乎乎的当口邬永迅速控制了她。
  
  历孤风解脱了剑咒,邬畅凶勇地追杀过来,邬永急忙牵动季烯心东躲西逃,根本不叫季烯心还手招架,几次季烯心差点挨上一剑。
  
  一旁的伊齐急了:“邬公子,少宫主也不能伤!”
  
  邬畅只觉得头晕脑胀,渐渐地眼前迷蒙一片,只知道脚步还在跟着剑走,四周的景色却换了个样。
  
  他俊眼秀眉地穿着草青的短衫,头上戴着一个花草冠,手里还编着一个,嘴里哼哼着古老的歌谣。晚风吹过来的清凉带着水雾的甘甜,连虫子都轻轻地和着他的歌,满地的花草更是赏心悦目。
  
  看看时辰,月上柳梢,星光点点,信手点支引魂香插在地上,笑容开始弥漫到眼角,那是一种非常愉悦和陌生的感觉。
  
  季烯心只觉得不能言语不能顺心动弹,但眼前分明不是孤风殿。有什么东西软软地挠着她的脚丫,每一步走下去都那么痛快,非常舒服地闭了眼,在哪里?有人牵引着脚步,将她带到一个满心欢喜的境地,一定是个令人期待的地方。
  
  “快过来,快过来,到我这里来。”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几乎忘形,他等待着落网的鱼儿般等待他牵引来的脚步,半推半就还有些拖曳,但怎么就那么可爱的脚步!
  
  呀,怎么这么急切!季烯心觉得那脚步被乱糟糟的加快,连同她的心也跳了一下,这混账这样弄了我出来,还这样粗鲁不顾我连鞋子也忘了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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