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主江山:妖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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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主江山:妖瞳公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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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上的寒冷,让他们暂时失却了对女人的兴致。
  “大家就在这暖暖和和地呆着,一会我给大家准备歌舞弹唱,保管个个满意,姑娘们都别傻坐着了,赶紧去后堂准备。”金意如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然而,众人的心思并不在此。
  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大笑了一声,鄙夷地说,“人人都说金大娘赚钱是一把好手,可是这钱赚的多,人也掉钱眼里去了。”
  “哈哈!”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金意如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老娘自然爱钱,难道还要爱你们这些臭男人!老娘赚你们口袋里的银子就够了,情啊爱啊,留给我们坊里的姑娘跟你说去。”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一个束着金色腰带的公子,一边烤着手一边大声说,“这天气可真会折磨人,早上还丽日晴天,热的叫人受不了,一会又下起大雪,老天爷真不给人好日子过。”
  “可不是么。”一群人附和着。
  “听说,最近天下不大太平啊。”不知道是谁忽然冒了一句,随之噤若寒蝉。
  “可不是么,昨天我听一个相师跟家父说,天呈七星乃大凶之兆。他还说……”
  说话的,是一个头扎逍遥巾的公子,说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看左右,故意压低了声音:“今个儿我也就在这说说,大家别说出去,那相师说今日乃皇后产日,怕也是妖孽出世之日。”
  “你是说……”一个汉子说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一群人全都竖着耳朵,谁也没有出声。
  忽然从后堂传来几声惨叫。众人悉数回头,只见一名叫‘浅月’的姑娘,浑身是血地跑了出来,没两步,一头载倒在地,七窍流血。
  金意如正跟人打情骂俏,这一看,吓的不轻,连忙拨开人群跑了过去,抱着浅月连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
  浅月一句没说,眼一翻,断了气。

  媚者

  随后,就见从她的眉心慢慢裂了开来,缓缓升起一朵白莲花。没等金意如反映过来,白莲花‘刷’地从浅月的眉心一跃而出,窜到金意如面前‘呼’地从她鼻孔吸了进去。
  众人,无不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外面的大风大雪,撒腿就跑。
  身后,是金意如撕心裂肺地惊恐叫声,划破寂静的长空。
  …………
  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长街道的对面,黑色的面纱后面有一双眼睛透过缀花坊那扇打开的大门,偷偷看着地上的金意如,嘴角牵动了一下满意地笑了笑。
  那笑穿过长街,落进地上金意如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金子般的光芒。
  ——充血的眼瞳,竟突突转动了一下。
  茫茫大雪之中,从某个门内冲出一只枭鸟,破开风雪,飞入高空。
  于是,缀花坊出事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整个憩凤城的王公大臣俱以收到消息。
  从某张含金镶玉的嘴里,轻轻吐出这样的一句话——“大概,只有皇宫的皇帝,此刻尚不知情吧。”
  ……………
  暴雪持续不断地下了一整夜。
  天快要亮时,才住了。
  憩凤城上空笼罩着长长的阴影,四处是倒塌的房屋和断壁惨垣。
  皇上独自站在可俯瞰帝都的摘星楼上,守望着这片还在沉睡的大地,静默不语。
  冷风扬起落雪,宛如荒漠里的细沙,扑在他的脸上,刀割一般。
  远远看去,苍茫之中只有那一道明黄色的消瘦身影伫立天地。
  显得那样孤独,憔悴不堪。

  媚者

  一缕光,突破厚厚云层的封锁,随而,整个朝日跃入空中。
  ——日头,发出炫目的光线,如一天前一样毒辣。沾在他眉毛上的雪花,开始溶化,水滴滑到嘴里,微微带着一点甜意。
  他迅速走下摘星楼,对垂首等待的玉福说,“传我口谕,命工部隼大人,打开护城河的闸门,让城内的积水顺利排出;命总府大人协助九门提督调集所有将士帮助百姓打扫街面,恢复商业活动。”
  “是!”
  玉公公应了一声,脚步有些迟疑,看着那齐腰身的大雪,微露难色。然,皇后已从大雪上一掠而过,足底踏过雪面,竟不留丝毫痕迹。
  他叹息了一声,忽然脑海中,一道灵光浮现,随即从附近找来几根木棍,扎成一副简易的雪橇,绑在足上,日光下,呼啸而去,风驰电掣般冲出皇宫。
  ……………………
  日上三竿时。
  小宫女容丫才被窗外的吵闹声惊醒,迷迷糊糊地伸手拉开窗帘,一束光打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一双皓腕,婀娜曼妙的身姿,就如同画中那些睡眼惺忪的仕女。
  她从床上坐起,拢了拢松散的发髻,汲着鞋,打算出门。就见椿香和水悦两个小宫女站在门前指着外面议论着什么。
  她侧耳听了听,正是水悦在说话,“我听后面上年纪的宫女说,这可是咱北冥国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椿香也是大惊小怪的,“可不是么,我自小到大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雪。”
  “你不知道,昨天我刚好给咱娘娘出宫去绒闺坊买丝线来着,买好了丝线前脚刚一出门,你猜怎么着?”
  椿香听的正入神,连声问,“水悦姐姐快说,到底是怎么了?”

  妖事

  水悦却不说话了,故意买了个关子,转身就往里走。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
  椿香急了,上去一下楸住她的耳朵,学花麼麽的口气,“小蹄子,看你说不说。”
  逗的水悦格格地笑,连声应,“好妹妹,我说,我说。”她回过头看着她,讳莫如深地,“那雪,那个大呀,就好像是天上的云层倾覆下来一样。吓的我赶忙往回跑,好在我跟绒闺坊的灵姐姐熟,留在那边过了一夜,要不然准是冻死在半路。我早上回宫,这一看,我的娘来,路边冻死了好多人,可惨了。”
  容丫笑了笑,暗暗骂了句,“两个小蹄子都疯了,瞎说些什么,八月天下雪不是胡扯么。”
  ——原来,容丫昨日因挨了骂又受了惊吓,仗着绾妃宠她,跑到御善房催了烧开水的小太监,回去倒头就睡了,直到今早太阳出来,雪快融化光了,她才醒过来。
  想起刚刚醒来时,身上多了条被子,纳纳地骂了椿香了一句,“你们俩没事就会瞎嚼舌头根子,八月天下雪,疯疯癫癫的,还有这被子,赶紧放回去。”
  说完,不经意地看向窗外。
  ——背阳一面的琉璃瓦上,还有些没融化的雪,照得她花了眼,连忙用手遮挡。
  果然是大雪。
  触目惊心。
  …………………………
  皇宫里乱糟糟的,路上来往众多,个个脸上神色紧张,恍如大难临头。
  那边,有几个宫女们正在御花园内打扫积雪。忽然有人惊鄂叫了一声,扔了扫帚撒腿就跑。
  “怎么了?”有管事的小太监大声发问。
  旁边的几个宫女也都纳纳地扭头看去,像是中了蛊,忽然齐声大叫,慌慌张张地扔下手里的家什一溜烟跑开了。
  小太监火了,悻悻地骂了句,“好端端的,又给爷出了什么乱子。”
  嘴里嘟嘟囔囔的扔下扫把,亲自跑过去一看究竟,很快他的脸色也变了。
  ——原来,大雪退去后,一株百年老海棠的枝头,竟开出了族族妖异的白莲。那些莲花,皓如白雪,争奇斗艳,吐着嫩黄的蕊,背靠着苍天瀚海,妖娆夺目。
  ——民间早有传说,白莲为北冥国大忌之物。凡路人遇见必连根拔起,斩折莲茎,以破除邪气。若不按此种做法,七日之内必大祸临头。甚至,连国家的法令里也将莲花视为不祥之物。
  于是,年复一年,几乎连这个名称都已从北冥国里销声匿迹了。可是,没想到,如今这海棠的枝头竟会发出莲花的花蕾,或含苞、或怒放,成抱成团,花如斗棋。
  所有人的心都留下了恐慌。

  可怕

  尤其是容丫。
  吓的撒腿就往水月寝跑。一路边跑一边叫喊着冲进门去,“娘娘……娘娘……白莲……遍地……遍地的白莲。”跑进门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依着门框不停地抚摸着急速跳动的胸口。
  …………………………
  水月寝内住着绾妃娘娘。门前,摆放着一溜的花盆,前日还是满盆的繁花,如今一场大雪,将她视如珍宝的数十盆珍贵的晚香玉,全部冻死。不过这份痛楚,却远不如金皇后的死来的更为悲恸。
  平日里,数她跟金皇后走的最近。就连门口的那些晚香玉也是她教她培植的。
  越想越觉得悲痛,正坐在房间里,坐在那丝绒面的躺椅上,拿着白绢拭泪。
  听得有人唐突闯进门,微微有些愠意。回头看是容丫,瞪了她一眼,骂一句:“瞎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容丫被骂得愣住了。一只脚踏在门槛上,进也不是回也不是。
  绾妃也不看她,神色依旧恍惚,苍白的手抓着白绢,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一幕一幕往事依稀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又拿起绢帕试泪。
  容丫肩膀耸动了两下,委屈的眼泪刷地一下掉了出来。
  呜呜的哭声,打断了绾妃的思绪,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有些慌乱,清澈的眼睛,陡然变得有些自责。
  “啊?”她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见她可怜见的,心头的气一下消了,心中的烦躁渐渐平息了下来,叹了一声,“我也不是有意怪你,一年前父王送我过来和亲,多亏了你一路上照顾,可是你要明白,这里不是北番国。北冥国最忌讳的就是白莲。你这么大声,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若是给人留下什么口实,那可就不好了。”话到这里,停了停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攻于心计

  容丫听她说的有道理,停住了哭泣,看着绾妃娘娘苍白憔悴的脸,吸了吸鼻子,“回娘娘的话,御花园里那株百年的老海棠,今个枝头忽然开出了白莲,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院子里都乱成一团了。”
  “噢?”绾妃吃惊地起身,站到窗前远远地望了望。
  果然,远处御花园的海棠枝头簇拥着几朵浩月似的白莲。旁边,有两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扛来大斧子,正在那卖力地砍伐。
  她摇了摇头,小声地自言自语,“真是乱套了。怕是皇上还不知道这事吧!”说完,仰头轻轻叹了一声,幽幽地说,“皇后姐姐,你瞧瞧,你这刚刚过世,天下就乱成这样!唉,你说到底是谁跟咱北冥国有那么大的仇恨?要用白莲来诅咒我们。”
  绾妃正自顾说着,一眼嘌见紫藤架那边急匆匆走来了玉公公,忙住了嘴,拿罗帕试了试眼睑上未干的泪花,端庄地坐回到躺椅上。
  ……
  公公刚刚宣旨回来。
  整夜没有合眼的他,看起来愈加苍老了,平日挺直的腰竿似乎也殴娄了许多;紧锁着眉头,抱着拂尘心事重重,边走边忍不住打哈欠。
  身上那件蓝色的宫袍,折射着太阳凌乱的光。
  脚步飞快地越过华庭。
  绾妃刚坐稳不久,玉公公就走了进来,略略施了一礼,“贵妃娘娘早安。”
  绾妃笑了笑,“玉公公不必拘礼,公公一早来我这里,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回娘娘,正是。皇上让老奴过来传娘娘觐见,说是有要事找娘娘商量,让娘娘赶紧前往繁花寝。”
  “恩,知道了。”
  绾妃应了一声,低头喝了口茶水,淡淡一笑,问,“公公可知,是为了何事?”
  “老奴不知。”玉公公恭谨地作答。

  失宠的魂灵

  ——入宫五十余载,他早就学会了三缄其口、察言观色。所谓伴君如伴虎,尤其是皇上身边的妃子,一个个更是工于心计,稍有不慎,就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他早就看透了这些。
  先帝爷在世时,那些冷宫里的妃子哪个不是大红大紫过,然而,一个个又都如流星一般消逝,万丈光芒也只是刹那辉煌。
  更漫长的岁月是,伴着孤灯,任凭红颜寂老。
  皇宫里,一百零一口水井里,几乎每一口井底,都沉睡着失宠的魂灵。
  今朝尚好,皇上擅养身,不喜后宫充策太多。只宠金皇后与绾妃娘娘两个,因此,皇宫的是非也少了很多。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玉公公早已习惯了少言寡语。
  ………………
  绾妃的手,扶着额头,斜着眼睛看了看容丫。
  容丫的手里拿着黄杨木的梳子,正打算给绾妃梳个好看发鬏,瞧见玉公公进来,手抖了一下,梳子掉在地上,牵扯到绾妃的头发,扯掉了一束头发。疼得绾妃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将她瞪了一眼,不动声色。转而冲着玉福微微笑了笑,“多谢玉公公通禀。”
  “娘娘客气了。”玉公公微微躬身,“那老奴就在外面候着。皇上叫的急,烦请娘娘收拾的快些。”
  “好,我知道了。”绾妃蹙了蹙眉,平息了一下起伏的心事,弯腰自己将脚边的梳子捡了起来。看着玉公公躬过身子退到了外面。
  她站起来,亲自从衣柜里拿了件素淡的衣服穿着身上,一边催促着容丫手脚麻利一些。
  容丫性子本就慢慢腾腾的。嘴上虽是应着‘是’,手脚却麻利不起来。且越急越不知该做什么好,越忙越乱,一失手竟把一上好的碧玉簪子给摔坏了。
  绾妃好脾气,也没骂她,倒是她自己在一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是想帮忙,最后却成了添乱。
  绾妃没有理她,拿着一根银簪插在发髻上,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似乎并不满意,摇了摇头又去换别的试,一连几个都不满意,心中有些愁闷。

  荒冢

  刚好这时,水悦送早膳过来,——今日一早,连御膳房的人也被调去打扫大雪,如此早膳一律偏晚。她见绾妃娘娘不高兴,容丫又在一旁流泪,连忙放下手里的杯盘,问怎么回事。听说要见皇上,拿起梳子三两下梳好了发髻,顺手摘了一朵暖房里刚送来的白海棠。
  娇艳欲滴的白海棠,映的那张秀美的脸,说不出的柔媚可人。
  绾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幽幽地说,“皇后刚刚故去,你们也都穿得素淡些吧。”
  “是!”二人应下。
  绾妃说完,又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心中忽然又起了悲伤,——皇后已薨,物是人非,诺大的皇宫恍如荒冢,她感到一阵阵的心酸。
  “娘娘。”水悦唤了她一声,“娘娘用完早膳再走吧。”
  “不了,走吧。”
  说完,带着水悦,跟着玉公公急忙赶往繁花寝。
  ………………………………
  从繁花寝到正央宫门外的台阶上,这一路站满了王公大臣。或十人一党或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其中,最影人注目的一群,全都是二品以上的大员。数十个人围在一个坐着逍遥椅的老者身旁,争先恐后地向他禀报两天来的情况。
  老者年逾古稀,却依旧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只是眉间略略多了些愁苦,他自始至终一直闭着眼,眉头紧皱。任凭四周的人如何着急,就是一句话不说。
  终于,一群人坐不住了,问:
  “孝公大人,您跟我们说说,这可怎么是好?”
  “是啊,孝公您看皇上到底会做何决断?”
  “孝公大人,依您老这见,这一回皇上会做何裁决?”

  见鬼

  “……”
  老者终于说话了,咳嗽了两声,那样的冷静和镇定,“你们不要问我,众位大人,皇上自有他的裁决……老夫不过是过来看看。”
  这一席话,陡然将那一群人的喜悦冲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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