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眼见他捂着胸口,神色痛苦,以为他是伤势又发作了,着急道:“凌靖,你还是躺下吧,等身子好些再起来。”
她脸上闪过一丝忧色,毕竟初见凌靖时,他身上的伤口实在太过恐怖,身上的衣衫都已经被鲜血浸的贴住了皮肤,浑身上下刀伤不下于十处,最可怖的是胸口一处剑伤,深入肺部,当时几乎把她吓得晕厥过去。
凌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岳灵珊确实长的清秀绝伦,一颦一笑仿佛都能把人的心拨动起来,让人情不自禁就对她心生好感。
他心道,难怪不管是原剧情中的令狐冲,抑或是这个世界中之前的自己与令狐冲,都为她着迷。
但他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凌靖”,而且原剧情中这个女人能为了一个林平之就抛弃令狐冲,在这个世界里又能背着自己与令狐冲不清不楚,他实在难以对这样的女人生出任何好感,哪怕她的容貌再姣好,也是无用。
而且原剧情当中的令狐冲,对她可谓是仁至义尽,即便被她背叛了,依然待她如亲生兄妹,即便是最后与令狐冲结成眷侣的任盈盈,只怕在令狐冲心中也是及不上岳灵珊的地位的。
但即便是这样,令狐冲最后还是没能将她挽回。
但这女子既能抛弃令狐冲,那就肯定不是感情坚定之人,可最后却又能对林平之不离不弃,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至于这岳灵珊为什么会看上林平之,他心中也甚是奇怪,那林平之拜入华山的时候,已经是家破人亡,武功又低微的紧,连陆大有都不如,若要细细数来,这浑身上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估计也就是他的一张小白脸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战斗力还不到五品的小角色,居然在情场上让令狐冲一败涂地,难道这岳灵珊还真是一个颜控?
可是按照他的观察,那令狐冲长得也是不差的,难道那林平之还真能俊到惊天动地的地步,这才一举虏获了这岳灵珊的芳心?
越是这般想,他心中就对岳灵珊越是不以为然,再加上这具身体以前的经历,此刻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便淡淡的对岳灵珊道:“就不劳师姐操心了,你不去大师兄那里,跑到我这里作甚。”
岳灵珊闻言脸色一白,眼眶霎时间便红了,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道:“你还是在恼我,对不对?”
凌靖冷冷的看着她,冷笑道:“恼你?嘿,我有什么资格恼你。”
岳灵珊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眼泪落了下来,道:“我知道你还是在恼我,自那次以后你便再也没与我说过一句话,你是打算再也不睬我了吗?”
这岳灵珊不提那件事还罢,经她这一提,反而让凌靖心中越加恼怒起来,别人或许不清楚他消失那两日的经历,但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然而越是愤怒,他说话的语气就越加平静起来,他淡淡的对岳灵珊道:“我睬不睬你,很重要吗?倒是你与大师兄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但你此刻却待在我这里,要是大师兄误会了可不好。”
他冲岳灵珊微微一笑,道:“所以,师姐你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实在有些不便,你还是赶紧去照顾大师兄吧。”他还不知那令狐冲已经被人掳了去,只道仪琳也将他也带了回来。
岳灵珊娇躯微微颤抖起来,此刻凌靖的微笑在她眼中竟是如此的陌生,她心中如被刺了一剑,痛彻心扉,哽咽着颤声道:“你为什么会这般想我,为什么都不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
凌靖冷冷一哂,反问道:“解释?你为什么要向我解释,你是你,我是我,你要做什么事,自有你自己的理由,何必向我解释。”
他心中实在对这女人不喜之极,而且如今林平之还未出场,若到那时,只怕这女人又会如原剧情那般,转投入林平之的怀抱。
想到这儿,他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愤怒与酸涩,心情说不出的古怪。
他心知是这具身体原来的情感参杂了进来,若只他自己的情绪,最多也就是不愿招惹这个岳灵珊,心中对她不屑一顾罢了,但这具身体却还本能的对这女人放之不下,这才让他此时感觉怪异之极。
岳灵珊再也难以忍受心中的痛苦,掩面大哭,凌靖的每一句话都如利剑般,一剑一剑刺在她心上,她哭道:“你终究还是不愿信我,可是你就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被她这一问,凌靖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心中暗暗恼怒这具身体残留的情感一直不消散,以致自己多次被它左右了心绪。
他微微一顿,冷冷道:“你的心思我怎么猜得透。”
说完之后却只见岳灵珊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眼泪慢慢从脸颊流下来,模样说不出的可怜,他心中突然烦躁起来,这女人怎么突然又不说话了,只把他看的全身都不自在。
他皱了皱眉,道:“你还不去看大师兄?”
岳灵珊摇摇头,默默垂泪,片刻后,才道:“我要一直守着你。”
听她这么一说,凌靖心中也不知是该好气还是好笑,心道,“既然你不走,那就我走。”掀开身上的被子,便走下床来。
然而他身上的伤势毕竟才只被系统恢复到了百分之七十,这一动便让他疼的直冒冷汗,动作也突然僵硬起来,胸口更是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岳灵珊急忙扶住他的手臂,又急的哭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呀,你知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便是不愿见到我,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呀。”
凌靖心中也有些郁闷,这系统好不容易扮演了一次好人,结果好事才做到一半就撒手不管了,看来系统还真是没有扮演好人的潜质……
第十九章 曲非烟
片刻后,凌靖不着痕迹的从岳灵珊怀中将手抽出,淡淡的说道:“不劳师姐挂心,这点伤势还要不了我的命。”说着,举步便向门外走去。
然而方才走了一步,便感觉背后的衣襟被人抓住了,他皱眉停下,道:“你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我死不了的。”
岳灵珊抿着嘴唇,只是看着他,倔强的摇了摇头,道:“现在你需要休息,不能乱动。”
凌靖心中实在是不解,这岳灵珊既然能和令狐冲创出那套“冲灵剑法”,想必在她心中已是作出了选择,她心中属意于谁,那是再明显不过,但如今却又如此纠缠着自己,他就很纳闷了。
而且他的本意是根本不想招惹她,毕竟如果按照原剧情发展的话,林平之才是她最后喜欢之人。
想到这些,他心中更是淡然起来,面上一哂,突然抬起右手,以指代剑,使出一招“青梅如豆”,点像岳灵珊。
岳灵珊脸上一惊,根本不及思索,情不自禁便使出一招“柳叶似眉”,瞬息之间,两人的手指便触到了一起。
但很快她便感觉到凌靖这招之下竟是半分力气也没用,连忙收回力道,可是旋即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脸上突然一白。
凌靖淡淡一笑,道:“师姐这“冲灵剑法”使的倒是纯熟,不过这本就是你与大师兄合创的剑法,也难怪。”
他适才使出的这招“青梅如豆”便是“冲灵剑法”当中的招式,对于这门剑法他可说是刻骨铭心,以前也不知在心中将这门剑法想了多少遍,一招一式信手拈来。
然而他使出这招却没有任何伤人之意,只是想提醒岳灵珊,你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既然属意令狐冲,那便不要再来纠缠我。
岳灵珊眼中的神光渐渐暗淡下去,脸色也越加苍白起来。
凌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本来还没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女人很是不喜,看到她抛弃重伤的令狐冲,与林平之亲亲我我的情节的时候,都是胸中憋了一股火气的,只是那毕竟是小说中的剧情,他无力改变些什么。
但现在却是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而且这女人在这里似乎更加变本加厉,把之前的“凌靖”伤的几乎是遍体鳞伤,他虽然没有亲历,但毕竟现在身体的主人是他,若要指望他与这女人重归于好,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他没有继续逗留,看了岳灵珊一眼之后,转身便走了出去,这次,岳灵珊倒是没有再阻拦他。
出得房间,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刘府的后院厢房中,他心知此刻刘府中肯定已是群雄云集,以刘正风在江湖中的名望,明日的金盆洗手大典,肯定会有许多江湖豪杰前来观礼。
他心中一边思忖着,一边信步走到刘府前厅,此时天色渐晚,但这前厅之中却依然是人声鼎沸,各路豪杰开怀畅饮,大声交谈,倒是好一番热闹。
但他性子向来比较清冷,前世只是个游戏宅,对这种场面倒不是很喜欢,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吵闹的紧。
他皱眉在厅中观望一圈,突然在一个回廊的尽头看到仪琳正和一个身穿绿衫的小姑娘交谈,眼中一亮,便走了过去。
那回廊处,仪琳对那小姑娘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看来她与这女孩也才刚刚认识。
那小女孩嘻嘻一笑,道:“我好像是性凌,又好像是性令狐,就是不知姐姐盼我性什么?”
仪琳心中砰砰一跳,沉着脸道:“我好好问你,你怎的开我玩笑?”
那女孩笑道:“怎么开你玩笑了?我便是自小记性不好,难道忘了自己性什么也不可以吗?”
仪琳心中一酸,脑中那个秀丽少女扑向凌靖的画面一闪而过,道:“姑娘,你自己去找你爹爹妈妈,好不好?我头痛得很,身子不舒服。”
那女童笑道:“头痛不舒服,都是假的,我知道,你听我冒充那两人的名头,心里便不痛快。好姐姐,你师父叫你陪我的,怎能撇下我便不管了?要是我给坏人欺侮了,你师父非怪罪你不可。”
这时,凌靖恰好走了过来,一听这女孩答话,再一看她的相貌,顿时便知晓了这女孩的身份。
这女孩性曲,名非烟,正是那日在回雁楼中他所见的一老一少当中的那个少女,而他的祖父,正是这次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另一个重要剧情人物,魔教长老曲洋。
他脑中一动,按照剧情发展,这个曲非烟应该是刚刚在大堂中当着众多武林名宿的面,狠狠的戏耍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一番,甚至乘余沧海不注意的时候还在他背后贴了一只乌龟,当真是小孩子的手段。
余沧海恼羞成怒,本欲出手教训,但是恒山派定逸师太念她年幼,多番回护,为了少惹是非,便叫仪琳陪她出来寻找走散的亲人。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凌靖便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招呼道:“仪琳师姐。”
仪琳身子一颤,慢慢转过身,眼中已蒙上一丝薄薄的雾气,连忙走上前来,急道:“凌师弟,你、你受伤这么重,怎么能到处走动。”
凌靖心下有些感动,便笑道:“不碍事的,而且师姐已经给我用了恒山派的疗伤圣药,我若还不能动弹的话,那岂不是辜负了恒山圣药的美名。”
仪琳心下还是非常担心,毕竟凌靖的伤势他可是亲眼看见的,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已性命不保了,她关心道:“凌师弟,我们还是先找处地方坐着说话吧,毕竟你身子还没好。”
一旁的曲非烟眼珠骨溜溜一转,突然拍掌笑道:“姐姐,我算是知道啦,原来你是盼我性凌的。”
仪琳脸上一红,嗔道:“小妹妹,你若再胡说,我便不理你了。”
曲非烟吐吐舌头,道:“好姐姐,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没人陪我玩儿,你可不能不理我呀。”
仪琳悄悄抬头看了凌靖一眼,见他只是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两人,脸上闪过一丝忸怩,转头羞恼的看着曲非烟,道:“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可不能再捉弄我。”
曲非烟咯咯一笑,拉着仪琳的手,道:“姐姐,我性曲,名叫非烟。我爷爷叫我非非,你也叫我非非好啦。”
凌靖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暗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少女正是曲非烟,也是这一幕刘正风金盆洗手中的一个重要剧情人物。
这时,曲非烟瞧了凌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古灵精怪的笑意,看着仪琳道:“姐姐,这性凌的哥哥你算是瞧过啦,可是还有一个性令狐的人,你是不是便忘到了一边。”
听她提起令狐冲,仪琳脸上一暗,转过头一脸歉疚的对凌靖道:“凌师弟,我真是太没用啦,你让我把令狐大哥带回来,可我却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掳走了,我、我……”说着便红了眼眶。
凌靖心中一惊,他一直都以为令狐冲也是在刘府养伤的,却没想到他居然被人掳走了,皱眉道:“师姐,我昏迷过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吗,大师兄又怎么会被人给掳走?”
令狐冲被人掳走这件事绝对出乎他的意料,原剧情当中令狐冲是在仪琳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曲洋给救走了,但却不是当着仪琳的面被人给掳走,他心中有些吃惊,暗暗思量这剧情到底又出现了什么变化。
仪琳将他昏迷过后的事一一道来,当说到那个白衣公子时,即便凌靖熟知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也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仪琳的说法,那白衣人的轻功绝对达到了这个世界的顶尖层次,但她却完全认不得那人。
可是原剧情当中哪有这个人物出场过,他心中倒是啧啧称奇。
第二十章 群玉苑
便在这时,一老一少两个佝偻着背脊的身影突然从回廊走过,凌靖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微微一凝,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微笑,心道:“有意思,现在这两人也出场了,看来热闹是永远停不下来了啊。”
对这两个驼背的身份,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尤其那个小驼子,身份非常不简单,乃是原剧情当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剧情人物,不过现如今这人还不成气候,他倒暂时不用放在心上。
这时,仪琳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微紧张的对凌靖道:“凌师弟,那青城派的余掌门已经知道罗人杰是死在你手上了,我怕他以后会找你麻烦,你自己一定要当心些。”
她心下甚是忧虑,这余沧海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代宗师,而且“福威镖局”被余沧海灭了满门的事在江湖上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这人手段之狠辣,可见一斑,所以她才对凌靖的安危如此着紧,生怕余沧海会不顾一派掌门的身份,出手对付凌靖。
凌靖闻言也是皱了皱眉头,余沧海的为人怎么样他当然清楚,只为一本“辟邪剑谱”便能将林家满门杀的鸡犬不留,如今自己杀了他的得意弟子,只怕还真是会被这个人给惦记上。
不过他心中虽有些担心,但脸上依然镇定自若,毕竟这里是刘正风的府邸,此刻五岳剑派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长,恒山派的一代高手定逸师太,还有江湖怪侠何三七等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物此刻都聚集在此处,量那余沧海也不敢在这里出手对付自己。
他冲仪琳笑道:“师姐不必担心,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何处,就是借那余沧海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里动手的,而且,难道我们华山派就怕了青城派不成?”
青城派虽说也是江湖大派,但现如今五岳剑派才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门派,而且五派结盟,同气连枝,就算余沧海想要对付他,也不得不先掂量掂量他的分量。
仪琳是关心则乱,听凌靖讲通了其中的关节,心中暗恼自己太笨,不过担心还是免不了的,毕竟被一个一流高手惦记着,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旁的曲非烟见这两人只顾着自己说话,却把自己晾在了一边,顿时不满道:“喂,这里还有一个人呢,你们怎么都不理我。”
仪琳脸上一红,啐道:“我几时没有理你了,我这番出来,还不是为了陪你去找你的爹爹妈妈?”
曲非烟却摇摇头,道:“不去不去,若要找他们,那你便自己去吧,不过我猜现在凌大哥在这里,你肯定是不愿去啦,但我也还年轻,怎可便去?”
仪琳心下一凛,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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