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必罗传奇系列之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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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必罗传奇系列之墓攻-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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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师傅也是看风水的高手么?”曹建平问。
  “我算不了什么?只是早年跟过吴兴李瞎子①,学了点毫末枝艺,不足挂齿。”
  却听独耳人旭东说道:“赵师傅一身玄学,在当世不作第二人想,你这般问他,算是幼稚还是胡说?”曹建平的脸上怒气刚现,“杰克”连忙按了按他的肩膀,说道:“我曹哥也是心急,赵师傅,旭东老弟勿怪,勿怪!”
  赵师傅摆了摆手,笑道:“曹老弟问的也是,中华风水堪舆学博大精深,深不可测,我只不过是刚刚窥见门道而已,高手这两个字实在愧不敢当。”他正自说话,眼光炯炯有神的上下打量了曹建平一遍,继续道:“曹老弟的年纪也不过五十出头,但三湘四水中的杂学可身具不少,就从这随意站立的姿势来看,可是洪门旁支中的一路武术宗派韦陀门的传人?”
  曹建平一惊,脸上忽阴忽晴,喃喃说道:“在下身居江南浙东已有四五十年,又怎么会湖南一带的技击之术呢?”
  “呵呵,曹老弟,不必隐瞒,老夫年轻时曾游历长江两岸,见过你们韦陀门中的高人,他现在如果活着大概近百岁了罢。”
  我听到这话,忽然想到了张三所说的他和“猫哥”的师父,那位年逾九旬的老人,会不会就是赵师傅提到的这个人呢?
  张三,张三他现在在哪儿?
  曹建平咬了咬牙说道:“也不相瞒了,您见过的那位高手很可能是我们韦陀门中另一支的人物,而我的武术根基是来自家父,我的祖上有一人曾和清朝乾隆年间的大侠甘凤池有着极深的渊源。”
  一直在林子边转悠的独耳人旭东忽然说道:“赵师傅,九宫九藏九连环的连环是指什么?”
  赵师傅面容一肃,正声道:“天蕴地玄万物含,九宫九藏九连环,这里的九连环指的可能就是九株枞树。”
  独耳人旭东从身负的长筒背囊里取出一物,正是“洛阳铲”。
  我一看到这件物事,蓦然间想到了在那次爆炸中丧生的“神仙手”,继而又想到我藏匿在竹林中的那只盒子,心中疑云大起:“如果说那只盒子里真的是关于聚宝盆的半张藏宝图,另半张又毫无踪影,杰克为什么不首先去想办法找到它们,而是找来了这个神秘的赵师傅又按其的假定和猜想去找建文帝的真冢呢?难道‘杰克’已知聚宝盆就藏在此处,所以,那两张半截的藏宝图在他眼里已毫无价值了吗?他说话行事总要留上三分,这一次也并没有告诉这位赵师傅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曹建平更不会轻易的说出此事,他和‘杰克’一样,也想把聚宝盆占为己有,那么,即便真的能够找到这个传说里的东西,那结局的惨烈谁也不能预料。”
  只见独耳人旭东走到树林偏西处的一块疏地上,此地只生有零散的九棵老树,但树的年龄从外表上却不易看出,我不禁猜想,这些树至少都要在百年之上。
  “这树林里植的都是枞树,枞树的生长极其缓慢,不要说才过了五、六百年,就算已生长了千年,它们也不会像松、楠、柏、杨诸树一样,长到几个人都抱不拢的程度。那边的几株是枞树和橡树的杂交,所以显得能够粗壮一些,这也极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位段姓高手的设计。”
  “所以,我一看到这貌似野林的枞树丛,心中有了几分实谱,旭东开始下铲的地方,正是暗含九宫格之数里的第九格天一生水之理。此处的水字,不是真实意义上的水流,而是指树木的根须。”
  我一边听赵师傅娓娓而谈,一边看着独耳人旭东在那几株老树下左右下铲,待细看一会儿,就看出了一点门道。
  原来,那几株老树的排列是一二三二一的路数,呈现菱形,头尾两株顶部枝杈人字形伸张,其余的作收势,就是枝杈紧凑密聚在一起,有的已经长的相互交错,分不清彼此了。
  独耳人首先是在中间三株的靠根部位出了铲。等他将这九株树全都过了一遍,才长舒了一口气,抬头对赵师傅说道:“这些树只是表象上的摆设,墓道口不会在这儿。”
  赵师傅的眉头锁了起来,沉默了半响,才缓缓的说道:“旭东,你顺着九株树朝东的第一株向前走五十步,记住,每一步的距离要保持在二十公分左右。”
  独耳人照赵师傅的吩咐踏下步去,一直走出了那丛树林,到了山崖间凸起的一段土墙边。
  “用铲。”赵师傅说。
  “用铲干什么?挖墙吗?”我的思绪纷乱。
  只见独耳人一铲击在了土墙七分处,用力将铲头向内一顶,但见小小的一柄洛阳铲,却把看上去十分厚实的土墙给顶出了一个大洞,我恍然大悟:“这墙心原来是空的!”
  独耳人出手很快,只用了三、两分钟的时间便使洞口的面积扩大到能容一个人侧身而入了。
  赵师傅对杰克道:“我们这就进去,里面可能有机关,一切小心。”
  独耳人率先跃进了洞口,回头伸出手来拉了一把赵师傅,“杰克”紧跟在后,剩下我和曹建平时,他努了努嘴,示意让我先进,我知道他和“杰克”一样,不太放心让我处在断后的位置。
  土墙中空的壁间大约有一米的宽度,除了刚才独耳人打开的洞口之外,内侧其它处都贴有薄石,看上去非常牢固。往前走不多远我们就开始下坡,自坡顶开始,一路上都铺有一尺见方的青砖。我们几个人的手上都持有电筒,这样眼前的景致就看的比较清楚,当行进到坡道中间段时,我看见独耳人打开另一只背囊,从里面取出一台微型的鼓风机来。
  他把鼓风机和两块蓄电池安装在一起,然后又接上一条相当长的软管,软管的另一头向后递出,同时说道:“把管子接到刚才的洞口去,再留下一个人探风。”
  “杰克”向曹建平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留在洞口,曹建平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但看到“杰克”点了点头之后,他才十分勉强的答应了。
  我想“杰克”之所以要点头,很可能是两人之间商量好的暗语,但具体的意思,我到最终也不甚明了。鼓风机的声音在这条甬道里回荡,过了十几分钟以后,独耳人才说道:“我们可以继续了。”
  我这时已明白了这台鼓风机的作用,它是用来消除墓瘴的,但这种方式未免太过累赘,倒不如当初谭力所用的日本精油了。
  坡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地下垒砌的古塔,塔身上塑有西天诸佛像。塔并不高,超不过两米,周围是一片半圆状的宽阔地,塔后有一道窄门,门是木制的,多有腐朽,并无任何铭刻装饰。门上有锁,是最简单的那种,再加上年久锈蚀,独耳人只轻轻的一拽,锁头就应声而落。
  过了这道门,赵师傅将三颗乌黑的药丸分别交于我们,自己也服下一颗,笑着说道:“前面的瘴气叫浮瘴,进了这道门,我们就会遇到九阴瘴了,墓瘴的种类很多,但大都和所在的环境、构造、气流有关。”
  门后是一条窄石铺成的甬道,拱顶用砖和胶泥混作而成,缝隙中镶有铁片等金属物。
  用赵师傅的话说,是典型的明代墓葬风格。于是我心下暗想,这里难道真的是建文帝的真冢所在?但墓道里的设计却要比他在莫邪山区的疑冢逊色多了。
  甬道里弯路极多,三转两拐,走的人头脑发昏。
  忽听独耳人低声喊道:“大家小心,这里有暗藏的机关!”
  扯天扯地的一张巨网扑面而来,我还没有缓过神,就觉得全身一紧,人已被一股大力拽的直向前冲,不知脑袋在弯曲的甬道里被撞痛了多少次,才被该网拉到了一个空处,因为手电筒在刚才的剧烈运动中不慎丢失,我目不能物,只能感觉得出自己已置身在半空当中。
  许久,在我的思维能力恢复原状以后,我才听见离自己不远处传来几个人沉重的喘息声。
  “修必罗,赵师傅,你们在吗?”
  是“杰克”,是“杰克”在我的附近嚷嚷。
  “这是七巧网,明代的遗物,我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网的威力。”
  赵师傅似乎也在半空吊着。
  “七巧网有七根网头,我们只有四个人,它大材小用了。”
  “赵师傅,您还是快想办法让我们脱身!”
  “杰克”急急的喊道。
  “建文帝出家为僧后真的开始慈悲为怀了,就连他的手下也趋怀向善,要不然在这网上挂满牛耳尖刀,我们岂能活着在这里谈天。”
  “旭东。你的手没给缚住吧,怀里的刀还在吗?”
  “在,我这就想办法来救您。”独耳人回答说。
  只听到一阵刀割棉麻物的“吱吱”之声传来,片刻,有重物落地的响动,看来,独耳人旭东已经脱了困。
  眼前亮出一道微弱的火光,就着火光,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和赵师傅以及“杰克”都被吊挂在一座穹顶呈椭圆形的石屋上空,而缚住我们的网绳,便是从穹顶上人工凿出的窟窿眼里“飞”出来的。独耳人站在屋子里的地面上,已经抓住了赵师傅露在网眼外的一只腿,正用手中的刀在锯割着网绳,他的手里多了一只ZP打火机,那能让我看到眼前景象的火光,就是从这只打火机上发出来的。看来,我们的手电筒都掉在了刚才经过的甬道里。
  解下我们之后,独耳人的脸上已出现了疲惫之色,他倚在屋角的石壁上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对赵师傅说:“我刚才向里走的时候,本已看到了脚下的机关,可没有想到还有另一处机关就刚巧摆在踏出的右脚之下,让您受惊啦!”
  “没什么,干我们这行当的,哪能次次都平安如意呢,只要大伙没伤着,歇一歇就赶路吧,尉迟兄,麻烦你和这位姓修的朋友去找一找我们丢掉的电筒。”
  赵师傅一脸平静的说道。
  “杰克”迟疑了片刻,但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
  就这样,我们摸着黑返回了刚经过的崎岖来路,我差点忍不住想取了藏在身上的打火机,但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放弃了。我随身所带的几个小玩意儿,都是为了在最需要的时候才准备派上用场的,而现在,我觉得还没这个必要。
  走了大约十多米的回头路,“杰克”首先找到了一支电筒,但它似乎已被摔坏了,我听见“杰克”鼓捣了好一阵儿,也不能使它恢复正常。“杰克”的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只得重新开始寻找。我是一直顺左边的墙跟部位一步步向前摸索的,终于也摸到了一支。我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推上电门,但电筒并没有亮,我发现它的后盖松了。正要往上拧,就忽然听到除了我们两个人的呼吸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但这个人好像是在极力的掩藏自己的声音,他甚至除了低微的呼吸之外,动也不动。
  是谁在我们的身边?我想到了曹建平,可是,如果真的是曹建平,他应该能听得出“杰克”和我的声音,毕竟我们相处了好几天,而且进入这里的几个人他都知道,不该是如此的举措,但如果不是曹建平,那会是谁呢?
  我边想边在手上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后盖被拧了上去,再推电门,电筒果然亮了。
  黑暗里出现了光。由于它出现的过于快速,使“杰克”抽筋般的呻吟了一声。
  我看见的人只有“杰克”,站在离我不远的甬道的一个拐角边上,他揉着眼睛,嘟嚷着:“你能不能把电筒拿开点,这样我的眼睛会好受些。”我偏移着光柱,趁这个机会,把我们所在的位置打量了一番。
  这甬道的墙都是用青砖垒成,地面上铺着窄条的石板,光线的射程不能及远,是因为无论向前在后都有弯道处凸起的砖壁耸立,只有绕过弯道,才能看到另一边的情况。
  那个神秘的呼吸声似乎消失了。我很想再向前去看看,“杰克”却又找到了一支还能使用的电筒,他催促我从原路返回,我只能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自这一刻起,我把警惕性又提到一个新的高度上。
  回到那间石屋里,赵师傅指着正前方出现的一个只能爬着进去的洞口说:“过了这个洞,我们可能会遇到一片水域。”
  我好像已经嗅到了潮湿的气息。
  这样的洞里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独耳人旭东把一支便携式氧气筒递了过来,我们几个人轮换的使用着,一直到爬出了这个该死的矮洞。
  矮洞另一边的空间大的超乎想象,足有三十米长,最宽处可达十米,顶部是嶙峋的怪石,像是一个天然岩洞,而在空间的底部是一汪似乎永不流动的死水。
  “这段栖文的确是地舆术的高手,很懂得利用环境。”赵师傅赞叹道。
  “这片水看上去静止不动,像死水,但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会有许多泉眼在源源不断的供给它鲜活的水源,甚至,还可能有着一条通向外界的暗河。”
  除了这汪水,我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前行的通口。
  “下一步,我们要做好潜水的准备。”
  “潜水,难道墓室修在这水里?”
  “不,水里只有一条通口,是通向另一片水域的,我们到了那儿,就能接近主墓室了。”
  我是从小就学会游泳的。在西安这种地方,游泳是许多人的爱好,因此,城市里修建了许多露天的游泳池,我自三岁开始,就被舅舅带着,开始和水亲近。
  但这里的水却使我第一次感觉到刺骨的冰冷。和在冰天雪地里的感觉不同。在冰天雪地之中,冷似乎永远都浮在表面,而在这水中,冷是要走进心里去的。
  还好,在水底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短的多。
  穿过水下岩石中开出的一条宽大的缝隙,我们就到了另一个岩洞里。仅有的两支电筒都已交给了独耳人旭东带着,他很巧妙的用薄塑纸将它们包裹起来,这样,就不会有被水浸坏的危险,还能继续起到照明的作用。
  我们从另一个岩洞的水里爬到了一块突兀而立的大石上,当电筒的光重新恢复先前的亮度时,我看到离这块大岩石不远之处有一片平整的陆地,而一座高大的石坊就矗立在那里。
  石坊上没有任何图案,素的让人惊心。而在石坊之后,立有一块石碑,碑上刻着:“应能大宗在此涅磐,俱往上天诸佛朝礼”十七个风骨阴柔的隶体大字,落款则是:“建文三十年肃秋段栖文敬立。”
  又是建文三十年,这时间怎么和我在莫邪山墓道里所见过的那块刻着无名诗碑石上的落款时间一模一样?难道建文帝真的是这一年去世的?
  碑后有一方洞,无遮无拦,而洞中赫然就摆放着一具石棺。
  “杰克”面露欣喜之色,抓住赵师傅的手说道:“那石棺里可真的就是躺着建文帝?”
  一阵阴风平地荡起,一条人影来的又快又急,就像从天上坠下来的一滴雨水。
  这个人好象是自水底直直窜了出来的。
  独耳人旭东的反应不能说是不快,来人的脚尖刚刚沾地,他就锉身扑了出去,腕上带着一溜精光,正是那口削过木头的利刀!
  但他的动作却只进行了一半,因为,这个全身湿透了的人已将一只带着水风的拳头杵在了他空门大露的面门之上,我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杰克有些慌乱的去拔手枪,他随身携带的那支勃朗宁点四五自动式手枪的防水性能极好,因此,他还能射出一颗子弹,但也仅仅只是一颗而已,这个人的速度如同鬼魅,枪声猝响的刹那他已靠近了杰克,左手扬劈在杰克举枪的右手腕间,杰克一声惨叫,抱腕“咚咚咚”的退了三步,手枪却已到了来人的手中。
  来人的动作兔起鹘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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