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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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落谁家-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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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都是圈套对不对?”月牙儿看着多尔博,答案她后知后觉发现,问多尔博只是想再确定一下自己有多蠢。
  “那时你还小,你不懂得这些是正常。”
  “是我害了爹爹,是我害了府里的人,我甚至还让外公也因此受到牵连!爹爹说过不能把什么都讲给外人听的,我为什么就不听话,我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月牙儿掩面哭了起来,委屈加悔恨和成泪水从她指缝流出。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是我不好,不该把你拉回过去。”多尔博搂住月牙儿,心疼的难受。
  “我真蠢,现在才发现是个圈套,我帮着外人害我的爹爹,我是个坏人!”月牙儿一想到这些悔恨便如潮水般涌来。
  “月牙儿不坏,月牙儿是太单纯。他们若是想害你爹爹一个哲翱是万万不够的,他们定是在你们不防备的情况下做了完全之策,所以不许你把所有责任都推倒自己身上。”
  “真的?”多尔博的话显然让月牙儿好受些,她慢慢停止哭泣,红彤彤的小脸可怜巴巴的瞧着多尔博。
  “真的!接下来就是咱们与坏人算总账的时候,你只管瞧着叫好便是,其余的交给我来办!”




☆、83  辣着孩子

  接下来几日,行程相当顺利,他们每天出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吓人,最好是把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吓的屁滚尿流才过瘾。
  “主子,和卓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有几个按捺不住了的派人来过,但都是些小角色,很好对付。”林图肯低声说完,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嗯,你退下吧。”多尔博当然知道克鲁伦的能耐,对付几个小喽啰绰绰有余的很。只是他马上要带月牙儿吃好吃的,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吃些什么的好。
  “你怎么还在这儿?”多尔博一抬头瞧见林图肯直挺挺的站在自己身边,吓了一跳。
  “主子,您不觉得这件事情大有蹊跷?当年林大人官居从四品,又是外官,对他们也不具威胁,若只是为了给慕大人腾个位置,这显然有点说不过去……”林图肯说个没完,他的推理一开始便忘了身边的人愿不愿意听。
  “行了行了,本王当然知道事有蹊跷,你该不会以为本王这次翻案全是为了一名女子吧?”多尔博眼中发出危险的光芒,一动不动盯着林图肯。
  “当然不是,主子英明睿智、文武双全,属下多嘴了。”林图肯吓出一声冷汗,他跟随多尔博南征北战这些年,最了解主子了的脾气了,一旦惹怒了瞬间潘安便夜叉啊!虽然他极力撇清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替女人报私仇。
  “算你聪明,本王待会儿要和公主去朝阳居吃烤全羊,你先去准备一下。”
  “属下遵命!”林图肯拱拳应道,一转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默念,女人啊,祸水啊!
  临走前林图肯忽然想起一事,他觉得这件事情主子定会比案情更敢兴趣,他停了脚步转回身,拱拳行礼。
  “王爷。”
  “你怎么还不走?又怎么了?”
  “公主最近频频呕吐,尤其是用膳时更是不能沾腥味儿,还特别喜欢味辣的菜肴,属下觉得烤全羊似乎会不和公主的胃口。”
  多尔博听着林图肯的话,也赞许的点点头,羊肉膻气,她怕是也吃不来的。“那你说个地方。”
  “中街拐角有位卖茶鸡蛋的王婆,平日里她也会帮着怀有身孕的夫人做些滋补又开胃的菜品。”林图肯说完退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用行礼的,因为他的主子早已在那里傻掉了。
  “林图肯你给本王回来,你还真是什么都明白!本王怎么就没想到呢?本王怎么就没往那边想呢?本王怎么就这么蠢,不仅带着她四处颠簸还惹她生气,完了完了……”多尔博手忙脚乱跑了出去,这个消息真是好极了。
  今儿个他们午膳多尔博没再铺张浪费包下整个酒楼,而是找了间干净的雅间,让人打哪儿弄了些异常美味的菜肴。
  “好吃吗?好吃就多吃点儿。”多尔博夹了筷子麻辣焗鸡,这辣味他堂堂七尺男儿都受不了,想不到月牙儿能像吃包子一样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吃。
  “喝点粥,喝点粥,可别辣着孩子。”多尔博贼兮兮的盛碗粥递到月牙儿面前,眼睛不时的瞟她的肚子。
  “孩子,什么孩子?”月牙儿听到那两个字时也吓了一大跳,抬头便瞧见他盯着她的肚子不放,月牙儿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肚子,用力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84  狐狸尾巴

  多尔博也不急着戳破,喜滋滋的把那一记白眼当做奖励,继续不辞辛苦的伺候孩他妈用膳。
  月牙儿细细琢磨,只是上一次怀谢木斯的时候整日里想的都是该死的多尔博何时能来带她出宫,自己的身体状况倒是不记得多少了。好像那个时候也是吐过,但却没有到如今这个田地。月牙儿放下碗筷,双手托着下巴沉思,看样子她是得找个大夫好好诊治一下了。
  多尔博瞧着月牙儿若有所思的可爱模样,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上,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猛瞧。
  这时,阿克敦呼哧呼哧从外面跑来,在进到外厅的时候早就有奴婢替他脱去披风,还用暖炉驱走身上寒气。这种待遇怕只有多尔博的手下才能享用,若以为那是多尔博体恤手下可就大错特错了,这可是人家王爷亲自下的命令,说是怕寒气侵袭了公主,凡是外人人员统统都的暖热了身子才能进到房内来。
  做事一向火急火燎一根筋的阿克敦耐着性子做完这些后,迈开大步进了内厅,他有要事禀报。
  从阿克敦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这件事必是非同小可,可在瞧见他家主子那副小可爱的模样后,阿克敦激动的嘴角直抽抽。
  站在多尔博身后紧闭双眼不见为净的林图肯在听到脚步声后睁眼查看,林图肯瞧着阿克敦的那副见鬼的神情差点一口气没憋住喷了出来。
  “禀……禀告主子,宫里传来了消息。”阿克敦嘴角抽搐了一阵,以至于开口说话时还有些口齿不清楚。
  “哦。”
  “主子,是宫里传来了消息。”阿克敦瞧着多尔博没反应,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知道了。”
  “主子,是大-消-息!”阿克敦记得满脸通红,多尔博交代过的,宫里的事情一概不能让月牙儿知道,他现在多次暗示他怎么能听不明白。
  “哦,知道了知道了,你吼什么?随本王过来。”多尔博回过神来,双眼仍旧迷恋的赖在月牙儿身上。
  月牙儿知道多尔博私下里做了许多事,可他们是皇上钦点一同出来办案的,没理由正事都让他做了,而她每天只是吃吃喝喝到处溜达。于是月牙儿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袖口,给了他一个“我也要听”的眼神。
  多尔博这次是真的爱惨了,在他眼中月牙儿刚才的那一记眼神完完全全就是情人之间的撒娇耍赖,他全身瞬间苏麻,迷失在其中。
  阿克敦嘴角抖的厉害,他的耐心真的要被眼前这一对如胶似漆的主子给消磨殆尽了,阿克敦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以示警告。
  “就在这儿说吧。”多尔博柔情似水的声音响起,惊得屋里每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禀告主子,宫里传来消息,内歼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阿克敦说道。
  “哦,是谁?”多尔博笑笑,他还没玩够,怎么敌人就这么沉不住气?




☆、85  两只匣子

  “是敬事房掌管来往信函的小梁子。”阿克敦一五一十的说道,恭恭敬敬垂头不敢看别的地方。
  “近水楼台先得月?”多尔博笑笑,这一笑有些高深莫测。
  “是声东击西吧!?”月牙儿柔柔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原本沉闷的气氛,她乌溜溜的双眼瞧着多尔博,像是等待夸奖的小狗一般。
  多尔博忽然开怀大笑,搂住月牙儿差点让她透不过起来。“你可真是本王的宝贝,不蠢不蠢啊。”
  月牙儿推着多尔博,嚷着要他走开,多尔博则总是找机会捉弄她,两人倒是忘记了伺候在一旁的众人。
  大伙儿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因为多尔博笑的时候比闰年还稀少,能见一次赚一次。瞧着顽童般的两人,大伙儿似乎有点明白为何冷情决绝的多尔博会如此纠缠一个女子了,也许世上只有这个率真可爱又有点傻气的女子才能让他舍不得放手。人世间的事情有多少能说出个原委,都是一个情字作祟……
  回宫后,多尔博本想让月牙儿回宫休息,可惜拗不过她,便只好带她到了敬事房。小梁子此时已经大张旗鼓的抓紧了刑部大牢,择日开审。内歼暗藏了这么久终于浮出水面,迫不及待的找了个替死鬼这似乎在说明他们近期要有大动作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把戏做的漂亮,多尔博撤走了一直在敬事房翻查信件的奴才。此时此刻,他们只要守株待兔即可。
  小梁子的东西也在他被抓后逐一翻了出来,这是由睿亲王多尔博负责的案子,翻查这些证物的也只能是睿亲王的人。
  多尔博带着月牙儿来到了小梁子平日里做事的小房间,阿克敦也跟了上来。
  “主子,公主,属下彻查了小梁子的卧房,从案格中搜出这些首饰钱财。”阿克敦指了指整整齐齐摆在案几上的两只小木匣。
  “嗯,退下吧。”多尔博摆摆手,让阿克敦等人退出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案几上的等被拨到最亮,月牙儿好奇小梁子这些年来到底收了多少不义之财。
  “这个小梁子仗着自己会写几个字,便神奇了起来。每次都与那些求他来代写家书的太监宫女要好些钱财,看来这些年他真是贪了不少哦。”月牙儿一边翻弄匣子里的东西一边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小梁子的事?”多尔博也好奇的凑上前来看看匣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两个人小孩子般。
  “他欺负过一个给不起钱的宫女桃红,恰巧被我撞见了,后来我派人偷偷把桃红叫到宫里问的。”月牙儿想起那日的事情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呵呵,难得还有点心眼儿。”多尔博伸手揉揉月牙儿的发,嘴角笑的甜蜜。
  月牙儿可不想让多尔博当成小狗揉来揉去,她也伸手还了回去,两人你来我往闹了起来。多尔博手脚灵敏总是逗弄的月牙儿团团转,就在两人玩的正起劲时,月牙儿碰掉了案几上的一只匣子。




☆、86  说出真相

  匣子摔在地上散了架,匣子里做的极其隐蔽的夹层则被眼尖的多尔博瞧了个正着。多尔博蹲下身去,一种强烈的预感迫使他查看夹层中的信件。
  一封,两封,三封……足足走十封信,多尔博手里拿着这些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月牙儿泪湿的小脸。这些笔迹是他熟悉的,她写了这么多信给他?
  “怎么会……”月牙儿一眼便认出这些信,是她写给他的。原以为是他薄情,到如今才明白这些信从始至终都没有出过紫禁城。
  “你写了这么多信给我,当时是出了什么事?”多尔博看着月牙儿,迫切的想要答案。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会写信慰藉相思的女子,若不是当时出了天大的事情,她是不会在他离开的短短时间内连写十封信的。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月牙儿浑身颤抖,嗓子忽然干涩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年她是恨错了他呀,可她心里的苦又有谁能清楚?一股子委屈袭上心头,酸涩的让人只想哭。
  多尔博上前一步搂住浑身颤抖的小人儿,他知道她的委屈,他能体会她当时的无助。早在布鲁伦告诉他真相的那一晚他就把自己恨了一万遍,但他要她说出来,因为他感觉事情远远不像布鲁伦说的那般简单。
  “我是个混蛋,竟然让你带离开了我足足五年,我欠你的就拿这一生来偿还吧。”多尔博沉厚的声音从透过胸膛穿进月牙儿的耳朵,扎实又可靠。
  “若是那时你知道我的处境,你会怎么做?”月牙儿抬起头,晶亮的双眸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时纯真的她。她要他的答案,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他的答案。
  多尔博瞧着傻气的她,低头抵上她的额,温柔的笑着。“抛下所有,与你远走高飞。”
  一时间,月牙儿泪水决堤。她扑到他怀中,泪湿的小脸偎进他的颈窝,孩童般嘤嘤的哭起来。忽然间又觉得当初的离开其实都是值得的,若不是真的恨了,怎么会明白现在是真真的爱了。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可怜鬼,想要爱却总是互相折磨。
  “是我不好,整整五年了,才发现事有蹊跷。所以,我威逼利诱要皇上把你召了回来。但是现在摆在咱们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同生,一条是共死,你想要哪条我便陪你走到底。”多尔博拍拍月牙儿的后背,声音沉厚却异常坚定。
  “同生?共死?这是什么意思?”月牙儿慢慢推开他的怀抱,四目相对,她十分困惑。
  “我要你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毫无保留。”他要她的答案,只有这样他才能完成与皇上的约定,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与她挣脱这个牢笼。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没有退路,不管是同生还是共死他们都要在一起。
  月牙儿看着多尔博坚定的双眸,眼神开始有些不确定。她能说吗?这要她怎么说?




☆、87  称病休假

  多尔博送月牙儿回寝殿时天色已晚,在叮嘱宫人好好照料她之后匆匆离宫。
  他现在有好些事情要办,当务之急就是快些与布鲁伦见面商谈一些事情,顺便让月牙儿父亲林大人把知道的事情告诉自己。
  多尔博连夜向皇上呈上密函,并称病在家中休息几日。他留下林图肯在宫中暗中盯着,为了保险起见把自己手下的暗卫也留在宫中日夜保护他的女人和儿子。
  等安排好一切,多尔博趁着茫茫黑夜出发。在他离开家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年他也是这般匆匆离去,连跟她告别的时间都没有。那一走,两人成了陌路,而这回他要让一切回到起点!
  多尔博笑笑,心中无限坚定,他誓要与天比高下的男人,命自然是要握在自己手中……
  这一大早月牙儿梳妆打扮好后迟迟等不到他来,后来林图肯过来传话,说他这些天连续操劳昨儿个晚上回去忽感不适,恐怕这几天都要在府里休整,案子暂时放下来,最后还请月牙儿也好好休息几天。
  林图肯说完话后便离开了,喜子瞧着月牙儿脸上透出失落和担忧,便想着宽慰一下主子就倒了杯热茶送到月牙儿面前。
  “公主,奴婢刚才瞧见睿亲王的侍卫像是笑了,哪有主子病着奴才还那么开心的?”
  月牙儿回过神来,想着刚才林图肯在说多尔博“连续操劳”时嘴角上是忍不住咧了一下,况且多尔博昨儿个还好好的,他身子壮的跟牛一样怎么会说病就病?
  “这样更好,就不用天天拉着我去办哪门子案子了。”月牙儿心中释然,顺手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茶。
  “就是就是,今儿个公主可要好好陪陪王子殿下了。”喜子心里偷笑,她这个主子还真蛮口是心非的。
  谢木斯近些日子都没能跟月牙儿亲近,今儿个一听说娘亲能陪伴自己一整天,高兴地差点翻跟头庆祝。月牙儿等着谢木斯从先生那里下课回来便带他去找倚晴,她们这些日子没见,可是有一肚子话要说。
  倚晴有个单独的小厨房,今儿个倚晴兴致好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常小菜,吃腻了宫中精致菜肴的谢木斯吃到这些寻常菜肴后直呼“美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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