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如手腕粗大的窗棂上,柳依月狠狠地打上了两个大大的死结。然后,她还不放心地向后,用尽她全身的力气使劲地向后拉扯以测试那绳子的牢固程度。
终于,那绳子固若金汤。于是,柳依月放下了绳子小心的跺回了床边,她伸出同样是黑黑的小手在那用枕头伪装的被子上又抖了抖…………让那被子呈现更真实的膨胀。最后,她自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和一张银票塞到了被中的枕头之下。
放好了东西,柳依月兴奋地在黑夜中露出了一口闪亮的白牙…………鬼大哥我走了喽!咱们后会无期!
是的,她柳依月要越狱啦!哦,不,应该说是要自立更生,逃离魔窟啦!
嗖!嗖!
也许天生就有作贼的天份,在如此黑灯瞎火的夜里,柳依月竟然也能有模有样地把那长长的布条成功、漂亮地扔到了一楼后院中那理想的降落位子上。
哈哈,棋开得胜,好兆头!
老天爷啊,请您继续庇佑这受苦受难、需要您睁开大眼热忱帮助的人吧!
一阵求神拜佛后,柳依月小心翼翼地踩上那放在桌子边的小椅子,笨拙地一节一节向窗外探出双脚、小腿、大腿、屁股……
哎唷…………
全身的重量比她预期中的来得要沉,她的双手不由疼得有些发麻。但她丝毫不敢松懈死命紧握着布条。坚持!柳依月你能行的!就算不行,为了腹中的宝宝,你也得超常发挥!
为自己加着油,打着气,柳依月已整个身子,慢慢悬挂在了三楼的窗外……
双脚扣踩着那一个一个的布结,柳依月那因承受自身的重量而已经勒出青青紫紫的双手顽强地死纂着一个又一个的结,慢慢地向下退移她的身子…………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
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
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
起来!
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前进!
前进!进!!
……
心里欢唱着国歌,柳依月一身热血,越下越勇!
三楼……二楼……一楼!
……
呼!
这地球太可爱了!回归地球的感觉真它奶奶的好!成功的着陆了,柳依月搓了搓发麻发紫的双手,然后她一点也不敢耽误她把绳子小心地作了掩护像偷到了美食的小老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了魔掌……
'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宫爱卿你随朕到御花园走走!'
本来要退朝走下宝座的赵允怀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扭过了头,交待那朝堂之下的首位大臣宫傲寒。
'微臣尊旨!'
白色斜领单衣,墨绿色圆领长袍,围细纹虎形玉带的宫傲寒倾身接旨。
'宰相啊,最近,可有一品夫人的消息?'名为游走御花园,实则替太后关心柳依月的赵允怀开门见山地近月来不参事是的宫傲寒。
'多谢皇上关心,皇上日理万机。此乃微臣的家务事,皇上不必担忧!'
完全没有一点感谢别人的诚意,宫傲寒名正言顺地拒绝了赵允怀的关心。
'唔…………宰相,你看你,老毛病又来了!你怎么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好好好!朕不问,这样吧朕给你告假你好好地休息休息一段时间!'
'不必了,微臣的身子好得很不用休!'
'唉,假朕先给你准了,用不用在于爱卿你了。说实在的,朕也听说一点了。这一品夫人的确是个奇特的女子敢爱敢恨!她也怪可怜地,前些日子被冤枉、误会,还成了全国的一级通缉犯。宰相,天涯何处无芳草,如果不能给她想要的你就让她安静地生活吧!'
赵允怀说出了太后的叮嘱也表露了他本人的心声。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不能在一起。那柳依月也确实太可怜点了!
'多谢皇上对内人的关心,臣定当妥善处理臣的家务事的!'
'那就好!来,陪朕一盘棋吧!'
……
数月之后
东郡。栾州扬美村
'荷花妹子,在做衣服啊?'邻居周大娘一脸热情手挽着她做女红的篮子,从自家的竹篱笆院内远远地走了过来。
'是周大娘啊,趁着这大好的太阳我得好好做几件衣裳!'
一个长相清秀,头包布巾穿着一身粗布衣的大肚妇人悠闲地坐在自家三间瓦屋院前的谷场上,冲着来者甜甜地一笑…………露出两颗黑黑的门牙。
这个黑牙的女子正是又改了名轻微易了容的柳依月。她从俞州逃了出来后,几经波折来到了这民风纯朴的扬美村。
她在这已经住了快三个月了,这位于村西的三间房子也是这个好心的周大娘在盖了新房子后,让给她住的。今年五十三岁的周大娘与同是庄稼人很本分的周大叔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儿女也都已经成家。他们的儿子特别勤劳、老实。去年,兄弟俩双双娶回来的两个媳妇也特别地孝顺、懂事。一家人和和美美地,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唯一的遗憾就是两个媳妇的肚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荷花,你的肚子也快了吧?'
看着像自家女儿一样善良的柳依月,周大娘在自己的鬓边纳了纳线关心到。
'嗯,还有十来天!'
'唷,那我明天得到王老婆子家叫她好好的准备准备了!'
'嗯,那就有劳大娘了!'
'花儿…………你看你又跟大娘客气了不是!你再这样,大娘可不依啊!说着,周大娘摆出了一副要生气的样子。
'大娘,您不要生荷花的气嘛,大娘就像荷花的亲娘一样,荷花又怎么会跟大娘客气呢!'柳依月像个在自己妈妈怀里撒娇的女儿一般,拉扯了一会之后便乖乖地偎依到了周大娘的怀里。
'花儿的嘴巴就是甜!'周大娘也自然环抱着柳依月娇小的身子。
唉,这花儿也真可怜,带着个这么大的肚子竟然被那狠心地相公给休了出门。
'花儿,这是我这两天给孩子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哇!好可爱哦,大娘的手艺就是好!'
看着竹篮里那三套短短小小可爱的小衣裳,和那只有自己三个手指宽的小布鞋,柳依月开心极了
……
这天夜里,柳依月早早地关了院门,回到了里屋,准备在眼还没困之前再做一条小孩的裤子。
砰!
好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是谁?谁在外面?!'
柳依月定住手中的细针,警觉地问道。
半晌,没有人应答,柳依月低下头打算继续………唉!轻叹一声,她又抬起了头来,认命地丢下了手中的细活轻声地步入了外屋正堂。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别的缺点没有但,就是喜欢有事没事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这会,她非要把那奇怪的声音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否则,她今晚肯定会因为在猜想这声音是什么而失眠。
搭啦!
柳依月提上了那门上一个小小的圆圈上的栓子,然后把那圆圈拨开,她小心地朝那只有铜钱大小的小洞外瞄看去…………
院门紧锁,院内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啊!正打算封上小洞之际一个异样的东西进入了她眼帘。咦?地上那黑雅雅的拖了一大长条,那是什么?
顺着那一条黑带,柳依月瞄呀瞄,那条黑带一直延伸到了自己的门槛……………
啊…………脚!一双血淋淋的脚!
'啊………'
柳依月忙捂住自己差点尖叫的嘴巴,她吓得反射性地依靠在厚厚的大门上惊魂未定地重重喘着气!
是死人么?他怎么会躺在自己的门口?他的脚是怎么了?
是的,门外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大男人,他穿的鞋子尺码看起来很大。
他死了吗?他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受伤,是被追杀?还是被动物袭击?
说真的,柳依月真的很想立刻跳回床上,然后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给包得严严实实,但是,可悲的是柳依月该死的好奇因子又作怪了。
啵啰‘‘啵啰!
柳依月那充满好奇的双眼又不听使唤地朝门上的小洞凑了上去…………哦,他是左脚受伤了,是被人们用来防老虎的铁夹子给夹的,瞧……那夹子还夹在他的脚踝上呢!唉,看来自己是大惊小怪了!别人是来向她求救的。
柳依月住的是村西,这离村中最远但是却离山林很近。所以,如果是被野兽攻击或者从山上打猎回来,首先就得经过她这房子而那周大娘的房子离村中比她近,所以,一般受伤了的人是先向她这里求救的。
仔仔细细柳依月确定了门外那男子确实是被利器所伤后,她缓缓地打开了门……………一个戴着黑色类似佐罗面具的、一身剑客打扮的高大男子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
柳依月小心地探了探那戴着黑色面具,只露出俊美鼻翼的鼻子……………还有气息!
'喂,你醒醒!醒醒呀!'
伴着轻唤柳依月抱着一个大大的西瓜肚,吃力地半蹲在地上,轻轻地摇了摇对方。然而,对方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柳依月坚难地把那笨重如牛的大个子,一寸,一寸地拖进了堂内,然后又落下了门栓。
认真的查看了一下这陌生男子的伤势,柳依月知道他受伤很严重。尤其是他脚上的伤口需要及时处理,不然会残废的。
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是一些最基本的消炎工作柳依月还是会的。
嘶!柳依月用利剪剪开了他的裤腿,然后准备帮他把那脚下的锋利的铁夹给取下。
这是一个很锋利的铁夹子,这样的夹子设计很巧妙,以前柳依月在现代的老山区见过,这种夹子一旦弹开后夹住了猎物,猎物越挣扎它就夹得越紧。只有用手拉住那夹子底端的一条细铁链,另一手配合着瓣开那夹子方能解除。
曾经因为好奇,所以柳依月也就向当地的老猎户学了来,想不到这会却派上了用场。三下五除二,柳依月把那还挂着一丝丝肉片的铁夹子给解了下来。
然后,她又撑起笨重的身子从内屋房里拿出了一瓶她日常当酒精使用的三花酒头。抽了一大坨棉花,柳依月细细地在伤口上一边淋着酒,一边细心地清洗着。
咝………
头上一声轻轻的抽气,柳依月自然地抬头往上看………她刚好对上了那张戴着面具的脸……………那个受伤的男子他醒了;他也在望着柳依月!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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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荷花,你受伤了昏倒在我家门口。我现在要帮你消毒一下伤口会有点痛你要忍一忍哦!'
投给对方一个灿烂的微笑,柳依月又专注地清理起了伤口。
无名,是的他叫无名,因为他确实没有名字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只知道十天前,他在一个山洞中醒来身边只有一个白发苍苍却鹤发童颜的老人,那老人好象说是他救了他。还说了什么后继有人之类的奇怪话,然后,老人就点了他的穴把自己的功力全部传给了他,最后还强行给他戴上了这装有神秘机关的面具。在说了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奇怪话后,就不知所踪了。
那老人走了许久后,他的穴脉才解开。但是,套在他脸上的面具论他怎样努力也都无法解开,所以,他至今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穴脉解开后,他花了两天的时间才走出山洞所在的怪山来到了一片密林,岂料,又累又饿的他一个恍惚便被这该死的夹子给夹住了,而且随着他越挣扎,夹子夹得越紧、越深。于是,他只好拖着这样的夹子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了山林,来到这他远远便看到光亮的房子,然后他就没了知觉。
无名静静的注视着这个一边帮他小心清理伤口,一边频繁皱眉,问他疼不疼的清秀女子:是她救的自己,这毫无疑问。但是,她是一个人的吗?她家中好象没有男人的用品,可是,她却肚大如箩,她是个寡妇吗?她的男人呢?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如此半夜三更她手无缚鸡之力,却这样随便搭救一个陌生的男人,难道她就没有一点危险意识吗?
想到眼前这个娇小嬴弱行动不便的女子她很有可能随便就搭救任何一个陌生的男人,无名就莫名地不舒服起来。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无意识的柳依月与无名聊起了家常。
'我没有名字!'不以为然,无名磁性的男声淡淡的逸出。
'咦?没有名字?怎么会呢?'柳依月有些奇怪的抬起了头来。
'我坠落山崖,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知道为什么,无名愿意与眼前这喋喋不休的小女人倾诉。
'这样啊?那你岂不是连你是哪里人,家住何方都不知道了?' 没有任何怀疑柳依月直接就相信了无名的话。意识到自己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如此没有警惕性柳依月有些无法理解,罢了也许是他的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让人不容质疑的缘故吧!
看他一副天生领导者的王者风范和那一身尽管被荆棘勾得破破烂烂但仍不难看出是上好布料裁制的衣着以及那只腰间挂的不知道剑身去了哪,只剩下镶嵌着绿宝石的空空剑鞘,柳依月相信他并非寻常人家。
面对柳依月的疑问无名没有回答她,只是流露出了一股无奈的寂寞和茫然。
无名这样的眼神让柳依月的心突然地被揪了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痛楚让她感同身受,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地决定…………
'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如果你不嫌弃你就先在我家住下吧!'
缓缓地,无名低头认真地注视着柳依月,他有些怀疑地撅住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他一眼的难以置信而后者则是肯定的对他点了点头。闪过一丝狂喜,无名闭上了双眼乖乖地任柳依月摆布着。
'这个给你!'
半晌,无名又睁开了双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眼前的柳依月。
'这是什么?'
还魂丹?百花露?救命丸?!柳依月一脸的惊奇。
好多小说和电视上都说古代的人都有这种灵丹妙药,难不成今天她也有幸一睹?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待会喂完他自己也向他讨一两颗来吃吃,说不好还真的可以养颜护肤、长命百岁、益寿延年呢!
'上面写着“金创粉”!'
有点无力,无名无奈地提醒着眼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飘飘然的白痴女人。
呃?他说是“金创粉”?
有些不相信,柳依月顺着他那不屑的目光,来来回回看了一遍手中的瓶子………
'对哦!这么大的三个字我怎么看不见呢?'
果然,那像个小古董花瓶的瓶腹上瘦长地刻着几个小篆“金创粉”的字样。
唉,还以为她捡到宝贝了呢!
有些失望柳依月耷拉着小脑袋,开始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倒了些白色的粉末在无名的伤口上,然后找来了纱布细心地包扎好伤口。
呼!
'好了,包好了!来,地上凉,我扶你到躺椅上歇着!'
清理好伤口,柳依月蹲到了无名的身边,准备帮助他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
咕噜—咕噜!
一阵不雅的腹鸣声传来。无名那被面具遮挡住的俊脸不自然地闪过一丝难堪。
'嗯,民以食为天。你一定很饿了吧,来,我先扶你到椅子上躺着,这就去为你弄点吃的来。'知道对方有些不好意思,柳依月一笔带过体贴地岔开了话题。
看着无名有些狼狈的样子,柳依月猜着他应该也有好几天没吃上一顿好饭了。就这样,没有任何言语,高大的无名乖乖地在柳依月的扶持下站立了起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