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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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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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心中悲凉潮水一般席卷而上,几尽窒息的痛苦。那般明艳,那样的紧紧依偎。慢慢看了王瑀一眼,拼尽全力才让自己粲然一笑。
  这微笑太美,就像开到极盛的海棠,反而有花事将谢,残红遍地的凄凉。
  王瑀朝他安抚一笑,回头向月奴嗔怪道:“阿奴,不可无礼。”
  白玉杯在同色的指尖上旋转,红唇微微嘟起,凤眼斜斜的睨着她,妩媚之中露着孩子似的天真,“人家也只是担心你。”
  姬青鸾哈哈一笑,“美人吃醋了,容容,你还不过来?”将花想容揽过来,嘴唇流连在他耳畔,低喃的耳语,“心碎了吧?死心吧,你已经是本王穿过的一双破鞋!你就是脱光在她跟前,她都不会看你一眼。”
  花想容僵硬的身体渐渐柔软过来,望着姬青鸾的眼里有奇异的光芒,手掌紧抵着她的胸口,唇畔一抹浅浅的笑,“想容自是王爷的人,生亦然,死亦然。”
  腰间手臂紧紧掴着,冷冷的视线毒蛇一般窥视着他。依旧清浅含笑,眉眼盈盈。
  本就是戏子,最擅长卖笑。只要不掺真心,若论虚情假意,谁人还强的过他们?
  姬青鸾的呼吸渐渐急促,这个男人一颦一笑,虽嫌清冷,偏生还带着深入骨髓的妩媚。不由自主就想起这薄薄舞衣下,销魂蚀骨的身躯。手臂再收紧几分,嘴唇凑到小巧的耳垂旁,“今儿晚上等我,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将他推开,振衣站起,对王瑀说道:“妹妹,你与我到旁厅一聚。”
  跳跃的烛火映得王瑀眉眼深深,眉宇之中深藏忧色,捧着黄绫之手似在轻轻颤抖……
  姬青鸾倚在大红鸾凤靠背之上,半边脸隐在阴影之中,强忍着心中得意的喧嚣,“妹妹,女皇这道密旨你可看的明白?”
  王瑀将黄绫合上,双手捧给姬青鸾,长叹一声,“王爷,王瑀难以从命。”
  姬青鸾怒然而起,“王瑀,你想抗旨吗?”
  “王瑀不敢!”身似青松,巍巍不动,“只是颜卿之涉及通敌叛国,朔方中高级将领三百二十四人都已被我上了锁铐,明日即将送往京城,王爷想接管朔方军是不成的了。”
  “啪”掌中青花瓷杯瞬间四分五裂,姬青鸾的声音已是冰寒刺骨,“你可有证据?”
  “自然,颜卿之勾结西林,利用一柱天密道,奇袭伤了大将军。后又放奸细入营,夺了大将军的首级。一己私利,害我天朝不世名臣,狼子野心,其心当诛。好在天理昭昭,奸细已经落网,颜卿之与木达尔来往书信也已搜到。既然王爷替天巡狩,王瑀就代二十万南征军求取一个公道。”
  王瑀的目光犹如出鞘利剑,雪亮冰彻。姬青鸾避开她的目光,顾不上完美的仪态,颓然落座,“本王自会核实,若真相真如你所说,自会上奏女皇,还王家还南征军一个公道。”

  情伤

  慢,颜卿之母女两人都为国捐躯,是忠臣烈士,怎会叛国?
  西林数万人马都被活活烧死,只有木达尔从颜卿之方向逃脱。西林人想必怨愤难平,才会暗施冷箭。若不是毫无防备,残兵败将怎会这般轻易就要了天朝大将军的命!
  话已至此,无须再说。
  王权之下,最容不下背叛。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忠臣烈骨,都已注定要九族株连,连根拔起。
  姬青鸾望着王瑀冰雪一般的眼神,心里一阵寒意。颜家数代经营,已是堪与王家相比的百年世家,顷刻之间,竟然大厦将倾,根骨不存。
  她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颜卿之不会叛国,这只不过是两个家族斗争的结果。面前这个女人无疑在里面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她怒火熊熊的眼神,已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军队是王家的天下,谁伸手都得付出一定代价。
  颜卿之如此,你姬青鸾也是如此。
  这一场酒宴称得上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即使厚脸皮如姬漾者,也无法对着主人冷冰冰的死鱼面孔开怀畅饮。
  看着主位上短暂离开后就变得气氛诡谲的两个人,众人心照不宣,齐齐言称江夏王旅途劳累,急需休息。各自挽着美男的手,回了营房胡天胡地。
  王瑀也含笑此行,同来时一样,牵着月奴的手,一前一后,一步一步出了大帐。
  只剩下姬青鸾和一杯一杯饮着花雕的花想容。
  姬青鸾望着大帐门口,目光复杂,倾佩、痛恨、懊恼、憎恶……诸般情绪轮转而过。眼眸冒着寒气,幽幽转向花想容身上。
  “啪”,细长的玛瑙杯咕噜咕噜滚到桌脚底下,纤细的身躯已被狠狠压在地上,轻薄舞衣顷刻间化成漫天白蝶翩翩起舞。花想容的胳膊祈求一般伸向半空,似要捉住那轻烟一般消逝的蝶舞。
  野兽似的咆哮,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奇异的呻吟,分不清楚是痛楚还是欢愉。
  翌日,应该整装开往荆州的江夏王巡视完牢房之后,就在南征军大营老神在在的住了下来。
  大改来时的声势夺人,在自己的大帐内深居简出,只同带来的一帮夫侍饮酒作乐。
  新月如钩,纤云淡淡。
  疏朗的风从枝桠之间潇洒而过,只余飒飒空响。深山露中,万籁俱静,只听得秋虫低低的鸣叫。
  王瑀刚从河边洗澡回来,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手里有一个小小青色酒壶,意兴悠闲。
  转过一个高大的灌木丛,眼睛往深深树影里一瞟,果然听到树叶窸窣一动。
  停下脚步,面上已有几分不耐,“出来。”
  冷月无言,斜斜倚在树梢,星眼倦倦,摇摇挂在云端。树影幢幢,哪来半分人影?
  眉峰一聚,随后又舒缓开来,低沉的音色在夜色中慢慢泅漫开来,“想容,你又何必?于己无益,于人困扰。”
  这已是第三次,她自河边归来发觉路边有人。呼吸声压得很低,身形也被树枝遮掩的很好。但那淡淡香气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他能自姬青鸾身边溜出,肯定也要颇费功夫。她权当未见,也是同情那一点痴念。只是这般一而再再而三,若是被人发现,难免麻烦。
  等了半晌,林中才幽幽一叹,一道身影从林中走了出来。素衣委地,乌发高挽,乌黑的眼眸雾气蒙蒙,走到树林边缘,就已不在前行。
  目光痴痴,眼眶里似有星芒流转,声音几许仓皇,“阿……瑀,你不要恼我,我只是想,只是想,偷偷的看你一眼。”
  只为了这个理由,他从盛京迢迢来到太横。出卖了身子,出卖了自由,也只不过,只不过能这么远远地望她一眼。
  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终是忍不住一颗一颗滚落下来。戏子无情,有情便是违命。只是这一颗心,寄了出去,便再也回不来。谁能想过,他从云端一步一步走下,也只能亲吻她留下的脚印。无论有多少私心痴念,在看到那个骄傲的红衣男子的那一刻,都已化为漫天粉尘。
  他连嫉妒都已没有资格。
  他这样站着,风华无双,压的星月无声,却哭泣的犹如一个最无助的孩子。
  王瑀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慢慢多了一丝柔和,视线移到他雪衣长袍之下,微不可及的一叹,“鞋呢?”
  曾在雪白狸毛婆娑起舞的一双玉足,□裸踩在地上。被王瑀一瞟,急急的向里闪。眼中除了羞怯更多的是酸楚难言。
  他的每一双鞋都是雪白丝履,都不能踏足尘土。姬青鸾脾气暴躁,阴晴不定,这三日,他受的欺凌痛楚已是一辈子的总和。他只有晚上这片刻的机会,不能让她察觉。
  为了心中这一点痴念,他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勇敢。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他就像那飞蛾,明明会被烈焰焚身,却执意要去追求那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一滴眼泪,映着月光,盈盈滴在手指之上,王瑀低叹着说,“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眼泪。走吧,我送你回去。”
  轻轻低呼一声,忍不住身体微微轻簌,人突然被她打横抱起,兰麝之香淡淡如鼻。手臂忍不住紧紧地抱住她的脖子,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滴,一声一声低唤,“阿瑀,阿瑀……”
  一声比一声痛楚,已如杜鹃啼血一般。
  王瑀的脚步停下,平静的眼波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你仔细的看看我,我不再是你执意要爱的王瑀。你现在,不值得。”
  她吐字语调缓慢,吐字极清。却仿若挟了雷霆之力,重重的击在他的胸口。眼泪已如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而坠。双手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她自然不是那个风流蕴藉,依红偎翠的王四小姐,他也不再是映月河中众星捧月的无双花魁。流年暗转,物是人非,那些留恋的却是怎么抓也抓不住的。
  将脸紧紧贴在她的胸前,恨不得就此融入她的血肉。
  王瑀只觉得他的手揽的越来越紧,身体也在轻轻颤动,相触的肌肤温度越来越高,那一声声低泣竟也夹杂着痛苦的呻吟,他这般痴缠厮磨,纵使心淡如水也不由微微起了涟漪。
  心中喟叹,这般情形已是不能再走。倾身将他放到路旁青石。他的双臂却仍紧紧交缠在脖颈之上,说什么也不肯拿下。眼波盈盈欲醉,痛楚、爱恋、绝望、还有不顾一切的痴狂全都涨潮一般聚集在双眸之中。王瑀眉宇轻皱,正要开口,花想容嘤咛一声,滚烫的双唇便压了过来。
  娇艳的双唇,带着隐隐的甜香,就这样直接压在她双唇之上。柔软的丁香小舌趁着她双唇微启的空挡,滑溜溜闯将进来。
  柔软的肌肤,温腻的甜香,一声声似痛楚又似欢愉的呻吟。王瑀的意识也不经有刹那的恍惚。
  秋风吹过,两片心形的落叶飘飘荡荡交缠落下,落在那披散开来的长发上,落在那流云一般的裙裾上。
  “阿瑀,我好冷,抱抱我,抱抱我……”一声声低泣就在耳边辗转,脸庞在她□的脖颈处来回揉动。雪白的衣襟已凌乱散开,露出胸前一大片柔腻的肌肤。
  王瑀的双手虚虚揽着他的腰身,长长的睫毛垂掩下来,遮挡住了眸光。
  他的双手已摸索进了她的衣衫,火热的唇瓣也在她身上辗转吸吮,娇娆的身形整个纠缠上来,一条雪白的大腿颤抖着盘上她的腰间。双眼迷蒙一片,只喃喃叫着她的名字。
  王瑀忽的按住他的手,双眼睁开,目光匹练一般望向前方;“谁?”。
  古槐之后,有一道身影慢慢转了出来。金环挽发,素衣垂地。
  王瑀心里咯噔一下,将身上苦苦纠缠的花想容往外一推,站了起来,“晓晓,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的声音不复清冷,多了一丝慌乱,还有微微的沙哑。
  慕容晓慢慢向前走,月光静静流淌在他身上,照的他好像一尊清冷的玉像。他直直的望着王瑀,每走一步,眼中便黯然一分,走到她跟前时,眸中已是一片死寂,嘴唇轻轻一挑,声音飘渺的好似空谷回声,“我想你了,便过来看看。你不在,就出来走走。”眼睛慢慢在她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王瑀身上,喃喃的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打扰你。”
  身形飘飘,径直就要往前走。王瑀一把扯住他,“晓晓,你去哪?”他看着她的手,空洞的眸子慢慢有了生气,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掰掉,轻轻的声音已如冰玉一般,“别碰我,”见王瑀又要伸手,复又极快极坚定地说了一遍,“别碰我。”
  王瑀知他性子外柔内刚,见他心痛绝望的眼神,一时竟觉手足无措。
  她心中暗暗自嘲,果然用情就有弱点。在慕容晓清澈的目光前,数次张张嘴,竟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若是慕容晓不来,她刚才确有把花想容收入裙下之意。他对王瑀痴心一片,又极善媚人之道,无论放到哪里,都是一步好棋。而且,吹花小筑发展极大,只张凤兮一人已镇不住阵脚,若是能有花想容,自能如虎添翼。只是没想到,她还在犹豫,慕容晓已然闯到。
  双眼微微眯起,这一切,都太巧。
  身后花想容还在青石上辗转挣扎,一声声“阿瑀”缠绵刻骨。
  慕容晓看着王瑀阴沉的脸,只觉心中突然间空荡荡一片。柔媚的低喃利剑一般齐齐穿心,也如冰雪一般浇醒涣散的神智,急急转身,回头就往来路奔去。
  王瑀疾走两步挡在他的身前,慕容晓收势不及,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听到那柔腻的甜香,心又猛地大恸,双手猛地一推,后退两步。
  王瑀低低一叹,温柔的目光里有歉然和无奈,“晓晓,他好像……中了媚毒,你瞧瞧他吧。”
  慕容晓大怒,心中酸楚难言,只冷冷说道:“媚毒?很简单,你就是他最好的解药。让开!我不敢耽误王大将军为人解毒,若是晚了,你这位倾国佳人恐怕就得香消玉损!”
  男人,吃醋的男人,尤其是你心爱的吃醋男人,王瑀只得连连苦笑,平时智计百出的脑袋此刻一点法子也没有。抓住慕容晓的双手,“晓晓,你先别恼,把他的媚毒解了,我再好好与你解释,好不好?”
  慕容晓看着她,怒火与心痛已将理智燃烧殆尽。他已将近三日未曾见过王瑀,整日只呆在自己的药圃里。只以为王瑀要忙着接待江夏王,不方便与他相会。却未曾想,她竟然忙着与陌生的男人秘密幽会。他自然看出那个男的神志不清,可那口口声声唤着的“阿瑀”总不会是假的吧?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遇到这种局面,也从未想过情之一字可以让人甜蜜的发狂,也可让人痛苦的想要杀人。
  这个女子他用尽生命去爱,只想换这一段无悔时光。他的爱,给的纯粹,就像高山积雪所化冰水,清澈无垢。他从不奢望王瑀今生只有他一个男人,却以为在这青山绿水之间,他们可以拥有一段最美好最单纯的爱。
  却没料到,连这一点都是奢求。
  紧咬着银牙,双手怎么也抽不会,一发狠,冲着王瑀的手就咬了下去。他咬得极深极重,唇舌之间马上就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王瑀一动不动,眼里只有浓浓的安抚之意。
  慕容晓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狠狠一闭眼,终是咬不下去了,“王瑀,王瑀,你好……”。

  混乱

  王瑀目光温柔,透着深深怜惜,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不容他挣脱,不容他逃避,“别生气,好不好?”
  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看到匍匐在青石上的男人已是撕开了自己的衣襟,素手抚摸着自己□的肌肤,嘴里的声音似哭泣又似呻吟。月光之下,肌肤如玉,黑发凌乱,那一股艳色已是媚到了骨子里。这般颜色,哪里还会有人挡得住他的诱惑?哪个女人看了不会血脉贲张?
  心头一酸,看向王瑀的目光哀怨、愤恨、心酸、失望诸般轮转,最终转成冰冷一片,“他的□已侵入心肺,再不放手,你可不要后悔。”
  王瑀低低一叹,唇边一抹苦笑,“晓晓,别闹。他是江夏王的夫侍,我不能让他在这儿出事。”看着他神色越来越冷,知道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而这件事太过敏感,再拖下去不定有什么变数。微一踌躇,将慕容晓拉到自己的身边,“我先送你回去。”
  慕容晓见到了她的犹豫,只觉心头一凉,面上一抹明透后的无奈,“真的要跟我走?如果再来一个女人,他抱着人家口口声声的叫‘阿瑀’呢?如果江夏王发现他呢?如果你回来晚了,他死在这呢?……这么多的如果,你真能放心跟我走吗?”
  看着王瑀唇畔苦笑,看着她眼里越来越深的歉意,他只觉一颗心越来越冷,只看见她嘴唇一张一合,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恐惧。不要听,不要听,不要,不要……
  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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