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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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妾-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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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说话之际,一阵带着呼啸声的箭矢忽然从黑暗中如蝗虫般朝三人站定的地方疾射而来。苏红茶站在最外围,箭矢首先就往她身上招呼,幸得她机警,在箭矢距她一丈开外的地方就有所察觉,身体立即弹射而出,可是她毕竟有腿伤在,只跑得两步,身体就摔到了地上。

而沈书狂是何等人物?在发觉周围的气氛有所不对的时候,就已经在急思退路。苏红茶首先遇险,他不仅口中示警,同时身体掠起,大袖一挥,劲气如瀑,不少箭矢被他拍飞回去。他拦腰挟住摔倒的女子,往木屋后面的山体急奔。

曲湘南本意要走,未料突来其变打乱了他的计划,不得不与沈书狂边退边挥开凤邪琴挡箭,嘴里还不忘大笑道:“什么玩意儿啊,才知道你的秘密,立即就来了飞来横祸,沈书狂,你这下可要赔我惊吓费……”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沈书狂虽然身形如电般腾挪闪避,却也没有失了气势,他朗声接口道:“曲公子可别把价开太高,能力范围内,允许你向我索赔。”

“妙,妙,妙,沈殿下还真是一妙人,既然如此,这次定当要留下一条命来消受殿下的洪恩浩荡!”

两人在箭阵中谈笑风生,被沈书狂紧紧挟住的苏红茶还真是服了他们,他们到底是真轻松呢?还是故意让袭击的人产生压力?

而突然之间对他们三个痛下杀手的人,究竟是何人 ?'…99down'真的是温七吗?真的是他吗?

第99章 血琴

苍茫的夜色中隐隐传来夜枭的嚎叫,不远处,一个身形魁梧高大的软甲将领望着包围圈中仍能往北渐渐突破的三条身影,嘴角挂起一抹冷沉地笑,他们得意得太早了,真正的杀着还在后面!

月色凄惨,黑夜里一片肃杀。

“王爷,可不可以开始了?”一个将领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身形高大被称为的王爷不是别人,正是燕王宋欢。他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三人,沉声道:“马上传令下去,全力射杀曲湘南!活捉西武太子!”

“那个女的呢?”

宋欢微掀了下嘴角,缓缓道:“如果能活捉,就别给我弄死了。如果她要耍硬气,就给我弄得个半死不活都行。”

将领心领神会,“是,王爷。”

随后他朝黑夜里隐藏于树梢草地里的弓箭手发出一声号令,手一挥,低喝道:“弟兄们,都跟上!”只见他身后十多个精悍小队朝包围圈中三人静悄悄地围过去。

寒风凌厉,地面上劲草翻飞,大地苍穹笼罩在一片森寒之气中。

箭矢如蝗,仍然密集而紧促。同时夜色里还隐隐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沈书狂抱着苏红茶在箭雨中急退,眼看与他要落脚的一处矮丘只丈来许远,突然,两侧深草丛中响起了机弩拉弦声,运尽目力,就见最起码有二十架以上的强劲箭弩齐发,箭芒闪烁,带着雷霆之势,摄人心肺,风驰电掣般朝半空中的两人射去。

苏红茶暗咬牙,迅速自腰间抽下腰带,暗运力道,腰带顿时有如变成硬物般带着既凌厉又柔韧的劲道朝前面三方而来的铁箭缠去,只几圈几勾,不少利箭已被搅落于地。同时沈书狂与她有默契地再把身形拔高,腾空而起的身影如螺旋桨般荡起无边无形有质的暗流,使自后面而来的强弩恰好从他脚底虚空而去,两人堪称险险避过这一突然而来的强劲攻势。

曲湘南则脚未沾地,挥琴迎向漫空箭雨,由于他力道太过刁钻,被击中的箭头竟然朝四下放箭的人闪电般射去,箭尽处,竟闻听暗处连连传来惨呼声,显然他的反击并没落空,给予了暗袭者有效的打击。

虽然他们轻易就将对方第一轮密集的偷袭化解,接下来的暗袭却并不是很乐观。只听不知哪里传来一声令下,无数挥舞着长枪和大刀的黑衣人如鬼魅般飞速朝他们包围而来。从他们的身手以及呼吸,曲湘南立即就判断出这是一支不可小觑的身手可在江湖上都称为一等高手的武林人士,不由轻笑道:“沈兄,这下可不得了,来的都是高手,看来我们想要保住小命别人都不想给我们机会,你看怎么办?”

沈书狂缓得一口气轻松道:“曲大公子怕什么?这左近不是就有你的人马么?我们只要支撑得少些时候,等你的人马来了,这些人还不都是我们脚下亡魂?想要我们性命的人,想就这么点兵力宰人,简直是太不自量力了!”

曲湘南身如魅影,在夺下一个黑衣人的长枪后一个横扫,将围着他的十多个黑衣人又逼退了不少,他如入无人之境般朗声回道:“沈兄说得是,最近本大少正无聊得紧,这些人来送死,正好刺激,让我无趣的人生增加了点痛快揍人的乐趣,实在妙得很,哈哈……”

其实之前数十支射来的劲箭,全都是在蓄势以待下发出来,又狠又冷,就算两人身法奇快,却也难全数击中避开,而他们竟然避开了,让暗处的宋欢大吃一惊。虽然明知道在赤哈哈族救过他的明玉公子也就是曲大公子身手是一等一的好,如今已经过去五年,应该已达到顶级大宗师的级别,所以他才用了如此多从来不曾轻易动过的暗备力量全都调来把他杀了,但是没料到他连这样的袭击都可以毫不在乎,谈笑间就让他损了不少大将,实在太惊人了。

他暗握手中跟随他多年的长枪,慢慢摩挲着,如果今天不把曲湘南杀了,日后,他必定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隐患。虽然曲湘南看上去像一个老好人,总是笑若春风,而且还一副不知世事险恶的良善模样,实则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还清楚。当年在洪川高原上的一战,如果不是他设下毒计将赤哈哈族放倒,自己如何会有今天的成就?

而自己当时答应他的事最后没有告诉他,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那次的晚宴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就可以看出,他已经记仇了,而且就算现在他很讨好的想跑过去把那个秘密告诉他,他根本就不会想听。这种不动声色的人,其实是最难对付,再加上他是第一世家嫡长子,将来要掌管第一世家的人,权势和势力将倾天下,他如何敢留如此大一个敌人站在旁边虎视眈眈,若是自己哪朝一有什么弱点暴露,他忽然朝他软处下手,他岂非就入了永久的地狱?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事,所以今天在一个这么好的机会里,一定要将他杀之!

然而还未料到的是,一个从西武来的丑太子居然也是身手很好的高手。一个养尊处忧的人,又如何会下大力气去练习武功,要杀人,下面有数不清的护卫,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而他不仅带着苏红茶避开了他的第一轮袭击,并且似乎还很轻松一般,看来他还真是低估了那么个名声并不怎么样的人。

更出人意料的是,就连苏红茶在这般情况下,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手软带耍得密不透风,早知她有些能耐,未料却是如此狠辣。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她已经死了么?眼前的女子分明如此真实,那之前在镇南王府被棺木抬出去的那个,是谁?还是说根本就是个假的?

是她故意诈死么?还是有其他不可知的阴谋?而这个阴谋与西武太子和曲湘南又有什么关系?

最不可想的是,曲湘南现在已经与她站在一起,他是否已经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他要自己找的那个小女孩?他找她究竟是为什么事?

这些事情搅在一起如有千头万绪,一时间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此时此刻,曲湘南、沈书狂和苏红茶且战且退,已经距灌木丛生的一座连绵青山只几丈之遥,在宋欢一声低沉的令声后,不知打哪又杀出无数黑衣人,将他们三们的退路给截击住。整个山窝上,立即喊杀声连天。

曲湘南知道此时多一人便多一份力量,随手一挥,就准确的将之前把苏红茶膝盖上灌注的古怪力道给卸掉,苏红茶顿感腿上一轻,腿上筋骨立即活泛起来,腿一抬,人已经从沈书狂臂弯跳将下来。

紧跟着曲湘南与沈书狂互一递眼色,两人同时伸臂将苏红茶拉住,蓦然拔地腾空而起,运足全力径直朝青山高处掠去。持刀枪的人大骇之下,立即训练有素地大喝着追将过去。

沈书狂微微一笑,就在落下的势子将要尽时,猛提真气,再一次避开下面的刀枪,曲湘南自然不会落后,身如冲天鹘子,握着手中柔荑与他并驾齐驱,终于跃上了一块突起的巨石上。

追逐的人何曾见过如此高深的轻功?

一般而言,绝妙的轻功都要由高深的内力做支撑才能达到极至,而再高深的内功也要由时间慢慢积累而成。所以说能在一个飞纵间就掠出如此距离的人,在年龄上起码都在七八十岁以上,一般遇见其一就已经很不容易,未料今天竟同时见到两个,而且还是相当年轻的人身上,不由暗地大为震颤,这两个人,这身功力是如何练就的?就以他们这身轻功,就算这边的人很多,他们能拦住他们么?

苏红茶一左一右被两人拉着如腾云驾雾一般在山头飞纵,只几个起落间,转眼就将袭击的人远远抛开,她心里又是佩服,又是抑郁。

“那些人已经落后很远,你们可以放开我了。”在他们再一次落地的时候,她终于挣扎着叫出声。

曲湘南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们很愿意这样子逃跑么?可是耗真气得很。用脚趾头都能看出来,偷袭的人明明布置周详,这么点距离怎么就甩得开他们?你简直是活在井里的青蛙,不知天高地厚!”

他准备再次提气往更远的地方掠走。沈书狂却已经松开了苏红茶的手,警惕地看着下面似乎牵了猎狗追上来的重重黑影,沉声道:“曲兄不忙着走,你仔细听听,这附近是不是有金铁之声?而且还不止一声两声?”

曲湘南闻言微愣,“金铁之声?”他侧耳稍听了一下,点头正色道:“好像是的,时远时近,但是又听不出准确方位来,怎么了?”

沈书狂皱眉道:“这么个荒山野岭,又是半夜三更,居然还有金铁之声,不是很奇怪么?再有,偷袭我们的人分明把这附近的地势都探明白了,我们现在就算往最高处退走,你能断定上面就没有人在等着我们么?”

“那么沈兄的意思是……”

沈书狂斩钉截铁道:“我们不往上面退,不如就悄悄隐在这半山腰捉迷藏,看他们又能耐我们何?说不定……还能看出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使暗手。”

曲湘南低笑,“说得还真有道理,那就按沈兄说的办,不过我已经认定,在背后使暗手的,定然是设此一计的温七无疑。”他侧脸看向默然无语的苏红茶,戏谑道:“看刚才的阵势,下手的人根本就没准备我们活着出去,看来你的情夫已经恼羞成怒,想前前后后一起都收拾干净了事。”

苏红茶正为此事心里憋得慌,却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自是无从反驳,只轻轻点了下头疏离道:“对不起,因为我连累了两位。为了不给二位添更多的麻烦,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她双手一抱拳,调头就走,沈书狂眼色一黯,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别走,没有人怪你,不管温七想干什么,我都会奉陪到底,你这么不顾而去,我怎么办?”

他本来是个山崩于前都不形于色的人,性子也似乎温文尔雅,但是与他有过一段接触的苏红茶却知道在他极为温润的表象下,包藏的却是极为冷傲的心性,再加上身份的关系,让他放低身段伏低作小,简直是比初一看到十五的月亮还难。此下他偏如此做了,真的是他在乎她?还是另有图谋?

本来就心里装了事,也不想再多花心思与他纠缠,只平静无波地回道:“殿下很放手,我们已缘尽于此,说再多也是枉然。”说完便将沈书狂的手指一根根掰离了她的手臂。

沈书狂见她语气坚定,神色冷漠,看来一时半会定然难将她说服,不由也怔在了那里。他自小遇到的事也多,各种凄苦的生活都曾经历过,世间冷暖也是看得透澈,所以行事待人都能收放自如,从未拖泥带水。唯独现在对于苏红茶总是对他难以敞开心扉这件事不能淡然以对,心内竟生出了无力之感,此刻,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去挽留住她。而强迫,又并非他的行事作风,该怎么办?

曲湘南见两人僵持,本不想掺进他们的情事里,只是侧目一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如果任由他们一东一西下去,三人势必都不会有好处。于是眉目一转,轻飘飘地冲已经大步走向黑暗中的女子压低声音讽刺道:“你这个女人好没道理,明知道我们沈兄对于真心诚意,那个恋慕之情堪比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个时候还故意挟怨而去,分明是不想我们殿下好过,是不是想我们两个了不得的大人物都陪你这小女子死在这深山野林里才甘心?”

在这里,他故意为沈书狂说了点好话,还以他的担忧将危及生命为要挟,希望苏红茶心一软就回过头来,赶紧三人齐心协力度过这一难关。

只是他等了两口气,前面的女子根本就没回答,就在他准备冲过去把她揪回来之际,蓦然听到枯枝折断的声音,然后是女子的惊呼声。他心头一紧,整个人立即疾射而出,尽管他的身法极快,最后也只能见到女子似被什么东西缠着急剧往一处空洞处拖去的身影……

第100章 血琴(2)

沈书狂听到前面的异动,心中大恸,不由身如闪电般飞掠过去,待见到曲湘南探头正朝一个藤蔓和枯枝遮掩的洞口查看时,身体一震,沉声道:“怎么了?”

曲湘南回头看了他一眼,微皱眉:“好像掉下去了。”

沈书狂不由分说就要往那个洞口跳下去,曲湘南一把将他拉住,“沈兄怎可如此鲁莽?在不知深浅的情况下下去,岂不是拿性命不当回事?”

沈书狂拨开他的手淡声道:“多谢曲兄关心,她遇险了,我岂能坐视?”

曲湘南无奈地摇了下头,“我就知道关心则乱,想想沈兄也是人中之龙,竟然为一个女人冲动至此,实是出人意料。不过,就算你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如果她真的是遇了险,你这般下去,又对她有什么帮助?不如在仔细查探一番……”

他语音还未落,沈书狂已经提气一跃而下,曲湘南闷闷地瞪着身影已经消失的黑漆漆的洞口,摸着鼻子喃喃道:“你们一个堵气,一个意气用事,我可不想陪你们玩……”

他撇了撇嘴,转身就往来路走去,只是还未走两步,后面的追兵被猎犬带着已经气势汹汹地向这边扑来,似乎已经认定他就在这一个方向一般。他左瞧右瞧了一会,眼珠一转,调头还是往那个藤洞走去,相对于眼前上百个高手的包抄,再比比下面难知生死的山洞,他宁愿选择走未知的路,说不定下面安全得很呢?

能避免拼杀的时候,他才不会傻兮兮地去出汗流血,能偷懒的时候,他更不会大费周彰去伤身费神,这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山洞下面,苏红茶只觉自己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一般急速的往下坠去,而且四周还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山洞深处隐藏了多少未知的危机。就算惊呼出声,也难以将她的恐惧渲泻出去,眼看往下掉的速度越来越快,电光火石间,强烈的求生欲望击起她潜意识里的狠劲,她强自镇定,牙关一咬,奋力抬起右脚狠狠地用力甩出去。

果不其然,缠在她脚上的藤蔓被她甩直,声音闷沉的击在了洞壁上。听回音离她很近,最多不超过两臂远的地方,她心头一喜,再次将脚上的藤蔓用旋劲巧妙地甩出,直到第四次,藤蔓终于像挂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一样没再弹回来,她的人同时也借着下落之势被拉向了洞壁,她双臂双膝一曲一伸,手臂已经攀着了石壁上的附属物,而且人也已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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