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过去轻轻地靠在明净肩上:“我理解你的心情,也谢谢你如此懂得我的心意。只是我们还有太多未尽的责任,就算我们现在能走,又哪里能一身轻松地离开?你无需自责,只要我们在一起,把对方当做此生最重要最信任的人,有事一起面对,一起担待,无论生活在哪里都成。”
明净抱紧她:“长生,可我舍不得你寄人篱下,舍不得你每天都必须和不喜欢的打交道,舍不得你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我暂时无力改变什么,我只能做到全心全意对你,尽最大的努力让你舒心”
长生却推开他,脸上浮起甜蜜而羞涩的笑意,然后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娇嗔地说:“轻点,别乱碰,你瞧你,粗手粗脚的。”
明净摸着长生的肚子,迷惑的问:“怎么啦,我没有碰呀?你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来来来,快躺下,我去让人给你炒些大米泡水喝,治拉肚子可好啦,又不用喝苦死人的药汤。”
长生扑噗一声笑了:“你呀,真粗心,人家不是拉肚子”
明净仍是疑惑不解:“不是拉肚子是什么?莫非午饭吃的太撑了发胀?走,咱们一起出去转一会就不胀啦。”
见他半天仍是不明白,长生伸出手点着他的额头,佯怒道:“你存心想要气死我真笨,我才知道你这么笨难道肚子不能碰,不是吃坏了、就是吃胀了,就没有别的原因吗?”
明净愣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又惊又喜地拉起长生的胳膊,眼睛在她的肚子上直打转儿:“你是说,你有喜啦?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快小心躺着别动,我去让人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我好好的请什么大夫?再说安阳郡主至今未孕,大哥又走得远,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怕她知道心里不舒服,不如等一等再说如何?”
明净皱起眉头,却不得不承认长生说的是事实,怕她心里不自在,就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肚子,一脸喜悦地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多少天呢?我怎么不知道?”
长生白了他一眼:“谁知道你天天早出晚归都在做些什么?你说是找人,也没见找一个回来让我看看?我们几乎都很少在一起吃饭,你又怎么能察觉到?也幸好安阳郡主这些天不是走亲访友就是回娘家,几乎不在一起吃饭,要不然她早就察觉了。
其实前些天我就怀疑有孕了,却不能太确实,今早起来越发干呕的厉害,以前喜欢吃的一些菜,现在都不能闻一下,而且月事已经迟了二十多天,我这才确实的。”
明净吱唔了一下岔开话题说:“哼哼,昨天我走时你怎么不说?好让我也早点高兴高兴?还有,老夫人不是一直嫌你没有身孕,才借口让豆黄给我们添堵,如果告诉她有孕了,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长生瞪了他一眼:“什么表情,还不是大喜所望,老怀告慰的样子?她内心想什么难道表面还会流露出来?而且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果昨天告诉你,你一路乐呵的还能瞒住人?若被人哄出真话来,你猜会怎么着?”
“到底会怎么着?”
“哼,老夫人定会说,长生有孕不方便再照顾你,你一个大老爷们没人照顾怎行?长生身边也得个可靠人服侍,还是让豆黄跟着去服侍你们两口子吧幸好豆黄现在下落不明,如果豆黄在府里,你告诉她了,她怎么着都会逼你把豆黄带来的,就是豆黄不在,她也会以长辈的身份再塞给你一个,所以我才没说哼,想得美”
明净哈哈大笑:“死丫头,你什么时候心眼变得这么多,难道这就是为母则刚?好了,好了,为夫扶你上榻歇着吧,别怕,别说她塞一个,就是塞十个也没用,我们没钱花时正好发卖了当银子使。
我有个打算,你觉得如何?明天如果天气好,我们去徐大伯家里看看,上次我去时,你那金花表妹变得安份守己多了,每天勤勤快快地帮着大伯大娘干家务,她那小嘴又甜,大伯大娘简直把她当亲闺女疼着,只一再说想你和姝儿了,我们把姝儿也带上吧。”
长生沉默了一下却摇了摇头:“别说姝儿,我去那里安阳都不会同意,你不也是偷偷去的吗。在她看来,那些穷街陋巷的贱民给郡主府赶车都不配,哪里还能象亲戚似的来往走动?我们现在住在郡主府,和这些人来往就是丢她和大哥的人,我劝你还是别提了,只要你提起了,她定会闹腾起来。除非我们另找理由。”
明净皱起眉头,虽然心头很不痛快,却也知道长生说的是事实。他思索一会说:“我有主意了,她这些天不是天天出去逛吗?明天等她一走,我就装模作样去请示她说想带你出去逛逛,她当然不在,我们就只好先斩后奏先出去,回来再秉报。然后……”
长生眼睛一亮,接住他的话说:“然后我们临走时,又想到三个大人都不在,把姝儿交给那帮子奴才实在不放心,所以只好把她也带上,我们也不带一个奴才,让郡主府的马车把我们送到店铺和酒楼最多、最热闹的街上,就让马车先回去,下午约个时间和地点来接我们如何?
然后我们匆匆逛几个最大的店铺买几样东西,再去最高档的酒楼提些好菜,雇辆车一起去徐大伯家,一起吃顿饭聚聚,然后下午赶在约定的时间前到约定的地点,坐府里的马车回去如何?”
明净喜得一下子抱住她:“娘子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为夫的用意我就是这么想的来,为夫扶你好好歇着,明天好有精神去逛”
长生嗔怪地推开他:“不是说了让你小心点吗?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冲撞了我们的闺女或者儿子,我可不依你有一件事好象忘了,那就是明天回来后,我肯定逛得困乏无力要去睡了,你自己去向你那郡主大嫂解释,哼,她对我可比我宽容多了,你这个小叔子还真是会来事”
明净故作英雄地拍着胸膛说:“你放心,这种事当然要交给为夫来做,这个安阳不就是妒忌娘子比她聪明貌美深得夫君宠爱又深得人心,所以才看你不顺眼吗?她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吧,我保证明天不但能达到目的,还让她无话可说”
然后小心翼翼坐在长生身边,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好奇地问:“娘子,你说这一胎是个儿子还是个闺女?”
长生眼里浮现一丝怅然和温暖,似是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这一胎我想生个闺女,正好和姝儿做伴,将来也能照顾更小的弟弟和妹妹,她的名字就叫锦媛,小锦姝,小锦媛,她们就是亲姐妹”
明净连连点头:“闺女和儿子都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疼爱的,你这么想要个女儿,我相信这一胎一定会是个女儿。我这就告诉姝儿她要有妹妹了,还有明天的事,让她高兴高兴”
长生拉住她:“别,姝儿虽然懂事些,但总是一个小孩子,让她知道明明想乐呵却要忍着,不怕憋坏了她?万一她忍不住被人看出来,不是要坏事吗?你还是忍忍吧,明天她不是更高兴吗?”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398章、出府同游
第398章、出府同游
第二天一大早,天公真真作美,大清早就一片红霞,明净和长生掀开窗棂相视一笑, 这样的好天气,安阳才不肯待在家里。
她从小在京中长大,又是宗族中炽手可热的淮安王最宠爱的长女,处处有人刻意巴结,邀请她外出游玩和过府一述的贵妇千金多的是,淮安王也怕女婿不在女儿空闺寂寞常派人来接,所以这样的好天气,她肯定还在发愁不知该赴谁的约呢。
吃完早饭后,明净环视一眼朱嫂和丫头们,装模作样地对长生说:“今日天气不错,莫如我带你上街逛逛?再邀上大嫂同去如何?说起来自从进京后我们只在有事时从街上经过几回,还从没好好逛过街,再往后到了冬天,就冷得不想出去了。”
长生欣喜地说:“好呀,我也正想着这几天上街去看看,你去秉告大嫂一声,请她和我们一起去吧”
明净又装模作样地来到安阳的院子,请人通报说求见大嫂,很快安阳的奶娘崔嬷嬷出来了,看到明净,赶紧满脸堆笑地上前行礼。
自从那一次明净设计狠狠惩治了金管家,金管家被毒打了一顿后,全家都被赶出府去,跪在淮安王府前苦求了三天,金王妃才开恩许他带着一家人去离京二百里地的乡下管庄子,虽然有了容身之所,但与以前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崔嬷嬷从那以后总算弄明白了,奴才再得脸也是奴才,主子再不得势也是主子,所以见了明净和长生,无论内心怎么想,表面上再不敢有半点轻视之意。
“老奴见过三爷,三爷可是来求见郡主?不巧了,郡主大清早就出去了三爷请进来喝茶吧,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老奴,老奴等郡主回来自当转告”
明净“呀”了一声,满脸遗憾地说:“今日天气晴好,想着再往后就入冬了,所以想请大嫂一起上街游玩,看看可有什么东西要添,没想到她走得这么早,也是我疏忽,昨个就该秉报大嫂的,却又怕打扰她,要不改日我再来约大嫂吧。”
崔嬷嬷暗想,郡主才不会和那个做过宫奴的村姑妯娌一起出门呢就她那身份,还想和郡主一起逛街给自己脸上贴金,想得倒美不如让他们自己去,免得到时又来邀请郡主让她为难。
就陪着笑说:“三爷果然有心了,只是郡主前几天就和一大帮年轻的夫人们约好了,说是今日去城外猎大雁,看来她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就是三爷昨日来邀,郡主还是要失陪的,她每天都很忙,不是什么人都能约得到的,三爷是自家人,就别客气了。
三夫人今日有此雅兴,三爷可别因为郡主不去让三夫人失望,莫如三爷和三夫人自去,等以后有空了再邀郡主也不迟?老奴自会秉报的”
明净仍是失望地说:“也只好这样了,好了,我不进去了,嬷嬷自便吧,大嫂今日不在,我们也要出去了,你和管家约束好下人,管好内院,切莫出什么差错我改日再约大嫂吧,三夫人在京中人生地不熟,很想和大嫂一起出门沾沾她的人气呢。”
崔嬷嬷连声应了送明净出去,内心暗讥:“也不看你家娘子什么身份,哪配和郡主一起出门郡主和她做妯娌已经很没面子了”
明净目的达到,却不管她怎么想的,进了屋,当着郡主府一众奴才的面,失望地对长生说:“哎,我们约晚了,大嫂约人去城外猎大雁,可能天黑才能回来,不能和我们一起逛街了。”
长生失望地“呀”了一声,又叹气说:“都怪你,我让你昨日就去约大嫂,你偏说天气已晚会打扰大嫂的,你看看你看看”
“不是我约迟了,而是大嫂前几日就和人约好今日去猎大雁,就是我昨日去约,她还是不会去。不过娘子既有此雅兴,大嫂那么忙,不一定有时间和我们一起逛,不如我们自去吧,以后再约大嫂也一样呀?”
长生想了想点点头:“只好这样了,我还想和大嫂一起上街呢,她是郡主,又认识许多有身份的夫人小姐,和她在一起肯定会结识许多有身份的人,可惜今天不行了。那我们自己走吧,你记着以后要再约大嫂一次。”
心里暗想真是罪过,这阵子大雁正往南飞要去过冬,一行一行的最好猎,这帮贵妇们吃饱喝足没事干,非要造孽猎什么大雁,她们会猎吗?不过是一人带上一个弓箭手较劲罢了。
明净点点头,吩咐朱嫂去备车,朱嫂眼睛闪了闪问:“三爷和三夫人准备让谁跟着去?”
明净毫不客气地挥手打断她:“不用人跟,大嫂又不在,我们又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随便上街转转就回来,你让车在大门口等着。小凤,去给三夫人再添一件衣服”
安排妥当来到大门口,正欲登车,长生却惊呼道:“我差点忘了一件事,我们都走*了,姝儿怎么办?大哥走时交待,说大嫂应酬交往多,不能每日都在府里,让我们要照顾好姝儿,特别是大嫂不在时。今天大嫂刚好不在家,我们也走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怎么对大哥交待的过去呀?算了,我不去了,我还是留下来吧。”
朱嫂想到安阳郡主并不愿意大小姐和三夫人接触太过密切,就笑吟吟地说:“三夫人放心吧,那帮子嬷嬷和丫头定会尽心照顾大小姐的,你就放心去吧。”
长生回过看着她:“你保证?你可敢保证我们不在家时,任何差错都不会出?姝儿连头疼脑热都不会有?”
朱嫂愣住,借她一万个胆子,她不敢说主子们都不在家,她敢保证大小姐任何差错也不会出,万一有个头疼脑热,她还有命吗?就是大小姐明明好好的,她若存心找事说肚子疼头疼,谁又敢说她是假装的。
明净沉思一会说:“这样吧,莫如我们把姝儿带上,回来告诉大嫂一声就行,这样你不是就放心了?我们在身边盯着,能有个什么事呀?”
长生松了一口气,欣喜地说:“就这样吧,奴才就是奴才,若得些好处,才会用点心罢了,哪能与自己人相比?所以我才不放心”
明净挥挥手:“朱嫂,去,快点把大小姐带出来,若有人不许,你就把三夫人刚才问你的话问她们,看谁敢打保票?再者告诉那帮奴才不用跟了,如果有人一定要跟,你就说我说了,难道奴才会比主子还能干?比我们还爱大小姐?谁若那样说,让她们以后不领一文钱白白服侍大小姐一年半载试试?”
朱嫂脸涨得通红,心里暗恨,却不敢有半点流露出来,很快就把满面欢喜藏都藏不住的姝儿带出来了,后面跟着安阳拨去服侍的两个嬷嬷。
两人急急地上前说:“三爷三夫人你们要带大小姐出去,老奴不敢不从,不过郡主吩咐过,郡马走得远,她很忙,务必让老奴等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大小姐,若敢有违,老奴们会受重罚的,求三爷三夫人开恩让老奴跟着”
明净怒道:“怎么?你们两个老奴还想挑拨?莫非你是说大嫂不信任我们,不许我们带着大小姐?或者不放心我们和大小姐在一起?你且说说,若是大嫂果真说过这样的话,我今个就许你们去,若是没有,你们给我滚远点,还真当自己有脸呢”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其实安阳确实这么说过,不但她当面厉色交待,还不时差崔嬷嬷过来查看,只是这些话如何又能说到人面前去?就是借她们一万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承认安阳这样吩咐过。
姝儿看着两个平时对她管教很严的嬷嬷吃瘪,心里极畅快还要拼命忍住笑意,紧紧咬着双唇,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明净看她忍得辛苦,好笑地把她抱上马车塞给长生。
回过头瞪着满脸不甘心想跟去的嬷嬷,吩咐道:“今日主子不在,你们老实点守好锦姝院,管好奴才们不许吃酒不许赌钱,早早给大小姐把浴汤和热汤热饭备好,把床帐熏好,不许有半点不妥朱嫂也一样,记着没有?”
朱嫂赶紧应了,反正她又管不着他们带不带大小姐,郡主也没有让她寸步不离地跟着长生,只让她看着长生别给郡主府丢人就行,今日郡主又不在,她一个奴才还敢非跟着人家不可?就是郡主回来也不会责罚她的,顶多训斥两句,她没必要把长生跟明净得罪狠了。
两个嬷嬷曾得了安阳的命令,不许长生和姝儿独处,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姝儿,可是今日郡主不在无人撑腰,她们畏惧明净不敢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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