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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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威武-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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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脚刚踏进枫院,不知是哪个清扫前门的小奴才没有把路上的小石子扫干净,一脚踩上去打了滑;噗通一声,噼里啪啦的响声和楚玉郎惨痛的尖叫顿时刺破长空。
    乔羽正自得神闲的坐在凳子上喝着上好的巫山龙井,突然听见这一嗓子,差点将喝进去的茶水吐出来,猛地坐起来朝外奔。
    楚玉郎惨叫着扳起脚面,看见碎碗渣子扎透鞋底生生的戳进脚趾头缝儿,一丝殷红的血液渐渐地染红了藏青色的云缎锦靴。
    从小就没见过多少血腥的楚玉郎吓得脸色苍白,看着打开房门的媳妇,呼痛惨叫:“阿羽,阿羽!我要死了……!”
    “怎么了……?”乔羽一个箭步冲过来,看着他正在流血的脚,二话不说,抱着就朝房里奔。
    被放在床上楚玉郎痛的哇哇大叫,这也难怪,这小子从小到大可没怎么磕碰过,就连打架也是一伙儿站在前面帮忙挡着;如今被碎碗片割伤了脚,这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媳妇,痛!痛死了……!”楚玉郎脸色苍白,抱着媳妇的脖子窝在她怀里痛哭难过。
    乔羽见多了楚玉郎的娇气,也没怎么奇怪,只是揽过夫君的腰,轻轻地拍拍他的肩,沉稳有力的声音里带着让人心安的情绪:“乖,我数到三就把碎碗片拔出来。”
    “嗯……!”楚玉郎这次乖了,靠在媳妇的怀里稍微找了点安心。
    “……一!”楚玉郎紧张的掐住了乔羽的后背肉。
    “二……!”
    “啊!——痛死了!”
    一声惨呼从楚玉郎嘴里喊出来,接着,接踵而来的小拳头如雨点般打在乔羽的肩上,斥怒着埋怨,娇弱的喘息都昭示着楚玉郎此刻的愤怒。
    “乔羽,你这混蛋,说好了数到三,你咋数到二就动手了,你敢骗你爷爷!”
    乔羽瞧着楚玉郎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哄着笑着,说:“这叫出其不意!”
    乔羽任由楚玉郎发泄不满及乱吼乱叫,脱掉他的鞋袜,清洗、消毒、包扎,很快就利落的搞定。
    “行了,现在还痛不?”乔羽看着缩在她怀里凄凄哀哀的小白兔,一眼的疼惜。
    楚玉郎咬着衣袖,眼里溢满了水灿灿的眼泪,看着媳妇那张温柔的笑脸,委屈的回答:“不痛了。”
    瞧着他睁大的大眼睛,乔羽拉起锦被盖在楚玉郎身上,刚想要离开,却被抓住手腕:“怎么了?”
    “你干什么去?”楚玉郎觉得这时候还是留下媳妇陪着自己比较好。
    “叫下人把外面的一摊子收拾了,你好好休息。”
    “我熬了姜汤,本来是要送你喝的。”说到这里,楚玉郎委屈的低下头,这可是他第一次下厨,却出师不利。
    乔羽瞧着他一眼的怅然若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伸手摸着他的发,看着他白嫩泛红的肌肤,清冷的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感动:“我知道了,歇着吧!”
    瞧着媳妇离开的背影;楚玉郎觉得自己很失败。
    一般女人听见自家夫君亲自下厨,最后还落的重伤在身,还不心疼感动的哭天抹泪;可他媳妇咋就说了句这么不痛不痒的话?
    乔羽,你他妈也太不解风情了,以后爷再为你下厨,爷就被你压一辈子!
    ……
    翌日
    对于自己的走马上任楚玉郎没跟媳妇说,只是在第二天,杵着拐杖去找老爷子商量。
    荣亲王这段时间迷上了耍太极,看见儿子一蹦一蹦的出现,也没感到好奇;只是转了个身,接着打太极。
    猫儿扶着主子坐在一边的凉椅上,乖乖的候在一边跟着爷一起盯着老王爷耍太极。
    一整套太极拳耍下来也花了一个多时辰,待老王爷精神抖擞、神清气爽的转过身,笑眯眯的看向儿子时,眼里闪过一丝满意;这混小子,成了家也稳重了不少!
    楚玉郎打着哈欠看着父王笑嘻嘻的样子,凑上白嫩嫩的脸,甜丝丝的喊了声:“父王老当益壮!”
    老王爷一吹胡子,道:“废话!爷只有三十岁,年轻着呢!”
    楚玉郎拉着脸嘿嘿的陪着父王傻笑,心里暗付着是不是应该叫太医来看看老头,似乎得了老年痴呆,连年纪都忘了!
    老王爷坐在另一张凉椅上,抓了一把葵花籽,吃起来,问:“找你哥做啥?”
    “咳咳——!”楚玉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憋着发红的脸,冲着老爷子吼了一嗓子:“父王!你是我爹!”
    荣亲王见儿子快要气炸了,忙陪着笑将手里的瓜子推到儿子面前,道:“不是逗你玩么,好小子,你可是难得主动来找我。”
    楚玉郎推开父王的手,从怀里将京兆尹的大印咣当一声丢在石桌上,道:“皇兄让我官复原职了!”
    荣亲王一听,乐了:“那好呀,就应该让你小子有点事做,我儿子多聪明呀,比那个那个中书家的小儿子还聪明!”
    楚玉郎不知道老爷子又从哪听说谁家儿子聪明的事了,只是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据实已告:“皇兄要我去关西,查钦差被杀案和私铸钱币案;父王,你看我这一去是不是……。”
    “凶多吉少!”老王爷一口打断儿子的话,直接下了定论!
    楚玉郎一听这话,腿立刻软了;果然,那几匹马不是白拿的,为了讨媳妇欢心,他可是连小命都赔进去了!
    荣亲王看儿子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就知道这小子在贪生怕死,嘿嘿的笑了几声,将手里的瓜子嗑的巴巴响,接着说:“不过,你放心!带着你媳妇去,绝对没问题!”
    楚玉郎最讨厌听见这样的话了,感觉他很废物一样,事事都要靠着媳妇;憋气的别过脸,扭头道:“我是会带着媳妇去,只是不是要她替我挨刀子!”
    老王爷好奇,凑上脸,问:“那是做什么?”
    楚玉郎拍拍衣衫,站起身,答道:“给我生儿子!”
    老王爷一听这话,更开心了!
    年纪一大把的他早就盼着能有个孙子玩,现今看儿子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开心的连蹦带跳,连瓜子都不磕了,搂着儿子的脖子就朝书房走,一边走一边言传身教,道:“对付女人,一定要快、狠、准、猛!”
    楚玉郎想了想,觉得父王这话靠谱,因为媳妇在床上总是用这几个字对付他。
    看来父王跟那凶悍的婆娘是一路货,于是楚玉郎巴拉着父王的胳膊,虚心请教:“有什么办法让女人在下,咱爷们在上吗?”
    老王爷愣了一下,很嫌弃的看着儿子,问:“不会是你女人在床上都压你吧!”
    被亲爹戳破真想,楚玉郎挂不住面子,死活不承认,道:“屁话!都是老子压她;把她压的可爽了,嗷嗷叫!”
    老王爷狐疑,可还是正面解答了儿子的问题,道:“想要压女人,很简单!她不让你压,就揍她!”


 ☆、媳妇是禽兽  039:媳妇,相信我!
    楚玉郎看着父王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就像看见了媳妇一般,晶亮的眼睛慢慢变暗,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说:“算了!当我没问!”
    晃荡着两条无力的双腿,给娘亲请了安,顺带着又听母亲拉着他的手唠叨着《训妻之策》;俩猥琐的母子凑在一起咬耳朵,硬是秉持着将家里的藏獒媳妇训练成逆来顺受的金毛犬后,才相视一笑,满足的模样似乎很有远见的看见了未来的某一天,媳妇叼着一根骨头蹲在地上乖乖听话的样子!
    坐着轿子回到王府,楚玉郎就直接朝着枫院走;揣测着媳妇这个时候定是又抱着大刀擦了又擦、摸了又摸;推开门,刚想甜丝丝的喊媳妇,却见房中一个人没有,只有空空的大床和随风摆动的淡紫色纱帘。
    回眸,枫院里也没看见一个打扫的下人。
    猫儿看王爷赌气的嘟着嘴,小跑上前,道:“王妃会不会在马厩里?!”
    楚玉郎灵光一现,别的女人最爱往胭脂、首饰店里钻,他媳妇逛大街最喜欢跑兵器铺和老街后面的马场;想到刚从皇兄那里讨来的好马,楚玉郎眼眸一闪,就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去。
    阳春七月,金灿灿的大地。
    延平王府中绿树成荫、百花齐放,杨柳堤、水波面,巧夺天工的湖上凉亭和清风拂面的花香鸟语自成一景;远观,自有相映成辉之妙,近看,却是让人流连忘返,平添精雅秀智。
    楚玉郎穿堂过廊,走到如大腿般粗的木栏围成的马厩前时,就看见乔羽咧着嘴,眼睛晶亮晶亮的拿着一个刷子亲自给喜欢的马儿顺毛。
    修身的缎青色长衫被她飒飒英姿的穿在身上,两只宽大的袖子随意挽起在手肘处,随风摆动的前带衣襟别在腰带上露出白色的底裤,白色的金边勾芡长靴穿在笔挺的两条腿上;墨发飘、眼神灵动,再加上那张宠辱不惊的脸上难得露出的满足欢喜之色;着实要楚玉郎看呆了!
    该死!这女人长得比他这个男人还有味!还帅!
    楚玉郎掩住尴尬,食指优雅的弯在嘴边,轻咳了几声,引起媳妇的注意。
    乔羽扔下刷子,牵着手里枣红色的骏马,笑呵呵的走到楚玉郎身边,对着他,指着马说:“看我的刑风帅不帅!”
    楚玉郎尴尬的看着嘴里还在吃着糖的骏马,眉毛抖了抖,道:“马不帅,名字倒很帅!”
    乔羽知道楚玉郎是在故意逗她玩,被搭理他,只是抚摸着刑风额前的白色鬃毛,对着小白兔灿烂一笑,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看着媳妇笑脸嫣然的模样,楚玉郎就知道自己这匹马送的好;没想到这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媳妇不爱金银首饰,不喜财富荣华,专爱这大老爷们的东西。
    楚玉郎扶着马栏,学着乔羽的模样摸了摸刑风白色的马鬃,想到即刻要启程到关西,明朗的心又暗了暗:“你是高兴了,但爷遇到麻烦了!”
    乔羽愣住,看楚玉郎,问:“怎么了?”
    楚玉郎哧道:“为了给你捞几匹好马,被皇兄官复原职不说,还要被调配出京,前往关西查案!”
    乔羽没听楚玉郎提过,突然冒出这档子事,纵然她沉稳内敛,也是面色一慌,眼神迫切,追问:“何时动身?为何要去关西?皇兄为何要派你去?”
    乔羽紧张楚玉郎也不是不无道理,上次保定帝要楚玉郎当京兆尹,就要看准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再加是个混账流氓地痞无赖,要他查私盐私矿案虽然风险极大,可碍于荣亲王这座大靠山没有人敢随便挑衅;可就是这样,王府还是半夜招了贼,两人差点被烧死在厢房中;现今调派出京前往关西,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想到保定帝总是派些危险的事要小白兔跳火坑,乔羽就气的一把拍断了眼前的木桩,吓得楚玉郎捂着怦怦跳的心口,惊悚的看着媳妇突然拉黑的脸。
    “混账东西!他是想要你英年早逝呢?还是想看着老子当寡妇!”乔羽愤然,喊打喊杀的就要往门口冲。
    楚玉郎瞧着媳妇粗粗的黑眉毛都倒挂起来,吓得忙凑上去,从后面抱住媳妇的腰,吼道:“去你大爷!你还真想去跟皇兄玩命不成?你别忘了,你的男人他姓楚,是皇亲贵胄、皇室子孙,为国为民、死得其所!”
    乔羽气极了,也顾不得风度,转过身冲着楚玉郎也吼了一嗓子:“我知道我的男人他姓楚,我知道他是皇亲皇孙;可是、可是……,他是皇亲贵胄的同时,也是我乔羽的男人,是我乔羽的男人!”乔羽大声的吼着,扯着脖子、撩开嗓子大声的吼着!
    楚玉郎被媳妇吼这一嗓子唬懵了,瞧着这张紧张担心脸,他像又回到了那个凶险万分的晚上;他睡在床上,她压在他身上;一手握着弯弓,一手压着他的嘴,晶亮的眼睛在无边的黑夜里闪出了希望的亮光,她对他说:“放心,我会保护你!”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彻底住进他心里了。
    他楚玉郎这辈子注定了会荣华富贵,他胡闹成性、顽劣嚣张,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过一天是一天,可是老天爷就喜欢跟他逗着玩,让他这辈子有了想要守护的女人,有了牵挂,也有了对生命不舍得眷恋。
    楚玉郎看着乔羽张红的脸,呵呵笑着,然后,含着泪的眼睛,在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伸手紧紧地抱住媳妇,坚强的声音,浑厚有力:“你放心!爷不会让你当寡妇!爷还要跟你这凶婆娘生孩子,生他十个八个,让父王每天逗着孙子玩;等孩子长大了,我教他们吃喝嫖赌,你教他们打架惹事;烦死皇兄那只黄鼠狼!”
    乔羽紧张的心就像变成了一个透明的泡泡,紧张的堵在胸口;可是,被楚玉郎伸手这么一戳,啪的一声破了;紧接着,缓缓恢复的理智和渐渐放心的精神,让她放心的靠在这个肩膀不是很宽的男人身上。
    垂在身子两旁的手,一点点的摸到了他的脊背上;他看起来玩世不恭,消瘦的肩膀看上去单薄瘦弱,可是当她靠上去时,却是这般安心!
    楚玉郎抱着安静的媳妇,第一次,男人的尊严在媳妇面前圆满了!
    乔羽:“这次去,带上我!”
    楚玉郎笑,“当然!把你留在府里跟小师弟双宿双飞?爷不傻!”
    知道楚玉郎是在说笑,乔羽的手更是紧紧地抱着他。
    乔羽:“老子跟着你,给你挡刀子!”
    楚玉郎推开媳妇,狠狠地一个爆栗敲在媳妇不开窍的脑壳上,唬着脸,道:“臭婆娘!爷用得着要你挡刀子吗?乖乖的跟在爷后面吃香的喝辣的,当我楚玉郎的女人就成了!”
    一说完这句话,楚玉郎又扑哧一声笑了,看着媳妇严肃的脸,伸手揉了揉,又没心没肺的回了句:“不过,这打打杀杀,的确是要靠你!”
    乔羽寒着的脸因为他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漫天的愁云惨淡也消散了不少。
    她就知道,她的男人是只羽翼未丰满的海东青;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善良、正直、机灵、善变,看上去每天胡闹,可从不伤天害理,所以才会屡屡被托以重任,皇上看上去是在将他往火坑里推,其实也是在试炼他;他没有纨绔子弟的丧尽天良,没有地痞流氓的草菅人命,他在看见路上的乞丐行气时都会掏出一个金瓜子扔过去;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心甘情愿将他当成心头宝捂着,当成心疙瘩捧着,当成珍宝供着。
    乔羽转过身,拉起刑风的缰绳,搂着楚玉郎的腰将他抱在马背上,然后,从后面圈住他的腰,凑在他耳边,道:“楚玉郎,我真庆幸,能够嫁给你!”


 ☆、媳妇是禽兽  040:后院美事
    延平王官复原职,奉旨出京的消息不胫而走;除了狐朋狗友前来送行贺喜之外,就连以前甚少走动的王亲皇孙们都上门恭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怀里揣着一沓一沓的银票,一个个笑的嘴角抽筋、脸皮发麻,颠来倒去的几句话,让楚玉郎听着都能倒背如流了。
    临出发前的一天,王府上下忙做一团;从未出过远门的王爷好奇心重,招呼了一大帮人跟着,顺带着连行李都拉了好几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延平王是奉旨出京游山玩水,没有半刻的紧张严肃劲。
    荣王妃听说儿子要去关西,由贴身丫鬟扶着,眼泪哭的一缸一缸的,抱着楚玉郎那张小白脸就嚎:“我的儿啊!我的儿!”
    听得王府上下都以为王爷是前去送死,各个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老王爷是个老顽童,坐不住;抓住乔羽的手扛着棒子就要喊着临走前再打一顿;乔羽含笑随着父王的脚步离开,末了回头望了眼使劲安慰娘亲那颗脆弱玻璃心的男人,一眼笑意。
    王府凉亭边
    清雅静美的白色水仙花被棍棒扫过,啪啦啦的毁容了!
    富贵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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