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悦冰立即应承:“王老板爽快!你所说的只供应你一家我们同意,但是我要说明,如果以后别人学着也做出来了,那我们不负责任。但是,我们承诺不会把法子教给别人!”
王老板点点头:“这点倒是实在的,现在的人聪明,如果真要学做出来,也不是说只有你们寨子里才有春笋的,我可以不追究。对于法子,我相信钱兄的为人,你与我堂弟有救命之恩,这点小事我没担心!”
钱琛双手一抱:“王兄言重了!我与王筝是共过生死的兄弟,可说起救命之恩,这太大了!战场上谁救谁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王老板客气的说:“钱兄弟谦虚!今晚你们兄弟就在楼里暂住一晚,要劳不兄弟把菜单写给我,每道菜五两银子,你看是否合适?”
为了长久的生意,阎悦冰立即推辞:“王老板,既然以后大家是兄弟,小弟我也不能这么小气,四道菜就十两银子,然后我还再附送两道用鲜笋做的菜方子给您,算是小弟给您的见面礼!”
王老板高兴得“哈哈”大笑:“小兄弟,你这礼可送到王大哥我的心坎里了!好,一会吃过饭后,我们一块去书房。”
吃过饭由阎悦冰口述,钱琛执笔,六道菜方分六张纸写好,王老板拿着菜方不住赞赏:“钱兄弟,你这字可以说得上是龙飞凤舞、柔中带钢啊!好字!”
钱琛谦虚的说:“王兄夸讲!”
王老板认真的问:“钱兄文采风流,是否去考过功名?”
钱琛难为情的说:“当年父母早亡,根本没条件去想这事,后来十五岁从军,十九岁才回,至今一直为生活忙碌!”
王老板婉惜说:“看不出钱兄弟原来身世如此坎坷。可就王某看你这一手字,如果有条件,要中个举人怕是手到擒来!”
钱琛更加谦虚:“王兄如此夸奖,琛难为情!”
王老板有点开始佩服钱琛了:“钱兄弟年纪轻轻,能文能武,又这么谦虚,真让王某汗颜呀!王某一介商人,能认识钱兄弟,实属三生有幸!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房间已安排好了,上等字五号房间,两位兄弟请!”
王老板把两人送到房前双手一抱:“钱兄弟、小兄弟,王某先告辞!”
站在房前阎悦冰为难的问:“师兄,王老板只安排一个房间么?”
钱琛认真的看着她问:“怎么了?小九以后不想再跟师兄睡了么?“
其实晚上是钱琛特意只要了一间房,听得钱琛这么一说,阎悦冰以为是王老板安排的,也只好跟他睡在一块,只是依旧睡在床里。
等钱琛洗漱之后默默的上了床,他往床里移了移问:“小九,你睡了么?”
阎悦冰不知道自己要跟他说些什么,那些事一直隔在她心里,让她很不舒服,她只得假装睡了!
深深的一声长叹之后,长夜漫漫,寂静无声!
☆、第65章
师兄弟俩回到樊村已是傍晚;茵子见了她立即跑了过来:“小九;娘一直在问,你和表哥有没有回来。”
阎悦冰问脸红彤彤的茵子:“三婶等我们好煮饭了?”
茵子立即说:“这不是的,娘早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的,饭已经开始做了。她是想问你想吃红烧肉还是想吃肉汤,今天爹送杨梅干到镇里;结了不少的银子,买了两斤肉回来了!”
阎悦冰皱皱眉说:“又买肉了?前几天梅子姐出嫁不是刚吃过肉么?”
茵子嘟着嘴说:“一点肉早在桌子上都吃光了;等我们自家吃的时候,肉片都没看到两块呢!娘说,今天买回来是专门做点给你吃的。”
阎悦冰感动的说:“告诉三婶,用把和我那天泡的笋干一块炖了;今天晚上我们全家人一块吃一顿!”
茵子眼睛一亮:“好哩;我还真怕娘烧成红烧肉,每人分不到两块呢!这样一炖,就是菜也好吃的。”
阎悦冰看着一脸喜欢的茵子笑着说:“今天晚上我的份量给你一半!让你今天吃个足!”
茵子一听满心喜欢,仿佛肉就在嘴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总算还记得这肉是娘专门买回来给小九吃的:“小九,我不要吃你的那一份,我们一人吃一份,我就很满足了!我先去了,一会你和表哥回家吃饭啊!”
钱琛羡慕的看着师弟和表妹的亲昵,他心头很是失落,师弟以前对他也是这么亲昵的,可是现在实在不得已才回答他一句!
看茵子出了门,钱琛试探着说:“小九,是不是嘴馋了?明天我们上山的时候,到村头铺子里买几斤肉回去好了!”
阎悦冰摇摇头说:“七月初就要下山了,我就不上去了!”
钱琛失声道:“你不上山了?”
阎悦冰点点头说:“嗯,我就不上山了!”
钱琛一听心头大急:“小九,这怎么可以?这山上还有这么多的要你帮忙的,你不上山那可怎么办?前天婶婶走时再三交待,一定要让回寨子里去,她说还要让你再做做菊妹的工作。”
阎悦冰闷声不哼,钱琛哀求说:“小九,我知道你生师兄的气,可是师兄是个大男人,为什么会这样,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理解了!跟师兄回去吧,你不在家,师兄觉得在家里好孤单!”
阎悦冰淡淡的说:“这么多年你也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习惯了就好了!”
钱琛伤心的问:“小九真的不要师兄了?真的嫌弃师兄?难道师兄对你这么不重要,就因为一件小事,就让你讨厌到底?”
小事?这是小事?可阎悦冰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确定对于男人与男人之间,那只是一件风流事。
可是对于她来说,那是一种窒息心灵的痛!更有一种自己的牙刷被人偷用的感觉!
解决心里隔应的方法——换牙刷!可这把牙刷是绝无仅有的,她要怎么办?两世都没有做过真女人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计划还要不要坚持!
可钱琛那样子,她也难受,他也许真的没错,他不知道她的感情,更不知道她的打算,他是一个正常男人,也许正当他所说的那是件小事,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生活还得继续,总不能为了爱情或者说只能算得上是打算,就不顾挣银子了,银子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阎悦冰终于淡淡的开口多说了几句:“我…我不是讨厌你,是自己爱别扭罢了!明天我跟你上山。”
一前一后的两人相顾无语,虽然钱琛知道师弟嘴里说不讨厌他,可是他明白知道,他真的嫌弃他了!
阎悦冰擦擦额头的汗,看看天色,再看看前面的山路,无奈的拍了拍双腿。
钱琛把身上的包袱取下来挂在阎悦冰的脖子上,然后蹲着等她爬上去。
阎悦冰木然的推拒着:“不用了,我能自己走上去的,谢谢你。”
钱琛掉转头认真的看着她问:“小九如果真的准备以后不认师兄了,那就自己走上去!”
阎悦冰看着眼前认真而又执着的男子心中暗暗难过,从来不知爱是不知何滋味的她,终于知道原来它是苦的!她不想去想像自己的男人趴在别的女人身上做那种恶心的事,最后她还是闭了闭眼睛稳了稳心情才说:“真的不用了!师兄,就让我自己走吧,人生的路很漫长,总得自己一个人走的。”
钱琛深深的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就真的这样把师兄拒出你的心门之外?就因为师兄找过女人,你就连兄弟就不愿意做了?”
是呀!他想的只是她做兄弟,阎悦冰苦笑了:自己这是闹的哪门子的拐扭?如果说真的只是做兄弟么,那就做兄弟吧!
无奈的爬上钱琛的背,阎悦冰别扭的捏着他的双肩,摇摇晃晃的趴在背上,几次差点滑下去。
钱琛难过的说:“小九要小心,不要掉下去了,这儿路陡容易滑脱。就算你不喜欢师兄了,也不要让自己摔着了!”
背上的人沉默无语,钱琛只得继续说:“师兄自战场上九死一生回来后,似我亲娘的师娘又没了,我这心里当时难过得不知怎么才好!当时在死尸堆里唯一想到的就是家中亲人在盼望,所以我坚持着不让自己死。”
“参军的第二年,与兄弟中了埋伏,背上挨了一刀高烧了三天三夜。参军第三年,与将军出去打伏击,被自己的人员出卖了,替将军受了一枪,左肩上穿了个对穿,咬着牙护着将军冲出了埋伏圈,昏迷了一个月。每次都是想起家中的亲人在等我,硬是挺过来了!死过多回,师兄我什么也不在乎了,在乎的只有这唯一的亲情!”
“去年这个时节,想早点下山,就尽力的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那天实在热了,就去了山下河里泡冷水,碰上了正在河里的玉枝,你知道师兄是个大男人,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她主动的来,我…”
“不过,也就此一次!后来我下山了,直到与你一块回到山里来,我没有再找过她,她找过我两次,可是我根本没有答应她,因为我觉得那种不应该,更不知道那天她这么说是为了什么。”
“小九别讨厌师兄,以后我不会跟女人乱来了,在师兄心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弟弟,而且是唯一的亲弟弟。你不理我,我心里真的好难过。”
一滴、两滴…阎悦冰再也忍不住了,那双灵动的大眼早已溢满了泪水,一连串地流了下来,无声的泪水全部滴入钱琛的脖子。
明明仅是五月中,可脖子里的泪水确灼人!钱琛心慌的说:“小九,不要哭,师兄可不是说出来吓你的,只是想跟小九说,师兄很怕小九不再喜欢了,这才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
“好好好,如果你不想听,师兄不说了,如果真的不能再喜欢师兄,师兄就不逼你了!只要你不哭,师兄都开心。”
“师兄…”阎悦冰哽咽的叫着:“师兄,小九没有不喜欢你,小九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生气的!”
钱琛连声应答:“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九最喜欢师兄了,是师兄做错事了,让小九生气了!”
重生在这个世界,把她当命根子的父母为了她把命丢了,钱琛似她的师兄其实更似她的救命草一样,给了孤独的她,在这人异世的依靠,可当她把他当成人生目标之后,玉枝的出现,崩塌了她的世界!
一直以来,她凭着一股不去想不去问的思想维持着自己的自尊,她以生气来支持自己快乐生活,因为是阎氏夫妇的心愿,钱琛的一番发出内心的话,顿时让她无措。
阎悦冰把脸贴在钱琛的后背上蹭了几下,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哭诉着:“师兄是小九的!师兄只是小九一个人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来抢小九的师兄,小九生气,很生气!要不是杀人要偿命,我当时就会杀了她。”
听了阎悦冰的哭诉,钱琛内心酸酸,他不知道应该觉得甜蜜还是不安,师弟对他这样的感情,会不会不太正常?
可是想起他才十四岁,还是个意气用事的孩子,钱琛只得放下心中的那份不安,疼爱的说:“嗯,师兄只是小九一个人的,以后哪个人来也不会让他抢走!小九不要哭了,一会儿哭成个大花猫,让人看到了,可就惹人笑话了!”
明知道钱琛把她当个孩子在哄,可阎悦冰并不想放下这个话题,于是她沙哑着声音非常认真的问:“师兄,你说你是小九一个人的,哪个人都抢不走你,你不是故意哄哄我的?”
见阎悦冰如此认真,钱琛心中又一楞,可是一想起这段时间来他的别扭,他心中害怕了!只得郑重承诺:“不是,师兄坚决不哄骗小九,师兄就只是小九一个人的!”
阎悦冰又问:“那要是又有女人来勾引你怎么办?你能做到心里和身体都只是小九一个人的么?”
好奇怪的感觉!
钱琛的心中有点忐忑不安了,可是背上的人还在等他的回答,要是他犹豫了,会不会再次把刚刚缓和的局面弄僵?
小九还真的是个孩子吧?还是那种小孩子霸占玩具的心里吧?也许等他长大几岁后,他就不会如此问他了,想到此钱琛再次承诺:“我能坚持!”
不管是真是假,阎悦冰此时也没办法去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又是谁能猜得到的呢?也行不能要求得太过,才能让自己开心起来?
而钱琛更不知道,就因为今天的承诺,几乎让他心神俱裂百受折磨!
得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阎悦冰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她趴在他背上撒娇:“那今天回到家,师兄一定洗三盆水,把身上的脏东西给洗干净行不行?”
听了阎悦冰的要求,钱琛一头黑线,他这是带师弟还是养女儿?可看着认真的在等他回答阎悦冰,只得无可奈何的答应了,只是在心中暗暗摇头:这都洗了一年了,难道还没洗干净么?这个师弟的要求真的是越来越古怪!
☆、第66章
痛哭了一场的阎悦冰总算把心中那一股说不出口的闷气发出了不少;虽然她并没有完全放下钱琛的那一段;可是钱琛的真诚还是打动了她!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也许更重要的是未来,她仔细想了很久,决定再次相信钱琛,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
回到山寨后的第三天;钱家院子里围坐着二十几人,钱琛指着那些独轮车说:“咱们都是一个寨子里的人;出门后就是一家人!这些独轮车大家都没用过,今明两天你们都来熟悉熟悉,以后两人一辆合作使用!”
周兴犹豫着问:“钱琛,我想问你;这车子你送给我们用么?”
钱琛立即摇头说:“那可不行!这车子是木头做的;容易坏不说,做的成本也不算小。就木头、做工加在一块也不会少于六百大钱,何况在用的过程中还会出问题。”
刘三明担忧的问:“那就是说用坏了要我们赔么?要赔多少银子?”
钱琛解释说:“我说了咱们都是一个寨子的人,相信我,我不可能挣你们的银子,这车子成本六百大钱由两人出,修一次按损坏情况出钱由许碌修,不过不用担心,绝对不会说乱收价。”
许碌急忙站起来说:“你们只管放心,我绝对不会坐地起价的,收多收少,到时钱琛说了算!”
放下了心思,众人两两相邀后开始练习车子的使用,钱菊在屋内问阎悦冰:“小九,过两天你们就真得下山了?”
阎悦冰眨眨眼睛暧昧的问:“是呀。怎么不了?菊姐,舍不得情郎了?”
钱菊俏脸一红:“打死你了不要脸的!年纪轻轻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阎悦冰跳开逗趣她:“趁这两天好好的谈谈情哦,这一走可得几个月才回山上呢,到时候想得哭鼻子的话,你就借口来看小九好了!”
“呀!死小九!你再说我就真打你了!我们又没成亲,什么想不想的,不害臊的小家伙!”钱菊又羞又气!自从定了亲,这许家呆子还知道送些小玩意儿过来讨好她,每当她故意骂他,可他只会“嘿嘿”的傻笑,小九说得还真不错,自己只要对他笑笑,他就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
阎悦冰看到钱菊由白转红的小脸,顿时“哈哈哈”大笑:“原来我菊姐恨嫁了!一会我就告诉大姑去,不要什么婚礼不婚礼的了,明天晚上就让你们洞房吧,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探亲了!哈哈哈…”
周强与齐明听到阎悦冰的笑声,两人立即相同挤了进来,齐明心急大叫:“小师叔,有什么好笑的事,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钱菊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说:“小九,你要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周强更八卦了:“小师叔你不要怕,我们俩保护你,快说说是什么好笑的事!”
阎悦冰若有所意的看着周强说:“我刚才跟我菊姐说…”
“小九,你还说!”钱菊这下真急了!
“快说小师叔,不要怕她,你是男子汉呢,哪能被一个姑娘吓唬住了?”齐明见钱菊越是着急,他越来劲!
“我们刚才在说,在说…”阎悦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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