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沧漓伸手抚摸着自己被打的发红的手背,眼中噙着一丝浅到几乎看不到的笑意,“夕儿觉得呢?”
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亲密的叫了出来,沐锦夕大脑有些充水,不过马上她便是注意到他语气中隐藏的深意。
冷眸微敛,沐锦夕仰头看向这个隐藏颇深之人,试探道:“这次你是来当侩子手的?”
许是沐锦夕的目光中的悉知太过明显,宫沧漓抬了抬他坚毅的下巴,“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或许护不了所有人,但是护一个人还是足够的!”说道最后他的目光正紧紧的放在沐锦夕的身上,他所有的意思已经在他脸上很好的表达了出来。
沐锦夕足足看了他十秒,对上他眼中的幽深,最终淡淡道:“我不需要!”
是的,她不需要别人来保护,自己的命只有自己掌握才是最安全的,而她早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她的眼中快速的闪过冷漠与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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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瘟疫(六)
女子淡薄的身姿因为黑袍的原因看起来更是瘦弱,宫沧漓走上前去,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瘦弱的肩上,他的神色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以往的冷酷。
他冷硬的菱角含了一层淡淡的怒气,直到沐锦夕抬头看去,他低沉而压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女人不该在男人面前逞强!”
“我没有!”沐锦夕面无表情的接道。
“没有?”宫沧漓似乎对这话很怀疑,他眯起了那双狭长而危险的双眼,也是同一时间沐锦夕感觉到肩上的双手有些用力,就在她皱眉打算挣脱之时,鼻翼间传来了漫天属于他的味道,而同一时刻铁质的兵器在成功的回挡之后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宫沧漓的手臂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两人之间仅仅只是隔了各字的衣料,这一刻沐锦夕可以清楚的听到,耳边清晰的心跳。
这次,没等她挣扎,宫沧漓已先一步放开了她,看着他转身的一瞬间身上散发的杀气,沐锦夕拧了拧眉同样看了过去。
就在两人的正前方,不知何时多了几个流民,他们褴褛的衣衫沾了不少鲜血,上面黑色和红色混在一起,告知了所有人他们先前的遭遇。
流民的身后有几个追过来的士兵,但是一个个似负了伤,如今跑来姿势东倒西歪,倒是显得滑稽可笑。
“强盗,你们这些强盗!”流民之中一个看起来很健壮的男人,两手拿着从士兵手里抢过来的大刀,用着充满仇恨的目光看向沐锦夕两人,而在他的身后几个人虽然没有吭声,但是眼中的情绪却和男人一样。
“说什么皇上派来的人,原来就是来杀我们的,你们这些小人,你们怕死所以才杀了我的妻儿!”流民中的其中一个,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目光带着愤恨。
“先前平王明明答应过我们会让人治好我们,难道都是骗人的吗?”一个人怒吼道。
“你们这些骗子,麟国皇帝是担心我们把瘟疫传给他吧,所以就让你们来杀我们”一个男人红着眼睛,语气带着嘲讽,“所以主城的人根本不是来救我们的,就连什么药方肯定也都是骗人的……”
许是宫沧漓的冷酷让他们有所害怕,几人没有上前,但是却不停地痛斥着,他们的目光有些发红有些狰狞,似乎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两人杀死。
沐锦夕站在宫沧漓身后,这些难听的话语似乎并没有让他有什么动容,至少在她看来,面前的身影除了散发着冷酷的气息,不再有其它。
没过多久,士兵已经从后面追赶了过来,几人似乎被逼急了,就势便往前冲,宫沧漓似乎不打算与他们动手,在流民靠近的时候直接后退,拉着一边的沐锦夕快速的闪到一边,而接下来无意外看到的只有一片血腥。
“走!”这一次宫沧漓没有征得她的同意,便拉着她上了同一匹马,他微凉的指尖透过衣物传入身上,一时间合着身后的惨叫她竟是觉得有些冰冷。
PS:亲们凑合着先看,最近的速度的确无语,飞凡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谓瘟疫(七)
颠簸的马背上沐锦夕尽量让自己背脊挺直,但是仍是不可避免的触碰宫沧漓如墙般坚硬的身体,他绵延的呼气从头顶传来,带着属于沉稳的气息,虽然稀薄但沐锦夕觉得比扑面而来的冷风更厚实。
深浅的人儿身上散发的异样让宫沧漓低下了头,她纤细的背影在他的目光下似乎又挺直了,看到这一幕宫沧漓淡漠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两人回到驻扎营地的时候,一切似乎没有当初那么平静了,恍然间他们发现流民的眼中开始出现了恐慌,甚至那些沉默的人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怎么回事?”
宫沧漓威严的声音让前面围观的人纷纷散开,看到这个男人一身的冷酷,议论声开始压了下来,但是那一双双恐惧的眼睛却平静不下来。
沐锦夕并没有上去,而是目光一转,在人群中收索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公子”莫晴显然也是看到了沐锦夕,从人群出来,直接走了过来。此刻莫晴脸上已经不再含有怒气,来到沐锦夕面前的时候,她仍是转头看向那围绕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眼中透露出一抹忧心。
“这个地方……可能留不得了!”莫晴抬头看向沐锦夕,这一刻她又恢复到了那个衷心不二的执行者,“驻扎营中发现有人得了瘟疫,而且不止一个,所以莫晴希望公子能马上离开这里!”
“莫晴想要留下吗?”沐锦夕并不在乎,只是状似无意的问道。
“公子这次来阳汤是有事情要做的对吗?”莫晴没有回答,却是抬起她专注的目光定定的看来,“所以不惜带上毒门的人……”
沐锦夕沉默,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果真停顿少许,莫晴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却带上了不少愧疚的情绪,“莫晴对不起公子,如果不是我大意,他也逃不走,都是我的错,公子就责罚我吧!不,就杀了我,也没关系……”
莫晴愧疚的低下头,手指狠狠的搅在一起,毒门与风行的关系一直不好,公子既然戴了毒门的人,肯定有所用处,只是她却……
“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面前几乎快要把头低到地上的女子,沐锦夕吸了一口起,淡淡道。
“……刚刚公子离开之后,他说难受,然后我看他脸色不好,便打算给他把脉,却没有想到,他……暗算我!”
“嗯,知道了,先下去吧!”沐锦夕淡淡的挥了挥手,看着远处的背影,走了过去。
聚集的人群此刻打开一道口子,也让人看到了那围着的只是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人。
老人脸色有些发白,皮肤发红,一双眼睛仿佛没了焦距一般散发出灰色的光,在他的旁边一个白色身影正半蹲一旁,他两指放在老人的脉搏上,出尘的脸上浮现一丝的忧虑。
“可以确定了!”沈清游放下老人的手,看向宫沧漓的目光有些凝重。
“带下去!”宫沧漓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继而两个士兵围着口鼻用着包裹的严实的手将老人带了下去。
☆、第339 所谓瘟疫(八)
围看的流民眼睁睁的看着老人被待下去,他们眼中似乎也有什么正在一点点的脱落,只是这一刻他们却集体的保持了沉静。
“带沈先生下去休息!”
听见宫沧漓的吩咐,随行的士兵接过沈清游的药箱,而后者则是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无意中看到沐锦夕的方向,那熟悉的身影让他有些疑惑,当细致的打量之后沈清游目光变得惊讶。
“锦?”沈清游试探道,到底他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修魂找了这么久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梦修魂喊得难受了,如今听到沈清游嘴里蹦出的着一个字,沐锦夕不由的抖了抖手,不过看到那期待的目光,倒是点了点头。
在谷中的五年,除了第一次的见面,与沈清游他们总共就见过三次,但每次的话题却是除了医术还是医术,在沐锦夕的印象中,这个人除了话多了点,到还是个不错的人。
“修魂一直在找你,我听……”
“我们到那里说!”沐锦夕徒然提高音调压下他即将脱口的话,手指指向不远处的帐篷,并先一步走了过去,而沈清游刚准备走,却在感觉到身上锐利的视线时,转头看向宫沧漓轻笑着点了点头。
围观的人还未散去,零零散散的聚在一起,他们的身上散发这悲情的气氛,比起这低沉的气息宫沧漓淡漠的身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他的目光紧盯着离开的两人,身上的气息似乎更加沉闷了。
……修魂?这一刻某个嚣张的身影从脑海中窜了出来,而一贯淡定如斯的宫沧漓,双眼泛起了浓烈的怒气。
诺大的帐篷内,人声被阻绝在外,沐锦夕打量着眼前这个干净的地方,点了点头,伸手取了身上这有些碍事的黑袍。
“锦是女子还是女装好看!”沈清游静静的站在一边,从刚刚一直便沉默的他,在看到面前只穿了一件白色内衣的女子,波澜不惊的开口。
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更多的是遮住了她眉眼上的冰冷,沐锦夕疏离衣衫的手指一动,美目看了过去,“早就知道了吗?”
此刻她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一个女人,只是沈清游眼中却没有任何惊讶,想到许多年没有见过,沐锦夕有些惊讶他竟然早就知道。
对上沐锦夕质问的目光,沈清游出尘的面容不伤一丝温润的浅笑,“锦别忘了,大夫总会比别人敏锐一些,只是别告诉修魂就行,否则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这个儒雅的男人,难的的露出一丝狡黠来,沐锦夕即使再冰冷,也不禁软了脸上的弧度。不过沈清游知道他的性别,并且还瞒了所有人,真的让她很惊讶。
“我不是男人的事,他早已知道了!”沐锦夕随意道。
“见到了?”沈清游似乎有些不相信,以修魂的个性,找了五年的人应该见到了就不会放过才是!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沐锦夕自嘲的弯起唇角,“五年过去了,现在我是我,他是他,没人能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所谓瘟疫(九)
谷中的五年,梦修魂对沐锦夕所做的一切沈清游也是清楚,甚至有时候回想起那一切他还会觉得很惊奇,他仍是无法忘怀当年那个三岁的孩子如大人般的模样,在面对了那些非人的对待后所表现的坚强。
想到那些连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事情,沈清游心中暗叹,是呀!那样的生活没有谁会喜欢的!
“锦很讨厌修魂?”沈清游皱着眉头突然问道。
“讨厌?”沐锦夕没有想到沈清游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她真的讨厌梦修魂吗?
五年的相处,五年的对待,她不可能说望就忘得,梦修魂所对她做过的一切几乎让她永远都不能忘怀,而她所承受的痛苦,更是记忆犹新,犹如今日所受。
……他们之间应该算不上只是讨厌,因为这两个字太轻了!
“你似乎想替他说话?”沐锦夕没有忽略沈清游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有吗?”沈清游有些怔忡的笑了笑,只是那眼下敛去的忧虑却无人看到,“那么锦觉得以后会如何?”
“我和他……”沐锦夕微微沉下了眼,“沈神医应该知道我的性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锦会杀了修魂?”沈清游快速的接过了话,此刻他的眉头皱的很高。
杀了他?
沐锦夕突然沉默了,想起那个变态人,她眼中波涛汹涌,她是想杀了他,只是他会这么容易就被她杀了吗?
“沈先生想到了除去瘟疫的办法了吗?”就在帐篷中气息有些沉闷时,门口帘子一动,宫沧漓淡薄的身姿走了进来。
沐锦夕随之抬头,某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他眼中汹涌的怒气,只是当她再看的时候,他的眼里一如既往的平静。
宫沧漓的出现让沈清游收敛起了先前的情绪,他带着他一贯的温润语气,轻轻摇了摇头,“这瘟疫与我以往遇见的都不同,虽然研究了这么久,却还是没办法!”
说道这里沈清游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沐锦夕。
“锦,你从小便聪明过人,医术也是不输于我,说不定这瘟疫你能找到办法”从很久之前,沈清游对这个对他一直冷淡的小家伙觉得很信任,想到这次的瘟疫他更是认为沐锦夕能够解决,毕竟她让他惊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似乎我没有必须要医治他们的责任!”
很不巧,沈清游眼中的期许还没有停留多久,就因这冰冷的话而凝固在了眼中。面前的少女一双水眸正定定的看着自己,依旧是以往的清淡,但是此刻却含了一些嘲讽。
“沈神医都束手无策的瘟疫我一个后辈如何能解决,况且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治别人,那种事似乎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女子掀起冷漠的唇角,一字一顿的说着,她的表情如她此刻的神色一般,冷漠无情。
沈清游惊讶的目光持续了短暂时间,便迅速敛了下去,甚至下一刻其中便带着一些了然,“很久不见,差点忘了锦的习惯……”
☆、所谓瘟疫(十)
两人目光交流,像是深交了许久的朋友,仅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宫沧漓至始至终都看着两人,他漠然的看着两人之间弥漫的那种无声的气息,那是一种他看不懂也猜不明白的气息,这种仿佛将他隔绝出来的感觉让他心中有些烦闷。
“沈先生很早便认识夕儿了吗?”
‘夕儿’两个字被他故意咬重,暗藏着某种意思的语气让沈清游目光从两人身上划过,眼中闪现狐疑,“是锦的新名字吗?”
不知为什么,谷中的五年,梦修魂从来都没有把沐锦夕的名字告诉过别人,而沈清游也只是随着谷中的那一声‘锦公子’结合梦修魂的习惯也随之叫的,所以沐锦夕这个名字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不过也是他这无意的话,听到耳中的宫沧漓则不自觉的多想了。
“夕儿有很多名字?她不是从小就住在山庄,那么沈先生是和夕儿的义父相识?”
宫沧漓的话让沐锦夕警觉般的抬起头,对上他带有寒芒的双眼,明白他的目的,心中不由暗叫不好。
“山庄?是五年前离开修魂之后住的地方?”沐锦夕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清游的话便已经出来了,甚至他全然不知自己掉入某人的陷进,并且还开始自言自语,“怪不得修魂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原来锦是住进了那个山庄啊!”
这个笨蛋!沐锦夕脸上神色不变,心中却暗骂一声。
被梦修魂拘禁的五年是所有人能看到她软弱的五年,下意识的她不希望任何一人能从她原来的处境探究到她的内心,她不难想象,宫沧漓这个危险的人不会凭着这些蛛丝马迹而看出什么。
抬起头无意外的看到宫沧漓那似危险似幽暗的目光,沐锦夕感觉仿佛置身与某个深潭,那种冰凉那种窒息让她差点挂不住脸上的淡定。
“在紧张?”
宫沧漓眯起了他的双眸,深黑色的瞳孔随着他的动作而变成了一条线,此刻他的语气似带着一些危险。
她在紧张什么?恍然间清醒过来,沐锦夕对上那不变的眸子,目光深了深。
“不打扰两位谈事了!”没有回答,沐锦夕看了两人一眼,拾起被放在一边的黑袍,丢下一句话便出了帐篷。
前脚刚走出了帐篷,手指便被人紧紧抓住,沐锦夕扭头看向身后冷澈的身影,眉头皱的高高的,她抬起的目光正对着他的双眼。
宫沧漓脸色有些阴沉,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透露出一种冰冷的气息,终于他低下头,目光看向了沐锦夕手里的黑袍,略易皱眉,下一刻则是伸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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