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闷沉沉的,眼看着一阵暴风雨就要来临。
萧梧仰望着东边滚滚而来的乌云,脸色暗淡,口中痴痴的说:“又是个雷雨天……不知道。”萧梧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一个跳跃从座上站起来,耳根一动。
“谁在那边!”萧梧拔剑四顾,最后将伏虎剑指向右侧的树丛。
“呵呵,萧大侠真是厉害,比狗耳朵还好使。”苏浅语蹲在树丛后边藏着,很快就被萧梧揪了出来。
“是水落。”萧梧两眼一眯,缓缓收起长剑。
“什么时候教我剑术?我可等着成为武林高手……”苏浅语盯着萧梧的侧脸,就等着他的嘲笑。
“我已经向倚天院求剑,不用多久,他们就会送宝剑过来。”
“倚天院?”
萧梧却没有半点要回答的意思,仍旧背着双手,仰天长叹。
“你帮我做了什么?”苏浅语收起脸上的笑容,绕到萧梧跟前。
“一把剑,名字还是你自己想。早做决定,我明日还要再去一趟倚天院……知道么?”
“我会有属于自己的剑?”苏浅语怀疑自己耳背,听错了。
“倚天院铸就出来的剑,素来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第二的绝世宝剑,水落和林倚天是八拜之交,我想他会专心为你佩剑。”萧梧说完,收紧了怀中的伏虎剑。
苏浅语不出声,公孙水落的兄弟真是无处不在,连小铁匠也不放过;林倚天,八拜之交……
“告辞!”苏浅语来不及道别,萧梧已经消失了人影。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快速席卷而来,已经蔓延到了水若园的上空,豆大的雨点纷纷扬扬地砸了下来。苏浅语啐了一声,右手举过头顶,借宽大的袖子遮住无数雨点……
风雨已至,天地一片肃杀意。夏天的雷雨,说来就来……
乌云下的倚天院,傲然伫立在高山之巅,在雷电轰鸣、电光闪现中越发狰狞可怖。倚天院门口的两尊独角兽石雕已经历经百年沧桑,在群山中心吸收天地精华。
忽然一道耀眼的亮光在倚天院上空划过,紧接着一道雷电骤然劈下……
雷电接近倚天院时,右侧的独角兽尖角忽然白光一闪,生生将半空中高速下落的雷电吸了过去,导入脚下的十万山峦。
两尊独角兽石雕原来是这般功效,也难怪倚天院在一百年间从未被肆虐的雷电劈塌了门楣。
倚天院西边的铸剑池似乎比往常热闹些,进入第四道铁门时,这里果真汇聚了不少倚天院的弟子。
三千弟子有六百皆数被林倚天拆迁过来,众人围绕在这个剑池周围,毕恭毕敬地等待剑使前来。铸剑池内的温度已经非 常(炫…书…网)灼热,不少弟子打着赤膊在添柴淬火。滚烫的池水不断冒出的气泡,密度与温度混杂在狭小的空间,倒不妨将这里称作血池。
宝剑经林倚天灌魂后将会威力无比,又有通灵的能力,和主人心意相通。不少江湖人士对于倚天院虎视眈眈,就是冲着林倚天超凡的铸剑能力和灌魂能力而来。剑魂需要主人的大量精血炼化,所以林倚天即使身怀绝技也无从下手,接任院主之位已经过了六年,林倚天灌魂的绝世利剑也只有三柄。
一柄是林倚天自己的‘血魂耀月剑’,另一柄是玄虚皇帝的天子剑,最后一柄就是落入方远手里的青铜剑‘傲雪’。第三柄宝剑的主人原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头头,姓甚名谁的,自后文慢慢揭晓。
林倚天居然动用第四道铁门内的千年岩浆……池中铸就的该是怎样的宝剑?
“这……”一矮胖的中年男子抱着柄宽大的青铜剑挪近剑池,目不转睛地看着池中央那个冒出的气泡,巨大的气泡下面就是宝剑之所在。
“这……是谁要的剑?”男子身型一动,飘至远处的软坐上。
旁边一个赤膊的弟子被男子叫到跟前,他扫眼四周,众弟子都将头埋了下去。男子遂附耳小声问道:“院主许久没动用这第四道门了,莫非……莫非又是向皇上进贡的宝剑?”
弟子额头热汗直冒,朗声禀报:“方剑使,属下也曾向几位师兄弟打听此剑的消息,至于宝剑将落入哪位江湖豪杰手中,却未知半点消息。”
弟子语毕,才知道来人竟是倚天院的三大护剑使之一——方远!
整个铸剑池内的六百人等待的就是他的出现。
“剑名,院主可曾提过?”方远肥厚的下巴一动一动的,手上剥着瓜果。
“名叫‘斩魂’,是院主起的名字!”弟子拱手施礼,沉声道。
“斩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配称这宝剑此等威名?”方远耸耸肩膀,满脸不屑。
这话说得极为大声,场中六百弟子恐怕都是听清了他的辱骂,皆作势充耳不闻,散散乱乱地又接着添柴烧火、淬炼锋芒,似无事。
“院主亲自起的名字?”方远长嘴,一片果皮就吐在了那名弟子的脸上。
弟子敢怒不敢言,只得憋着这口恶气,他抬手拿掉了脸上湿乎乎的东西。
其余弟子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论功力资质,这些弟子没有一个可以比得过方远;论辈分,就是林倚天也是要叫方远一声‘远叔’的。
方远,真可谓是显赫一时,在倚天院中所向披靡,无一敌手。
此人向来以狠毒狡猾横行江湖。护剑使者平日里只需护送宝剑,交到求剑的大侠手中即可;哪知方远自己还有一个不成名的规矩:若是三招之内碰不到他所护之剑,那么宝剑自然不予其主,反倒被方远收入自己帐下当作收藏的宝物,方远腰侧挂着的青铜剑‘傲雪’就是这样得来的。
当然江湖事也有江湖的规矩,期间不少江湖剑客向方远宣战,具一一败阵;千辛万苦而剑不能得,剑客不服遂起发难的也有几个,这些人败阵后就再也不敢来倚天院求剑了。
久而久之,方远就成了人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方远行素偏激,众人皆知。无奈方远是三大剑使之首,又是现任院主林倚天的表叔,位高权重,久而久之也养出了盛气凌人、自恃高傲的坏毛病,现在连林倚天也需礼让三分。
不知,池中炼铸的宝剑又是哪个倒霉蛋的囊中之物?诶,必定又要落入方远手中了……
斩魂剑,最终能否逃脱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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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 囚龙
苏浅语近日心里不安,思量着是不是把小柔关到秘密的地方,省的夜长梦多。乾坤锁她自己是没见过,但是周遭人云亦云,和乾坤锁有关的事苏浅语分外上心。
某日早晨王管家突然传话说柴房夜里走水,里边关着的小柔虽然没有大碍,但是柴房想关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那就关到隐秘的地方。
王管家会意,架着一脸怒色的小柔奔赴后院的私牢……
私牢有名,曰:囚龙院。
囚龙院地处‘流香’北侧,因为距离较远,从‘流香’坐肩碾也要一炷香的时间方到。
那是一个苏浅语从未到过的院子。通往那座院子必须经过一个凉亭,亭子里有两个高手把守着,从未出错。只是两个高手模样看起来俊秀可人,容貌又十分相似,分明是两个同胞姑娘。
王管家使了一个眼色,两姐妹左右手纷纷出动,封住了小柔全身经脉。一时间小柔动弹不得,只能由两姐妹拖向深院……
日落月升,夜晚的黑色很快笼罩了水若园的上空。
少女仰起头,透过铁栅栏的缝隙看到了一丝月光,她的眼中泛起复杂的情绪。明月夜,思乡人,家何在,人可在?
少女的心狠狠地纠在一起,扭曲,生疼……
忽然,一个圆滚滚的影子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主人。”少女一袭紫色的轻纱飘落,缓缓跪下,面向窗外负手背对她站立的人。
“嗯。”男子颇为不屑的语气,冷冷的在她耳边盘旋着。
“他怎么样了?”那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声音沙哑气势逼人,他鼻子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一切都还顺利吗?”
“他?请主人明示。”
“当然是你那小少爷了,龙儿。不要忘了你是为什么而生,为什么来这水若园的。”男子面色不善,剑眉已经微微皱起。
“是!龙儿,是为主人的霸业,也为了给死去的哥哥报仇。”她抬起头,毫不退缩迎向男子怀疑的眼神。
“嗯……很好。”男子得意的抚须长叹。
“龙儿不会忘记。”
“很好,龙儿,你要记住自己亲口说的。曾经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办到。但是人海茫茫,况且你与你母亲失散六年,找回她就如大海捞针。我会派人继续寻找下落,你只要拿到藏在水若园乾坤锁,我便会解去你头上的摄心铃。你们母女相见,是去是留我绝不阻拦!”男子指了指少女鬓发后系着的一串小铃铛,嘴角扯出一条弧线。
也不见男子长袖内的左手如何动作,就将一颗药丸径直打入少女口中。
少女身型一震,大概是被呛住了。
“谢主人赐药!”少女俯身叩拜三下,不再抬头,匍匐在地上喘息。
“这是最后一次的解药。”
“……”
“你,抬起头来。”
少女许久没有动静,男子纵身一跃跳入房内,上前一把将她头发向后扯去,此刻少女的嘴角居然有一滴鲜血。
“啧啧啧……都吃了两年的药,还会痛吗?”男子笑了,如同魔鬼一般的笑靥在少女眼底尽显无疑。
“不,不痛!龙儿可以承受……”少女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气血仿佛要破体而出。
“嗯……好像很久没为龙儿带上铃铛了吧?”松开手,少女扑倒地面,男子挪动着矮胖的身躯向她靠近,“刚刚做好的摄心铃,龙儿,喜 欢'炫。书。网'吗?”
不顾少女祈求放过的神色,将银色的小铃铛挂在她的发迹后,伸手摇晃她的脑袋,嘴里不时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主……主人,龙儿一定会拿到,拿到乾坤锁。”终于吐出一口乌黑的血,“一定会的……”
“静候佳音了……哈哈哈哈!小小囚龙院居然难倒我一员大将,了不得,了不得!”大袖扫过少女脸颊,仿佛被鞭子狠狠抽过的疼,还是忍了。
转眼已经不见男子,也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噗!”又是一口。
许久,少女脱下外边的轻纱,扶着檀木桌慢慢起身,回到床榻打坐运气。
可恶,也不知这私牢有甚玄机,竟凭一身本领也无济于事,徒劳浪费了不少精气;而那方远竟于此地来去自如,视若无物。龙儿心头愤愤道。
……发髻后的银铃随她运功颤抖不已,偶尔传来叮叮悦耳之音。
“砰砰”屋外有人敲门,“小柔姑娘,该用午膳了!”
幸而少女已经运功完毕,一共七七四十九周天。运功时最怕外因误撞,轻则气血倒流,走火入魔,重则吐血身亡。
“知道了,王管家!”完全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有着孩子的天真。少女单手撕掉脸颊上的面皮,露出另一张陌生的脸。
“吱呀!”木门应声打开,屋外阳光撒进她身旁的角落。
虽说这是水若园的私牢,却不具律法举列的刑罚,相反,待遇是极好的。一日三餐,仍旧与平常无异,只是行动仅限于一个小小的庭院。
【本章出问题了,明天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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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父子相争
玄虚帝国地域辽阔,囊括了所有气候,但是炎热的地带却是没有的。
这几个早晨不像是七月该有的天气,过早的燥热。
公孙府松鹤堂。
案上搁着一盏凉透的铁观音,有一滴茶水落在茶案上。
香炉生烟,袅袅然。
一个中年男子虚握空拳在案沿轻轻敲了三下,他旁边立刻有侍仆换上新茶。这是第五盏温热的茶,他没动一口,大袖一抚,茶水全数浇灌了室外的梧桐树。说来奇 怪{炫;书;网,屋外一排高大的梧桐本可以挡挡天上的太阳的,不知在这里却不起任何作用,除了一片树荫,什么也带不来。
中年男子心底隐隐的堵了口闷气,胸口起伏不定。
“老爷,大少爷求见。”不多时,进来个管家模样的仆人,老态龙钟,鬓角已经花白一片。
“他来作甚?”中年男子极不耐烦的靠向椅背。
“老奴去请少爷进来。”原来是公孙府的管家。
一脚踏在松鹤堂高高的门槛上,两脚还未完全迈进室内,来人的脸色早早的阴沉了下来。
前来拜见正是许久不曾露面的公孙焕,那日与古影一别,已有七八天的光景,不知道他去哪里打发了无聊。
公孙焕强自压着心里的不满,缓缓作揖,站到一边。
“跟我来。”座上的中年男子起身向内室走,屏退左右连那管家也被支出门外。
‘咿呀’关门声回响在空荡荡的松鹤堂。
“这里,父皇可是真正的公孙晋杰?孩儿有事请教!”公孙焕咬紧牙关,预备让父亲痛骂一通。
“既然是在公孙府,我自然就是公孙晋杰;只要是在皇宫,你我照样是万人之上……”
“好!那孩儿便可以放心的。”公孙焕喉头一动。
“我是皇帝还是尚书大人,与焕儿相干?”
“父亲若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么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无可厚非;假若父亲只是小小的尚书,那么……有些事,父亲无权干涉,更不能有僭越之举。”公孙焕言辞谨慎,让人无懈可击。
公孙玄虚眉头一扬,一时找不出恰当的言辞辩驳。
“太子,近日‘水若园’可有新闻么?”
“是你派跛脚游医……将水落,将他治好的,可是他真的失忆了!”公孙焕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哼。”坐着的人没有争辩。
“瞒得了他们,却瞒不过我。”
公孙玄虚怪眼一翻,心安理得地朝公孙焕左边的屏风后扫了一眼。哪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屏风后走出的妇人却是公孙焕的生母——荣韵。荣韵极其慵懒的坐到丈夫左边的檀木椅上,红色红润,想必她刚刚是在屏风后小憩了许久,睡意并未完全消去。
屋内的氛围开始有些僵硬。
“对树精氏族赶尽杀绝,才是你想要的结果。如此何须父皇动手,去皇宫请来一道假圣旨岂不更合心思?直接把弟弟拉上断头台,一了百了!”
荣韵在一旁使着眼色不让公孙焕说下去。
公孙焕自恃有理,敞开话匣子:“孩儿记得,十六年前……”
“住口!”原先一言不发的荣韵‘嚯’地站起,她高高扬起的手臂中途被公孙玄虚抓住,只得被迫放下。
“让他说下去。”公孙玄虚重新坐回椅上,他心有顾虑:要是被儿子激将,不小心把长生不老的秘密说了出去,这皇宫随时可能掀起腥风血雨的。
公孙焕如蒙大赦,万分激动:“既然将水落留下,父皇自有一定的顾忌,如今怎可痛下毒手;若是遭人那样虐待,与杀我无异!”
大概是习惯了,座上的公孙玄虚仍旧只是将空拳摆在案沿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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