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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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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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官位做恩情?!莫伯言你压根儿不配做吏部尚书!”
  她一生气,看着就不那么可爱了,莫伯言忙把目光投向别的地方,没去介意她的无礼,“朝中之事,你不懂的……”
  “我是不懂,我只懂得应当任人唯贤,若是玷污了选拔人才的科举考试,哪里会有良臣去辅佐国君治国平天下呢?”那些权术、官场什么的,她才不感兴趣,她只希望有才学的人能尽其所能为国效力,造福万民。
  “没想到王妃竟有这般见识,本王深感欣慰……”莫伯言不顾姜隽雅用那双晶闪闪的杏眼狠狠瞪他,忽然话锋一转,“至少,老师是朝中少有的忠臣,父皇说过,‘宁养一只低眉犬,不留一匹傲骨狼’……”
  姜隽雅瞪着他的眼里泛出疑惑,若是这样的话……她似乎明白,又不明白。
  再次反抗的结果就是被莫伯言当作一袋干面粉似的塞进了马车,天底下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居然被强行捆住手脚,堵住嘴巴去认爹!
  马车里空间很大,三面都是金色墙纸,上面画着各种吉祥的鸟兽,两旁各有一只半米高的红木书架,雕花的架角离车顶还有大段距离,各色书本整整齐齐地排列堆放……
  眼珠溜溜转着,被丢在卧榻上的姜隽雅手脚动弹不得,想造出一点响动告诉莫伯言自己这样很难受,可惜最大程度能做到的,仅仅是像泥鳅一样扭来扭去。
  过了大约一刻钟多,锦绒的帘子终于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掀起来,明媚的阳光投向卧榻上那个姿势怪异的“人肉粽子”,莫伯言的唇角明显抽动着。
  轻轻给她解开绳子,手腕处前晚留下的淤痕还很清晰,怕又弄疼了她,捆之前特意给她腕上裹了柔软的毛巾。可姜隽雅绝不会因此对他有哪怕一丁点儿的感激,她在心里不停地诅咒这个只会动用野蛮手段逼她就范的混蛋:“等会下马的时候跌个狗吃shi才好!”
  然而未能如愿,莫伯言动作潇洒,抱起她轻飘飘的身子,一个跃步稳稳落在地上。
  无力地抬眼看到贡府气派的大门敞开,门边齐刷刷地站着两排紫衣的家丁,贡自彦身着麒麟卷云图案的从一品官服双手作揖,显得恭恭敬敬。
  “老臣恭迎广陵王殿下,王妃殿下……”虽说都是尚书级官员,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
  “贡老师,这位就是本王爱妃,名为隽雅。”莫伯言放下姜隽雅,即使同朝为官,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他。
  两脚一触地面,就想回身往马车方向跑,可惜力不从心,莫伯言的手臂护着她的腰身,时刻准备制止她的不安分。
  “两位里面请,家眷不便出门迎接,都在内院等候。”
  贡大人亲自引路,庭院深深,姜隽雅一路走着,觉得这儿似乎比广陵宫还要宽敞许多,最重要的是草木与建筑的搭配,廊桥和池水的映衬,一切都显得十分有品位。
  侧目瞧了一眼莫伯言的脸色,怎么看起来他好像有些洋洋自得呢……
  在内院见到了贡自彦的家人,皆是女眷,妻妾们穿着清一色的大红色罗裙,一眼数过去就有七个,侧边站着三名素衣的年少女子,可能是他女儿。
  姜隽雅很小声很小声地凑近他耳旁:“莫伯言,我不要做他们家的女儿……”虽已“深入虎穴”,她仍想做垂死挣扎。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大家子除了贡自彦可全都是母的,而且个个脸上都带着不太容易被察觉到的傲慢之气。那个贡大人更是尖嘴猴腮,看上去就没什么人情味,还强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
  “事已至此,由不得你了。”莫伯言低语,当着这么多人面实在不好大声对她发火。
  这丫头是真不懂事还是假不懂事!?为了给她弄个像样的身份服众,耗费了多少心机!她洒脱地一走了之,那段日子自己顶着高烧还得成天去拜访朝中官员,况且这也是父皇的意思,她怎么就学不会妥协呢?!
  “繁复礼节就免了,王妃殿下您就行三个跪拜礼吧……”贡自彦嘴上尊她一声王妃,心里却满是轻蔑,若非为了讨好莫伯言,他根本不会收下这个低贱的野丫头做义女。
  再说除了长相出众,丝毫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贵气,何德何能竟攀上广陵王这样稀缺的大人物。
  莫伯言这小子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一口就封她做王妃,陛下也跟着瞎起哄,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还帮殿下出主意用这方法堵住朝中众臣的嘴巴。
  罢了罢了……亲生女儿没福气,收个王妃做养女也算脸上增光了。

  心似浮云 身若飞絮

  ……》 姜隽雅丝毫没进入状态,眼神四处游离,就当是在游园赏花。莫伯言略有些尴尬,揽着她腰身的手稍稍用力气掐了一下。
  可惜没起到任何作用,姜隽雅硬是不说话,也不下跪。莫伯言看看天色,已近晌午,“王妃自幼长于市井,不太懂得礼节,有劳老师教导。吏部还有些事情待本王去处理……”转头看着依然在东张西望的姜隽雅,“晚上来接你回去……”
  瞳孔忽然放大,她赶紧拉住莫伯言垂在身侧的大手,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副样子惹得他心思有点儿乱,她这可是第一次主动去拉他的手……觉得很奇怪,她不是打心底讨厌他吗,怎么看起来她像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刚刚的尴尬和怒气转瞬即逝,轻轻理了理她耳边有些散乱的鬓发,“听话,晚上很快就到了……”莫伯言语气温柔,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狗。
  到底还是只能望着他背影远走,不知名的复杂情绪骚扰她的大脑,看莫伯言长衫的金色下摆扫过庭院门槛,一股被人遗弃的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虽然恨他,可他一走,仿佛连保护她的光环也一并带走了。现在留她独自面对这群不友善的一家子,她猛然体会到……原来莫伯言一直以来强行给予她的,还包含着不易被察觉的安全感。
  莫伯言离开之后,贡自彦吩咐家人各自散去,一会儿在中庭用膳。似乎没人注意到姜隽雅的存在,纷纷跟她擦肩而过。
  这可不成!她饿了,即使只靠自己的力量,她也要填饱肚子。
  好不容易尾随几个丫鬟找到了贡自彦所说的中庭,见到有仆人端着菜肴点心进进出出,姜隽雅在门外有些踌躇。贡自彦一眼就看到站在门边不知所措的她,心里还在为之前她未给他行大礼压了一肚子火气。可她毕竟是王妃,万一回去莫伯言那里乱告状可就麻烦了。
  贡自彦一个人坐在大圆桌的主座上,他家的女眷们陆续进门,谁也不多言,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安静坐好,等待老爷发话。
  突然“啪”一声尖锐声响划破沉寂,姜隽雅伸头看,是贡自彦一巴掌打倒了一个小丫鬟,那丫鬟一脸疑惑,显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怎么做事的!王妃大驾光临竟然连座椅碗筷都不提前备好!是想害老夫在王妃面前丢脸么!”贡自彦对姜隽雅的火气一下子全都发泄在那可怜的小丫鬟身上。
  姜隽雅站在门边两眼慵懒地看他演戏,哼……虚伪至极,这个家还不是您贡大人说了算,您若真是说了准备,谁还敢不从?
  丫鬟被打了挺冤枉,却战战兢兢地爬到贡自彦脚边,很识相地认起错来。
  “来人呐!给我拖出去重重责罚!”贡自彦猛一拍桌子,连她的夫人女儿们都吓得身子一震。
  丫鬟吓得大哭起来,头在地上“咚咚”地磕着,不一会儿额头就渗出血珠。
  姜隽雅这下不能光站着看戏了,赶紧上前替无辜的丫鬟解围道:“没准备椅子就再搬一把,没摆碗筷就摆一副,您犯不着生这么大气吧……”她眼角瞥着地上那个抖得跟筛糠似的女孩,跟自己一般大年纪,居然遇上个这么变态的主子,尽管莫伯言也很变态,但至少不会随便受了气就迁怒他人。
  谁知她这一句话说得贡自彦更怒了,“王妃您这是折煞老夫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发泄口的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姜隽雅是王妃动不得,自己府里的人生杀荣辱大权可都在他手上捏着呢。
  耳边是那丫鬟不断求饶的声音,眼前看到的是贡大人一脸不愿妥协的神色,姜隽雅明白了,这分明是恨自己没向他行礼丢了面子现在换个方法找替罪羊来泄愤。
  心里一软,实在不忍这个丫鬟因她受罚,姜隽雅牵起裙摆,给他跪下来,“父亲,请看在女儿面上饶过她吧。”语气生硬无力。
  贡自彦的目的基本达到了,说话时有些眉飞色舞,“王妃请起,老夫怎能受此大礼!”嘴上这样说,却想着另一番心思。当年莫伯言做他学生的时候礼节不是一样没少过,她一个平民丫头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了,居然现在才放下架子,可笑!
  谁知贡自彦并没有因此就放过那个丫鬟,“把这个贱婢拖下去,堂前杖责三十!”他明明是要责罚那个丫鬟,却扬着眉毛看姜隽雅。
  “父亲,您就……”
  “王妃且慢,您肯替一个丫鬟求情可谓宅心仁厚,可老夫家教甚严,不能坏了规矩。”从贡自彦的语气辨别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姜隽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花容失色的丫鬟被家丁们连拉带拽拖出门外……
  凄惨尖叫声从外面露天的空间传入厅内,仿佛带着尖刺钻进姜隽雅的太阳穴里,坐在桌边她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什么叫如坐针毡。姜隽雅心里还记挂着那个丫鬟的安危,外面惨叫渐渐变成哀嚎,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姜隽雅恨恨地诅咒面前那个还曼斯条理吃着桌上山珍海味的死老头,短命鬼!老不死的!她想把所有大逆不道的词语都用在他身上。
  餐桌上只能听到很轻的碗筷碰撞声,每个人都只夹着面前的菜,低头吃饭。姜隽雅忽然回忆起在姜老爷家的日子,虽然没有什么 (炫)丰(书)富(网) 菜肴,但每次姜氏都会信心满满地介绍她的手艺,姜老爷也会跟家人一脸兴奋地讲这一天在外面听到的新鲜事。
  长期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中吃饭,绝对会让人消化不良。
  这时她的思绪被贡自彦拖着超长尾音的话打断,“王妃殿下,您请慢些用膳,否则会被人误解为饥不择食……没有礼貌……”
  这么难熬的吃饭时光自然是赶紧吃完赶紧走人,该不会还要她细嚼慢咽品佳肴吧!?害怕这个变态老头再迁怒到无辜的人,姜隽雅只好垂下双目,一副极为受教的样子,“谨遵父亲教诲……”
  好不容易撑到大家都吃完,模仿其他人的样子擦嘴、洗手、漱口,之后坐着等贡自彦先离席,众人才站起身来欠身告退。
  天哪!这种生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让她跟一条狗共进午餐,至少没这么多无聊繁复的礼节。
  见到众人都散了,姜隽雅装作很殷勤的样子凑到贡自彦面前,“父亲,那接下来女儿应当做点什么?”
  贡自彦捋着不长不短的几根胡须,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今日你先跟三位姐姐学习《王制》、《少仪》,傍晚时为父会去检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印象中那好像是跟礼节有关的文篇。学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姜隽雅背过脸去暗暗吐了吐舌头。
  一个看上去年纪稍长的丫鬟领着她穿过条条长廊,小桥流水,绿荫小道……
  一路上两人没有对话,姜隽雅感觉走着走着都快睡着了。到东院大门口时,丫鬟终于转过身对她说道:“老爷有三位千金,分别名为芊芊、荦荦、荧荧。”一边说着,在手心写出那几个字。
  她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名字,倒是挺雅致,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非善类。
  果然,三个人见到由丫鬟带来的姜隽雅,眼里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脏东西,一脸的鄙视和厌恶,个子稍微高些的女孩甚至用手帕掩住了口鼻。
  这种侮辱程度对已经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别人总喜欢把各种心思清楚地写在脸上,而姜隽雅总喜欢用 (炫)丰(书)富(网) 的想象力在脑海里折磨她讨厌的人。
  她也没指望这一家子能给什么好脸色,打了个照面之后,自顾自地坐在三姐妹住的暖云阁楼下一脸无趣。
  三姐妹互相使了个眼色,这野丫头还真当自己身份不凡,她们还没允许,就随便坐下来了!
  小妹贡荧荧趾高气昂地走过来,“王妃,殿下?”她故意用一种疑问的语气,似乎不太能确定的样子,“您进门至少该叫我们三个一声‘姐姐’吧?您二话没说就坐下来,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尽管她用的都是敬称,可听在姜隽雅的耳朵里,她的每个字都带着极为讽刺的意味。
  “莫伯言只让我来认个爹,没说要连您们三位姐姐一并认了……抱歉……”姜隽雅也不甘示弱,原本她就是被莫伯言强行带来的。
  “你好大胆!竟敢直呼广陵王殿下的名字!”大姐芊芊怒气冲冲,想当年她多想进广陵宫,即使听说那位俊朗无比的殿下只喜欢男人,她仍是一脸神往。
  看她叉腰站着一点没大家闺秀的风范,姜隽雅顿时想到鲁迅先生笔下的“豆腐西施”杨二嫂的站姿,不禁笑出声来。
  “哼,父亲说你没教养,看来是真的……”荦荦一直没说什么话站在一边旁观,冷不丁冒出一句。
  “是又怎样,有教养没教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通过这三姐妹这几句话,她猜想可能大姐芊芊比较暴躁,荦荦稍微有城府些,至于小妹荧荧应该还是个没大脑的孩子。
  “自然与我们有关。”贡荦荦直起腰,踩着优雅小步,“父亲受广陵王殿下所托,要好好教导您,务必让您通礼仪,知廉耻……”
  什么什么?莫伯言竟然动着这样的浑心思,他以为把她种在贡家的土里,等秋天就能收获一名合他意的淑女了?做梦吧!
  姜隽雅猛拍桌子,“这我可从没同意过!”
  贡芊芊瞪她一眼,还轮得到她同意……
  “您贵为王妃,自然少不了得学习,否则以后若是丢了皇家的脸面,您叫殿下怎么跟先祖交代?!”荧荧半天才插一句嘴,三姐妹对她轮番轰炸。
  “拉倒吧!我才不稀罕做什么王妃!更没兴趣去学那些可笑的东西!”姜隽雅索性站起来跟三姐妹对峙,她身材娇小,三姐妹站成一排,有一股不太妙的气场压过来。
  这下可惹火了贡大人的三位千金,她们自以为家世、才学都是大户人家女孩儿中数一数二的,从小又和三位皇子一块儿上过学,可惜福薄命浅居然一个没攀上,面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竟说不稀罕做王妃?就她也配?!
  贡芊芊一下子就暴跳起来,狠狠赏了她一巴掌,平常在府里打下人打惯了手的,那一巴掌下去几乎把姜隽雅打背过气。
  什么王妃,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就算莫伯言追究起来,也是这丫头大逆不道,口出狂言。
  被打了的姜隽雅脑子一震,感觉到有些眩晕……她忽然冲上去一拐肘就顶在贡芊芊的胸口,接着另只手使劲一掀,贡芊芊应声倒地,一下子撞在桌角“嗷”得一声叫出来。姜隽雅虽然身材娇小,但毕竟从十二岁起就一直从事体力劳动,这三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旁边两位妹妹还没反应过来,姜隽雅的拳头不给她们丝毫辩解求饶的机会,直接挑女人身上的脆弱部位打。不一会儿,荦荦就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大哭起来,荧荧也不好受,两个眼圈都被打紫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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