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沐相昨日之举,下官钦佩之至!”先,贺中林就这样说道。
沐清秋扬了扬唇,前日贺中林和付少清都不在朝堂上,不然前日的早朝也不会拖到这么晚。
付少清看着她,脸上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笑容,“听说玉言去了你那里……昨晚上睡的可好?”
沐清秋先是一怔,随后心头不免洋溢温暖。
付大哥和柳玉言的关系本就不错,知道柳玉言昨儿去了她那里也无可厚非,只是付大哥竟也是清楚的。
“嗯,好多了!”
她点头。眼里满满的感动。
付少清微微颌首,一切已然不在言语中。
三人一起往宫门而入。
只是在进到殿门之前,付少清转头冲着沐清秋很是凝重的说了句,“清秋,小心!”
沐清秋眉头拧了拧。
默默点头。
果然,就在早朝开始没一会儿,沐清秋就明白了付少清所说的“小心”所谓何来。
☆、想再当一次权臣 ☆
先就禀奏了一系列的事情,说是中书省甚是有些忙碌。
随后就又是重点点出了当中的些许事情是和某些个国戚皇亲有着关系的,当然那些“国戚”并不包括现在的国戚,大都是之前先皇帝的过时国戚。但怎么说也是国戚,所以就是他们的罪行神马的总不能交给某些个外行人去管理。
再随后就说官宦之中的男宠什么的事情,毕竟也有关朝廷官员名声什么的等等……
前两件事情是冲着温卿和安乐王去的。后面的事情理所应当就是直接面对沐清秋。
中书省忙碌,那身为中书省行走的温卿就不能再去忙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国戚有事,皇帝无暇分身,能出手的也就只能是一贯笑脸迎人的安乐王。
这两样事情,就是沐清秋一听就能听出来那些个参奏官员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温卿和安乐王从查国库的事情上抽出身来。
……只是连她都能一耳明白的,恐怕那么精明的和人精一样的温卿,还有那位从小就在朝政当中混着的安乐王也早就知道了。
当中贺中林忍不住站出来说外患隐隐,还是国库充盈尤为重要了些。可随后就有官员反驳,说了一套“攘,外必先安内”的话句,弄得贺中林无言可辨驳。
她本想不说话的,可是没曾想那位帝王问安乐王爷意思的时候,那位安乐王竟也说“臣弟也觉得事有缓急,先前宫城微乱,皇亲又都限制了私兵为数,国戚们也是需要安抚稳定一下……”
后面的话沐清秋没怎么听,只是把目光往安乐王的身上瞄过去。
他的面孔仍是她所以为的花美男的样子,只是眼底里却是多了算计,多了深究。就是说话间留意到她的视线,也坦然的转眸扫过她——只是这回,眸子里却早已经全无了之前的点点柔意。只是清冷。
沐清秋吸了口气,徒然的觉得有些凉。
前日安乐王爷还是一力赞成她和温卿这个提议的,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完全变了个味了?
安乐王爷不是小孩子,在朝堂上决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的朝令夕改。究竟是什么原因?
她转头再往安乐王身后站着的那些个赞同“安内”策略的官员身上瞄过去,他们一脸的正经,一派的自若,言辞当中的慷慨激昂,只觉得此刻他们是最忠诚无比的官员。
她抬头往高台上的那个帝王方向看过去,垂在他眼前的珠帘看不到他丝毫的情绪,可紧抿的嘴角却是告诉她,那位帝王现在很不高兴!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或许之前的沐清秋也曾这样率众堵截过皇上的话,又或者堵截过那些帝派官员,所以现在那些官员做起这样的事情来只能用如鱼得水来形容——这些都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甚至于昨儿一整天他们都在使劲的窜腾那位安乐王爷。
只是他们用的什么说辞?
看着安乐王看向自己异常清冷的目光。再有他们后面说的那些个“男宠”的事情,不用说,就能猜得出来是怕她沐清秋会以色侍主,沐派重新翻身之类……只是这些,不是老生常谈吗?
沐清秋不由很奇怪,那些人到底是引用了什么经典竟能让这位安乐王爷抛弃种种,这样对她!
正想着,就听到那位安乐王爷主动说道,“……臣弟以为沐相最恰合!”
哈!
果然!
沐清秋抬眸,就是在安乐王爷话音未落,就已经挺身而出。
“臣愿为皇上解忧!”
既然你提了,她又怎么能不应诺?
她抬头直对着那张看不到神色的面孔,而也便是如此,另外一侧安乐王眼底流转的神情她丝毫没有注意。就在她开口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安乐王脸上的神情只重重一沉。
……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早朝结束的很快,快的和前一日的时候比起来几乎早了一半儿的工夫。
虽然谁也没说,可谁也知道这当中和那位沐相主动请缨有着极大的关系。
因为就在沐相言罢之后,那位付少清付将军也站出位列,要求亲上边城为皇帝警戒疆域。随后贺中林也请旨和沐相一同彻查。
话说起来,贺中林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根本不知道处事为官之道的官员,仗的也不过是沐相的鼎立,现在他既然主动往沐相那边靠拢,他们又怎么不会主动退让出一条路来?有道是人家想死,你还能不让人家死?
至于那位付将军,人家是主动要离开京城的,明摆着某个人的势力就会落下一大块儿,何况就是他到了边疆又能怎么样?边疆还有镇边大元帅在,他区区一个将军,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所以,这个早朝就结束的很利落,很痛快。
就在散朝的时候,沐清秋很想追过去问付大哥是怎么想的,可还不待抬脚,那位帝王竟是直接对她说,“沐相,朕有事和你相商!”
二话不说就直接拉着她往后面的御书房过去。
沐清秋无奈,却只能随同过去。
尽管这个早朝她不过瞧了这个帝王寥寥数眼,可却也知道这位爷很生气。
……
和往常一样,沐清秋和那位帝王先用过了早膳,然后才真正有些办公的样子。
只是若是之前,那位帝王怎么也会说一些闲暇无聊的事情,可今儿却是用过了早膳之后,就直接坐上了龙椅,低头扫起上面的折子来。
而她之前所坐的位置上也相应了摆放上了对沐清秋来说比起之前要多上一倍的折子数量。
沐清秋看了看摞起来的高度,也没有说话就坐了上去。
只是不过翻看了四五本,沐清秋终于发现了当中的关窍。
她只想着这个帝王腹黑狡诈,处处都压得她抬不起头来,却忘了根本的一件事,那就是他不过只是新帝继位,且算上她来到这里的几个月,他任位也不过一年。
帝位之争,盘根错节,那个福王明明有她沐清秋的支持,可最后还是败北。
当中有先皇帝的支持不假,可更多的是那些朝臣的支持。
没有了某些个皇亲国戚,没有了某些个大臣,他这个皇帝就算是有先皇的御旨又能怎么样?又怎么能做的安稳?
之前是因为有沐派相争,所以那帝王还算是简单一些,可现在沐派倒,台,那些曾经的帝派立刻就以自己是神马功臣的形象自居。就是看这些个折子就能看得出来。
当中不乏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教训,倚老卖老,甚至于若非如何,又怎么会有今日之时等等。而所言,无非是要那个已经不算是什么的沐相和这位帝王保持关系,还有把沐派当中的官员一打入网的等等。
呼——
沐清秋重重的呼了口气,忍不住抬头看向那个不远处坐在龙案后面的那个人。
和她之前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感觉一样,他一直都是在她看了第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目光的。而这次,心头更是多了层层的怜惜……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也转头看过来,沐清秋来不及躲闪,只能扬了扬自己的嘴角,笑笑。
炎霁琛冲着她挑了下眉头。
凭着这些日子对那个人的了解,沐清秋走了过去。
只是刚站起来的时候想着是的走到案几一边就够了,可当眼前的人越来越近,就觉得这样根本就不够。最后,索性就探出手去,搭上了他探过来的双手。
“清秋,彻查国库充盈……很难!”随着浓浓的暖意映入身心,他道。
沐清秋点头,“你应付那些个老顽固,也很难!”
听着这似乎有些调皮嘲弄的言语,炎霁琛不由莞尔,“那怎么办?”
沐清秋斜眼眯过去,“你不是早就想好了对策?”
“何以见得?”
沐清秋转眼扫过自己跟前摆着的折子,“要是没想好,你能把这些折子让我看?”
她是深深的喜欢这个男人没错,可倒也不至于真的因为这个男人把自己所有的理智清醒神马的都置若罔闻。
炎霁琛一笑,手臂微微用力,就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原本是想要你看看我现在的处境,没想到你竟主动请缨!”
“……”
沐清秋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原来你也是这主意?”
先前她还以为是那个安乐王被那些官员给窜腾的,没想到这竟然根本就是他的用意。
听着沐清秋的讶然,炎霁琛微挑眉,一手扳过她的面孔和自己相对,“怎么?莫不是你还真的想要再当一次权臣?”似乎是质问,可眼睛里含着的笑意就是让她无语。15077303
她倒是想要当权臣,可是凭着她的智商,她能么?
沐清秋不说话,转头去看他手下看着的折子。
上面写的是冰期不日就要到了,所以请朝廷拨银子以备不日之需。
果然,这么大的家业,少了银子可不成。
想着她的腰上突的麻了麻,然后那个帝王略带着宠溺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朕的腰包就看清秋的了!”就就甚些忙。
沐清秋身上一麻。整个人又几乎无力。
她转头瞪了眼身后那个妖孽无比的面孔,只能狠狠的吐出一句,“我不见得有那个本事!”
☆、后宫锻炼出来的 ☆
“怎么朕觉得不止有本事,而且很有本事呢?”炎霁琛嘴里吐出这样一句听上去很像是戏谑的话,抬手就把玩起她手背上半掩着的官袖。
上面绣着的是流云镶嵌,而且阵脚细密,俨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朝中一品官员的袍子都是专门绣制,绣工更是非一般可比,尤其是丞相之官袍,更都是和给帝王缝制龙袍的是同样绣工,为的就是彰显君臣肱骨之意。
炎霁琛的眉角微挑了下,不待沐清秋开口,道,“还是要小心!”
沐清秋抿了抿唇,身上已经忍不住往身后的暖处贴近了些。“皇上是在关心臣吗?”
她扭头看过去。
炎霁琛弯唇,暧昧的一手执起她的下巴,“朕这是在关心朕的女人……”
“……”
沐清秋咬牙。
当他刚才什么也没说。
……
只是所有的事情并非是你以为没有说,就没有发生的。
就在他说了那句什么“朕的女人”的话之后,他的唇就再度印到了她的唇上。
本来温暖的怀抱就让她想要亲近一些,当嗅着这熟悉的气息,沐清秋就更恍惚了。
她反手拥着他,尽情的索取他给予自己的温暖,也把自己身上仅有的暖意传递给他。
不管是他刻意要她知道他的处境也好,还是他只是无心也好。她只知道他在她的面前把他心里稍微柔软的地方呈现出来。
原来他也不是万能的,原来他也是需要她的。
原来,她对他真的很重要。
她会猜测他对她的喜欢是不是因为她的能力,因为她沐相的这个声名,可是她的能力不也是她么?只要他现在是喜欢她的,就足够了,不是?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所以不管日后如何,眼前的拥有就是她极力想要把握的。
因为他喜欢她,而她爱他。
或许是因为此刻脑袋里冒出来的这些个念头,所以沐清秋觉得什么矜持都是无所谓的东西,她紧紧的攀着他的脖颈,丝毫的不想松开自己的唇。她不知道自己接吻的技术怎么样,她只知道追逐着他的。
同时他的大掌也在她的身上燃起大火。
一点一点的点燃她。
她不自禁的娇吟出声……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跨坐在他的腿上,而她官袍下面的裤子也已经给脱到了一边的脚踝。
“官袍……”
娇喘殷殷当中,她不忘叮咛。
他妖孽的面孔盯着她娇吟如月的潮红面孔,带着情动的眸子微光一闪,大掌划过她的腰际。
突的,听到一声金属的轻碰声,她腰上的官袍的带子被剥了开,严谨的官袍已经像是凤凰的羽翼翅膀在身后展开一汪涟漪。
身前乍然一凉,他的暖意霎时汹涌而至。
他带她入怀,身子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好暖,暖和的几乎让她再一次的娇吟。
身下而来的颤抖更是让她紧紧的拥住跟前的这个男人。
突的,他起身,把她半压在桌上。
再一次和他一起畅悠天际。
……
事后。
沐清秋软软的伏在那个妖孽的身上。
四周暧昧的气息几乎冲击的她再度昏过去。
之前在御书房里也并非是没有过类似的……可是那时候基本上是他强迫,可刚才确是她主动!
她真是疯了!
她悄悄的抬头,对上那个人餍足的神情,本就性感十足的面孔,眉梢带着的魅惑此时更是春意浓浓。
这样的男人,让她这怎么舍得送给别的女人?
让她怎么能想像他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样子?
而也就是脑袋里刚冒出这个不太靠谱的念头,他的视线就扫过来,当中幽深的弘波荡漾立马就让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想什么呢?”
他低头俯向她,熟悉的you惑气息让她不自禁的动了动。
幽深的眸光里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几乎同时他也低头吻上了她的。
那柔情的蜜意,让她又不禁沉溺。
好不容易的一阵气喘吁吁,沐清秋这回是彻底的没力气了。
她闭着眼睛窝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扶着她的腰。轻柔浅缓的安抚着她。虽说感觉上去像是某种暧昧的挑&逗,可沐清秋知道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慢慢恢复。
呜呜……
他太好了,竟在给她按摩么?
“昨儿晚睡的可好?”突的,他问。
“嗯。”她恍惚的点头,随即又霍得抬头。
对上她疑惑的视线,炎霁琛浅笑,“想你这几日太过忙碌,恐怕也顾不过来,朕就吩咐了柳玉言去办!”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窝心的几乎又要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他的意思!
天杀的柳玉言,竟然还说什么是他不放心?
那个魂淡!
“怎么了?”似乎是才发现她眼底的隐藏着的某种恼怒,炎霁琛问。
沐清秋忙扯唇笑开,“我就是太高兴了!”
“这样就高兴?”炎霁琛挑眉,眼角的泪痣又展露轻魅,
“嗯!”沐清秋一本正经的点头,“为了报答皇上对臣的关心,臣决定说什么也要把国库的银两找齐!”
炎霁琛似笑非笑的瞥她,“就算是没有朕的关心,你敢不找齐?”
“……”
沐清秋囧了囧。
一般说来,她应该说是要以身相许了,可想到“身子”已经许过了,所以也只能找了个这样的借口。
可就算是借口,他也不要说的这么直白的吧!
正愤愤然着,眼前突然多出来一本册子。
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