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同人)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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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同人)明微-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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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微空却顾不得了,他只是看着那声叹息响起的方向。
  
  那边站在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远远的百步之外,那处小小的山丘上,只有那么一棵树,那人的白衫在风中恣意飞扬,仍是白色僧衣,单薄朴素,只头上戴一斗笠,斗笠下垂着挡风沙的布幕,几乎遮住了整张面容,只在风过之时,自中间分开的白色薄棉布向两边撩起,隐隐约约看到他白皙的面容,线条柔和的下巴,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仿佛有些陌生。
  
  ——看不清他阴影下的眼睛。他的唇线平和,没有一丝笑意。
  
  他只是看着那人,全然不顾身后与崔瑾交战在一起的蓝烟与晓梦。
  
  他看着那人从树上跃下,一步步朝这里走来,越来越近,他可以看见他脖颈上戴着的佛珠上繁复的纹样,可以看见他漠然的、无悲无喜的神情,直到,看到那双明亮依旧,清冷如水的眼睛。
  
  没有熟悉的笑意和温暖。
  
  清澈见底,却凉若冷泉。
  
  他走到几步开外,停住,几乎与叶微空一般高的身躯一如当初,没有丝毫变化。
  
  “施主见谅,还望不要怪罪小徒的莽撞。”声音清碎如玉石相击,他说起话来自有一种从容优雅的意味,只是若他的面容一般,隔了一层布,飘渺而遥远,没有丝毫亲近之意。
  
  叶微空沉默不语,只是一双漆黑的眼看着他,眼眸之中流光溢彩,片刻之后,他却忽然微笑,笑容几乎称得上温柔宁和,“好久不见,明微。”
  
  明微隔着那层白色布幔看着他的笑,几乎无法察觉地微微皱了皱眉。宽袖下的手握住拳,努力克制着表情的崩坏——= =
  
  这人怎么可以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依然用这样一种亲昵而柔和的口吻声音这样与他问好!
  
  不看他,明微扬起声音,“住手吧!崔瑾!”
  
  少年乖乖住手,看向明微的眼中满是忐忑不安,涨红了俊秀白皙的面容,满是歉疚和担心。
  
  明微叹气,又看向眼前之人,“你何必来。”
  
  叶微空依然笑着,似乎要把这几年未曾用去的笑容通通一下子用完一般,“为何不来?”
  
  明微垂下眼睑,“所以呢,你来作甚么?还是——要杀我么?”
  
  叶微空久久不语,半晌之后上前两步才道,“若是为了杀你,我便不会来。”
  
  明微猛然抬头,似乎有些惊讶,“你——”
  
  却来不及说出第二个字,眼前这个人一向骄傲峻凛的身躯,就这么直直向他倒来!
  
  明微几乎反射性地想要躲开,却被靠得如此之近的他脸上依然未曾散去的笑容迷惑了一瞬,他的眼眸慢慢合上,长长的眼睫留下一片阴影,眼下浅浅的青灰色忽然间变得那么刺目而明晰——
  
  整个人朝他砸来,落入明微的怀中。
  
  他昏了过去,明微感觉他整个人像是一块寒玉,那么凉那么冰,像是没有了人的温度。
  
  指尖放到他的鼻下,第一次感觉,这个一向强大而离尘绝世的云端之人,原来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他的气息如此微弱,明微几乎不可自抑地——心猛然一跳,指尖亦微微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聪明人那是能把苦肉计用得出神入化的……

那什么
我道歉,我忏悔
绝不该在这个时候喜欢上了某游戏
o(╯□╰)o

不过还是会尽量更新的……
放心吧……

呃——

抱头遁走ing……




青青陌上桑,似是故人来(三)

  “师父!何必救他!”崔瑾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表情却倔强,他的伤说不上重,叶微空一直手下留情,虽剑气伤及筋骨,但只需休息数日,便可恢复过来。
  
  明微瞥他一眼,“戒色,这几年来,你倒是长大了。”
  
  崔瑾不想明微忽然说起这个话题,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去,“那是当然,我——已经十八岁了。”他垂下眼睑,俊秀的脸庞上显出一丝浅笑,“我已经是大人了,师父。”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明微笑了,走上前敲了一下崔瑾的脑袋,“还早呢,小毛孩,行了,你好好休息吧。”他给崔瑾拉好被子,转身出门。
  
  “师父——”
  
  明微顿住脚步,并未回头,只道,“放心吧,他这次——并不是来杀我。”
  
  崔瑾愣住,明微走出去,替他合上门,还未出院子,便在庭中停步。
  
  此时他们在虚妄山庄。
  
  麓山之中有个终年四季如春的山谷,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大片大片的桃花开得极艳,风姿妩媚,把这整个山谷都笼在这一片纷飞的妍丽之色里。
  
  桃之夭夭,烁烁其华。
  
  虚妄山庄建在桃林之间,极尽雅致,奇石小亭,山溪流泉,木质楼阁,精巧屋舍掩映在山石团花之间,既美且幽。
  
  明微站在庭中,一袭白色僧袍,清俊容颜一如往昔,与五年之前没有一丝变化。他似是有些烦恼,站在庭中假山之侧,叹着气皱着眉,满脸地纠结。
  
  “怎么,可是犹豫?”
  
  一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吓了他一跳,虽然这声音古幽低沉,甚似琴弦哑然而歌,余音杳然,语调优雅,十分好听,只是明微听这声音听了几年,自然知道这人是谁,当真没有人比他更加恶劣的——!
  
  转过身来,他有些不悦地盯着眼前之人,“你怎么出来了,之前不是把他说得快要死掉的样子,这么快就搞定了?”该不会是故意骗我吧!
  
  这人一身青色儒衫,黑发直直垂下,顺着白皙的脸颊和优美的脖颈,披散在肩上后背,阳光之下,那头青丝甚至似是泛着隐隐的光晕,极其美丽。他有一双深邃的黑眼睛,漂亮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面容却柔和之至,猛一看去甚至无法一瞬间辨出男女。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人,虽然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眉间亦有淡淡的忧郁纹路,但依然无法掩饰他满身的风华气韵。
  
  明微撇撇嘴,真是老妖怪,这个年纪了还这么好看。
  
  看着这样一张已经渐渐熟悉的面容,明微每每都会透过他想起那个相似的人。
  
  他是明崖,现在叫薛明崖,虚妄山庄的总管,戒音的——亲生父亲。
  
  有些事远比想象的还要复杂阴暗,薛明崖五岁习医,这世间几乎无人超得过他绝世惊俗的医术,那时倾裳公主想要毒死他,无异于班门弄斧。
  
  叶倾裳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但毕竟还是个女人,也许到了最后一刻,她依然存了一些微妙的对于完美的执着,若是到最后,她直接用一柄刀,刺入此人的心脏,那才是真的万无一失。
  
  可是,若是如此,那四溅的血迹,未免太过残酷,未免——太过不美。
  
  但是以她深沉的心计和缜密的头脑,未必想不到此人能逃过那毒去,也许,她到最后仍是存了一丝期盼,他也许,真的不会死。
  
  杀他之心已软已有了一丝犹豫。
  
  只是薛明崖此人,却比她要冷漠坚定地多,所以他安然活着,她却一生悲苦,郁郁而终。
  
  戒音的医术卓绝,南弥寺中没有他人可以授他以医,只有眼前这个人,他的亲生父亲,薛明崖。只是戒音终其一生,也不知道,这个他最敬爱的师父,却是他未曾死去的父亲。
  
  明微一直在想,若是戒音知道了,还会不会那么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他本是这一辈中最聪明的一人,只是对这个世间,竟然没有一丝留恋。
  
  他问过薛明崖,他只道,“若是他知道了,怕会更活不下去。”
  
  明微瞬间恍然,充满谎言和背叛的阴谋,他的出生本就是出于欺骗,满身罪孽,半生凄苦,若知道那个母亲口中温柔和善的父亲,那个南弥寺的明崖大师未死,也许人生的信念只会更加崩塌,对于南弥寺原存的那一丝亲近与温暖之意也会失去,原来,从头到尾,无论哪边,都是虚幻。
  
  薛明崖看着明微恍惚的样子,却不知他是想起了以前,只是哼了一声,“不用你来质疑我的医术,此人救是救得,不过救得他醒来就够了,何必下大功夫去治本。”
  
  明微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薛明崖勾唇而笑,“这个人的身体,外表如常,内里却毁坏地厉害。常年积郁,不进汤药,嗜酒,且是烈酒,饮食不律,旧伤不治,早已沉疴于体,这次中毒确实极为凶险,原本他的内力深厚,就算‘蓝靡’之毒极为猛烈,但也几乎毒不伤他,只是他原就旧疾难愈,才会危及性命。”
  
  他说一句,明微便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直到他说完,他已经瞪大着眼睛惊愕地看着他——“这么严重?”
  
  薛明崖转过身去,看着面前千疮百孔的假山,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了指道,“大约就是这样,他的肺腑坑坑洞洞,被毁得厉害,若不是他内功深厚,换过常人,早已卧床不起。即便是他,平日里大约也是疼痛难忍必不可免。”
  
  明微皱起眉,“你的意思是,他治不好?”说出这几个字,他隐约又有点难受。
  
  他因为这个人尝过死亡之痛,一瞬间剧痛骨碎,时至今日那种痛依然清晰如昨,一旦想起神经骨髓依然隐隐作痛——
  
  只是,这种情感非是恨,而是失望和悲伤,明微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很早以前,他便知道了这个人在骗他,他仍是接近他,予他笑与快乐。
  
  未尝不是报复。
  
  明微不是表面上那个纯然清澈的白衣僧,他只是一个也会保护自己,甚至睚眦必报的正常人。
  
  薛明崖瞥了一眼出神的明微,淡然道,“非是不可治,只是需调养,太过麻烦,更何况,他的身份尚不值得我如此用心。”
  
  明微低头,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
  
  “他醒了么?”
  
  薛明崖点点头,“醒了,毒已然给他解了,只是余毒未清,他的侍女正在服侍汤药,跪在床前求他,他并不喝。”说起此事之时他的口吻嘲讽带刺,显然作为医者,最为忌讳之事就是病人不合作,不进汤药。
  
  明微听到这话感觉心中怒气腾腾而起,气势汹汹地往叶微空暂住的院中冲去。
  
  薛明崖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平静,幽深如一潭碧水。
  
  *****
  
  明微走到叶微空房前之时,夕阳西下,已是黄昏。
  
  伸出的手还未推开房门,他皱起眉,表情沉凝。怔然站着,半晌默然。
  
  这一步,却怎样都踏不出去。
  
  原想着,绝不原谅。
  
  这一步踏出,又算是什么。
  
  他与他,难道还能回到从前,他能肆无忌惮毫不顾忌地同这个人微笑谈话亦或生气发火?
  
  他做不出来,怎样都觉得尴尬的吧,就算——就算他要糟蹋自己的身体,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质询,这个人是他的谁,就算站在对立面的他们中间那条无法抹去的鸿沟被雾气弥漫模糊,但是并非不在——
  
  也许他一步踏出,又是一个万丈深渊。
  
  他何必。
  
  收回手来,他转身离开,夕阳的余晖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离开,不曾回头。
  
  屋内的叶微空白衣整洁,显然已换过干净衣衫,门外的明微不知,他正背着手站在门前。他看到了门外明微落在门上的剪影,安静站着,幽黑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只是门外之人站了半晌,仍是离开了。
  
  最后的暮色照在门上,隐隐的昏黄光晕透了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暗金。
  
  “蓝烟。”
  
  “是。”蓝衫的婢女站在他的身后,垂着眼睑,只是一向冷然的脸上现出一丝难过。
  
  “把药拿来。”
  
  她惊喜地抬头,“是,主人!”走向内室,把拿碗凉透的药端来,“主人,药已凉了,我去再煎上一副吧!”
  
  “不必。”叶微空伸手接过药碗,那扑鼻的苦涩气味让他眉间微皱,上一辈子与这一世,他都几乎不曾为疾病这种东西困扰过,所以这种看上去就极为不好入口的东西他实际上是真的不想喝。
  
  仰头一饮而下。
  
  深浓的苦涩和古怪的中药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几日未曾好好进食的他胃部尚是空的,涩然作痛,一碗冰凉的药下,便如吞了一团火,整个胃部都灼烧起来,疼得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微微变色,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蓝烟担心地看着他,眼圈红红的,忙倒了一杯热水来,“主人。”
  
  叶微空喝下热水,缓过这波疼痛才道,“我们不过借住之客,怎可过多麻烦主人家。药虽凉了,也是无妨的。”他抬起手捂了捂胃部,吐出口气。
  
  门“吱呀”一声开了,叶微空猛然回过头去,那锐利明亮的目光让进门的晓梦吓了一跳。
  
  “主人——我只是,去厨房炖了一小锅米粥,薛总管说,主人需要进些食,药性才好发开。”她低着头忐忑道。
  
  叶微空垂下眼,表情疲惫,“放下吧,我这就喝。”
  
  晓梦默然不语,忽然间明白了主人等的是什么,眼中水光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
我是听到群众呼声的好人
哇咔咔
虐得爽不
=。=

那啥
终于是赶在中午发出来了

偷偷摸摸在主任眼皮子底下码字的感觉

望天……

捉虫,把一个口框框改掉




梨花落雪白,君心何人知(一)

  庭中,薛明崖站了许久,一头青丝在风中翩然而起,掩着他唇角淡淡的笑意。
  
  转身想要离开,却忽然看见默然站在不远处的崔瑾。
  
  少年已经十八岁,少时虽然瘦弱矮小,但经过几年调养,居然长得比明微还高上些许了,比起薛明崖,更是高了寸许。江湖中怎样说他来着,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但只有在明微面前,只有遇到明微的事情,这个孩子会变得固执、倔强、沉默,甚至乎尖锐。
  
  薛明崖看着他,眼中满是了然的通透。
  
  崔瑾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问,“他——真的这么严重?”那个天神般的男人,看上去强悍到不可摧毁,那样一个——他以为会永远高高在上,令人自惭形秽的男人。
  
  薛明崖笑了,漆黑的眼闪过的光彩极为耀目,“难道,你也信了?”
  
  崔瑾默然,无语地看着他,“你为何这么喜欢骗师父。”
  
  薛明崖轻笑道,“啊,因为——我喜欢他呀。”他大笑起来,声音悠扬如古乐,举步离开,想到崔瑾惊讶愕然的脸,依然忍不住觉得好笑。
  
  骗明微吗,只因为他是那种——看上去让人很想欺负的人嘛。
  
  呵呵。
  
  可是那个傻瓜,为什么还总是一直相信。唔,不过,近半年来,都没有骗成功过了,今天,倒是一下子就成功了呢。
  
  是因为——那个人吧……
  
  *****
  
  明微走出叶微空住的院子不久,就醒悟过来,该死的,大约又被那个老妖怪给骗了!
  
  叶孤城这样的人,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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