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必罗传奇系列之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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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必罗传奇系列之墓攻-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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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奥妙之处大抵相似,都在于钥匙孔的开槽上,可谓五花八门,稀奇古怪。钥匙孔的形状分别为‘一’‘上’‘工’‘古’‘尚’‘吉’‘喜’‘寿’等字,这些都于古代森严的等级制度有关。而‘地阴’之锁却和它们一点关系也扯不上。甚至‘地阴’锁也不是单纯的一只锁,而是一道机关,暗藏玄机!”
  “你懂周易八卦吗?”他把盒子端详了半天,对我说。
  “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观象于天,俯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这是《周易·系辞》所述周易八卦的来历,上古伏羲氏画八卦,周文王演为六十四卦,作卦辞和爻辞,孔子作传以解经。从‘无极’空无静寂的初始到太极混沌一片的生成,自‘两仪’开阴阳之先河到四象表四季之轮回,后演绎成‘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八卦生万物万事,便是变化中的六十四卦。而这‘地阴’锁的奥秘就在第六十四卦当中。第六十四卦为《未济》,卦曰:未济(离上、坎下火水未济)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解曰:‘未济,亨’柔得中也。‘小狐汔济’,未出中也。‘濡其尾,无攸利’不续终也。虽不当位,刚柔应也。《象》曰:火在水上,未济,君子以慎辨物居方。它的直接的意思是:未济之卦,年幼狐狸就要过河、沾湿了自己的尾巴,没有什么利益。但对于‘地阴’锁来说就不能这样去解释,顾名思义,地阴是万物待生未生的意思,是最初的状态,是无终和新的开始。也就是说,地阴之义和《未济》之卦的本意是相通的,都是暗合重复的含义,重复是开启‘地阴’锁的关键词。”
  “你来看,这只盒子明显是浑然一体的整木,但整木也有它的纹理,树木的纹路便含有重复的意思,所以,盒子上这处看起来似年久剥落的损处,也许有可能是锁孔的开槽。”
  “我先人留下的《锁钥五法》中虽然没有它的开启之法,但凭着我自个儿多年历练的直觉,这地方一定是开槽之处!”
  慕容垒一通锁论听的我五迷三道,又一番周易之说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但最后这几句话我还是听明白了。
  他取来一支扁钻,又拿出一件形状古怪的金属器具:“细长,有十字尖棱,尾部有环。”两件工具交合使用,便在盒子上动了手。
  果不其然,经过他的一番操作,那片掉漆的地方掀起了一块椭圆形的木塞,而木塞下有一处细窄的缝隙。这块椭圆的木塞便是根据盒子上的木纹起出的。慕容垒说道:“这便是匙口。但匙口内肯定有着机关,稍不留神便会伤了盒中的物事,你说说看,这盒子里会放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其内放着什么,但不好明说,便含糊的说道:“我想可能是一些古本珍籍之类的稀有藏书。要不然,也不会放在这种盒子里。”
  “不,不会是什么书籍之类的东西,那些还不值得用这种盒子来珍藏,可能,很可能是一张图,也许是一张藏宝图!”
  慕容垒你真是太有才了!我心中难免震惊未名,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他此番的猜测实属切实推断,毕竟在这样的盒子当中,盛放些古本秘籍,金银细软之类的物品,太糟贱了盒子本身。只有那些奇珍异宝的密藏图,仰或是关系到一个人,甚至许多人命运的书信、秘札之类的物事才值得用它来放上一放。慕容垒说道:“要开了这个匙口,需借助一种外力,小修,正巧你在这儿,也是天意使然。”
  “什么外力?”我问他。
  慕容垒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修必罗,是个擅长中国武术的高手,因此上,普通人力道拿不稳,捏不准的地方你一定能拿得稳,捏得准。再则,你们习武之人的爆发力来的迅猛,只要在我的指点下你出力得当,这把‘地阴’锁应该会随力而开。”
  我不禁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方法的?”慕容垒的神情变的颓唐起来,他放下手中的工具,缓缓立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
  我忽然发现,他原本就有点佝偻的身子更加的佝偻了。
  “你知道我是个志大才疏之人,小时候想当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攻城拨寨,所向披靡。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的一句诗就是‘男儿何不带吴钩。’后来才知道,光凭着一腔热血,一身豪情是当不了将军的;刚上大学时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哼!什么自然灾害,那是给苏联人还债迫的!我天天空着肚子,饿的双眼发晕,全身浮肿,心里就没有太大的理想了,只要能吃饱饭就行。谁能吃饱饭?厨子呗。再困难的年月,我们学校里的厨子却每天都能吃上二两猪肉,哪来的?厨子的朋友另一位在红墙里当厨子的送的。就这样,我天天想着二两猪肉,是醒也想,睡也想,想的都快要发疯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毕业后一定当一个厨子。
  文革来了,什么理想都是镜花水月,还理想呢,眨眼的功夫就在大牢里蹲了八年。八年,抗日战争才用了八年!我呢?青春时代就这样在方寸之地渡过。可我还得感激监狱,要不然,这制锁的手艺还能捏拿在自己手里?有一年老父亲来探监,我递出话让他从外面捎几本书来看看,他捎来了,都是马恩毛的选集,我知道,外面的世界要比监狱里还乱的多,都在破四旧,哪里还能找得到我喜欢看的那些书呢?就是有,监狱这地方也捎不进来。几本书我一直扔在墙角翻都没翻,有一天,我生了病,躺在麦秸堆里打摆子,浑身无力,什么都干不了,我勉强从墙角取来一本毛选,想想,总能打发这生病的时光。却万万没想到这本毛选是假的。它套了个毛选的塑料封皮,而里面的内容,却是《锁钥五法》!我父亲也真是大胆,但想地的确周到。一来没有谁会检查这类书的内容,好往监狱里头送。二来就想的长远。我这牢又不是坐一辈子,八年后出去了,总要吃饭罢。他让我学祖传的手艺,这门手艺无论盛世乱世都能用得着!他给我指了一条路,一条我未来要走许多年的路。因为走上了这条路,我的心就用在了这路上,这便是我能想出开启‘地阴’锁方法的来由,书上没写心里却豁然开朗的来由。“
  “不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话了,咱们这便动手。”
  慕容垒又从一只破旧的皮箱里取出一件器具,像一只气筒,头部有一个扁平的环状薄铲,铲头的直径大概只有两厘米左右。他将这件器具后部的盖子拧开,拉出一条细长的塑料管来。
  “这是我的发明,本想用在制造一种以气压推动簧柱进行锁合的锁具,不料,却要用在开启这只‘地阴’锁的上头了。”他微微一笑说道。
  他把环状薄铲的铲头贴近盒子上那处细窄的匙口,对我说道:“你用足你们习武人惯说的那种真力,将一口来自丹田处的气流缓缓的送进这条细管,记住,开始时吹的要稳,但到了气流似尽未尽之时,再猛一用力,将最后残余的气体统统的送进去。”
  “这就是打开这把‘地阴’锁的决窍。”
  原来慕容垒想借用的外力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将内家真力贯通于手足之上,猝使其爆发而出,而是将一股力道通过嘴里气流的运动冲击这气筒状的器具头部的环铲,达到开启这只盒子的目的。
  绝妙的想法。
  除了这只盒子,也就是“地阴”锁的原配钥匙,想打开它,有谁还要比慕容垒来的高明?
  我按照慕容垒的指点,把一番动作依次做完。
  当最后由嘴而泻的力道一股脑的冲到环状薄铲的锋缘时,便看到了一个现象:薄铲的锋缘向前顶了一下,“扑”的一声卡进了盒子上的匙口,继而木盒的右侧弹出一个偏长形的抽屉,一缕淡淡的檀香味浮动在空气里。我看到一卷不知用什么皮革所制的卷轴在房内昏黄的白炽灯下显出凝重的古意,内心深处不由的生出一丝敬畏来。
  卷轴上扎着一圈朱色的丝绳,结呈梅花状,透出扎结人指端经年的灵巧。慕容垒却只是望了一眼卷轴,表情不带一丝喜怒的转过脸去了,从桌上皱扁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卷,用火柴点上,猛吸了一口,随际吐出。
  淡青色的烟气迷离在灯光下,使他的身影显的有些朦胧。
  “小修呀,这无论是什么物事,总归有它原来的主人,你想想罢,不是自己的东西,到什么时候都会扎手。”
  一番听似毫无来由的话说完,他竟自睡到破床上去了。
  我有些发怔,不知该回答他什么才好,站了大半天,终于只说了声“谢”字,转身走了。
  慕容垒有他自己的操守,他并没有唆使我打开那只卷轴,是为了尊重他自己。像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变的不多了。
  我离开A市的北郊,穿过一片荒芜的田埂,在过境公路上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吩咐司机开往我居住的小区。
  在车上,我一直在想,是当着夏陆和萧曼他们的面打开这只卷轴呢?还是先和张三联系一下,脑子里忽然又闪出“杰克”先生的那张肥脸,还有王国庆阴郁的眼神,一时间纷纷扰扰,索性闭上了眼睛。
  当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头的时候,变故就真的发生了。
  我乘坐的这辆出租车所驶的方向竟然和我要去的地方背道而驰。我急忙去喊司机,可司机似乎全然不顾我的责叱,反而将车子愈开愈快,因为隔着一层防止意外的有机玻璃护罩,这使我无法以非常的手段迫使司机停车,一刹那间,我认为自己已经落入了圈套,一个早已设好的圈套。
  我决定跳车,但就这种极其危险的应急措施也无法采用,因为后座两边的车门均被反锁了。
  忽然听到司机不愠不火的说话声:“修先生,稍安勿躁,我们就快到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焦燥的情绪反而镇定下来,心中陡然有了主意。
  这个声音是谭力的。
  车子所驶的方向是A市的西郊,也就是说是驶向山城殡仪馆的方位,但经过这座充满未知秘密的殡仪馆时,车子并没有减速,一晃而过,一直到红星公墓附近一栋废弃的旧楼前才停了下来。
  旧楼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建筑,破坏不堪,看上去甚是荒凉。
  而楼前空地上站着两个人,我非常奇怪的是,这两个人怎么能走到一起。
  一个是姓何的多病老人,另一个是“杰克”。
  当这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杰克”笑着走上前来,以他惯用的那种腔调对我说道:“修先生,再次恭喜你大难不死。”
  从“杰克”的嘴里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和谭力他们一起找到我,是因为在上次山神庙里遇袭逃走之后他并没有放弃从我身上找到突破口的希望,因此,他是从杭州一路跟踪回来的。我曾问过他飞机你怎么跟踪,他神神秘秘的说道:“杭州飞往郑州的飞机一天又不只是一班,而且,两班的航次非常的接近,所以,当你还在郑州火车站售票处为买到去A市车票而着急的时候,我已经在你的身后了。”
  这一点我真的没想到。
  至于他和谭力他们走到一起的原因我后来也想明白了。像“杰克”这种人是非常懂得“若全不得,退而求次”这句老话的,他们都需要合作者。
  怀中的卷轴落到了何姓老人手里,他打开端详了半天,才慢吞吞的对我说:“你看过这张图没有?”我摇了摇头。他把图递给了谭力:“让他看看。”谭力的目光永远带着那种和“杰克”一样的狡黠,对于他我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我不再将他当做是一名公安人员而是一个十足的图谋不轨的人。他走到我跟前,手中“五四”式军用手枪在黄昏的光影里显的异常狰狞,他摊开了那幅卷轴,冷冷的说道:“你看看可以,但别想什么花招。”
  图的内容我看的并不十分明白。唯一能够看得出这是一张某座建筑物内部的结构分析图,但其上的点、线、面交错的杂乱无章,使这座建筑物看起来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能够修造起来,它更像一幅空中楼阁的设计图。
  何姓老人猛烈的咳了几声,吐出一口浓痰,才缓缓说道:“这是半张图,不,应该说这是一张整图被揭成两面之后的其中一面,只有将两面合二为一,我们才能知道地宫的具体的构造,才有可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这一点是我不让他们杀掉你的原因。”
  何姓老人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六百多年来,我们何家屡遭变故,家门不兴,到今天能派上用场的,也只剩我和老么两个人而已,我叫何书子,他叫何群,考警校那年,是我让他改了名字的。”
  谭力接口道:“修必罗,这件事原本和你无关,都是我们何家和上虞曹家的事,自从我知道曹家掌控了建文帝所留的不传之秘后,就对他们动了心思,可惜,曹家的人心机太重,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在杭州所遭遇的一切却不是我在从中作梗,我还没有那么冷血。”
  “可你杀了我们A市状元街的江湖人物‘万事通’,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我冷冷的道。
  “‘万事通’他死了?”谭力的脸上涌出不似伪装的诧异,这使我的心陡然一沉。
  “杀‘万事通’的幕后难道另有其人?”我心中暗道。
  “‘万事通’不是老么做的,我们是和他在红星公墓的后山上见过面,当时,他是想自从中分一杯羹的,可被老么手中的枪给吓回去了,为了堵住他的口,我给了他一万块,当然,我的手里也有他做过一些不干净事情的把柄,相信能够使他守口如瓶。”
  “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我知道是谁干的。”杰克突然说道。“修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朋友。”
  “杰克”的话音刚落,他的身子突地一阵剧烈抽搐,仰天便倒。
  就在这一瞬间,我听到一阵风声,尖锐的风声。
  “杰克”的额头上出现一支圆形的镖尾,而有将近三厘米的镖尖已然没入了他的颅腔。
  金钱镖!
  谭力一惊之下,手中的枪快速摆出,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因为,另一支镖已将他的整只握枪的右手横切了下来!
  谭力痛极狂叫,叫声凄冽之极。
  “是我,是我干掉了‘万事通’。”
  声音听来是这般熟悉,还是那股当警察当久了的腔调,但现在又加上了一丝做官后的威严。
  旧砖楼残破缺损的楼梯口走出来一个人,穿着他平素喜欢着身的咖啡色皮草茄克,一只手揣在休闲长裤的兜里,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手枪。
  “是你!你怎么会用金钱镖?!”
  我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颤抖,还夹杂着莫名的愤怒和伤心。
  来的人正是刘强。
  刘强,我的同学和朋友;A市刑侦队前任队长,现任A市公安局副局长;公安部曾授于国家二级英模勋章;国家五、一劳动奖章的获得者。现在,他是个凶手。
  “我曾怀疑过你,就是在对王国庆的尸体处理上,我对你和你的法医没有对其进行尸体解剖而怀疑过,但仅仅只是怀疑而已,也可能是场误会。但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不是误会,而是阴谋。”
  我说话的声音极大,甚至盖过了谭力痛苦的呻吟。
  “别那么冲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已经不再冲动。”
  刘强的话透着几分怜悯的意味。
  “每个人都有理想,说好听了是理想,说难听些就是野心。”
  “我也有,我可以给你讲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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