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韦子哥在一起,这一拜是少不得的。”说完,又要跪拜。
我忙拉住她道:“你既然还称自己是我的姐姐,那就更不应该了,即为姐妹何来谢字?更何况我们是发过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这叫同舟共济,是吧,小雪”
我看向如雪求救,如雪了然说道,“对啊,对啊,我和姐就从来不分彼此的,韵兰姐你就不要见外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见她不作声响只是看着我,我笑着将她按下坐好,说道:“你的脚伤还没完全好,好在这入宫的一路都是有马车的,我再给你擦些药吧。”
韵兰再次谢我道:“等我回来,定要好好的谢谢你。”
我笑说道:“好啊,还等你凯旋归来,咱们好好的庆祝一番。”
这时柱子在门外说道:“韦少爷来了”
房门打开,韦合德迎然而入,看了我半晌才转到韵兰那里,上下打量着她叫着:“兰兰,你这是……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不细看还真认不出是你来。”
灵儿在一旁笑说道:“竟然连韦少爷也认不出小姐来,看来海兰姑娘的化妆术是顶顶成功的。”
韵兰抿嘴笑问道:“韦子哥,我还美吗?”
韦合德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兰兰。”
韵兰嘟起嘴,娇怪道:“韦子哥,跟你说正经的呢,只有掉到人堆里挑不出来,我才会落选啊。”
韦合德一听这才只是点头,不再作答。
如雪笑着打趣韦合德说道:“啧,啧,啧,还以为你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呢,不想你跟那些个臭男人一样,也是这等俗人,竟会在嘴皮子上下功夫。我们可是有这么多外人在呢,就别在这里腻味了,等她回来,你们有的是时间叙话。”
因为进宫的秀女要在所在旗的统领一同带着入宫中候选,所以用过早晚后,便要早早的过去领队那里排队,我和如雪将韵兰送上马车,谁知韵蕊早已坐在了马车上,衣冠华服,美不可言。韵兰与之一比,除了自身独有的风韵是任何妆容所掩饰不住的,还真是逊色不少。
我心中自然高兴,这说明我很成功的妆扮了新的韵兰嘛。
我与她说道:“这几日我们就不在府上打扰了,我和如雪还是先回白云观内等你‘被落选’归来的好消息吧。”
韵兰点头,又与韵蕊同家人一一摆手道别,便由韦合德和柱子驾车送二人去参选。
我和如雪二人又与老夫人,大夫人,二姨娘道别,老夫人要为我们准备马车送我们到观里,我忙说不用,空气好,天气又不冷,就当做散步,锻炼身体。
老夫人也不再强求,于是我与如雪便往白云观走。
又见恭王爷
如雪非吵着要去逛街,我说:“这京城里都忙着晋选的事,车多人杂,况且,城北也没什么好玩的,要去,也只能去南城。”
如雪笑说:“好啊,好啊,那我们就去南城。”
穿过长长的市集街道,也没见到一个卖东西的商贩,如雪抱怨着道:“昨天还有那么多卖东西的,怎么今天一个人都没有?。”
我也正纳闷:“是啊,上次来时也不是这副场景的。”我想了想有可能是因为选秀,京里车马人口太多,怕出乱子,所以净了街。于是拉着如雪说道:“有可能是因为秀选,所以净了街,反正咱们今天也没什么买的,不如下次再来吧。”
如雪失落的说道:“早知道昨天来时就先下车好了,姐,好不容易来一次,咱们再看看就走,行吗?”
我问她道:“你要买什么?反正距离白云观也没多远,下次再来不是也一样吗?”
“再看一条街,没有咱们就回去。”她哀求道。
“那好吧”我说,却见她正四处寻着,遂问:“你在看什么?”,正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可她却忽的收回来看着我说道:“没,没看什么啊”她说完又忍不住的回头看,我好奇的也悄悄跟着她的目光看去,但见一队巡城的官兵正在与一个骑着棕红大马的人说着什么,相互交待完毕,巡城的官兵施礼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走。那骑马人就要将马头掉转过来,如雪忙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拉着我就走说道:“姐,咱们还是不看了,出城吧。”
我不解的问:“你不是要买东西吗?”
“不买了。”她一口否定,拉起我就走。我由着她拉扯着走,心中一百个不明白,心道,这丫头今天怎么了这是,莫名其妙的,到底看到了什么?莫非是那马上的人?
我突然从她肘中滑下,一弯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哎哟”
如雪见状焦急、关切的问道“姐,你怎么了”
“肚子……肚子好痛。”我紧皱双眉,回道。
如雪一听焦急的说道:“好好的,怎么说疼就疼了,早上我们吃的是一样的东西啊”
我软软的回着:“不知道为什么,好痛,好痛啊”
如雪急的在地上直打转,又四处看去寻找医馆,忽闻一声嘞马长嘶,从马上飞下来一人,我抬眼一瞧,这不是恭王爷吗?心道,怎么会是他?如雪看他做什么?在我的记忆里,好像她也只是与我在固安县时见过他一面的。
如雪一见他下马,微楞了半晌,忙要将我扶起,也不与他说话。
恭王爷却上前要将我抱上马,我有些急了,心道,我这可是在装病,只是好奇想看看小雪到底看的是谁,谁知这位王爷当了真。
我正要开口说出真相,不想如雪伸手拦下他语气强硬的说道:“你要做什么?这里不需要你的帮助。”
只听恭王爷却说:“姑娘不要想太多,本王可不是因为你才要这么做的,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没了下文,如雪才不理会这些,道:“我才不管你这王爷是因为什么,就是不需要你的帮助。”
恭王爷见如雪这般神情语气,没有半点受恩感谢的意思,也很不友善的横眉瞧着她道:“你这姑娘为何每次见你都是这个脾气,将来谁还敢娶你。”
如雪一听更加的气:“我……我嫁不嫁得出要你管,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自然不用愁娶不到女人。”我见她还要说下去,忙拦住她向恭王爷说道:“民女已经没事,劳王爷费心了。”
恭王爷看向我说:“果真没事?”
当然没事,我是装出来的呀,看如雪这副模样,想来他们之前是有过结的,只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容不得我多想,只能快些息事宁人,人家王爷看样子可是有要事在身,忙得很,总不能因为我们姐妹俩在这耗着。
我点头哈腰的说:“真的没事,给您添麻烦了。”说完我拉起如雪就走,生怕这王爷突然想明白如雪出言不逊,给我俩定个大不敬的罪名可就糟了。
很快的走出了城,如雪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追,只听她自语的愤愤说道:“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我回头看了看确定这位王爷没有追上来,遂放宽心问向如雪:“小雪,你和那恭王爷认识?”
如雪本还在气头上,听我这样问,回说道:“谁要认识他,姐,别跟我提他,我心烦,竟然说我嫁不出去。”
看她俏脸气得涨红,我笑说道:“谁让你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拒绝人家,不过话说回来,刚才在城里,你偷偷寻的是不是他?你们之间可有发生过什么姐姐不知道的事?”
如雪忽的猛然站定,我来不急停住,差点与她撞个正着,只见她杏眼圆睁,看着我问道:“姐,你不是肚子疼吗?这会儿不疼了?”
看来这丫头是醒过味来了,识破我刚才装病的伎俩,于是我找个根本不能算做借口的借口回道:“啊,那个,被你们俩个一吵,自己个就好了,现在不疼了。”
“是吗?”如雪显然不信,丢下我,一个人走在前面。
刚到观门口,见清贤正在张望,见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遂跑了来过。
我问他道:“清贤,你在做什么?这么急”
清贤说道:“你们可回来了,主持有事要找太雪师叔商量。”
于是如雪二话没说便跟着清贤去了主持师傅的禅房,再出来时阳光已经谢去大半。
我见她闷闷不乐的推开房门进来,问她:“回来了,主持师傅说什么了?”
她将脸别到一边,不出声,也不看我,我起身走上前笑问她道:“还生姐姐气呢。”
她忽的露出一张大笑脸说道:“没有了,是逗你的了。”
我掐着她的脸蛋,嗔怪道:“你这丫头,我还以为你记仇呢。”
她回道:“谁让姐姐没有姐姐样,装病骗我”
我笑道:“还说没记仇?”
她嘻嘻笑着将我拉坐到凳子上,郑重其事的说道:“姐,跟你说件正经事,师傅他让雪儿现在启程回江南去送密谏,可惜不能带上姐姐一起。”
我笑道:“小雪,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去办你的正事,不必考虑我,我在观里等你回来,只是你要去多久回来?跟谁一起去”
如雪回道:“跟师叔。大概半个月左右吧,我会很快的。”
我惊问道:“师叔他来观里了?这一别也有些时日没见了”
如雪笑回道:“是啊,现在正与师傅叙话呢。”
我了然说道:“既然有师叔他在,我就放心了,路上要照顾好自己,可不能遇到谁都硬碰硬的。”
“嗯”如雪答应着,依偎在我怀里。
反被聪明误
掐指算来,如雪已经走了大半个月,归来的消息却是一点也没有。今天是如雪十九整岁生辰,自从我们相识以来,对方的生日都是相互庆祝的,今年,却是例外,她依然在南方,而我却在北京郊外。更没想到的是,我竟有宅的潜质,在这百无聊赖的观里一待就是十多天,而且我还能盯着案几上的茶杯静坐一个下午,也不觉得寂寞烦闷,比起这观中修行的道士,唯一不足的便是心不净。
傍晚时分,“扣扣扣”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发呆。
“谁啊”我问道。
“海兰姑娘,是我”是清贤的声音。
“清贤啊”我应声去开门。
门刚打开,但见清贤的手中捏着一页纸张,正欢喜的举在手里。他一见我便笑说道:“海兰姑娘,太雪师叔的信笺,主持让我送过来给你。”说完便递过来。
我接过来说句“谢谢”,便打开信纸看来,正是如雪的字迹:姐,见字如面,雪儿一切安好,只是杭州府还有些琐事一并要处理,需耽搁些时日方能回京,勿挂。雪字。
如雪归来无定期,却有书信告知一切安好。可是韵兰,按理说,参选的人再多,从初选到复选三日也该出结果了,而现在即将半个月过去,听京中来观中还愿的香客们说,这选上的秀女马上就要入宫学习宫里的规矩,我在观中傻等,她却是成与没成都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心中又惦记着韵兰选秀结果的事,担心于此,便早早的睡下,决定明天去章府一问究竟。
本想早起的,不想这一觉竟然睡过了头,天早已大亮。赶紧梳洗完毕,好赶路。就在准备出门前,习惯的回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却是越看越觉着别扭,总觉着自己这张与韵兰完全相同的脸就这么出现在她家实在有些不合适,虽然她的家人都已经知道我的存在。
对着镜子发了半天呆,也没想出合适的办法。
正发愁,忽然听到小道士们在庭院习武练功的声音,想起前几年为了躲避噶尔丹方便下山,特意与如雪每人各做了一身男装,我灵机一动,何不学那时女扮男装,出门也方便。
遂拿来包裹翻了起来,果然,前些日子如雪走时并没有将男装带上身。现在眼前有两件,一件柠檬绿色,一件天青蓝色,穿哪件好?我犯了难。又想了想,蓝色的太淡还是穿我自己那件绿色的吧。于是穿在身上,照了照镜子,嘿,大小刚刚好。心里真是高兴,幸亏前两年做大两号,不然这两年长了身体还真穿不进去,今天可就空欢喜一场了。又将头发编起一条长辫,戴上圆帽,齐活。
一切收拾妥当,潇潇洒洒的往外走,不想清源跟在我后面叫着:“这位爷,这是本观后院,香客不方便在此走动的,您请回。”
我心里乐到不行,停下脚步转身回望着他,却将他唬了一跳,一见是我,忙对我施了一礼说道:“海兰姑娘,您怎么这身打扮?”
我笑道:“我进京一趟,这身行头方便。”
他也没多问,对我又施了一礼,转身去了。
前后来了两次,今天是第三次,这半生不熟的京城对我来说也算轻车熟路了。经过李婶的包子摊前,虽然早过了早饭的时辰,距离用午饭也还有一段时间,可她的生意是一样的好,但见人们有来有往,火得很。
我想,这三百年前的古代生活竟然跟现代生活一样,也是有一部分人饭时不定的,就像我现在,闻着包子香我就想吃,本来那天是要带小雪来尝尝的,不想在章府用过了早饭,竟把这事给忘记了(也许就是没忘,那天净街也是吃不到的吧)。
我上前说道:“李婶。”
李婶一见我这身男装,笑脸迎合低声说道:“哟,姑娘,是您呢,这身打扮,都没认出来,今天得闲?”
我笑道:“这不是馋您家的包子了吗”
李婶也笑道:“还来两个?”
“嗯”我点头应着。
李婶笑说道:“这就给你捡热呼呼的。”然后熟练的去掀笼屉,我搓手取暖,等待我的美味热包子,不想李婶却抱歉说道:“真不好意思,瞧我这老太婆的记性,这一屉刚卖完,您再等半盏茶的功夫,这一锅准好。”
我笑回道:“没事,我等一会儿行,不急。”
李婶说道:“哎,你且先坐会儿,我先给你盛碗热豆汁。”
“行”我笑答道。
边喝豆汁,边等包子,因为无聊便向四周看去,各色行人,有缓行,也有疾步的。看了半天也觉得没什么,刚要收回神来再喝口豆汗,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前面不远的街上走过,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没错,那人正是韦合德,我曾经青梅竹马的玩伴,狗蛋儿。
他怎么这幅神情?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像被什么牵引一般,什么都不想想,起身便要向他那边去问个明白。李婶在我后面叫道:“包子马上就快熟了,您要去哪儿?”
我这才想起喝了豆汁还没给钱,遂摸出一文钱放在她的包子摊前,说道:“李婶,我还有事,包子下次吃了。”
李婶笑回道:“行”
我头也不回匆忙的去追韦合德,不想他人高腿长,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当街一家酒馆。我在后面追的辛苦,心想,这才什么时辰,怎么着,他这是要去喝酒?
于是我跟了进去。
酒馆正堂里,酒客除了他一人,再没有其他。店家见我是第二个,遂上前来招呼:“这位爷,您几位?”
我摆摆手,指了指韦合德说道:“我们是一起的。”
店家便识趣的退后。没等我走至他身边,只听他高声喊道:“小二,拿酒来。”
那小二应着道:“这位爷,您要什么酒,是要好点的,还是一般的?好点的有三十年沉酿和五十年沉酿两种,都是上好的女儿红和状元郎,一般的有……”
韦合德听小二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的推销酒水,大喝一声道:“少罗嗦,爷要的是酒,管你是什么酒,通通给爷拿上来”
说完,“啪”的一声,将一锭银子放在案上,那小二一见银子,两眼放光,连忙收起转身拿酒去了。
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