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止窥阵”和创新法诀的效率。
不过,凌云知道,自己的修为仅为筑基中期,比大多数宗堂弟子低,虽然深得范护法青睐,如贸然实施,定会遭遇强烈抵触情绪,恐怕适得其反。
说着,说着,短短路程一晃而过,俄而,俩人回到“立宗堂”大厅。
刚一进门,就听舒倩娇声说道:“凌师兄,范护法有请,你快些过去吧!”
“哦”,凌云没有多问,仅是加快步伐,大步流星前行。
推门而入,凌云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范怜花。这些年来,由于经常与范怜花接触交流,凌云身上的拘束感早已不翼而飞,除了谨守上下级的礼仪外,两人之间没有一丝隔阂,有时甚至能够推心置腹地交谈。
“咦!”范怜花明眸一亮,流转目光,上上下下重新审视凌云,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少顷,范怜花微微一笑,满意地说了一句:“很好!坐下吧”
见凌云坐定,范怜花笑容一敛,淡淡说道:“经过几个月的磨合,你对‘立宗堂’的现状有着深刻的了解,对于宗堂的发展规划应该胸有成竹。现在,你就不要藏拙,大胆说出心中的想法吧。”
“是!”凌云恭声应道。而后,略一沉吟,整理思路,几个月来调研成果一一浮现脑海,当即先来一段开场白。
“范护法,对本堂的发展,弟子是这样规划的,如有不妥之处,还请您多多指正。”
范怜花跟随水若兰多年,偷师习艺,深得三昧,玉手一挥,不耐烦说道:“好了,没那许多费话,拣要紧的说。”
“呵呵!”凌云不以为意,讪讪一笑,接着面色一振,侃侃而谈:“其一,加强团队协作。每个人的学识、思维方式皆有自身的局限性,如果能合理进行整合,积百家智慧攻克难关,定能另辟蹊径,取得不俗的成效。”
凌云说得头头是道,范怜花听得津津有味,不禁轻“哦”一声,饶有兴趣问道:“举个例子来听听?”
见范怜花身子微微前倾,凌云更加兴味盎然,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比如一位弟子在破解‘止窥阵’的过程中遇到难题,卡在那儿,一时间无法继续下去。或许因为思绪一时无法转变,或许自身的学识不足于应对,不管怎样,就让他暂且放下,做更有把握的事情。”
见范怜花蛾眉轻蹙,凌云快语如珠说道:“当然,这并不是让他半途而废。每隔一段时间,我就组织一个交流会,让大家畅所欲言,把各自面临的疑难杂症一一道出,共同讨论,既能相互切磋、学习,又能相互帮助,岂不两全其美。”
听着,听着,范怜花蹙眉渐渐舒展,说道:“嗯,这个方法不错,可以试试,还有呢?”
听出范怜花认同之意,凌云兴奋说道:“其二,在法术创新方面,弟子认为应当进行适当、必要的引导,毕竟我们只是筑基期弟子,学识、经验有限,想要开创新局面何其之难。所以,在设立项目上,请范护法多多把关。”
“可以的话,范护法不妨出面相邀,请其他堂主前来传授道法,开拓我们的思维、眼界。”
范怜花略微沉吟,缓缓说道:“在设立钻研方向上,我可以为你们指点一二,至于邀请其他堂主前来授道,我尽力而为吧。”
凌云眉开眼笑,说道:“啊,谢谢堂主!谢谢堂主的支持!”
范怜花莞尔一笑,柔声说道:“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是否请不动,还难说呢。”
感觉到范怜花的亲和之力,凌云不禁玩笑一句:“嘻嘻,范护法亲自邀请赏光,各位堂主那还不趋之若鹜!”
“最好把门主也请来!”末了,凌云贪得无厌加上一句。
范怜花也不反感,淡淡说道:“好了,先这样吧,好好干!嗯,你出去和舒倩说一声,叫她把所有弟子叫到这里,我要当众宣布委派给你的重任!”
“是!范护法!”凌云长身而起,开心应道,美滋滋地走了出去。
轻轻合上石门,凌云心中那个得意呀,满面春风:“哈哈,从此偌大的‘立宗堂’就是我凌某人的天下啦!所有功法玉简及破解记录皆要经过我的手,这可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呀。”
一时间,凌云被巨大的幸福所湮没,飘然欲仙。
……
一番郑重其事的宣布后,范怜花面色一寒,要所有弟子服从凌云的领导、安排,否则,如何,如何,为凌云树立威信。
凌云洋洋得意站在范护法身旁,一面默默嗅着如麝如兰的幽香,一面坦然接受众弟子羡慕妒嫉的眼神,好不快活。
半个时辰后,专门为凌云召开的临时训示结束,弟子们鱼贯退出房间,心中感概万千,暗忖:“为何上天如此眷顾凌云,而不是我呢?”
凌云被范怜花单独留下,正襟端坐在面前。
范怜花微微一笑,柔声问道:“知道留你下来有何要事吗?”
凌云乖巧地用力摇了摇头,故作惘然:“不知道!”
范怜花含笑着,珍而重之取出一个储物袋,放在桌面上,静静地凝视凌云,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世界。
第三百一十一章 破解之道
凌云努力尝试用绵长的呼吸来平复怦然的心跳,可惜事与愿违,一切徒劳无功,目光死死盯着桌面的储物袋,久久不肯挪动。
半晌,凌云骨碌喉结,干咽一口,声音略微沙哑说道:“都是给我的奖励。”
范怜花嘴角动了动,莞尔一笑:“你想得倒美,怎么,难道平时我有亏待你,从我这得到的奖励还少吗?”
凌云刚刚进阶,胆色不知不觉骤增,讪讪一笑,忸怩说道:“不是多多益善嘛!”
范怜花没有怪罪,感觉这种方式的交谈很自然,不过,为了体现上下级的威严,笑容倏敛,一本正经说道:“储物袋装得是玉简,给你布置的任务,要认真对待。嗯,根据每位弟子的能力特点把玉简分配好,做到因人而异。”
凌云不敢怠慢,端正坐姿,一丝不苟应道:“是,弟子一定用心安排,争取尽快完成范护法布置的任务。”
范怜花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的要求和指示写在其中一个玉简,你回去仔细看吧。”
说完,玉躯向后一靠,一缕娇慵之色在面靥淡淡泛起,玉手轻挥示意。
凌云乖巧地起身,轻声说道:“范护法您忙,弟子先行告退。”
步履轻快,心情舒畅,回到石室,把门一关,凌云开心地把储物袋高高抛往桌面,双手握拳高举,大喝一声:“耶!”
坐回椅子,凌云把背向后一靠,双脚高高架在桌上,双臂抱胸,捏着下巴,默默沉浸在一波接一波的喜讯。
很快,凌云把思绪放在结丹期元神上,修为升了一级,仅仅成为筑期后期。然而元神升了一级,却迥然不同,发生了质变,一个对筑基期修士来说遥不可及的道法境界。
而且,在结丹的那一刻,傅老鬼封藏在记忆深处的资料解开一部分,那可是无可匹敌的精神财富。
念及于此,凌云缓缓收起高架的双脚,端正坐姿。
不过,正是享受欢乐时刻,凌云不想过早结束,自寻烦恼去解决高深的法术困惑,于是,嘻嘻一笑,放出神识,看看到底强大到何种程度。
神识凝聚成线,猛然向厚厚石壁射去。
按照以前的经验,定会如撞南墙。然而,今非昔比,“噗”,轻微颤动,神识如入无人之境,轻松穿过石壁上的防护阵法,来到隔壁石室。
“啊!”凌云大惊失色,惊呼出声,一个可怕念头闪现脑海,不禁冷汗涔涔而下。
“如果我的神识能轻易穿过石壁,就说明一个严重的问题,只要范护法愿意,她的神识可以随时随地察探手下弟子的一举一动,包括自己。”
立时,凌云面色凝重,觉得事情非常的严重,思绪快速运转,回想在此的几年时光是否露出马脚。
半晌,凌云面色一松,长吁一口浊气,心有余悸思道:“还好,这些年一心上进,心无旁骛地破解玉简,潜心钻研法术,没有任何出格举动。”
“万幸呀,幸好发现及时,否则哪天大意,把储物戒里的法宝等珍贵物品拿出来把玩,恰巧被告范护法发现,那就糟透了。如若她心有怀疑,凭其高深的修为,只需略使手段,把我弄晕之类的,搜身一查,身份败露,那真是万劫不复了!”
凌云感叹之余,渐渐回过神来,正想收回神识,忽地,传来前方的感应,立时抛弃此念,饶有兴趣干起偷窥勾当。
“嘿嘿!”凌云奸笑两声,一副阴谋得逞的猥琐神情。
原来隔壁石室正是钟婉清修炼、休憩之所,此时此刻,她双手捧脸,支在桌上,双目迷离,不像冥思苦想,倒像少女思春的忧郁神情。
凌云大胆揣测:“小妮子不会在想我吧,好像近些日子对我挺黏糊。”
“啐,自作多情,还是不要偷窥为好,这样不道德,不能昧着良心,表面道貌岸然,暗地里干着卑鄙的勾当。”
其实,凌云不是不想偷窥,只是怕从此上瘾,染上恶习,以至道心遭受羁绊、坠落沉沦,修为难以精进。于是,口是心非,寻个冠冕堂皇理由,自我安慰。
想到这里,见钟婉清一动不动,不知何时才能回过神来,于是轻叹一声,缓缓收回神识。
倏地,凌云心念一动:“不知神识能否穿过范护法房间的石壁?嗯,试上一试。”
想到便付诸行动,毫不拖泥带水,神识一拐,穿过屋子,径直奔向范怜花。
“碰”,如撞南墙,无功而返,凌云悻悻收回神识,一个炽热的心情瞬间冰凉,暗沮丧忖道:“看来堂主屋子内部的防护阵法等级更高,即使结丹元神也无法破开。”
随即,凌云欣慰忖道:“这样也好,免得一不小心闹出动静,而被察觉,那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几经波折,凌云身上因为喜事连连的兴奋,从而引发的那些燥动不翼而飞,心情归于平静。
偏头想了想,凌云取出《古阵法汇编》,牢牢握在手心,即使范护法也无法暗中窥到玉简表面刻写的名称。
神识进入玉简设制的“止窥阵”,输入通关口令“遁去的一”,瞬间进入宽广的知识世界,一篇篇晦涩的文字组成玄奥上阵法映入脑海。
此时的凌云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解开傅老鬼部分重要资料后,眼界大开,本质上已经步入结丹修士行列。
然后,甫一接触如此高深莫测的上古阵法,仍不免晕头转向,不知所云。玉简中每个文字分开,凌云轻松识晓,可是,当它们组成句子后,完完全全一部缥缈天书。
凌云按捺浮躁心性,坚定薄弱的意志,本着“朝闻道,夕死可以”的大无畏精神,摒弃杂念,义无反顾投身深不可测的知识海洋,尝试一次裸泳的感觉。
半晌,凌云缓缓退出神识,呆呆望着天花板,心灰意冷。这正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为了破解水若兰的阵法术,凌云凭着感觉,着重挑选两门上古阵法,《逆转五行阴阳轮回大阵》和《聚阳引星仪天大阵》进行研究。至于,为何慧眼独识,单单看中它们,他也道不出所以然来,应该所谓的第六感吧。
俄而,凌云萎靡不振,耷拉着脑袋,感叹道:“难,难,难,实在太难了,真不是人学的。唉,想要有所收获,殚精竭虑是必须的,头昏眼花是难免的,吃苦耐劳是应该的,锲而不舍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 遁去的一
经过一年孜孜不倦的钻研,凌云对《逆转五行阴阳轮回大阵》和《聚阳引星仪天大阵》两门上古阵法了解大概,当然,仅是肤浅的、片面的理解,根本谈不上“领悟”两个字,精通就差得更远了。
终点又回到了起点,或许一年一度的万人合修盛会即将临近,近些天来,凌云急于在阵法术上有所突破,心浮意燥之际忽然灵光一现,“遁去的一”这个包含道法深意的通关口令闪入脑海。
凌云踱着碎步,在屋内来回走动,嘴里嘟嘟喃喃:“遁去的一,遁去的一,傅老鬼用它作为通关口令有何深意,会否是某种暗示?”
半晌,凌云仍旧一无所获,只好悻悻然作罢,收拾心情,推门出去。
按照惯例,凌云径直向堂主室走去,“叩叩”,指节轻敲石门。
屋内响起范怜花悦耳的回应:“进来!”
凌云打开房门,闪身进去,驾轻就熟走上前,正襟端坐木桌前的椅子上。
挺直腰杆,双目炯炯有神,凌云英俊面庞泛起自信的微笑,侃侃而谈:“范护法,经过一年的努力,宗堂弟子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攻克一个又一个难关,取得辉煌的成果……”
范怜花翦水秋瞳一眨不眨,默默凝视凌云刀削般的面颊,一缕异样的感觉袅袅升腾,不可遏阻。
耳畔,凌云清朗的声音飘然而过,一串串可观的数据掠过,破解多少枚功法玉简,整理多少枚玉简,新立多少个系统等等,令范怜花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绩,与一年前相较,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多么得力的干将,完全不用操心,不用监督,不用鞭策,只需心安理得坐享其成,轻松惬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知何时,范怜花在心中提及凌云时,已经有他来代替:“几个月不见,他好像又瘦了些许,是否操劳过度?嗯,得适当关心、关心,不能只让马跑却不给草嘛!”
想到这里,范怜花心中泛起一丝愧疚之情,这一年来只顾清修、钻研高深法术,极少过问堂中之事,给凌云的支持和帮助更是少之又少。即便如此,凌云仿佛中流砥柱,一人撑起整个宗堂,打理得井井有条。
范怜花嫣然一笑,柔声说道:“辛苦了凌云,这一年来硕果累累,为宗堂做出巨大的贡献,是有目共睹。并且为我分担重任,让我从日常琐事中解脱出来,有更多的精力为宗门创新高层次的法诀。”
顿了顿,范怜花流转目光,在凌云脸上踅摸,鼓励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只要我能做到。”
闻言,凌云欣喜之余,生出士为知己而死的感动之情。当然,凌云不折不扣一位食人间烟火的俗人,圣人是不会做的,所以一旦好事临头,唾手可得的奖励是必须拿的。
不过,君之爱财,取之有道,散天要价是竭泽而渔,是不可取的。俄而,收拾情怀,认真思索这一年来的功绩。
片刻,凌云心中有数,不禁洋洋得意。
这一年来,持之以恒钻研上古阵法术,在阵法领域日进千里,当刮目相看。自从有了结丹期元神,无论运转速度,还是推衍能力皆发生质变,配合没有时间、空间观念的玄妙幻境,即使范怜花这样的结丹修士也要甘败下风。
加上凌云用人有道,让“立宗堂”每位弟子把自身特长发挥到极致,真正做到因人而异。其中,凌云无私的协助至关重要,许多破解一半“止窥阵”,在他异禀天赋下土崩瓦解。
凌云眼睑微颤,认真观察面前如花的俏靥,细细感受深邃瞳孔后面的心情。这一刻,看到了真诚,于是微微一笑,潇洒应道:“那我就却之不恭,向您讨要一些高级丹药吧。”
范怜花略感诧异,很快恍然,点了点头,赞许说道:“要求不高嘛,还有什么需要大胆提出来,不要藏着掖着!”
凌云洒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