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站在岛上唯一的码头等候,一名婢女模样的小丫头站在身后为其挑灯。
“夫人,夫人您看,远处有亮光!”小丫头兴奋的叫着,她知道那是老爷回来了。老爷是大商贾,总是在外奔波,一年能回来个一两次就不错了。
“真是有亮光,欢儿,快回去让厨娘把做好的饭菜热一下,他肯定饿坏了。”女子声音有些颤抖,双手绞着白娟子,心要跳到嗓子眼。
“那夫人小心,欢儿这就回去传话。”欢儿把灯交给女子,蹦蹦跳跳的往回跑去。
他们一年相聚的日子寥寥无几,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上天怜悯,能有这几日的完全拥有,她已经心满意足。
船到岸,男子从船上一跃而下,拥她入怀。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等?”
“想快点儿见到你,我出不了岛,就只能在这儿等着了。”
“委屈你了,你要是跟多尔博他们住一块儿,有个照应,我就放心多了。”男子碰住她的脸,说的宠溺。
“不要,他们过来看我一次,外面就流言飞满天,要是住在一起了,不是被流言呛死就是被他们两人整日恩爱模样给呕死。”女子笑着依偎进他的怀抱,双臂环绕他健壮腰身,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多尔博不做富贵闲人倒是对着,凭着一副经商的好脑子带着月牙儿下江南,成为那一带的首富。
他们上岛来看她,多尔博心疼月牙儿难免仗势不小,百姓见了竟误会她是多尔博的外妾!也正是这点儿,让衙门和那些地方恶霸都对她敬而远之,她在岛上过得倒是平静安稳。
“哼,听见他们逍遥自在的消息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到时候该让他们多交些税了,这样就算睿亲王恶疾缠身不小心薨了,还是可以用别的方法对朝廷效力了。”男子眼中露出算计的精光,打横抱起怀中女子,细心裹了裹她身上的外衫,迈开大步往宅子走去。
女子依偎进男子怀中,心安的想哭。
☆、153 结局的事(五)
宅子是标准的北方套院,正房灯火通明,伺候的下人进进出出,只为今儿个老爷回来了。
挥退下人后,男子火速把女子抱上自己大腿,低头吻住那张思念成灾的小嘴。
“三郎……别……你还没用晚膳,可别饿坏了身子才是。”女子推推男子,撇头笑着躲过。
“我眼巴巴的饿了大半年,倚晴,你就忍心再让我饿下去?”自从来到这里,皇上便要倚晴称呼他“三郎”,这样他们便只是彼此的唯一,再也没有闲杂人等掺和在他们中间,再也没有彼此为难。
“听说宫里太皇太后刚刚为皇上选了秀女,三郎不老实了!”倚晴佯装生气,嘟着小嘴扯住他前襟问道。
“你小鼻子还挺灵,选秀是皇上的事儿,你三郎的事儿就是抽空找借口出来看你。”皇上低头吻住那张令他欢喜到极致的小嘴,起身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放下窗幔,掩住一室浓情蜜意……
欢爱过后,倚晴躺在他怀中听着他匀称的呼吸,没了睡意。曾经,就在她认为自己活不了的时候,他像神人一样出现她面前。从那时起,他们心意相通,只做彼此的唯一。
可他是皇上,怎么会是她一个人的?
她是通贼叛国谋害皇上的罪人,怎配再回宫做他的女人?
情难放,情难了,在他说出要丢下一切只要她的刹那,她感动到惶恐!
幸好郝叔叔一句话,才让左右为难的他们有了退路。
“从此后,你不再是倚晴的皇上,你只是倚晴的夫君,倚晴的三郎。倚晴就当你在外经商,一年只能回来一次,倚晴一生一世都守在岛上,等着你回来。”她说出这些的时候,心里没有不甘,没有委屈,而是一种不以言表的安心,她终于可以独占这个男人了。不像在宫中时处处小心谨慎,怕人抓住把柄,他现在只是她的三郎。
倚晴动情,抬头吻上他的唇,细嫩的指尖滑过他的喉结,停在胸口。
忽然,倚晴一个惊呼,被他翻身压在身下。
“夫人学坏了,竟会偷吻夫君了。夫人从哪里学来的,还不快快招来!”皇上低头吻着摇头闪躲的倚晴,两人笑闹开来。
“你不是睡着了?”倚晴笑的小脸绯红,眨着大眼瞧他。
“被你连吻带摸的,能睡得着算是本事。”皇上深邃眸子中闪出异样的光,倚晴认的,每每他要对她使坏都会这样看自己。
“又是赶路又是坐船,你也不累?”他的辛苦她看在眼里,她可不想他委屈自己来讨好自己。
“不累不累,倚晴,我想要个儿子……”皇上低头吻住怀中的小女人,大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他爱这个女人,爱她的身体也爱她的心,这个宫中那些女人不同,身体上的欲 望和真正的身心合一有着天壤之别。
他知道她的顾虑,也为之不忍,怎么能让她的小脑袋不再想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恐怕生孩子是最好的办法了……
☆、154 结局的事(六)
江南水乡,一座茶园被人高价买走,一座酿酒坊被高价买走,一条闹市也被高价买走。在城东,一座精致大宅凭空而起。
大宅的男主人高大威猛,女子见了无一不面露羞涩,男子见了则自相形愧;女主人有倾国倾城之容颜,可爱娇俏。宅子里最常上演的戏码就是男女主人相互斗嘴,都说家和万事才兴,这家真是例外,越吵越兴旺了起来。
晚膳过后,月牙儿抱着星儿跟谢木思在房中玩耍,三人玩累了便倒在大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多尔博一天都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他发现这做生意竟跟行军打仗有想通之处,几次大获全胜之后意气风发,生意越做越大,产业越置越广。
劳累了一天,本想回房跟娇妻好好亲热亲热消除疲劳,可没想到推门进来,竟看到两个小鬼头霸占原本自己的位置,其中一个“无齿之徒”还趴在他娇妻的柔软上,让他忍不住怒火狂烧。
“嗯?星儿?谢木思?”月牙儿听到脚步声,睡眼惺忪的摸摸身边没了孩子的踪影。
“我让奶妈抱回房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还跟父母睡呢!”多尔博诡计得逞笑的狡猾,转身脱下外袍搭在屏风上。
“床那么大,又不是睡不过来。”月牙儿小声嘀咕,他就是小心眼外加自私。
多尔博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决定不跟她吵架,免得待会儿把孩子吵醒,他们又跑过来捣乱。
“闭上眼,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多尔博笑的谄媚,爬上床,躺在她身边。
月牙儿乖巧的闭上眼,感觉他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腕上各套了一只镯子上去。
“看看,喜欢吗?”多尔博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狗,就只差摇尾巴了。
玉镯,一对带有新月花纹的翠绿玉镯,月牙儿怎么会不认得,他曾经赠了一只给她,另一只则给了她的福晋。
“啪!”一巴掌呼在那张俊脸上,月牙儿蹭的一下翻身跪在床上,双后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模样。
“多尔博,你回去找她了是不是?谁让你去找她的?还说到死都只喜欢我,没死你就能红杏出墙是不?”
多尔博有那么一刹那蒙掉,但很快恢复过来。“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我好心好意寻了镯子回来给你,你不领情倒罢了,还打我?”多尔博捂上脸,一脸的矫情。
“镯子明明在你嫡福晋那里,你若不是回去,又怎么能拿回来?”月牙儿伸手掐住多尔博脖颈,恨得小脸通红。
正在两人扭打在一起时,门外传来阿克顿跟林图肯的声音。“夫人,您别失手杀了主子,那副镯子是主子吩咐属下回京城寻来的,曾经的睿亲王嫡福晋现在已经改嫁,她并不知道主子跟您在江南一带敛财。”
月牙儿听到后,缓缓收手,有些尴尬。多尔博把门外偷听的两人骂走,青着一张脸背对着月牙儿躺下不说话。
“夫君,你看这对镯子真好看,里面的花纹像极了新月。”月牙儿搂住多尔博腰身,小腿也搭了上去,一脸献媚。
☆、155 结局的事(七)
“哼!”多尔博不吃这一套,依旧不动。
“夫君对月牙儿真好,月牙儿以后每天都戴着它们给夫君看好不好?”月牙儿对着多尔博的后颈用力吻了两口,发出啵啵的响声。
“走开!”多尔博用手肘轻轻撞了月牙儿一下,她顺势倒了过去,发出一声惊呼。
多尔博听到马上翻身查看,可在看到她一脸得逞的歼笑后开始懊恼。
“夫君刚才撞到了月牙儿胸口,月牙儿胸口好疼呀,疼得都不能呼吸了……”月牙儿眨眨眼,扯扯前襟,露出桃红色的肚兜。
多尔博本就经不起她一丁点儿勾引,眼下更是觉得体内有股手机火在狂烧,烧的他忘了自己是要对她发火的。
“夫君,人家的胸口好疼呀,你快帮人家揉一揉嘛!”月牙儿拉着他的大掌,缓缓覆上柔软的胸口。
“该死!”多尔博猎豹一般矫健的身子把月牙儿压在身下,扯开她的衣衫,露出迷人的身体。
“等等!”多尔博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那傻愣愣的小妻子最近变得是越来越开放了。“这些都是跟哪里学来的,净学些乱七八糟的!”多尔博吻上她的颈项,满嘴都是教训。
“从集市上卖的那些风月小说上看来的,你知不知道最近一本小说非常有名,买的话是需要提前预定的。”月牙儿搂住多尔博的脖颈,她真是越来越相信书上写的那些闺房秘术,果然有效。
“什么书?”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底,多尔博抬头问道。
“叫《王爷与公主秘史》,写的好好看的。”
“谁写的?”多尔博咽了口口水,王爷与公主,还秘史?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书。
“吐蕃孤鹰。”月牙儿一脸呆萌,嘟着小嘴要他继续。
多尔博简直疯了,吐蕃孤鹰,他们大清朝的九王爷呀,可真是学以致用,都发配到边疆了还不忘写这些风月小说打发时间。眼下好似不是打发时间那般简单,这竟然把书买到中原,都到了江南!
“烧了,以后不准你再看!”
“不要,你只忙着做生意,谢木思跟星儿平日里有奶妈照顾,爹爹跟外公都在风雨别院,没人陪我,不看小说你让我做些什么去?”月牙儿不依不饶,吐蕃孤鹰写的小说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专制的男人,不陪她就算了,竟还剥夺她最后的乐趣。
多尔博拧拧眉头,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本《王爷与公主秘史》里写的什么,他抽空得看看,看看林图肯那小子到底跟九王爷瞎编了多少事情。他这些日子是很忙,那还不是皇上这只狐狸看他钱挣得太多,要给他加税,他忙着应对才冷落了她。
“那咱们就再接再励,多生几个……”多尔博邪笑着,让她消停的办法这个最有效。
“坏人!”月牙儿羞红了脸,伸出粉拳捶上他结实的胸膛。
“对,我只对你坏……”多尔博低头,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借着淡淡灯光,月牙儿腕上那对新月翠玉镯发出幽光。
女子是祸水?女子不是祸水?那就要看男子是否把心拴在她身上了。
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