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太后所见,在劝父皇退位。”鄞璟瑜已将恨几分揉入了话语中,“在其位不谋其政,还不如退位安享晚年。”
“放肆,他是你之父,更是你的君,你为子为臣岂有劝君父退位的道理,你这是大逆不道。”太后厉声道。
“我之父?”鄞璟瑜的声音显得愈发的不平静了,一手直指释帝,“他可曾当我是他儿子?而为君,他又做了些什么,放任朝中权党,让皇权沦丧;还暗中阻止我匡扶皇族。这样的人还配做君王吗?”
“太子呀。”太后蓦然痛心。
释帝也重叹一气,闭上了双眼。
此时,让人惊异的是,尹非凡不知何时已入殿来,俯首在鄞璟瑜耳边道,“权相一党已被控制了,我父亲也已被我软禁在家中了。”
“好。”鄞璟瑜在衣袖中握掌成拳,又对尹非凡道,“送太后回宫。”
“是。”尹非凡向下示意,侍卫便欲上前将太后送出宫去。
“你们谁敢动哀家?”太后也不愧是宫中见多风雨的人,一声喝制止了侍卫们的举动,后又对鄞璟瑜苦劝道,“太子,如今你是不明白的,等时机到了,你便会明白你父皇的苦心了。”
“送太后。”鄞璟瑜那会这般就轻易罢手了,他如今已是箭在弦不得不发了。
侍卫们再度上前,大有不惜用武力之意。
“慢着。”释帝倏然起身,终是说话了,“朕颁诏便是,你们不可伤了太后。”
“皇帝,不可呀。”太后痛哭道。
只见释帝双手颤颤拿出玉玺,重重的按在那退位诏书上。
鄞璟瑜拿起诏书,转身大步离去。
出得玄乾宫后,对尹非凡道,“派人暗中把守玄乾宫和祥宁宫,许进不许出。”
尹非凡明白,鄞璟瑜这是要软禁释帝和太后了,而这种情况之下还有人来探看释帝和太后的便是帝党。
可就算他明白,他还是要假意问一句,“许进不许出?”
鄞璟瑜将诏书收于衣袖中,“你妹妹似乎知些我父皇的事,但她有顾忌未说,我想借此揪出藏匿在后的帝党。”
尹非凡恭敬的一躬身,“是,臣明白了。”后又稍显欲言又止。
鄞璟瑜看在眼里,“有什么便说吧。”
“请善待烟儿。”
“我知你们兄妹情深,也是为了这个妹妹你方不惜囚父。只要她以后检点些,以她的资质母仪天下是绰绰有余的,这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尹非凡偷偷的将意外隐在眼中,因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鄞璟瑜会立尹非烟为后,就算尹非烟在场也会惊讶不小的。
“臣代烟儿,叩谢殿下。”罢了,他方离去。
鄞璟瑜这般决定也是有他的用意的,他虽爱语妃,但觉得语妃性情过于柔弱不适合执掌后宫,且立尹非烟为后也可安抚尹非凡,令尹非凡越发的忠心于他。
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以上的理由不过是用来自欺欺人的,真正立尹非烟为后的理由,他不愿面对。
然,此时悄然回东宫的尹非烟正在询问着柳翠,“可有人问起过我?”
柳翠摇摇头,“可奇怪的是不但太子没回来过,连语妃也未归。”
“语妃?应是和太子一起了。”尹非烟也不做多想,轻声道,“你们下去准备些轻便的行装,以备随时离开。”
柳翠和花红也不多问,在他们心中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们也会跟随的,“是,小姐。”
尹非烟一人摸索着入内,许是想到快要离开了,终可和心爱之人相守了,不由得警惕之心都降低了,那掺杂在熏香中的迷香都未察觉,当她感觉到不对时,已迟。
第三十五章 破身(上)
暖阳晴空,风吹草低牛羊成群,起手扬鞭策马驰骋追逐嬉戏,朗朗笑声无忧无虑,茫茫草原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脱离了俗世的纷争,卧在他膝笑看日出日落。
这样的日子就似梦一般,让她不敢相信,也无端的生出一丝不安来。
“非凡,这样的美好好不真实,就像梦一样,真怕会醒来。”
那张温柔而俊朗的脸庞为她微微垂下,修长的指头沿着她的脸轻轻滑下至她颈脖,五指在慢慢的收紧,令她的呼吸都难了。
“非凡我呼吸不了了。”她痛苦的呼喊着。
温柔的俊朗的脸蓦然幻化为狰狞,“你不是怕醒来吗?那你就永远长眠不醒吧。”
咽喉就似快被捏碎了,窒息的感觉携着无尽痛苦将她纠缠。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以置信非凡会这样对她。
“这是你罪有应得。”
回答她的声音,犹如深渊中呼啸而来的寒风,掠过她的颜面,留下丝丝渗入骨髓的痛凝结在身体内。但还可以听出,那并非尹非凡的声音。
是鄞璟瑜,让她蓦然惊醒,窒息与痛却愈发的清晰了,但却让她松了口气,非凡没有那样对她,一切都是梦。
此时在颈喉上的指掌,再度收紧颈喉要被生生的捏碎了,也让她知鄞璟瑜要狠下杀手了。
纵然不明白为何他突然动了杀意,但她绝不能这般坐以待毙。
袖剑蓦然在握在手,毫不犹豫的刺向那紧掐在她喉间的手臂。
然,却出乎她意料的是,鄞璟瑜宁愿被她刺伤也不松开掐在她颈喉出的手。
鄞璟瑜仿若失去了痛觉般,一把便拔出了手臂上的袖剑,掷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这狠毒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一个弱质无争的女人,她到底如何妨碍到你了,你要这般非置她于死地不可。”他的声音中满是悲怆与心碎。
尹非烟艰难的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要装到何时,她死了,她死了,死在你所下的毒。”
闻言,尹非烟惊愕,鄞璟瑜那份怆然绝非做作,让她不可不信他的话。
可语妃为何会突然而死,且为何鄞璟瑜会一口咬定是她所下的毒?
顷刻间,无数的疑惑生在心,隐隐之中她感觉到语妃之死的背后,蕴藏着一个绝大的阴谋,而语妃的死只是这个阴谋的序幕。
就在她因疑惑而微微失神时,身体被猛然的甩开,不待她做反应便感觉到了头上触及了硬物,剧痛随之而来,一丝温润从头上滑下渗进口中,满满铁锈腥味充斥上味蕾,昏厥更是疯狂的肆虐着她。
然,不待她完全被昏厥掠夺意识,冰冷的长鞭便紧紧将她缠绕,不可反抗的被再度抛向空中。
耳边呼啸的气流让她知,她正在急速的下坠,但痛未如预期的到来,身子下蓦然出现一人,令她捂伤。
“小姐。”
是柳翠。
“柳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语妃毒发身亡,就死在你寝宫中。”柳翠虽然极力掩饰,但尹非烟还是听出了她声音中的虚弱。
“你怎么了?”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看不见,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从柳翠的口中得知语妃之死是真的让她很是震惊,也理解鄞璟瑜此时的暴怒,但此时她更关心的是柳翠,她似乎伤得不轻。
对了,还有花红呢,“花红,花红?”不见有人应她,深知情况不容乐观。
“我和花红都没事,别担心小姐。”柳翠安慰她。
此时再来一阵疾驰的凌厉,可阵阵眩晕感让她无法敏捷的闪避,只能赤手空去挡。
鄞璟瑜的冰冷长鞭缠上,顿时手腕传来几欲折断的痛,尹非烟知以自己此时的状态是不可和他做力量上的较量。
只见她借助鄞璟瑜的拉扯之力,化被动与为主动,借由惯性腾空而起衣裙顿时展开,横扫腿便隐在内。
然,也正是在这一刻尹非烟才发现,其实鄞璟瑜所展露出的实力不过是冰山的一角。
那隐藏在衣裙中的攻击,他只是轻抬一手轻易便化解了,且还紧抓不放让尹非烟再度落了被动。
此时柳翠突然一声喝,鄞璟瑜才终放开了尹非烟的脚,可柳翠却因此而被鄞璟瑜一掌拍飞,昏死了过去。
“柳翠。”尹非烟惊呼道。
但这般也终让尹非烟明了,怕是花红也是为了阻拦鄞璟瑜而被打伤昏死过了。
那缠在手腕上的长鞭导来他猛然的力道,他的气息如似无数的冰刀突然而至在她前,顿时脸上如被无数的刀锋掠过般似是细细密密而来。
“我说过,若是语儿和孩子有何差池,我会让给你生不如死。”
尹非烟坦然无畏,“朔胡已陷入内乱,我为祭品的危机已无,我完全没理由再去下毒,引你为敌……咳咳……。”
“住口。”鄞璟瑜再度生生的掐上而来她的咽喉。
此时的他任何人的话都不能入耳了,心中的自责早将他淹没了,一心只想折磨尹非烟来稍减那份难以抑制的愧疚。
尹非烟也知此时的他无法听进任何的解释的,只能暂时避开他,等到他平静了再说。
想罢她方要声东击西以策逃脱,却不想双手蓦然被长鞭缠起无法动弹,人也随即被抛向有着床榻之上。
鄞璟瑜沉重的身躯欺压而上她,那衣布被撕裂的声音响起,衣裳顿时成了片片的碎布……
第三十六章 破身(下)
那丝丝缕缕飘落的布片,将她的身躯一点一点的裸露在那门窗掩不住的寒意中。
感觉着体温在被一点点的带走,而身体上的那个燃烧着怒火的男人的体温却是炙热的,仿若火红的烙铁在她的躯体上烙下屈辱的痛。
双手被压制在头顶,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越发的激起了他掠夺与伤害的疯狂。
他狠狠的蹂躏着她身体,在上留下渗着血丝的痕迹,不留一丝完好予她。
最终她放弃了挣扎,于她而言不过一层膜,她不在乎,非凡也是不在乎的,咬牙默默忍下那些痛楚与羞辱。
感觉到她的变化,鄞璟瑜从那满是淤痕的娇躯上抬起头来。
青丝凌乱遍洒在艳红的锦被上,美丽的小脸苍白却平静无畏,被她紧咬出血丝的唇瓣微微浮肿,唯有那失去了焦距的双眸微微闪动着水光几许。
再往下连他自己都惊异了,如玉雕般细润的肌肤上一片或黑或紫的狼藉。
“要做就快点,不然就放开我。”尹非烟有些负气道。
“你……。”
他只觉怒火再度被挑起,方现的一点对她的怜悯也在那怒火中化作飞灰了。
这女人完全不配拥有怜悯,她是语儿的仇人,他要为语儿还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报仇。
想起在他心目中温柔善良的语妃,鄞璟瑜的怒火愈发了。
将身下人儿的最后一件衣物撕碎,毫无征兆的突然占有。
然,在完全占有的那一刻,他又蓦然不动了,满满的难以置信在那双凤尾眸中。
他缓缓的起身,往下望去丝丝血红溢出,比那大红的锦被更为红艳的血红犹如血泪点点滴落。
人儿的一嫁再嫁,他从未想过她还会是处子。
那毫不留情的刺入,可知让人儿未经人事的身子承受多大的痛楚了。
小脸越发的苍白了,从她额间淌下直溢进她口中的血痕,在唇瓣上已凝结成狰狞的暗黑血污,人儿依然紧咬着嘴唇,倔强的不愿发出一丝声响。
好温暖,她的体内出奇的温暖,那份温暖让他留恋,让他不愿离去。
轻轻的移动身体,却让人儿黛眉蹙出涟漪无数,不禁心生怜惜,抬手为她抚平。
垂首欲用吻去撬开她紧咬着唇瓣的贝齿,然而就在轻触及时,她侧头避开了。
让他想起了那日,与她在那方小地窖之时,她也是这样拒绝了他,那时的怅然失落再度泛起。
俯身将她拥起,欲用她来填充那份在心的怅然空洞。
缓缓的身体的碰撞温柔而缠绵,却也难掩悱恻的伤感。
在他进入的那一刻,尹非烟便强迫自己不去感觉身体里屈辱的快感,麻木的承受着他的一再占有。
本以为他会狂暴的蹂躏她,谁想却是无尽的温柔,让她愕然了。
偌大的寝宫中,一片死寂,只有分不清到底是他还是她的急促呼吸。
当他全身一阵痉挛般的战栗后,他无力的俯在她身,久久不愿离去。
“发泄完你的兽欲了,就从我身上下来。”嘶哑清晰在她的声音中,但更多的是倔强的平静。
“你……。”他自尊受挫而怒,两指如铁钳般捏上她下巴,“别说得,你毫无感觉般,哪里的湿润说明你也在享受。”
“哼,生理的反应不代表我的意愿。”尹非烟不示弱的反击。
“是吗?”
邪魅妖冶的笑残忍的染上他的薄唇,他那还未离开她的身躯再度深深埋入她的身体,肆意的挑逗着她,一味的想让她低吟出耻辱的快意来。
多少次了,她和他都记不清了,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
但她还是强迫着自己下榻来,带着遍体的屈辱,摇摇欲坠的不知要去哪里?
突然脚下的衣衫将她绊了下,她已无力支撑身体急速下坠,以为迎接她的会是地面,却落入了那充满了情欲的怀抱。
她冷冷的推开,跌坐在地一路摸索着地上,直到找到了柳翠和花红,当得知她们都还平安,她才放任着自己昏睡过去。
看着倒地的人儿,他再次将她抱起轻轻放在榻上,看着她紧闭的双眸,他无由来的生出了一丝害怕来,怕她会就此不会再醒了。
可正是她罪有应得,心中另一个声音呐喊着,语儿死得这般的惨,还有无辜的孩子,他和语儿的孩子。她受这点苦算是便宜她了。
对,我没有做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想罢,他蓦然起身冷冷下令,“将这贱人拖到冷宫去。”
第三十七章 非凡之死(上)一更
昏昏沉沉的感觉似山一般的压着她,令她无法醒来也让梦中的黑暗将她窒息,仿若溺水般的痛苦着却又无法挣脱。
她想喊非凡,可他又在哪里?只让那片黑暗愈发的狰狞恐怖的纠缠上了她。
忽然间,一阵鼓乐齐鸣恢弘回荡而起,将黑暗震碎驱散殆尽,也让她从黑暗的梦魇中解脱出来。
尹非烟深深的吸了口,却被一阵浓浓重的尘埃窜入鼻尖,刺激了呼吸咳嗽不止。
“小姐,小姐……。”
带着哭泣的唤声传来,中满满的担忧和不安。
“柳翠?花红?”虚弱真切的从声音中透出,“你们没事就太好了。”
想起身来却让那份昏眩感越发了,不经意想抚上额间,却触及了粗糙的纱布,这才蓦然想起额上因鄞璟瑜所受的伤来。
见尹非烟欲起身,柳翠和花红紧张的将她扶住,道,“小姐,先别急着起身,再休息会。”
但尹非烟未将她们的话入耳,因当鄞璟瑜这三个字出现在脑海时,那一片黑暗中他所给予的遍体屈辱的记忆漫上,隐隐想呕吐,让她起了一丝惊慌,“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多了,小姐她。”柳翠感觉到她的惊慌,赶紧将她扶起。
尹非烟细细的感觉着自己的身体,除了头痛想呕吐,还有些许耳鸣的感觉,她初步断定是轻微的脑震荡,她也稍稍的安心了。
当心情平静了下来后,那鼓乐声愈发的清晰了。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宫中会这般热闹?”
花红和柳翠明显的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说了,“释帝颁布退位诏书,太子殿下登基称帝了,现下正举行登基大典。”
闻言,尹非烟也不过是淡淡道,“没想他这般就出手了,就算如今他称帝了,这位置怕是也坐不稳当的。”
一阵寒风蓦然拂来,令她不禁全身泛寒,从醒来她便感到很冷,仿佛在四处通透的凉亭中般。
“花红便门窗关起,我觉得有些冷了。”
花红与柳翠闻言都语塞了,她们两人放眼看着这荒凉而崩坏的残破宫殿,阵阵倒灌的寒风,不由得心生凄凉来,但她们又不敢告诉主子他们如今的处境。
“小姐稍等,是花红粗心了,方才开了门窗忘了关了。”
罢了,花红的脚步声慌乱得很,不久便传来似是老旧门窗的声响。
浓重的灰尘的味道,一种荒凉的感觉,让尹非烟猜出几分来,但一切又在她预料中,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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