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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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求生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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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训你个头!还不快放人!”季午的贴身保镖阿达,凶声恶气地命令道。季家这几个亲戚少爷,还有男装的秦驭雨,他可全都认识!

    打手们一下蒙了,傻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直到季午亲自开口说:“把人给我带回季府!”,打手们才明白,敢情眼前这几个小哥,全都跟季家有关系!

    那边,原本在茶楼慢慢享受茶香,逍遥地等着秦驭雨赢钱给他的季潇牧,远远看到二伯父带了秦驭雨他们四个往季府走,吓得脚底抹油,一下就溜不见人影了。

    秦驭雨等四人跟着季午走进季家的正堂,才发现,季老太爷和季老夫人,还有季晨,季夕和一众夫人姨娘们,全都在堂上等着他们。显然,季午已经着人快一步回来禀报了,而看老爷子和老夫人的表情,想必季家要下一阵暴风雪了!

    “还不快跪下!”季午对着四人怒吼。

    程敛风、陆喻和姜?,乖乖地跪下了,只有秦驭雨,面无表情地站着。任凭堂上季月影百般对她使眼色,秦驭雨还是无动于衷。

    “你为什么不跪!”季午恼怒地问秦驭雨。

    秦驭雨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细声问道:“能请二舅父告诉驭雨,我为什么要下跪吗?”

    季午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秦驭雨会表现得这般乖巧可人。他清了清嗓子,恨恨地说:“身为季家的人,而且是个女人,竟然敢在赌场厮混!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不跪还有理吗?”

    “做了下作之事当然没理!可是,驭雨并没有啊!那赌场,分明是二舅父经营的,驭雨只是去关照二舅父的生意,能算下作吗?还是,开赌场本身,是下作的呢?”秦驭雨满脸都是疑惑不解,当然,是装的。

    季午一时哑然。

    “好,就不论你出入赌场之事,那就来谈你今早痛打你明婉表姐,羞辱你清婉表姐的事,你是不是也该就此知错反悔,跪地求饶呢?”大伯父季晨,恼羞成怒地责问道。他刚到家,一对女儿就跑来向他哭诉,是如何被秦驭雨给凌辱的。

    “真是对不住,大舅父!”秦驭雨镇定自若地给季晨行了个礼,“有关今早的事,外祖母已经做过处罚了……”秦驭雨故意欲语还休,眼睛却从季晨那儿,转到季老夫人脸上。

    季老夫人虽不情愿,也只好闷声说了一句:“这事,我确实已经处理了……”

    “唉——”,季老夫人话还没完,就听到季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堂上所有人,包括气势汹汹想要给女儿们讨回公道的大舅父,以及想要处罚秦驭雨却反被抢白的二舅父,全都立马鸦鹊,转脸看着季老爷子。

    季老太爷用手点了点秦驭雨,再次摇头叹息:“你呀,昨儿才到我们季府,这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先是女扮男装扰了我寿宴,再是跟表姐们动手,接着又去赌场胡闹……你,你可真是叫我开眼界啊!”季老太爷无奈到只好自嘲。谁教这调皮捣蛋的外孙女背后,还有一个城府极深的颢王呢?

    “那,爹的意思是……”季月影虽然离家十六年,但从小深得父母宠爱,对父母,那是相当地了解。她知道,季老太爷发出这种声音,想必是有了什么特别的打算。

    “既然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我也不妨直说了。”季老太爷果然是有所计划了,“驭雨既然中意女扮男装,我们老人家,是不想干涉太多的,就由得你吧!只是,这游手好闲总不是个事,不如……大媳妇,”季老太爷扭头看着大媳妇季姜氏,“你不是在张罗清婉、明婉的婚姻大事吗,顺便也替驭雨考虑下,这女人,再怎么作,嫁了人就会乖乖的了!”

正文 第十九章 长辈的争执

    季老太爷说完话,起身便走。不是他独断专行,不想理会其他人的想法,反而是他的睿智所在。因为,他很清楚,其他人,个个都是想法一大堆,他要给他们聚在一起发牢骚的机会。要不然,全都咽在肚子里,季府早都乱了!

    果然,季老太爷一走,季老夫人立马下令秦驭雨等四人回房思过。而等这四人一走,堂上的季家长辈们,立马争执起来。

    “娘,爹这回也太奇怪了吧?驭雨摆明是一错再错,爹居然连一声斥责都没有!”大舅父季晨没有替女儿讨到公道,肚子里的气,自然最多。

    “大哥,都是小妹教女无方,我们驭雨……心思还不坏!”季月影受不了季晨这副,非要看到秦驭雨被狠打一顿板子才解气的样子,不温不火发出自己的抗议。

    “哎哟,听小姑这意思,好像我们老爷非要错怪你家驭雨似的。说句不该说的,你那女儿,真的是欠管教!”如此肆无忌惮说话的,是季晨的小妾,季府人称张姨娘。大夫人季姜氏一连生了三个女儿,而这张姨娘,却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季晨最近正在考虑把张姨娘提升为夫人,跟季姜氏平起平坐,因此,正是春风得意的张姨娘,才敢如此跟季月影说话。

    季月影被张姨娘明目张胆地谴责,心里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想要发作吧,偏偏老夫人又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袖,季月影看在娘的份上,没跟张姨娘计较,只是用清冷的眼神给了张姨娘一个警告。

    “小姑,你还真的别往心里去才是,有些人的嘴,才真的是欠管教!”季姜氏早就看不惯张姨娘的嚣张,借故安慰季月影,趁机数落了一番张姨娘。

    张姨娘到底是小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跟正室当面硬碰硬,但她又实在不想闷不吭声吞下这哑巴亏。于是,这张姨娘故意把话题往驭雨嫁人这件事扯,企图从中找到一个既可以为难季姜氏,又可以打击季月影的一箭双雕机会。

    “老太爷刚才可交待了,要姐姐你帮着给驭雨也寻个人家,不知道姐姐是怎么考虑的?这正好当着驭雨的亲娘,又有老夫人在这儿,不如说说你的想法,大家一起听听,如何?”张姨娘笑容满面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刚刚才被季姜氏给教训了一下。

    “对啊,大媳妇,你可是知道的,这老太爷说出口的事,可是担搁不得的!你现在可有点什么想法了?说来让大家听听,也好帮着一起出出主意,你说呢?”季老夫人对大媳妇季姜氏,特别的客气,因为,这个大媳妇,可是季老夫人亲自选定的。

    季姜氏本就是个慢热的主儿,季老太爷虽然交待了她,但她一时半会也没个想法,又拿什么来回老夫人呢?

    看季姜氏半天没个回答,张姨娘心中暗自幸灾乐祸,脸上却表现得十分着急:“姐姐,你不会是在担心我们驭雨出身不好,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吧?”

    季姜氏知道,无论怎么回答,都是要得罪小姑的,干脆就闭了嘴巴,任由张姨娘一个人闹腾。

    “哎哟,姐姐都不说话,怕不是被我说中了吧?”张姨娘忽然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看我这臭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张姨娘快别自责了,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有口无心,不会有人跟你计较的!”说这话的,是三夫人季姚氏。她可不是善心大发想要帮助张姨娘,而是看到张姨娘在这儿故意煽风点火,就想干脆助张姨娘一臂之力,让战火一并烧了老大老二,好便宜他们老三家。

    “娘,桂枝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有些道理的!”桂枝,是张姨娘的闺名。季家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那就是她的夫君,季家的大儿子季晨。“妹妹,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季晨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季月影,“驭雨这出身,想要找个好人家,确实有点难度。可是,既然爹开口把这事交给我们大房,我们也不得不想办法去办,只是……最后肯接受驭雨的,怕不是我们想象的人家,所以,妹妹你要先有个准备才是!”

    季月影虽然是个知书达礼的人,轻易不发脾气,但关系到她唯一的女儿,她终究没能坚守住自己温柔的形象。“大哥,不如说明白,是因为驭雨跟清婉、明婉有些小摩擦,你们就打算故意让驭雨嫁得不好,是不是?”

    “他是你大哥,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老夫人再拉了一下季月影,示意她不要跟大哥起争执。

    “娘,你刚才也看见了,大哥对驭雨,可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凶得要命……”

    季月影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一掌拍在胳膊上。“都说了,别把你大哥往坏里想!”季老夫人拼命给季月影使眼色,让她不要再针对老大。

    季月影倒是听话地闭嘴了,可老大季晨却不爽了:“妹妹,你自己凭良心说,驭雨哪点像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换做你是男方家,你愿意要这样的姑娘当儿媳吗?”

    “驭雨确实很不像话,根本没有一点羞耻心!要不然,也不会随便出入赌场……”季午刚才没有看到秦驭雨被处罚,同样很不甘心。

    “二哥!你……”季月影再次忍不住想要替女儿说话,刚开个口,却把季老夫人命人直接拽走了!

    “再说下去,除了伤你们的兄妹感情,我看是商议不出什么高招的,我带月影先走了!晨儿,驭雨的婚事,你就斟酌着办吧,进展到什么地步,随时过来知会就好了!”季老夫人说完,起身慢慢走出正堂。

    自始自终一言不发的二夫人季黄氏,在老夫人离开后,也紧跟着走了。而老二季午,一看夫人走了,就赶紧对小妾梅姨娘使个眼色,于是,季家二房一起从正堂消失了。

    “二嫂的话,是越来越少了!”三夫人季姚氏莫名地发了一声感叹。

    “还是二嫂明智,祸从口出,你还不明白吗?”老三季夕,这也才是第一次开口。

    三夫人季姚氏一听,立马懂事地闭上嘴,跟着老三季夕退出了正堂。

    剩得老大一家三个时,季姜氏终于忍不住骂了张姨娘:“挑拨离间,就数你最行!”

    “生儿子,我也很行!”张姨娘不甘示弱地顶了一句。

    “好了,一人少说一句!”老大季晨,闷闷不乐地吼了一声,低头也走出了正堂……

正文 第二十章 大少爷也照欺

    话说季月影被季老夫人带到“常青院”,房内只剩得母女二人时,季月影终于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癫。

    “娘!是不是你也不喜欢我的驭雨,所以才阻止我跟大哥、二哥理论?”季月影虽然是个温柔之人,但在自己母亲面前,终究还是有些小女儿的霸道的。那秦驭雨为所欲为的个性,并不全都遗传自秦慕天。

    “这个嘛……”季老夫人并不想隐瞒自己对秦驭雨的不满意,只是她在斟酌要如何表达,才不再刺激自己失散多年的宝贝女儿,“月影,你要理解娘……看到驭雨,娘心里总是很矛盾,看她跟你一样漂亮的脸蛋,娘说心里话,倒确实是喜欢的。只是,一想到她那个爹,生生抢了你去……娘就很想……”

    “很想怎样?”季月影急了,“千错万错,我们驭雨一点错都没有!”

    “道理娘都知道,只是……一看见驭雨,就总感觉是眼中有钉……唉——”季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似乎被驭雨扰得心乱。

    季月影也没有再跟母亲辩驳下去,她知道,母亲看驭雨不顺眼,是基于对她这个女儿痛失青春的怜爱。季月影现在担心的是,那几个哥哥,他们对驭雨似乎已经有了偏见。季月影尤其担心的是大哥季晨,他会给驭雨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呢?

    母女相对无言的时候,季老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老丫头绿桐轻手轻脚走进来,细声细气地禀报:“老夫人,晚饭已备好,老爷催夫人和小姐了呢!”绿桐随意行了礼,也不待老夫人说话,径直走到衣箱处,拿了老太太最喜欢的墨绿色披肩,转身走到老夫人身后,熟练地把披肩搭在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起身,没忘牵上季月影的手,母女俩默默无语地走出了房间。

    季府平日里,各房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餐,逢年过节或有什么喜庆之事,才会全部人聚在一起吃饭。季月影未被掳走前,因为是最小的孩子,也是天天跟季家二老同桌的。这次回来,疼爱女儿的季家二老自然是像从前那般,还是留女儿一起吃饭。

    落座以后,季月影看秦驭雨不再,便问阿凤:“表姑娘怎么没来?不是让你去找她过来一起用餐的吗?”

    “这个……”阿凤欲言又止,神色紧张地看向季老夫人。

    “是我没让阿凤去的。”季老夫人很是坦然地承认,“会有人安排驭雨在‘乐云轩’用餐的,你就别担心了!”

    “爹!”季月影一看母亲如此固执,只好向季老太爷求助,“驭雨孤零零一个吃饭,想必会很寂寞……”

    “以后吧,等大家彼此再熟一些,再在一起吃饭吧。说不定,那孩子并不喜欢跟我们老人家同桌呢!”季老太爷对失而复得的这个女儿,也是疼爱有加的,语气跟在堂上的威严不同,十分地和蔼可亲。

    季月影想想也对,秦驭雨本就不喜欢拘泥于小节,随她一个人自在也好,因此,她没再作声,低头开始吃饭。

    那边,秦驭雨一个人在“乐云轩”,面对满桌的好饭好菜,倒真的是快活得很。不用行礼,不用讲究坐相,更不用考虑吃相,秦驭雨一个人大快朵颐,潇洒自在得紧。

    只是,快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唯一伺候在身边的丫鬟疏叶告诉秦驭雨,大少爷季潇牧来了。

    “哎哟,驭雨妹妹一个人吃饭多闷呀,正好,哥来陪你!”季潇牧自知刚才一个人躲开很无耻,所以,专门来讨好了。

    秦驭雨知道季潇牧就是冲着钱来的,故意看了他一眼后,低头继续吃饭。

    季潇牧有些悻悻然,只得拿起疏叶递上的碗筷,真的就陪吃起来。

    看秦驭雨不吱声,季潇牧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听说祖父要把你嫁出去,你很不情愿吧?有委屈别闷着,说出来,哥帮你!”

    “帮我快点被嫁出去吧?”秦驭雨终于开腔了,但语气并不友好。她对于季潇牧扔下他们,自己潜逃的行为很是痛恨。

    “天地良心,你要嫁出去,整个季家怕只有我一个人会舍不得!”季潇牧指天发誓,“当然,除了你娘外!”

    “没人再帮你从赌场赢钱,你当然舍不得!”秦驭雨冷笑道。

    “妹妹怎么说得这么无情呢?”季潇牧刚开口辩解,忽然看到秦驭雨拿出钱袋子在手中掂量,赶紧承认:“对!妹你说得很对!哥帮你想办法,不让他们把你嫁出去,你就帮哥从赌场多赢些钱回来,这个交易很合算吧?”季潇牧边说,边喜滋滋地伸手去拿钱袋子。

    秦驭雨当然不会随便被季潇牧给拿到,她敏捷地一收手,钱袋子就回到了她的袖子里。“带我去看了你的宝贝,我再给你!”

    “没问题,现在就去!”季潇牧说走,便真的起身就拔腿。

    “慢着,我还没吃饱呢!”秦驭雨伸手拿了块鸡腿,狠咬了一大口。

    “反正都拿手里了,就边走边吃吧,要看我那些宝贝,得走很远的路呢!”季潇牧提醒道。

    秦驭雨愣了愣,再咬了一口鸡腿便放回盘子里,起身顺手在季潇牧的衣服上揩了揩满是油污的手,这才甩开大步走了出去。

    季潇牧眼睁睁看着自己华丽的衣服瞬间布满油腻腻的手印,整张脸都扭曲了,竟没敢吭一声。

    疏叶在旁看了,拼命忍住不敢笑出来。季大少爷在季府的小辈中,可是呼风唤雨的角色,谁都拼命想巴结讨好,没想到在新来的表姑娘这里,倒变得如此凄凉,完全是任人宰割。巨大的反差,不仅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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