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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背上突然注入的一道寒气让沐锦夕停下脚步,也是这个时候她转过身才看到这树下的另外一人。
一个浑身都带着危险的男人!即使她只是看了他一眼,沐锦夕便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不简单!
完美的五官像画家的艺术品一样完美,而同样惹人注目的更是他的气质,明明是面无表情,却能让人看着他便感觉到有寒意入侵,似乎只要多看他一下,便会被他浑然天成的气势所□□!
所以即使刚刚她没有对上他的视线,依然能感觉到那强烈的目光!
“苏神医,这个是我大哥,宫沧漓!”
宫陌笙突然走了过来,状似无意的挡住了她的视线,沐锦夕抬眼看向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心,敛下眉眼,身上的冰冷微微褪去一些。
听到宫陌笙的介绍,男子并没有半分表示,但是这次他的目光确是毫不忌讳的打在沐锦夕的身上!
两人并没有因为介绍而开口说一句话,宫陌笙有些苦恼,看向外面依旧不停的雨,他继续道:“雨并没有停,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
“下雨打雷的时候躲在树下会遭到雷击,你不懂他也不懂吗?”沐锦夕的声音不含意思的语调,话说最后她的目光看的却是宫沧漓。
☆、危险的男人!(二)
……宫沧漓幽暗的双眸在听到她的话后骤然一沉,只是沐锦夕却并没有因此而收回目光,相反的则是淡定的与其对视!
“不能躲在树下?”宫陌笙似乎真的不知,所以听到沐锦夕的话后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大哥,但却发现宫沧漓周身围绕着阴暗的气氛,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眼神交流让宫陌笙看出一些不对盘,他想开口,心口却在这个时候又疼了起来。
“唔……”突然而至的疼痛像是淋雨而引起,来的比刚才的更迅速更加剧烈。
宫陌笙的呻…吟顿时让旁边的两人同时看了过去,沐锦夕快速上前,端起他的手腕把起脉来,脉象已经不平稳,相反还有些絮乱,她无法想象若是再留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
“既然是你的弟弟,就麻烦你带他去前方一千米处的一个土狼巢穴,我要即刻为他施针!”比起与一个见了一次面的人来无声的战争,沐锦夕更在意这个脆弱的少年!
面前的少年似乎十五岁都不到,但是刚刚他的语气却是明显的命令,这让他很不喜!不过看到旁边因为疼痛而呻…吟的宫陌笙时,却是默默的扶起他,只是刚刚走出一步,他又突然停下然后快速的脱下自己的长袍尽数披在宫陌笙身上,随即用着轻功向着沐锦夕说的方向前进。
沐锦夕面无表情的看着从头上掠过的身影,随即低下头继续挪动着缓慢的步伐。从刚刚找到了宫陌笙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先前一系列的失态,似乎那个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挤进了她的生活,开始左右她的情绪,这中身负牵挂的感觉让她感到反感!
不过还好,现在挽救还有可能,况且他的那个哥哥……从第一眼她便看到他眼中的讨厌,或许有他的帮忙,会更好!
沐锦夕来到雪儿所说的土狼穴的时候,里面已经燃起了一堆火,宫陌笙躺在洞内的一堆杂草之上,双眸紧闭,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
雪儿早在沐锦夕扯弄衣衫的以后便跳到了火堆旁边,抖擞着它湿透的毛,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物体,宫沧漓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但随机又恢复到以往的漠然。
不能弄内力烘干衣服,不能脱下衣服烤干,更不能现在就坐在火堆旁,现在的沐锦夕心中是很纠结的,所以她只有乘着走进宫陌笙的时候她用内力将里衣弄干,便蹲下身查看宫陌笙的情况。
宫陌笙的体质实在是太弱了,一场雨竟然引起了高烧,对于这个只种植树木光秃秃的地方,沐锦夕很难想象能找到草药,而她的药大多都是药性猛烈,如果宫陌笙是清醒的或许可以一试,但是现在他是昏迷的,如果给他服用,定然是危险的。
就在沐锦夕思绪间,呼吸一阵堵塞,一个没忍住,便是很响的打了个喷嚏,意识到这是由什么引发的时候,她有些郁结,“竟然受凉了!”
宫陌笙的情况还没有解决,自己又有了情况,沐锦夕皱起了眉头,也不顾其他,手往腰带摸去……
☆、危险的男人!(三)
“你做什么?”
沐锦夕只觉一道寒光扫过,她手指一顿,扭头看向那坐在火堆旁边的男人,此刻他目光如炬,一双眼睛看的正是她欲要解腰带的手指。
沐锦夕淡淡的挑了挑眉,忽略他语气中的警告,声音很平淡,“救人!”
宫沧漓眉头一皱,目光却不曾移开,他冷硬的面孔上布满了寒意,似乎对她口中的‘救人’感到怀疑!
沐锦夕并没有再怎么解释,她快速的拉开外衣,合着火光能看到她腰间缠绕的一个鼓鼓的白布包。摸了一下,外面被雨水打湿了,但是她知道里面定然是完好的,这也多亏她当初多想了一层,将东西保护的如此之好。
伸手解开布包,然后摊在地面的杂草上,掩盖的白布被揭开,那布包里面的东西也在此刻显露无疑。
二十几只银针,在火光的照耀下银光闪动,不同于普通银针,它的表面就像是覆上了一层透明的水晶,猛地一看甚至觉得有些像冰块铸成。
沐锦夕伸手覆上宫陌笙的脉搏,却在把出一下情况时挑了挑眉,……竟然知道用穴道来控制宫陌笙的痛意,莫非他也是会医术?
只是这种方法可行,但也只是暂时的,穴道之所以会止痛,全然是因为它暂时引起的麻痹,如果持续这样下去,对人体可是有很大的损伤的!
宫陌笙仍然是昏迷的,但是脸色确是越来越不好,见此沐锦夕也不耽误时间了,直接将他的衣服褪到腰间,而同一时间左手食指则是含着力劲下达,顺着他心口部位向下按去。
接下来她的动作更是让人目不暇接,只是短暂的时间过后,二十几只的银针竟然在她手指间灵活的跳动,稳稳的扎进宫陌笙的几处大穴,那速度那反映,就仿佛她不曾去看过穴道在哪里就直接下针一般。
或许沐锦夕一系列的动作让人怀疑让人不相信,但是沉睡中的宫陌笙却能有明显的感觉,先前的点穴之法说是止住了疼痛,其实只是暂时麻痹了感觉,所以身体还是会觉得不舒服,而刚刚沐锦夕下针的地方就仿佛一道道清灵的溪水冲刷着他全身上下堵塞的感觉,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但是下一刻却又感觉到全身舒适无比!
而此刻宫沧漓却是完全没有半点放心的意思,其实沐锦夕是他找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他的名声,只是刚才她的做法却让他对她没有了一点的信心。
先不说她银针的怪异,单单就是连基本的处理都没有,他甚至在担心陌笙会不会被她那奇怪的银针而产生什么不好的反映!
身上的视线从她解开衣衫之起便没有移开,甚至到了最后还带起了震慑性的压力,沐锦夕很清楚医治病人的时候最忌讳旁人的打扰,可是这个人却仿若没有知觉,不好庆祥的是她可以克制好自己,不然若是遇到其他的医生,她甚至怀疑在他的目光下,那些人会不会连下针都不敢了!
☆、危险的男人!(四)
“你真的可以治好陌笙的病?”
冷酷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明明是平淡的语调,但话中却透露了一些怀疑与不相信。
“既然认定了我不行,又何必多此一问?”沐锦夕带着莫名的目光看向他,希望从他眼中看出一丝与平静不同的情绪,只是可惜她除了看到那如汪洋般深邃而幽暗的瞳孔,看不出起来。
不过他的话也让她对他的认知又多了一层,一个擅长隐藏自己的人,除非是他故意在话里表露自己的意思,否则即使是扒开他的心脏都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一次是命令,第二次却是如此淡然的回驳,宫沧漓实在看不出眼前普通的少年到底从哪来得来的这一份镇定,没有像那些人看着他便哆哆嗦嗦的样子,虽然这样的人留在陌笙的身边不是很安全,但是对他来说似乎勉强过关。
沐锦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灵敏的感觉让她察觉到这个男人是在打量他,但是每当她试图从他脸上找寻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时,视线却仿佛被薄雾笼罩一般,就算能看到也只是错觉。
“苏神医是哪里人 ?'…99down'”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常。
“企国!”沐锦夕没有犹豫的回到道。
“企国……那里是个好地方,听说如今名声不错的‘风行’便是在企国开始,直到现在资产已是遍及全国!”宫沧漓目光看向沐锦夕,却是听不出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沐锦夕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敛去,或许她自认为反映快,但是仍然被一直注意她的宫沧漓看的清楚,此刻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些怀疑的色彩。
宫沧漓目光明显的加深让沐锦夕有些郁结,感叹他敏感的同时也不忘回答道:“在下虽是企国人,但是历来游历各国,闻名天下的风行自是听过,羡慕归羡慕,也只是停留在这个程度!”
“宫公子看起来气势不凡,如若不是官宦人家,就定然是富贵人家了,莫不是与这风行有什么关系?”
一直想从她身上探究一切,如果不回报一些,还真不是她的风格!
“苏神医夸奖了,宫某并非其中一个!”
他简短的将话说完,给人一种不喜继续下去的意思,沐锦夕惊赞其小心程度的同时更是思考,思考着若是有这样的对手,似乎不会太顺利。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沐锦夕拔下了宫陌笙身上的数只银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那银针离开宫陌笙肉体的时候,一层黑红色的血液在银针上一闪而过,恍然间竟给人一种它是活着的感觉。
“啪!”正打算放回银针,手腕却被突然袭至的劲风止住,沐锦夕略一抬头便对上了宫沧漓那危险的目光,“有何指教?”
“你对陌笙做了什么?”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更加用力的擒住了那竟然瘦弱似女人的手腕,目光看向她没有来得及放下而握在手里的银针。
因为他的动作,手指不由弯曲,银针竟然被动的插入了沐锦夕的手腕,顿时红色的血液像是被抽出来一般给雪白的银针覆上一层红色血衣。
☆、危险的男人!(五)
此刻被沐锦夕拿在手里的有三只银针,而此刻这三只全部都进入了她的手心,这次是肉眼能看到的速度银针变红再变白,随即在变红……
“这是什么?”
那红色的银针何其的妖艳,此刻就连宫沧漓眼中都露出一丝的讶异,他看着那银针就仿佛在吸食人血般,红白之色在上面交换交替,而同一间他想起刚刚宫陌笙身上的银针,顿时脸色一沉,杀气瞬间弥漫在正个洞穴。
即使是烧的很旺的火都抵挡不住他肆意放出的寒意,因为刚刚淋雨的原因,沐锦夕察觉到自己已经是受凉了,而如今宫沧漓的冰冷的气息更是让她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
像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杀气一般,她看向他淡淡道:“宫公子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
她的表情如此的淡然如此的不惊,但是就刚刚那诡异的一幕,宫沧漓还是有些怀疑,不过他倒是真的松了手。
嫩白色的手腕此刻竟然产生了一些淤青,从看到手腕的一幕起,沐锦夕低着的眉眼敛下一道寒光,但随即又恢复了先前的平淡,仿佛刚刚那一切都是错觉一般。
“这是苏家独门治愈法——梅花针,既形容针又形容医治手法,但是非本门之人不得告知其原理,宫公子若是想知道,除非拜我为师!”对于面前这个危险的人,沐锦夕知道要不就避免与他接触,要不就直接拿出单色与之抗衡,而她选择了第二个。
她猜想她的话足够摆脱掉他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仿佛让沐锦夕的猜想有些失策,宫沧漓并没有多关注她的话,他一如既往的用着他绝对的震慑力看着她,而这次不同的夹杂了一些认真的模样。
“他的命不是你能赔的起的!”
“不,你说错了!我没有任何必要为谁赔命,而且真正无人能赔的起的命不是他,而是我!”
似乎为了配合此时的气氛,沐锦夕暂时收回先前的淡漠,她的话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语气中同样含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没错,宫沧漓刚刚的话有些激怒了沐锦夕。或许对此时的她来说,没有人能比得上她的命,这条承受了万千痛苦而换来的命,若是有谁想要拿走她,所付出的代价那将是无人能承受的!
一个杀气与冷气警告,一个自信与嚣张的威胁,两个人同样有着不可忽视的锋芒,此刻却处于一个难分上下的局面。
“我拭目以待!”他薄唇微起,沉声道。
“现在可能不行!”对于他的正式,沐锦夕却突然间柔和了脸色,不去看他瞬间转变的脸色,她转头看向真正沉睡的宫陌笙,眼中自信更加明显,“宫陌笙的命我会尽力保住,你不用看过程,只用等着结果就行,当然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一个大夫是没有责任为医治不好的人赔命!”
“你在说大话!”
“既然找了我,就应该多少了解我,大话我常说,但绝不仅仅只是说而已!”
他竟然知道是自己找的他!这一刻宫沧漓似乎才开始正视面前的人,或许他的容颜很普通,或许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是很普通,但是只有接触了才能发现,那普通下绝对不会是普通,甚至会惊为天人!
☆、危险的男人(六)
一夜的时间洞穴中围绕着散不开的沉闷气氛,而察觉不到这一切的宫陌笙竟也是整整睡了一夜,或许对他来说,这些日子算是他身体最舒心的了!
“大哥,苏神医,你们……一夜没有睡?”宫陌笙清醒的时候就看到洞口处相对而坐的两人,就算他感觉再迟钝也能发现两人周身的气氛非比寻常。
他的出声瞬间让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去。
“身体是否还有不适的地方!”沐锦夕扭头看向宫陌笙,经过一夜的休息,他因为失血的苍白已经恢复,就连起色都好多了,看似烧已经退了,只是不知道他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听到沐锦夕的关心,宫陌笙浅浅一笑,“我很好,而且身体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
其实宫陌笙说的一点没错,似乎这一觉醒来,身体比起以前轻松很许多,至少不会动一动就全身不舒服!
宫陌笙的表情不是作假,至少宫沧漓从他眼中看不出一丝虚假的意思,他略微移开目光看向那平凡而普通的面孔,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有些本事!
身上的目光不用看沐锦夕也知道是谁,上前给宫陌笙把了下脉,发现一切正常,她这才站起身向洞口走去。
洞外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地面有些泥泞,而空气中更是夹杂着泥土与自然生命的清新味道,似乎站在这真正的大自然中,人得心情都会随之变好变轻松一般。
不知何时宫沧漓也站起身,他置身沐锦夕身侧,看到似乎很享受的沐锦夕,冷眸移到外面碧绿的树木,似不经意的开口道:“苏神医不像是世俗之人,却为何会惹上世俗的牵绊!”
包含深意的一番话顿时让沐锦夕扭过头去,他看向他微眯的双眸,面色不变,语气也尤为轻松,“既在世俗之中,又如何不沾惹世俗,只是牵扯了旁人,苏某心中也是有些愧疚!”
这不动声色的回击,似乎想要打断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宫沧漓微眯的眸子睁开露出里面黝黑的瞳孔,看着身侧表现的却是如传说中温润的苏神医,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苏神医应该知道陌笙身体不好,如今又因这追杀之事淋了雨,这责任……”接下来的话他并没有说,只是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