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天宫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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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天宫情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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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亲娘指定的人选门前住了脚,两个月堪比十年的时间。他回身就跑,不顾高楼上望着他的女子哭泣遗憾。
  
  迎亲的队伍,红红火火的颜色,喧天锣鼓红花轿。他来晚了,他的令紫今日嫁人,她以为他没钱么,他以为他薄情么,她不喜欢他么?她不是绝不嫁人么?
  
  令紫,你背叛我。
  
  令紫,我决定毁了你。
  
  没有人,可以背叛我。
  
  抢亲叫他热血沸腾,临水城一片沸腾,追,追不上,令紫安静地抱着他。
  
  哼,是怕了吗?我要了的女人无人敢跟我抢,今夜必定叫你不好过,你的新郎必定独守空房。
  
  剥衣扒衫,他待她犹如□,她咬着牙倔强得不肯求饶半分,只淡淡道:“送我回去。”
  
  一解她胸衣的带子,扯去最后一丝遮盖,“你回不去。”他冷冷地扑上去,压住她的肢体,攫取她身体的温暖,用最孟浪无理的姿态进入她,击打她,辗转着折磨她,直到她疼得受不了轻轻求到:“我已有孕——”
  
  啪,狠狠地一巴掌,他扇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冲刺得更凶猛,令紫拼命挣扎着却被他一手点了哑穴疯了一般地撞击起来。
  
  他拉起她的发逼着她看着自己,令紫疼得无声泪流,他嘶吼着愤怒得如同公牛,修长诱人的双腿被他羞耻地展示着高高举起,令紫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拼命地护住了腹部。他低头拍开了她的手将她绑缚着吊起来,扯开了腿便深深入巷,仿佛在教训女奴。
  
  一整夜,一个白天,直到令紫的新郎寻来,他立在一旁冷漠残忍,新郎用衣服裹住□的令紫更伤心地看见一地的新血,“这是你的孩子,令紫只想让孩子能在你身边长大。”
  
  他惊愕,猛然醒悟:“是你告诉了她?”
  
  “走开,你娶你的娇娘,令紫再与你无关。”在那人怀中的令紫紧紧闭着眼,眼泪似有万年长。
  
  令紫,季烯剡的夫人名令紫,生女季烯洁。
  
  季烯心记得内宫中那长长甬道后的祭殿里高高挂着的画,里面的人面上从容恬淡,发上的娇兰仿佛还能嗅到芬芳,真像黑暗阴郁中透露出的一道光,柔和而温暖,即便忘记了她秀美无比的容颜也不会忘了那一刻叫人深深依赖的柔情。
  
  她还是个坚强的女子,不知道季烯剡在她心如死灰后如何求她原谅,不知道她受的苦楚用了多少时间平复,但以后的岁月中遗天宫确曾有幸迎来一位仁慈而温柔的宫主夫人,让季烯剡在她去世时称不想独活的令紫夫人,让季烯心将她当作母亲的令紫夫人,在季烯洁十岁时离开人世的令紫夫人——就像季烯剡生命中的一道光冲破迷雾降临。
  
  季烯心满心的悸动,如果是她的孩子该有多好。季烯剡的残酷与季烯洁的冷漠都因失去了那道晨雾之光,泪眼朦胧中她仿佛看见那淡然窈窕的本影摇着小船划远,水中倒映着那朵幽香的兰花。
  
  真想是她的孩子,季烯剡如此爱她,每个人都如此爱她。
  
  段青丝手中的一朵兰花插在她发间,将她推至水边,“瞧,你不像她。”
  
  她俯下低语:“很好的女子吧,但偶有传言,当日要娶令紫夫人的是人名叫——温宗,他保护着季烯剡时便见到了她。据说,温宗爱慕她,将季烯剡要迎娶他人告知令紫,令紫性烈拒绝随季烯剡离去,季烯剡用了强,而温宗在他抽身后过去覆在了令紫的身上。”她的语调暧昧之极。
  
  季烯心愤怒地盯着她,一脸厌恶。
  
  “传言季烯洁是温宗的私生女,而后季烯剡发觉后杀死了令紫,季烯洁伙同温宗杀死了季烯剡,但季烯洁厌恶接替季烯剡而离去,而小姐你则用来顶数。他在等季烯洁回去,等他与令紫的孩子回去,小姐可还有活路么?”
  
  “不,不可能,大尊使已有妻子。令紫夫人,她,不可能。”她那样贞静宽容,那双目中流露而出的怜悯如此真实,至今还有人将她牢记。
  
  “这世间又哪里来的真情,小姐天真了。”
  
  “宫主,与我合作吧,你做你的宫主,我做我的妖怪,受制于人朝不保夕就好么?”
  
  “与我合作百利而无一害。杀了温宗,杀了拥立季烯洁的长老,杀了由邢克他们,杀了一切胆敢与你我做对的人,杀死胆敢与你分权的人,从此做个真正的宫主!”
  
  杀,杀,杀!
  
  热血的沸腾,在客店毁去大半个村子的暴虐还在身体里跳跃,段青丝的话充满了蛊惑和嗜血的欲望。
  
  温宗!大尊使,竟然会背叛季烯剡么?季烯心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她想起温宗的愤怒管教,由邢克的失望,长老们的摇头,还有明乐的微笑,这一幕幕突然在她头脑中编织成了一张网将她死死困住。
  
  不,她不信,不信!信念在她头脑狂乱的时候在动摇。
  
  “不信么?天真的宫主,不,昨夜我得到线报,遗天宫的宫主季烯洁已经回到宫中,你当被废——季烯心!”
  
  “什么?姐姐?”季烯心不能相信。
  
  一脸冰冷的段青丝轻语:“到那个地方去吧,我等你。”
  
  她转身而去,晨雾散开,水渠上吹来的风清凉舒爽,季烯心看见那水渠的对面看过来的人,金欢与明乐低垂着头不看她,高云意紧紧抿着唇,邬畅扶着邬永一脸悲伤,陈衣儿缩在一旁,只有况羽倾笑着用伤手冲她挥了挥。
  
  她想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想走,却抬不动脚,她看见他们身后走出的是司碧佳与节楼楼。
  
  她的旅途就这样结束了么?
  
  晨雾散去,她的光却找不到。
  
  ……………………………………………………………
  
  “请宫主回宫!”司碧佳语带深意,连节楼楼眼中也多了什么。
  
  “洁宫主回归,大尊使命迎回宫主。”
  
  季烯心没有回答,她看向了金欢,金欢咬着唇低头不语。季烯心叹一声,回去她不怕,废就废吧,只是还能留我一命去寻母么,令紫夫人再温暖也是别人的光。
  
  “小姐。”金欢突然跪了下来,“我愿追随小姐。”一句小姐叫得人清灵,不是宫主是小姐,追随?她瞬间明白了。
  
  “告诉姐姐与温宗,宫主位奉还,但我绝不再回去!”
  
  司碧佳道:“宫主可想清楚,江湖不好混。”
  
  金欢怒而起身,一剑指向司碧佳:“有我你便少操心!”
  
  明乐流着泪上前:“小姐,恕我不能相随,只愿从此海阔天高事事顺心。这是小姐的首饰匣子,里面是小姐的私房,小姐要保重,此去再莫回头。”
  
  “宫主还是回去的好,莫非洁宫主会亏待了宫主么?”司碧佳拦在季烯心面前持刀相逼。
  
  金欢一咬牙,上前便劈,司碧佳与金欢打做一团。
  
  节楼楼赶忙往后一退,摆明不拦也不赞同,明乐将匣子塞进季烯心手中,两把明晃晃的剪子一亮冲了过去,司碧佳两面受敌。
  
  相对无言,季烯心痛苦得五脏如绞,缘分到此各自投奔,高云意,邬畅,邬永,况羽倾,还有下落不明的伊齐。
  
  “我已不是宫主,从前事都废,婚约不再,你们自由了,再不用担心生死也不必管我死活,都各自归家吧。”她几乎想流泪,只因将离。
  
  高云意终于开口道:“若不愿在外,可到贞佑侯府寻我,我以粥候你。”
  
  邬畅急忙抢道:“邬家堡——”他面色通红再说不出半句,季烯心难过的点头示意领情,再望了眼邬永,似乎又嗅到了薄荷味,那盒膏子却被她弄丢了。
  
  对不起,她默默地说,邬永没有看她。
  
  “帮找找伊齐吧,或许他活着…”她不知对谁说。
  
  况羽倾可怜兮兮地伸出被段青丝穿透的手,“羽倾为小姐受伤,小姐需怜我。”
  
  下一刻坚定无比:“小姐,羽倾誓死追随。”
  
  季烯心想起宗辰予,他得偿所愿了吧,叹声气对他招手,两人一跃而起,跳上路过的小船,司碧佳被明乐狠狠一剪刀刺中了小腿,金欢冷哼一声追了出去。
  
  远远地,季烯心看见那些影子越来越模糊,直到融进了那临江水一般再也看不见。
  
  对不起,她在心中说了无数遍,对不起;伊齐,邬永;邬畅,还有高云意,但无论如何她要去寻自己的光。
  
  
                  番外一 
  《船摇心儿荡》
  
  季烯剡抱着酒壶坐在树梢,那小院中的人却迟迟不肯出现。他第一个孩子就那样没了,虞令紫,虞令紫,我拿什么补偿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肯出来。
  
  温宗那个人就是那般,对自己那母老虎娘亲唯唯诺诺,却对自己懒得多说一个字,若非看着他是娘亲养大份上,必定刀砍碎了喂——喂——,喂什么都可以,季烯剡酒气翻涌,有些难受想吐。
  
  若不是他什么也不说,竟然想帮他娶令紫,怎么会闹得如此,更气人的是他竟连自己有了骨肉都不说一声,明明,呃,还是想吐啊——自己一路上不情不愿走了三个多月。
  
  搞什么,每次他只提只老母鸡就能进那个小院里?我提了头猪过去都进不去?啪,一个空酒罐子砸在树下石头上,惊得屋内老妈妈咳嗽。小男孩道:“奶奶,那个疯子还在树上呢。”
  
  “嘘,快睡,快睡,该把姑姑吵醒了。”
  
  季烯剡心中咯噔一下,她在睡觉,对,不能吵醒她,下树,下树,把那该死的酒罐子捡了。只是他喝了那么多,脚一滑跌了下去,脚一点地心中就喊糟了,摔是摔不了他,可一脚就踩着碎片,咔嚓呱,好大一声。赶紧一跳,惨惨惨,又一片,更响。急忙回身一跳,咚的一声巨响,小院旁那口大缸就碎成了无数片。屋里终于点了灯,季烯剡急急忙忙道:“不是我,不是我!”
  
  说完自己也傻了,不是他是谁来着?
  
  屋里小孩一声呸:“坏胚。”然后就被什么人捂住了嘴。
  
  良久,一声叹息:“进来吧,你。”
  
  整理衣裳好久,季烯剡才站在了令紫的面前。油灯下,脸色尚好,季烯剡稍稍放心,看来老母鸡和遗天宫的药品确实有效,若是加上自己弄来的野猪,估计会好得更快。
  
  季烯剡就那样傻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直到她都不好意思叹口气:“你就别住树上了,吵着我侄儿了。”
  
  “那,那我没钱了。”季烯剡都佩服自己竟然想出这借口。
  
  “都买了药了。”他确实买了,但都放在门口,令紫转眼看去,桌子上堆满的各色药品,只管是名贵却毫不对症。“我久病,家中花田无人照料,你便留下料理吧,待卖了钱财我再助你回乡去。”
  
  “我,我。。。”她别过脸,他终于没说什么。
  
  老奶奶拿出一床旧被,他抱着一步三回头地住进了柴房。
  
  天亮,一只小脚就将柴门踹开了:“起来,起来,跟我给花浇水去。”半大的孩子叉着腰喝道,季烯剡将怒火压了又压,乖乖出去。
  
  花田在屋后,他寻来的那些遗天宫的花种,那满地的绿色却无一个花苞,小侄子急了,推着他:“你,快给想办法,这都不开花。”奶奶的眼睛已经绣不了花,不开花,没有可以卖的,奶奶姑姑也会挨饿。现在还要养这个疯子,小侄子白他一眼。
  
  季烯剡哪里知道养花种草的,遗天宫的花就如野草满山遍野,也从无人稀罕。“哦,那是肥不新鲜,要用新鲜的才好。”他对那小侄子眨眨眼。
  
  令紫手脚冰冷有些僵,披着衣裳帮老母绣花,偏偏小侄子一而再再而三推了门,每每带进凉风,可见他小小的人,如牛一般抱着那大大的茶壶就牛饮起来令紫忍不住问:“贵元,你可怎么了?”
  
  贵元只管呵呵傻笑:“要新鲜的才行,姑姑等着,明日就会有好多的花,等我卖了钱家里就会好了。”令紫摇摇头,她不想告诉侄子,把季烯剡送来的药材卖掉也够他们好好过几年了,但是,孩子也要早点懂事才是,虞家就只他一根独苗了。
  
  阳光下,小男孩的□一道道彩虹,季烯剡在一旁笑着盘算。几天下来,贵元只要喝水吃饭后便在花田里头守着,令紫的老母亲怎么都喊不回来。
  
  好容易天气甚好,令紫下床到后院,却见了骇人的带刺藤蔓和颜色古怪的植物长满了花田,偶有一两朵花苞,颜色竟然妖冶夺人。
  
  “这。。。”比从前季烯剡给她的花种更诡异的花儿,带着极度的危险,“是什么?”
  
  “姑姑,”贵元拉着她微凉的手摇着:“这个是我新鲜的肥料养出来的花呢,前天送了朵到尚家,他家的太太可喜欢了,说等到花开了,她全要了,喏,这是尚家太太赏我的银子呢。”贵元手中那银块至少也有八钱。令紫看看一旁低首的季烯剡,叹口气,只轻轻到:“他高兴就好,你莫害他。”
  
  等那花开,贵元真的在季烯剡护送下蛇一样的划着船,趁着天黑就将花送到了尚家,拿回了五两银子。隔天又是卓家的小姐,宁家的二少奶奶,银子竟然真挣了不少。贵元像个小大人般将银子郑重地放在老奶奶的桌上,仿佛今后他就是支撑门户的人了,令紫眼中也有了湿意,看季烯剡也颜色好了许多。
  
  只是,这颜色未好几日便传来尚家姨太太暴毙的消息,赤身裸体躺在踏脚上,一只白嫩的大腿高抬着架在椅子上,长长的发铺了一地,左手拿着玉梳篦,右手紧紧抓住床沿,身上还散落着几多衰败了的花朵,颜色艳丽。仵作喝醉了传出话,那姨太太竟不像是死了,倒像邀宠一般,粉面含春,那双腿,那身皮肉,那个姿态,弄得他裤裆裆里老半天才缓过来,就连尚家老爷看了也耐不得急急往后院里去,可死因就是查不出来。
  
  令紫狐疑半日,季烯剡只以不与花儿相干,指天发誓那花儿无毒,若有毒,贵元一个孩子怎么好好的?
  
  仿佛是与季烯剡作对,不出几日,桌家一个小姐也死在桌旁,胸口裸着,亦是艳尸一具,县老爷以喝醉酒暴亡结案。若非宁家的大少奶奶暴亡后,那二少奶奶竟然送来金锭子两个,令紫不会将季烯剡赶出家门。他坐在老树上抱着酒壶心中念到与我何干,即便是我不送去销魂花,这些女人也会自相残杀,我是好心,想叫一定死的那个死得舒服呢。
  
  他又梦见了母狼一样的娘亲,勾引他父亲的女人死得惨,他可不像他老爹,他从来是怜香惜玉的人。
  
  月上柳梢,又是温宗送来了东西,又是他进了门,罢了,那月亮圆得很,季烯剡的眼迷蒙着,也许我做什么都不合她的意,可她不知道呢,尚家那色鬼老爷打她的主意,卓家的小姐鄙视她不准家人照顾她生意,卓大少奶奶?卓大奶奶——呃,他觉得想吐,她做了什么来着?好半天,温宗才出来,对他藏身的老树看一眼就走。季烯剡看着他脸带笑意就身上一凉,对,卓大少奶奶——打自己的主意,原本自己这个人是给令紫的,只给令紫的。
  
  他跳下树,歪歪扭扭地走,自己这个人果然怜香惜玉啊,连情敌都为她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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