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离歌之玉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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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离歌之玉怜卿-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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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而民间传言将军府的雪夫人被鬼怪害死的。将军府的下人走的走,逃的逃,如今萧条异常。
  
  玉潇死时,雪夫人并未疯魔,只是装了一个月的疯病,精心策划了报复害了她的女儿,害了她夫君的凶手——玉怜卿。消失了的一个多月薛夫人只是去了深山中找了一个得道的道士,用自己的魂魄结下了诅咒,诅咒的是玉怜卿。
  
  道长也警告过雪夫人,害人终害己,诅咒结下时,自己即刻就会魂飞魄散。当时雪夫人丝毫没有犹豫就决定用自己的魂魄结下诅咒。
  
  安然的回到府中在漱院中布置好所需要的一切,烧掉道长给的黄符,从怀中拿出用黄符烧过的银针狠狠的扎入自己的心中,挖掉自己的双眼,空洞洞的眼眶死死的盯着玉怜卿曾经住的屋子。匍匐在地上,口中喃喃的念道:“雪用自己的魂魄结下诅咒,诅咒继女玉怜卿生生世世不得善终,生生世世悲惨的身世,生生世世不得与相爱的人相守。”心中也叹道:终是为女儿,夫君报了仇。继而带着满足的笑容死去了,而雪夫人所做的一切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当下人发现雪夫人的尸体时,都控制不住浑身发抖,胃里翻江倒海,跑到一旁吐得昏天暗地。
  
  如此过了三个月,若夕也渐渐平静下来,思想了许多,心中也决定了一些事情。若夕遣了宫人去请君逸,说是有要事相商。
  
  一个时辰后,君逸摆驾若夕所居住的落尘殿,众人跪拜后,若夕遣下宫人,偌大的大殿中只剩下一身明黄袍子的君主与若夕。若夕跪在地上缓缓的道:“若夕从未求过皇上,今日若夕有两件事相求。”
  
  君逸上前将若夕扶起笑道:“夕儿何须如此,你要什么只管说便是。”
  
  若夕低首道:“若夕恳求皇上将淑妃接出冷宫好好对待,若夕还想去玉将军府一趟,求皇上成全。”
  
  君逸顿时冷了脸色:“淑妃祸乱后宫,没有将她赐死已是天大的恩惠,如今竟想借着夕儿重新入主后宫,真是胆大妄为。”
  
  若夕急忙辩解:“不是淑妃央求若夕的,这是若夕欠她的,欠玉家的,求皇上答允。”
  
  君逸怒道:“若是朕不答允这两件事呢?”
  
  若夕不看他,缓缓拿下头上的金步摇,扬手便刺进了胸口。待君逸反应过来血已染红了若夕雪白的里衣。君逸又急又怒忙对外吼道:“传太医,快传太医。”转首对着若夕怒道:“你如此对朕?竟用自己的性命来逼迫与朕?如若朕依旧不允呢。”
  
  若夕看着他媚笑道:“不过是一死,金步摇刺下时,若夕就没想过要活着。”
  
  见若夕软软的躺在他的怀中终是慌了神,紧紧地抱住若夕道:“朕允了你,求你,活下去。”若夕笑了,笑的鬼魅,继而晕死过去。
  
  太医匆匆赶到,战战兢兢替若夕诊了脉,为他包扎了伤口。半晌,站起身。君逸又怒又急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那太医跪在一脸怒气的天子面前道:“禀皇上,娘娘伤口虽深,但未伤及要害,并无生命之忧。请皇上放心。”
  
  “为何还不醒来?”
  
  “禀皇上,娘娘是因失血过多因而昏睡不醒,待服下药休息片刻定会醒来。”
  
  “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君逸不耐的挥手。
  
  “是,臣告退。”话毕躬身退下。
  
  君逸踱至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眉头紧锁。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为何你就不懂得消停消停?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无奈的离开。
  
  清韵为若夕灌下了太医开的药,半日后悠悠醒了过来。若夕见那人不在自己的房中,撑着身子拥着衾被靠在床柱上,一抹冷笑溢出嘴角。
  
  她自小便熟读医书,虽没有医过人,但那金步摇扎入胸口多深才会要了性命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那人不是不舍得她,而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罢。留着她必是有天大的阴谋要利用得到自己,不然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何苦低声下气虚以委蛇与她?
  
  她终究不过是个棋子,君逸是没有心的,当初将她替做锦落和亲就得以见得。一个没有心的人,什么也威胁不了他吧?抚着自己的伤口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一步终是赌赢了。若他还是不松口,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了。好险好险……
  
  十来日后的清晨,若夕遣清韵去御膳房做了一些吃食点心,带着清韵来到了冷宫。若夕站在冷宫门外,清韵进了殿中将琴娘与淑秋唤了出来,琴娘见清韵手中提着大大的食盒,眼巴巴的看着。若夕朝着清韵点了点头,清韵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点心端了出来递给琴娘,琴娘贪婪的看着清韵手中诱人的点心,又转过头怯怯的看了看淑秋,淑秋面无表情的看着清韵问道:“有何目的?”
  
  清韵浅笑道:“回娘娘的话,主子想单独见见淑妃娘娘,故而请娘娘行个方便。”
  
  淑秋朝着琴娘点了点头,琴娘这才接过清韵手中的食物,站在一旁狼吞虎咽,眼睛又巴巴的瞅着食盒中的其他点心。清韵见状将食盒递给了淑秋道:“娘娘这是主子的一点心意,望娘娘笑纳。”
  
  一旁的琴娘听见清韵的话语丢下手中的点心忙上前抢着食盒拽着淑秋向院中的其他地方跑去。若夕走道清韵身旁嘱咐着:“你去院外候着,没有唤你,莫要进来。”清韵允若退到外面去了。
  
  若夕在院中踌躇良久,才缓缓上前推开大殿的大门,只觉得阴风阵阵,若夕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着,因长时间没人打扫积了厚厚的灰尘,灰尘随着空气扑面而来。
  
  屋中甚是黑暗,定了定神好让眼睛适应着昏暗的光线,环顾四周屋中的家具物什甚少,几把椅子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殿堂里阴森森的,透着逼人的寒气。
  
  殿中很寂静,寂静的让人觉得心里寒凉,若夕忍着不适一步一步朝里走去。
  
  走进内殿搜索了很久,终于看到了赤着脚蜷缩在角落里的玉锦落。上前细看,只见玉锦落双手环膝将脸埋在膝上,发丝凌乱不堪,清浅的叹了一声轻声唤道:“淑妃娘娘?”
  
  玉锦落早就听到了声响,只是不愿抬起头,静了半晌哽咽道:“看本宫落得如此结局……你可满意?”
  
  “淑妃言重了,今日若夕只是来看看淑妃,不想加害于你,也不存幸灾乐祸的心。”
  
  玉锦落将脸抬起冷冷的看着若夕,昏暗的光线下只见玉锦落双眼通红,面容憔悴,不似往日,心有不忍。玉锦落看着她冷冷的道:“今日你来不就是要看本宫的笑话么?你看也看过了,还不滚么?”
  
  若夕席地而坐,双手抱着膝盖,将下颌放在膝盖上,轻声的叹道:“我时常如你这般蜷缩在墙角,一个人静静地蜷缩着,会想很多很多的事情。”顿了半晌,哑着声音道:“淑妃比我要幸福百倍……至少淑妃有爹爹娘亲的疼惜。我自小便失去了母亲,父亲对我不闻不问,想要在这世间存活只能倚靠自己,如此想来淑妃还会觉得凄苦么?”
  
  玉锦落见若夕如此,想起过去在家中的种种,不由的流下了两行清泪。若夕见她如此,伸出冰凉的指便去拭她脸上的泪,玉锦落倒也没有躲开,只是吃惊一个活人的手怎会如此的凉薄。若夕轻叹:“淑妃是何等的幸运,倘若我有淑妃一半的……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
  
  玉锦落看着神情落寞的她,出声问道:“你怪我么?怪我当你将你逼成……”
  
  若夕摇了摇头轻笑道:“我怎会怪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明白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欢喜的、惆怅的、患得患失的情绪。也不会知道……被爱的感觉。”
  
  玉锦落苦笑:“在冷宫中,寂寞,恐惧无时无刻不伴随着我。往日的棱角被一点一点磨平,突然害怕起死亡了。怜卿……锦落不是个坏人……真的不是坏人。只是锦落太爱他了……爱的已经失去了自己。”突然笑道:“可是,可是……他不爱我,不爱我……”
  
  怜惜的看着玉锦落,缓缓的道:“我明白那是怎样的心情。”
  
  玉锦落摇头又笑又哭道:“不……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情,即便我为他付出了性命他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所有人都喜爱他,姐姐爱她,这世间的女子都爱他,就连三哥……也爱他。”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别离苦
  若夕轻笑一声,缓声道:“哥哥也爱他?”
  
  玉锦落脸上挂着泪依旧笑道:“是啊,三哥也爱他啊。”
  
  “哥哥……爱的是嫂嫂谢芸啊,为了那个女子哥哥愿倾其所有的。”又摇着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你一定是在乱说。”
  
  玉锦落轻蔑的笑道:“所有的人皆认为三哥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正人君子,又有谁会知晓二哥表皮下是什么呢?三哥从未碰过灵溪嫂嫂,府中下人都道三嫂嫂性情怪癖,又有谁知道她的苦处?三哥与他早就是了……你和亲不久后被我撞到,我以此威胁,他才娶了我。”
  
  不由的苦笑了笑:“哥哥是为了他才如此狠心的待我?”
  
  “你该恨他。”
  
  若夕艰难的站起身,转身背对着她轻叹:“不恨,如今……已然释怀了。”说着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依旧没有回头轻声道:“你再熬几日,他很快就会下旨接你出去了,你依旧是淑妃。后宫之中……多加小心。”话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锦落苦笑一声,喃喃自语般的道:当日我那般待你,你又何苦……
  
  去了冷宫后的第二日,君逸竟派孙喜来到了落尘殿,说是圣上准许德妃出宫去玉将军府,又拨了好些宫人一同前往。若夕看着那么多的宫人和侍卫不禁摇头苦笑,君逸还真是看的其她,她不过是个弱质女子,竟派了这么多的人看着她以防她逃掉。
  
  半个时辰后若夕下了轿,往日庄严肃穆的将军府如今很是萧条,若夕环顾四周轻叹一声便朝府中去了,并吩咐不必惊动府中任何人,府中的下人将若夕领到了书房门前,若夕示意随从都在屋外候着,自己推门进了去。
  
  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身白衣的他,乌黑的墨发似乎很久没有打理了,有些凌乱,有些张狂的盘踞在头上。看着坐在案后的男子神情专注,时间也好像静止了一般 ,许久才终出声道:“哥哥——”
  
  一声哥哥已是让那人泪如雨下。半晌,终是调整了情绪抬起了头淡漠的道:“玉家现在已是家破人亡,这个下场,卿儿可还满意?”
  
  若夕看着这个从小便对她爱护有加的兄长,终是不忍,低下头呐呐的的道:“对不起;是卿儿太过任性了,对不起。从今往后,卿儿再也不会出现在哥哥的面前。只是,卿儿临走之时,尚还有一事想问明。”就让她再做一回怜卿罢,玉成溪的妹妹玉怜卿,顿了顿问道:“哥哥当初是……为了君逸而如此待卿儿的么?哥哥心中珍爱的人……是他……对么?”
  
  玉成溪看着一脸悲伤之色的妹妹,终是不忍道出真相:“呵,如今再问这些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若夕笑的绝望:“哥哥,如今依旧不愿告诉卿儿真相吗?”看了他许久颓然的道:“罢了,希望哥哥可以得到心中坚持的幸福,哥哥珍重。”本就不是为此而来,有何苦缠在这个死角不放开?今日来此不过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养大她的地方,向疼爱她多年的兄长告别罢了。贪恋的看了一眼漠然的兄长,清浅的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屋子。玉成溪仍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眼中的怜惜与不舍还是没有欺骗过自己。
  
  走过这府中的每一个院落,自懂事起她就很少离开漱院,而府中究竟是什么模样今日倒是第一次见到。最后脚步停在了漱院中,如今的漱院因没有人打理而萧条异常,院中的花花草草都已败了,光秃秃的模样甚是凄楚。推开屋子,飘散在屋中的尘土使她不由的轻咳了几声,进了屋中环顾屋中的物件早已落下厚厚的灰尘,心下一酸不由的落下几滴泪来,不忍看下去忙转身吩咐回宫了。
  
  回到宫中倒也安分守己的呆了七八日,买通了御膳房送泔水的奴才将自己藏身于泔水桶中,忍住令人恶心的气味。蜷缩在泔水桶中至能感觉到马车行走时的摇摇晃晃,听见的只有马车在地面上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突听外面传来对话声,若夕屏住呼吸怕被人察觉了去。细听原是守门的卫兵盘问。
  
  只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冷冷响起:“来者何人?”
  
  “回大人,小人是奉命朝外面送泔水的。”
  
  “打开看看。”
  
  “大人,这些都是腐败的泔水,气味着实不太好闻,就……”
  
  “就什么?打开打开,我们也是例行公事。”那守卫不耐烦道。
  
  若夕听至此一颗心咚咚的打着鼓,一双玉手快将衣角扯破
  
  “是,小人这就打开。”那人找了最外面的掀了盖。
  
  那守卫朝里面看了一眼便捂住了口鼻厉声道:“罢了罢了,快快离开。”
  
  那人赶了马车便出了宫门,走了约半个时辰,若夕才将心放下。长长出了口气,才发现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了。
  
  君逸站在远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对身旁的玉成溪苦笑道:“无论朕怎样对她好,她还是要不择手段的离开朕。”怜卿,若是当初朕放弃拉拢将军不是娶的玉瑶儿而是执意娶你,那么此刻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若是执意娶你,如今住在你心中的男人会不会只是朕?
  
  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到当初,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再无悔改的余地。
  
  玉成溪看着远处马车消失的地方叹道:“当日,皇上就知道她要离开么?”
  
  君逸凄楚的笑了笑:“她将锦落的后路都安排好了,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要挟朕,朕便知她决定要离开朕了。”迷恋的看着远处道:“将她逃离朕皇宫的消息传给慕容清霄,派人跟着她,确定她进了殷朝的皇宫后立马回来禀报。”
  
  玉成溪低首道:“是。”
  
  棋子便是棋子,不会因为执棋之人有了情绪而断然改变落子的方位。一招错满盘皆输,而这一盘棋无论是君逸还是慕容清霄都输不起。
  
  马车行了两个时辰终是停了下来,出来的若夕又给了那人一些首饰才辞别送泔水的人。找了一间衣服铺子换了身上华贵的衣服,又准备了一些干粮便出了城,朝着无忧谷的方向赶去。
  
  当初无尘伯伯说:若是累了就回来。如今心事已了,也该回去看看众位伯伯与干娘了,如此想来便安心了,也许此次真的可以活着见到众位伯伯呢。想至此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回首往事
  若夕去了冷宫之后不过十来日,就有宫人来传旨说是皇上念淑妃有心改过,龙心大悦,特大赦淑妃,将淑妃接出冷宫贬为才人,住承明殿。
  
  玉锦落置身与承明殿,往日服侍她的渃红被她从浣衣局接了出来,现下依旧是服侍着她。收敛了往日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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