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你皇兄的,带个女人回去,啊?”
“就是!正好有人给朕献了两个女人,说是很令男人着迷的,言昔你待会儿就领个回去吧,哈哈哈……”皇上一副等着看颢王笑话的样子。
颢王虽然百般不愿,却不敢违抗,只得无奈答应下来。
从皇宫出来,颢王那个沮丧呀。不但没机会求皇上让自己多留京城一段时间,竟然还弄了个狐媚的女人回去,颢王不用想也知道,秦驭雨铁定河东狮吼。
可是,事实却让颢王不敢相信:秦驭雨听说颢王弄了个女人回家,居然无动于衷!
虽说见过陆喻之后,秦驭雨不再抑郁寡欢,但对颢王却依然不理不睬,完全就当他是陌生人,坚决不准他踏进自己的房间。
颢王知道,秦驭雨还是在怪他,不该把婚姻大事跟缉拿肖岩联系在一起,弄得人没捉到,还丢了她娘的性命!
颢王无言反对,只能默默忍受秦驭雨对他的冷淡。他希望,有一天,秦驭雨能够体谅他,他们俩能重新过得相亲相爱。
可惜,时间不等人。
转眼,跟皇上约定的出发时间就到了。
临行的前一晚,颢王站在秦驭雨的房门前,轻轻地敲门。
虽然已经知道颢王要去东北的事,但秦驭雨压根没想过,这是颢王为季家人做的牺牲,只当颢王还是一切以皇上为重,因此,不但没有留恋。反而还很生气。
“你走吧,没有你,我会过得更舒服!”秦驭雨隔着门,冷冰冰地说。
颢王虽然心凉,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暖:“驭雨,我不放心你,你就让我看看你的脸吧!”
“看不看,你不是都要去给皇上卖命的吗?你走吧!”秦驭雨背靠着门,满心的怨气。
“驭雨……你还感觉不到吗?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重要?哼。重要的东西会随便扔下吗?别说笑话了,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秦驭雨的声音。越来越没有温度。
颢王有苦难言,只得苦笑:“就是因为太重要,所以不敢随便带在身边,要留在最安全的地方……”
“这么说来,西厢那女子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你到她那儿去找关怀吧,我这里没有!恕不奉陪,我睡了!”
秦驭雨说完,走到桌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然后静坐在桌边。
很久很久。秦驭雨才听到屋外的颢王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开……
想到颢王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见面,秦驭雨心里又急又气。但却坚决不愿出去见颢王。因为,秦驭雨觉得,母亲的死,全是颢王的错。
一个人心乱如麻地不知了坐了多久,忽然。秦驭雨一咬牙,决定还是出去找颢王。
可是。才一出门,便被喜叶给拦住了。“小姐,别去了……”喜叶似乎明白秦驭雨想干什么。
“为什么不能去?难道,颢王连夜走了吗?”秦驭雨只觉得心一下沉了下去。
“不是不是,颢王还在府里!”喜叶赶紧声明。
“那我为何不能去见颢王?”秦驭雨纳闷了。
喜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秦驭雨急脾气一上来,也不管自己身怀有孕,大步朝园子外颢王的书房走去。
喜叶吓住了,赶紧搀扶住秦驭雨。“小姐,真的别去!”喜叶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颢王他……颢王他……在西厢……”
秦驭雨一听,一吓丢了魂:西厢?那个狐媚女人的房里?颢王到底失言了,男人,没有一个不被那种女人吸引的……
想到自己连颢王都失去了,秦驭雨双腿一软,跌坐在雪地里。
喜叶吓傻了,赶紧叫人帮忙,手忙脚乱把秦驭雨抬回房间里。然后,一群人有急急忙忙弄来热水给秦驭雨擦洗。
“好了,我没事了,你们都出去休息吧!”秦驭雨似乎有些镇定下来了。
喜叶急忙带着大伙走出了房间。但大伙都不放心,守在门口不敢离开。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喜叶眼见大伙都睡眼惺忪了,才叫大家都各自回房去睡。
喜叶自己却没有休息,她赶去厨房嘱咐厨娘给秦驭雨煲个稳胎的汤。
当喜叶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差点吓疯掉:秦驭雨竟然赤着脚站在雪地里!
喜叶哭喊着冲过去,拼命想要把秦驭雨拖回房里,可秦驭雨却整个人似乎都僵硬了,喜叶根本拉不动。
慌乱之下,喜叶冲到对面的西厢,什么也不顾地拼命敲门:“颢王,颢王,快来救救我们小姐啊……颢王……”
门一下被拉开,颢王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颤声问道:“驭雨怎么了?”
“小姐赤脚站在雪地里……”
喜叶边哭边跑,带着颢王去救秦驭雨。
颢王冲过去,一看秦驭雨赤脚单衣站在雪中,瞬间就崩溃了,眼泪完全就是喷出来。颢王想要拦腰抱起秦驭雨,可是,秦驭雨的身体已经僵掉,根本不好抱。颢王只得竖着把她抱起,直接扛进房间。
“喜叶,去准备热水,然后,赶紧去请大夫!”颢王虽然泪流满面,但是依然临危不乱。
秦驭雨虽然整个人都懂得发木了,但是,眼睛却一直睁得大大的。“你……你……”秦驭雨发紫的嘴唇努力想吐出字来,却无比的艰难。
颢王用自己的身体给秦驭雨取暖,再给她披了被子在身上,还不停地替她搓手。
“驭雨,驭雨,你怎么这么傻!”颢王哭喊着,他曾经为了不轻薄秦驭雨而赤脚站到雪地里去,那滋味有多难受,颢王记忆犹新。
“小姐听说你去了西厢……”喜叶哭着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暖炉。
颢王立马明白,秦驭雨是伤心欲绝了。他赶紧解释:“傻瓜!你这个傻瓜!我是去了西厢,可我没碰那个女人,我昨夜就放她走了!”
“呵……呵呵……”秦驭雨的嘴里,发出哆哆嗦嗦的笑声。
颢王一下解脱了:“还笑?冻坏了怎么办?”颢王笑中带泪,继续给秦驭雨搓脸搓手。
然后,丫头婆子什么的,弄来了很多的热水。
秦驭雨被放进热水后,颢王亲手给她擦洗。边擦洗,颢王边流泪:“你真是个傻瓜!我答应过你,一辈子只跟你过,就一定做得到!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啊!”
“我没事……”秦驭雨满脸幸福地看着颢王。
可是,就在这三个字说出之后,秦驭雨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颢王大骇,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肚子……我肚子疼……”
颢王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秦驭雨抱住浴桶,用衣服裹好,再用被子盖上,然后,拉开门,叫早等在门口的大夫进去。
大夫给秦驭雨把完脉,无奈地摇摇头。
“到底怎么了?”颢王面无血色地问。
“对不起,颢王,孩子怕是不行了……”大夫无能为力地摇着头。
“不,我要我的孩子!”秦驭雨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地哭喊声,随后,便是痛得不堪忍受的哀嚎。
大夫手忙脚乱,赶紧对颢王说:“夫人要小产了,去叫个婆子进来吧!”
颢王顾不得伤心,赶紧去安排。
守在门口,颢王听到秦驭雨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完全碎掉……
“大夫,怎么会这样?”颢王问身边的大夫。
“唉——”,大夫叹了口气,“夫人之前阴郁太久,加之冰冻受了风寒,胎儿实在抵抗不住了……”
“都怪我!”颢王自责起来,一拳打在柱子上。
“颢王,你也别太伤心,你跟夫人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大夫努力想要安慰颢王。
颢王却痛苦到开始用头撞柱子:“都怪我!都怪我!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是没用的男人……”
侍卫们吓得赶紧拖住颢王,把他给拖到书房去了。
……
因为秦驭雨小产,皇上良心大发,主动提出多给颢王一周的时间料理家事。
可是,这一周,秦驭雨跟颢王,不过是大眼瞪小眼,两眼泪汪汪。
“跟我走吧,路上,我会安排走慢些的……”颢王再次哀求道。这一个星期,颢王天天在跟秦驭雨说一起走的事,可秦驭雨没有一次是同意的。
果然,秦驭雨又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那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啊?”颢王实在是憋不住了,大叫起来。
“看吧,你到底是在怨恨我的。”秦驭雨冷笑道。
“我……我没有恨你好不好!孩子没有了,我们双方都错……”
“看吧,说到底,你还是认为我有错的,是不是?”
“驭雨,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好吗?”
“你杀了我娘亲,我杀了你孩子,我们都是彼此的仇人,能好好说话吗?看你自己的样子,你觉得是好好说话的样子吗?”
“驭雨!”颢王怒吼起来。
“想骂就骂吧!”秦驭雨不甘示弱地大叫着。
颢王愣了愣,突然就拂袖而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离别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秦驭雨和颢王同时走出颢王府。两人都是准备远行的装束。
站在马车前,颢王伸手替秦驭雨拉紧棉披风的领口,无奈地说:“现在改变想法跟我一起走还来得及……”
“对不起,我不能改。你知道的,我已经连续三天都梦见娘了,娘说不放心外祖父外祖母,我怎么都要替娘去看看,不是吗?”秦驭雨的回答,也很无奈。
“唉——,”颢王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我……身不由己……”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秦驭雨伸手抚平颢王紧皱的眉头。
“你叫我怎么放得下心?你刚刚才……唉——”颢王的眉头再次紧锁。
“反正,跟你去东北也是要劳累奔波的……”
“可是,始终在我眼皮底下,我怎么也要放心些。说真的,驭雨,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过去,你那个大姐,不是嫁给西南总督吗?她应该有能力照顾好季家的人……”
“我不是不相信大姐,只是……我想替娘去瞧瞧他们。放心吧,看完他们,我就会北上去你那儿的。你倒是,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要敢多看看别的女人试试!”秦驭雨突然呲牙咧嘴起来。
颢王一下笑了,好些日子,颢王没有看到秦驭雨如此蛮横的模样了。
秦驭雨也笑了起来:“赶紧走吧,雪大路滑不好走,赶一天也赶不了多少路,得抓紧了。而且,你往东北去,越走越冷,更是得赶快。嗯?”
“好吧。再说下去就显得忸怩了。我可不希望你记得的,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我。好了,上去吧!”
颢王替秦驭雨拉开马车的门,小心搀扶她上去。待秦驭雨坐好后,颢王忽然一把搂住秦驭雨的头,狠狠地吻了起来。末了,给了秦驭雨一个坚定的笑容说:“我会叮嘱人好好保护你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好了,你已经让我觉得有点啰嗦了!”秦驭雨笑着说。
颢王不好意思地笑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很干脆地关上了马车的门。
秦驭雨笑着摇头的时候,门突然又被打开。颢王探头进来。警告道:“哪怕一天,如果你胆敢不想我,我就叫人把你绑到东北去,听到没有?”
“知道了,啰嗦鬼!”秦驭雨好气又好笑地翻翻白眼。
颢王这才真的关了马车门。
目送秦驭雨离开后。颢王收起脸上的笑容,变得神色凝重起来,步伐沉重地上了自己的马车。虽然,皇上应允三年内,如果平定东北的“棒槌帮”就可以放季家人回京城,但是。皇上却并不一定会同意颢王也回京城。此去,表面是受皇上重用,其实。不过是被流放。颢王十分清楚这一点,因而,心情格外的沉重。
话说秦驭雨一路南下,天气逐渐晴朗起来。到了江南,草长莺飞的初春景象十分怡人。秦驭雨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
由于惦记季家人,秦驭雨并没有在江南久留。而是一路飞奔继续赶路。
进了上去,路途逐渐艰险。好在还有官道可以走走,只是,坐在马车上十分的颠簸,秦驭雨索性骑到了马上。因为并不太会骑马,所以,秦驭雨的马是有随从牵着的,而随从自己则骑另一匹马上。
开始,一切都还稳妥。但山里除了陡路,还有许多的简易的木桥。终于,在过其中一座桥时,牵马的随从因为要回头关照秦驭雨的马,一个不小心,突然就掉进河里去了。河并不太深,可是,要命的是,那随从太过忠心,人都跌下去了,却还紧紧抓住秦驭雨的马缰绳。于是,秦驭雨连人带马一起坠入河中。
其他的随从手忙脚乱下河捞人。
秦驭雨和那个随从很快被救了上来。因为呛了水,加之小产身体虚弱,喜叶便自作主张吩咐大伙儿在此留宿。
这座小桥边,零星住了三两家人。山里人简单质朴,听说这些人想要借宿,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秦驭雨和喜叶住在其中一个全是女人的家里。这个家的主人是个超不多七十岁的老婆婆,她跟寡妇儿媳,两个孙女,还有一个被夫家休掉的女儿生活在一起。
秦驭雨谢绝了婆婆的好意,并没有留宿在主卧,而是在阁楼简单打了个地铺。
婆婆被休回娘家的女儿听说秦驭雨要去的目的地后,不断地摇头:“算了,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吧!”
“为什么?”秦驭雨紧张起来。
“那地方,地无三分平,而且,就算是能有块平地,也种不出东西来。我先前的夫家就在那边,即便是在镇上,日子也是过得十分艰辛,还不如我娘家这稀稀落落几户人家住的地方。这里,起码能种些东西自给自足,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也不会故意为难夫家的人,让他们休了我。”
什么?宁愿被夫家休掉也不愿生活在哪里?而且,还是镇上!要知道,季家人可就被发配在那个地方的乡下呀。秦驭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少夫人身体不舒服是吗?”婆婆眼尖,看到了秦驭雨发抖。
“不瞒婆婆说,我家少夫人之前小产过,今儿这一落水,不知道会不会闹下什么病根?”喜叶无比担忧地问。
“应该不会,我看你家这少夫人身子骨壮实得很,又如此年轻,别太劳累,多休息两日再走,肯定不会有事的。”婆婆笑笑说。
“婆婆,我也想在这儿多呆啊,可惜,实在太挂念家人,所以,明早怕是天亮就得走了。”秦驭雨无奈地说。
“那就可惜了,我的渣渣粉你可就吃不成了哟!”婆婆无比惋惜地说。
“娘,你真打算再做渣渣粉吗?”婆婆的女儿很是兴奋地问。
“我是看这少夫人合我的眼缘,想要让她尝尝,可惜……”
“渣渣粉,是什么?现在不能吃到吗?”秦驭雨好奇起来。
“做那个粉,需要去山上采摘一种树叶,然后把树叶打成糊状,再用我娘的神秘方法搁置一整天,才能做成。所以,你如果不呆上两日,是吃不到渣渣粉的。我都很多年没吃了,我娘有……娘,你有十几年没做过了哦!”婆婆的女儿惊叫起来。
“你爹去世后,我本打算永远都不再做,没想到,今日会见到有缘人,突然就又想做了,可惜……”婆婆摇头苦笑。
“有缘?不知道婆婆此话怎讲?”秦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