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连忙过来收拾残局,喜乐却一直跪着,不敢起来。
“哎呀,你这丫头,还不快起来,地上多凉!”小札走了过来,一把将喜乐扶起。
“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不知怎么的就……”喜乐想解释,可是连自己都不清楚刚才怎么拐脚的。
“不小心地嘛,忙去吧,没事的,善柔要真怪你,我帮你顶着!”小札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大事,当然,这水若是泼主子身上,估计即便是寒王,他也要怒的。
“走啦走啦,一会到茶厅去,给你们几个准备了一桌的饭菜呢!这边就不用伺候了。”小札催促道。
喜乐这才点了点头,急急退了下去。一旁青奴远远地看着小札,眸子尽是复杂,当初他也曾多次这么安慰过她的。
“没事的,主子怪罪下来,我帮你顶着。”
“给你留着好些饭菜呢,先去吃吧,这边不用伺候了。”
……
刘嬷嬷亦在一旁气定神闲地看着,不经意瞥了青奴一眼,青奴立马又地下了头。
卧房内,善柔窝在被窝里,迟迟都不肯换衣裳,非要等红玉把她的衣裳送来。
紫萱无奈,任由着她。
“公主,你这床榻真暖和。”这可是皇后专属的凤塌,有朝一日,她定会是这床榻的主人!
“我还觉得凉呢!”紫萱笑了笑,亦在床榻上坐了下来,这床榻越大,越显得冷清,如何会暖?
“公主,皇上今夜会留在栖凤宫吧?”她就是偏偏要如此明显争风吃醋,激惹她,看她能把这份表面的和谐维持到什么时候。
“连夜饭可是要吃到深夜的,都一起留下吧,好让我这宫里热闹热闹。”紫萱仍是浅笑着答到。
善柔连连点头,她如此说,那她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红玉终于送来了衣裳,动作利索地伺候了起来。
一袭大红的拖地长裙,外加一件短小棉袄,光裸的玉脖上坠着一枚红色宝石,婷婷玉立,美轮美奂。
“公主,怎么样?”善柔转了一圈,得意地问到。
“美极了。”紫萱点了点头,红色,似乎很久很久没穿过红衣裳了。
“皇后娘娘,你裙子都湿了,奴婢也伺候你换身衣裳吧。”红衣蹙眉问到。
紫萱低头瞧了瞧,这才发现裙角不知何时也溅到了水,湿了一小方。
“不碍事,你们先出去吧,皇上也该来了,我一会就出去。”这更衣的事儿,她可不太习惯生人伺候。
“那公主快点,我先出去看看。”善柔可没想久留,这时,皇上是该过来了。
待红玉合上了门,紫萱才又上前,将门栓上,点燃了一旁两个大暖炉。
待一室温暖后,才取了衣裳走到屏风后,唇畔浮起一丝无奈,越来越怕冷了,动作利索地退去了一身长裙,剩下一袭单衣。
突然,心中戒备,猛地转身,便见一个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了,独孤影!
“来人……”
话语未落,便被狠狠拥入怀中,霸道的吻急急地落下。
“唔……放开……滚……”紫萱距离挣扎起来,小手狠命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独孤影任由她打着,大手捧着她的小脸,吻地仓促而又心急。
险些窒息,终于舍得放开她了。
“下流!”紫萱娇喘着,厉声骂到。
“先把衣裳穿上。”独孤影亦是喘息着,取过外袍来,没有放开她,亲自动手伺候。
“来人……”依旧要喊,他的唇又印,带着尚且不稳的气息,吃在她唇上,带着认真的警告,“你再喊一句试试。”
紫萱紧紧抿住双唇,眸中满是厌恶,盯着他看。
176还了他几鞭子
独孤影亦是直视紫萱那满是厌恶的双眸,没多少情绪,淡淡道:“手抬起来。”
紫萱极不情愿地抬起双臂,任由他替她穿上外袍,亦是不动声色,看他小心翼翼替她一一扣上衣扣。
“你到底是什么人?”独孤影一放手,紫萱便是骤然退开。
“皇上的侍卫统领。”独孤影没了那一贯的戏虐,语气依旧淡淡地。
“仅此而已?”紫萱冷哼,心中却早有些动摇了,不论她说什么,寒羽都依旧信任他,他对寒羽,如小札对她一样,这是寒羽的比喻。
“还有。”独孤影走了过来。
紫萱蹙眉,身影一闪仍旧退得远远地,“还有什么。”
“还有,很喜欢你,似乎这时候的你。”终于浅笑了起来,眸子掠过无奈。
“仅此而已?”紫萱坐了下来,冷冷问到,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话。
“仅此而已。”独孤影甚是认真地说到。
“那这个呢?”紫萱取出了贴身藏着的令牌,冷笑地问到。
独孤影蹙眉,果真有这东西!
紫萱骤然起身,身影一掠,瞬间消失。
独孤影顿时警觉,猛地侧身,身后那挥过来的鞭梢掠过手臂,顿时又是皮开肉绽!
紫萱身影闪现,落一旁,不给独孤影一丝喘息的机会,骤然再次挥鞭而去。
寒羽不相信,或许,她亲自拿下他!
独孤影没有闪躲,结结实实挨了她一鞭子,胸膛上顿时裂开一道血痕。
紫萱蹙眉,却更是戒备,身影再次掠过,长鞭亦是跟随着急急甩过,这一回打在了另一臂上,同样的狠绝,毫无手下留情。
“为何不躲!”紫萱厉声,手中长鞭依旧挥出,重重打在他背上,见他依旧不躲,便是连续好几鞭子甩了过去。
独孤影后背的衣服早已狼藉不堪,却仍是一动不动,看着她,一声不吭,眸子至始至终带着浅笑,任由她一鞭子一鞭子狠狠打在了身上。
“本宫今日就亲自拿了你看,看寒羽还信不信你!”紫萱冷哼,退了几步,扬起了手中长鞭。
这时,那小白狐不知从何处窜出,拦在紫萱面前,仰头看着她,晶晶亮的眸子里满是焦急,似乎想说着什么。
紫萱对小白狐早有戒备,身影一闪,落到了另一旁。
独孤影唇畔噙着一丝无奈的浅笑,转过身,长鞭迎面而来,他依旧不闪躲,俊美的侧脸上顿时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紫萱心中一怔,停了手,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为什么不还手!”
“谁让我这么多年心里惦记着的就只有你一人,而今偏偏又真的喜欢上了呢?”声音很轻,似乎说给自己听的。
说罢,身影一闪,竟如她的速度一般,凭空消失了,留紫萱一人,紧锁眉头,满腹不解,却不知为何,紧握着黑龙长鞭的手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屋外,一道黑影朝凌华宫而去,而另一道黑影紧追不放。
“独孤影,你跟我站住!”独孤明月厉声呵到,这小子的轻功何时达到这程度了。
独孤影并无理睬,落在寝宫前,推门而进。
“等等!”独孤命运急急拦下正要关上门,心中大惊,“你的脸怎么了!?”
“我累了。”独孤影淡淡说着,转身走开。
独孤明月跟了进去,紧锁眉头,这才发现他一身是血,满是一道道皮开肉绽的鞭伤。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萱丫头打的?”
独孤影仍是沉默,往床榻上重重躺了下去。
独孤明月心中一紧,坐了下来,叹息道,“屋里有药吗?我替你上药。”
“不用。”独孤影侧过身去,血迹瞬间染满了那明黄的锦被。
“何苦呢?告诉她真相,萱儿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羞怒她,欺负她,宠她疼她的人至始至终都是你呀!难道你俩这几个月的培养的感情,比不过那八岁时见过的一面吗?
“告诉她,她自小心心念念的寒羽被夺走了心智,如今不过是一个惟命是从毫无感情的替身?告诉她,她这几个月来的付出,都付诸在我这个假寒王身上?告诉她,年后,我便准备对月国动兵?”独孤影仍是侧着身子,声音很淡,不似质问独孤明月,更似质问自己。
独孤明月手一僵,看了他侧脸上的伤口,亦是沉默了,良久才长叹一声,起身缓缓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影才转过身来,仰躺着,身下的血迹在明黄的锦被上缓缓蔓延开来,那俊美无涛的脸上,细长的伤口却早亦凝了血。
穆紫萱,为何,偏偏是你!挨你这几鞭子够不够呢?
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以寒羽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了……
栖凤宫这边。
别厅里只留了青奴和小札伺候,一向粘着紫萱的刘嬷嬷不知去向。
紫萱和善柔分坐寒王两侧,即便善柔一直找话,寒王仍是淡漠,静默不语,紫萱亦是静默,秀眉微蹙,不知为何,脑海中一直控制不住冒出独孤影那无奈的浅笑,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说不清的感觉。
“主子,游戏呀,我准备的小游戏!”小札上前低声提醒。
紫萱这才缓过神来,看向寒王,道,“臣妾备了个小游戏,皇上可有兴趣玩玩?”
“好。”寒王淡淡说到。
“什么游戏,我也要玩!”善柔一脸好奇。
小札欢喜地走上前来,道:“那小札宣布规则了哦,我手上有三个问题,主子们各抽一个,然后选择一人来回答,答对者便能要求对方承诺一件事,若是答错了,便得自行寻找他人来回答,今夜寻不到人,那么问题回到最初那人手中,来年便要一直寻人,直到答对为止,期限为一年,此任务直到明年除夕夜才可停止。”
小札说罢,紫萱骤然蹙眉,这是母后玩过的把戏,当时险些把望月闹翻了,曾为难了皇兄一整年,只是,现在才三个人,也没让奴婢们参与,如何能热闹起来?!
小札蹙眉思索,似乎这才发现这个问题,只是,手已经伸出了出去。
给读者的话:
当年就惦记着要还他鞭子,如今终于还了,却不知。
177明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善柔手快地取过小札手中的纸条来,急急递给了寒王一张,笑着道:“皇上,这给你!”
寒王接过,淡漠的眸子竟有了些兴趣,十来年了,只觉得今年的除夕夜有些不一样。
“主子,将就着,三人也可以玩的。”小札低声,努了努嘴,将手中最后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小札,你不会漏题给公主了吧!”善柔打趣地说到。
“才不会!”小札白了她一眼,又要开口,见寒王在,还是忍了下来。
“我开个玩笑嘛!”善柔说着打开了纸条来,心中顿时一惊!
这猜的竟是歌词!
这句词,是巧合呢?还是另有蹊跷?!
本想递给寒王猜,迟疑了一会,还是递给了紫萱,“公主,给,公主那么聪明一定要猜对!善柔可不想来年一整年都同这谜纠缠不清!”
“还有皇上呢,皇上若是猜不……”紫萱顿时住嘴,心中顿惊,险些说错话了,以她同寒羽如今私下里的关系,即便说他不比她聪明亦不会如何,只是,善柔这是高明的手段故意引她入套,还是无意而为的?
“皇上定猜不到的!”善柔却笑着看了寒王一眼,视线回到紫萱身上,把那字条塞到她手上,仍是天真地笑着,“就是宫外坊间的歌词,皇上定猜不到的。”
“那我看看。”紫萱这才放下心来,暗笑自己想得太过复杂了。
打开那纸条来,确实是一句歌词,要求接下下半句。
“爱我所爱……”
很陌生的句子,定是小札从母后那儿看来的吧。
她也不知道答案,不由得抬头朝小札看了去。
“公主,不许作弊哦!”善柔打趣地提醒。
紫萱笑了笑,道,“不作弊不作弊,呵呵,善柔,看样子,我是不能要你一个承诺了!”
说罢把纸条递给了寒王。
寒王看了一眼,亦是摇了摇头,屋内小札是主考官,除了他们三人,还有青奴,青奴却远远地站着,一声都不坑,纸条自是又回到善柔手中了。
善柔却是欣喜地接了过来,对小札笑着问到,“小札,若是我自己就能回答,是不是皇上和公主都得各许我一个承诺呢?”
小札一愣,随和很有自信地答到,“当然!”皇后娘娘作的词,都不外传的,她不可能答对!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善柔说罢,便唱了出来,“只为伊人飘香,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这正是费玉清的经典老歌一剪梅》!
小札顿是大惊,她竟然知道!怎么会这样!?
“小札,快说,答对了吗?”善柔一脸开心,紫萱和寒王也都朝他看了过去。
小札撇了撇嘴,却道,“不对!”
就是耍赖怎么着,就不希望主子和皇上许她承诺,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和主子争宠!
“不对?”善柔蹙眉,暗暗吐了口气,看样子真是巧合了。
“那这纸条你就要留着了,明年再寻其他人问吧。”紫萱见小札偷偷朝她挤眉弄眼的,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宫里怕是只有小札知道答案了吧。
“好吧。”善柔嘟了嘟嘴,挨近寒王,想看他的纸条。
寒王大方地递给了她,一向不着一丝情绪的眸子里有了一丝笑意,最近总会有些陌生的感觉,未曾体会过的喜怒哀乐,自小便没离开过这皇宫,年年大年三十都是在广宁宫过,即便再热闹也不会觉得特殊,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竟有些开心。
善柔打开来一眼,又是蹙眉,这竟依旧是一句歌词,“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
“臣妾……也不知道。”善柔欲言又止,递给了紫萱。
紫萱见了,亦是蹙眉,看了小札一眼,再三交待了,他还是偏心了,这依旧是母后唱过的歌。
“皇上,下一句歌词是,有些人你永远不用等。”说罢,心中却顿时一怔。
寒羽,有些事你现在不必问,如果哪天我离开了,你也永远不要等了吧。
小札亦是有所感触,看着主子,眼睛里突然又微微湿了,那夜后,便一直告诉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里要欢欢喜喜地,不能让主子担心,可是,此时笑容却还是扯不出来了。
“小札,公主答对了吗?”善柔急急问到。
“嗯,对了。”小札缓过神来,点了点头。
善柔顿时一惊,答对了!这是梦醒时分》,亦是一首曾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
“皇后想要朕什么承诺呢?”寒王淡淡问到,皇后方才那哀伤的眼神竟会那般熟悉,脑海中控制不住又浮现出玉妃的面容来。
紫萱眸中依旧透出哀伤,递上了自己的纸条,道:“待臣妾想好了再告诉皇上吧,皇上先看看臣妾的问题吧。”
她的问题亦是这梦醒时分》里的词:“明知伤心总是难免的……”
寒王根本就未曾接触过这些东西,看了一眼,直接递给了善柔。
“我也不知道。”善柔亦只是瞥了一眼,摇了摇头,又道,“凑不出来了,方才勉强凑出四字来,现在凑不出来了。”
果然,不是巧合!这歌词究竟哪里来的?!
小札疑惑地看了善柔一眼,朝寒王恭敬道,“皇上,按游戏规矩,这字条你收着吧,明日便可寻问他人了,直到答对为止,期限为一年,此任务直到明年除夕夜才可停止。”
“好。”寒王微微颔首,收起了那字条来,同皇后有关的一切,都要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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