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什么。
不等查出眉目玄武门事变就发生了,大哥下了狱,而谢承忠那时被发还了卖身契已是自由身,并未受到牵连,跟着大哥多年也攒下了丰厚的私财。
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没有为大哥做任何事,也没有过问过姝儿的死活,就那么带着私财躲了起来,直到为了林心慧重新露面。
现在想来,他那时定是回到了京中也四处奔走过,也花了不少钱吧。不过他不是为大哥和姝儿奔走,而是为了明清和林心慧奔走,只可惜他一个长年远离京城的家奴,就算有些私财,也没那个本事从天牢里救人,估计只能暗中关注着谢家。
后来谢家人出了天牢,也在庄子上生活的不错,他就更不会露面了,直到林心慧和明清为入赘一事闹得夫妻反目,林心慧已经走投无路,他为了助林心慧回到谢家才不得不露面吧?
只是不知他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林心慧和明清面前的?明清利字当头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可林心慧能接受他的身份吗?
若我们猜的是真的,她忽然从堂堂的官家嫡出小姐变生了最为人所不耻的奸生子,比外室子的身份还要低,她一向自以为高贵无比,又怎能受得了这个?”
长生也很不解,在这个出身高于一切的时代,林心慧最为自傲的就是她官家嫡女的身份,她害的明清下狱受了那么多苦,老夫人依然不肯舍弃这个儿媳妇,一是看在孙子的面上,二来还不是因为她高贵的出身。
那时谢家已经败落,如果真的休了林心慧,明清虽是名门世家之后,也只能娶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这是老夫人万万不能容忍的。
如果她真的是奸生子的身份,谢承忠找上门去,她恐怕都恨不得弄死谢承忠以摆脱这个耻辱,又怎会与他相认?。”
长生想到明澈没有和林心慧结成怨偶,却娶了情投意合的姐姐,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只可惜姐姐的死因一直没有查清,别说明澈,她都不甘心。
想了想说:“那时谢家已经彻底没落,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家,所谓的百年世家也不过是往日辉煌罢了。
特别是林心慧和明清翻脸离家,无依无靠身无长物流落在外,又舍不得几个孩子,估计如果不是谢承忠一直在关注她帮助她,恐怕都走投无路了,还计较什么身份不身份?”
明净连连称是:“她一个出了后宅就什么都做不了的妇人,没人服侍恐怕连头都梳不好,估计跑出去没几天就后悔了,可能最盼的事就是明清能原谅她,让她重回谢家,否则也不会在大哥和安阳成亲那天不顾一切地闹起来。
如果谢承忠承诺有办法让明清原谅她,让她重回谢家,她恐怕什么也不顾了,再厚赠她财物,让她以后不缺钱花,她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而且身份的真相只要他们俩不对外说,又有谁能知道?大不了说是林家故旧罢了,我觉得明清未必知道真相。”
长生却笑着摇摇头:“我猜谢承忠和林心慧一定会死死瞒住身份不告诉明清,这件事知道最清楚的只有他们两个人,顶多说是林家故旧,或者曾经受到林家大恩什么的托辞。
可明清心思狡诈,我们都能怀疑的事情,他能不怀疑吗?只不过那时候他尚在落魄中,需要谢承忠的那份财物相助,所以才故作不知。
林心慧的身份张扬出去,丢人不但是林心慧,还有他,他尚可休妻另娶,可那几个孩子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如果两人没有闹到不死不休的程度,这件事绝不会张扬出去的。
等他重新富贵,不再需要谢承忠那点财产,又怎么会让一个奴才对他指手划脚的?所以墨儿的信上才说两人在谢承忠的住处吵起来。
我想他可能就是用身份问题逼林心慧同意纳成紫玉为妾一事,也是用同样的手段逼林心慧同意那个孩子认祖归宗的。祖宅看着喜事连连一片祥和,其实早就矛盾重重。
现在有老夫人弹压着看着还好,等老夫人弹压不了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只可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就是证实了林心慧的真实身份,也只能藏着掖着,传出去了就是整个谢家的耻辱,就连九泉下的父亲也要被人耻笑。”
明净叹了一口气:“其实大哥也不想揪着这件事不放,无论林心慧是什么身份,她总是明媒正娶的谢家子媳,还有几个无辜的孩子。
但是她和明清,还有谢承忠关系着大嫂的死因,还有到底是谁指使陆嬷嬷那么对姝儿的,大哥查不清楚实在不甘心,所以这件事他是查定了。
他准备过几天就回武功郡,去父亲坟前上柱香,还想在不惊动明清和林心慧的情况下,暗中抓住谢承忠,他是最关键的人物。”
长生轻轻一笑:“谢承忠这个人奸诈隐忍警惕性极高,大哥未必能查出什么来,他孤身一个,稍有风吹草动就跑了,到时上哪去找?就算抓住了,我猜他宁死也不会说出实话的。
而对明清和林心慧又不可能拘起来拷问,更不可能真正下手惩罚,我觉得让他们自己闹起来是最好的办法。
明清现在和林心慧闹的不是很厉害,关键时候还肯退忍让,那是因为他还没有重新发达起来,不得不隐忍一二,等他不需要再隐忍了,以那夫妻俩的性情,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未完待续。
第496章 、身份之迷
明澈回来后一直忙个不停,本来约好要去公主府找明净商量事,却抽不出时间,一直等到从武功郡回来方才有了机会。
从武功郡回来,他满腹都是疑问,有许多事要和明净商量,明净却等不及主动提及了。
“大哥,你说长生和大嫂到底是什么关系?前段时间我到处在找人,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大嫂和长生的关系,却发现她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她们俩的经历也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才想不通,为什么长生除了和大嫂长的不象外,相象的地方那么多,比如给姝儿缝的玩偶唱的童谣,比如做的饭菜,比如沉思起来的神态和举手投足。
我暗中问过姝儿,她说她以前有一个缝了一半的兔子玩偶,是大嫂给她缝的,可是没有缝完大嫂就去了,长生后来也缝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开始她还以为是把以前那个缝完了,后来才发现那个还在,长生是另外缝的。
还有那些和大嫂唱的一模一样的童谣,还有做的一模一样的饭菜,开始长生哄劝姝儿说她是大嫂派来照顾姝儿的,那时姝儿还小,就当真了,后来才知道姑姑是在哄劝她。
既然两人素未谋面,这么多巧合又从何解释呢?如果是一两件事巧合还说的过去,可是这巧合也太多了。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这些也还能说的过去,我最想不通的是她对大嫂简直关心的如同亲人一样。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因为疼爱姝儿才爱屋及屋关心大嫂,后来我却觉得她关心大嫂不比关心姝儿少,甚至可以说是因为大嫂才如此疼爱姝儿。
不瞒大哥说,开始我还以为她对大哥有思慕之意才关注与大嫂有关的事,后来发觉完全不是,甚至觉得她是因为大嫂才关注大哥的。
也就是说,她对你和姝儿的好,都是因为大嫂,我们俩一起想想看,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能是什么关系呢?
我根本不是信口雌黄胡乱猜测,虽然她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我太了解她了,她再怎么也瞒不过我,她对大嫂的关心和关注是发自内心的,我想,亲姐妹也不过如此吧。”
明澈皱起眉头:“不瞒你说,我以前起过纳长生为妾的心思,并非是生了什么绮念,除了她真心疼爱姝儿外,还因为我每次见到她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就象你大嫂给我的感觉,可两个人明明又生的半点也不相像。
还有几件事我没对你说过。我从天牢出来后,担心你大嫂的遗物丢失损毁,曾在夜里偷偷潜回祖宅进心怡院里看过,看到门上贴着封条,里面一切完好,我当时感激极了,还对着皇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可我进了书房,却发现你大嫂的画像不见了,其他东西全部完好,外面的盖布也好好的,画轴被抽出来随手放在桌子上,不象是有人故意使坏,倒象是担心被损失有意收起来的,而且看那灰尘的痕迹象是很早就拿走了。
我当时很奇怪,后来你来信说谢府被抄的时候,因为皇后娘娘的庇护,心怡院和父亲的福禧堂一切完好,抄家时根本没让人进去,直接锁了门贴了封条,到底是谁刻意拿走了你大嫂的画像?
后来我查问了一番,抄家那天因为锦姝院比较远,官兵还没闯到锦姝院,你就派小厮给锦姝院传话,让她们提前有准备,免得人突然闯进来惊慌失措。
你知道吗?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长生匆匆交待了大家几句,居然还有时间去了心怡院一趟,心怡院的财物又带不走,也没有什么她的重要东西,她跑去做什么?我怀疑画像是她带走的。”
明净越发惊疑:“她要那付画像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明澈摇摇头。
“前天我回祖宅看望老夫人,她说我是谢家长子,让我以后和安阳回去后就住在福禧堂,我也答应了。
但是那一晚我就住在心怡院,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住心怡院了,以后就要住福禧堂了。进门后却发现画像居然又好好的挂回去了,一点损毁也没有,只是上面有折痕,应该是被人折起来一直保管着,又找机会挂上去的,折痕未消,应该是说挂上去的时间不是很长。
去年冬天你不是和长生一起回去修整祖宅吗,我怀疑画像就是长生那时候挂回去的,拿走画像的人也应该是她,否则抄家那天她急急跑去心怡院做什么?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若非和你大嫂有特殊的关系或者极深的感情,否则谁能在大祸临头的时候想到把她的画像带走,估计她可能还能藏在身上带进了天牢里,那幅画画在特制的绢上,折起来也就薄薄的一点。
随后的事情你也知道,她们在天牢里关了三个多月,出狱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在那么糟糕的情况下,画像却一直保管的好好的,除了感激,我还想弄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天姝儿对我说,长生告诉她这一次要生个妹妹,名字就叫锦媛,长生告诉过你吗?”
明净点点头,又不解地说:“她一直盼着这一胎能生个女儿,名字就叫锦姝,还说这一胎如果是个儿子,她就再生,直到生出女儿为止,名字一定要叫锦姝,我以为她喜欢女儿,也就没有在意,这里面有什么事吗?”
明澈神色奇怪地说:“你知道吗?你大嫂有一次发高烧说胡话,嘴里一直喊着锦姝锦姝,那时候锦姝还没有出生,我就问她锦姝是谁,她迷迷糊糊地说是她的妹妹,还说什么她把妹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那个世上,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当时很不解,那个世上到底是哪里?你大嫂就只有林心慧一个妹妹,哪来一个叫锦姝的妹妹?
她还说她不是林心怡,我就问她是谁,她说她是肖锦媛,妹妹是肖锦姝,后来就迷迷糊糊的再问不出什么。
我觉得很奇怪,还查了一番,她的名字一直就叫林心怡,再没别的名字,她也根本没有名字叫锦姝或者锦媛的姐妹,表妹、堂妹、义妹、世妹里面,都没有叫锦姝或者锦媛的女孩。
我查不出什么,就以为她纯粹是说胡话,也就没有在意。
后来她有了身孕,才刚刚几个月,就跟我说如果这一胎生个女儿,名字就叫锦姝,我虽然不解,还是依了她,后来锦姝就出生了,我们俩都非常高兴,也很疼爱她。
你大嫂还对我说如果以后再生一个女儿,就叫锦媛好不好,想起她说的那段胡话,我虽然觉得有些不解,但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就没有深究,后来的事你都知道。
本来我还觉得没什么,可如果长生打算生了女儿也起名叫锦媛,我就觉得实在难以理解。她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明净也是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干脆说:“长生是我最亲近的人,也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与其我们在这里胡乱猜疑,不如我找机会直接问她,我想,她一定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不过她现在有身孕,我担心提起大嫂她会伤心,更担心会惊扰到她,还是等生了之后再说吧,反正这件事也不着急,说不定她什么时候想通了会主动告诉我们。
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窦太后的忌日是快到了,皇上对太后的感情非常深,去献陵拜祭完后一定会回武功郡的行宫缅怀一番的。
以前他都是和建成元吉兄弟三个一起去的,现在却成了他一个人,无论曾经有多么恨建成和元吉,这一次肯定是很伤感的,也一定会觉得将来没脸见太后,再多的旧怨也差不多化解了。
你们本就情同兄弟,这是你们尽释前嫌最好的机会,你一定要抓住。那时你的假期尚未满,刚好见皇上一面,有些误会该消除了,有些话也该说开了。”
明澈沉默了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知皇上者莫若皇后和我,有些事你不懂,见面是肯定要见的,但我不会刻意解释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吧。
他觉得我不忠,我还觉得他行事太过让人寒心。且不说我的父亲的忠心耿耿,就凭多年的兄弟之情,他都不该提出那种要求!
姝儿是我的心肝宝贝,你大嫂没了,我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他明知姝儿体弱多病且孤僻怕生,还逼我把姝儿接到晋阳,甚至还想接她入秦王府为质,我能不心寒吗?
所以,无论为赌这一口气,还是为了将来的前程,我都不能主动服软。你放心,我会拿捏好分寸的。
我听说皇上打算在建成和元吉忌日那天赦免他们的罪名,把两家死去的人全部以宗亲的身份附葬献陵,还要请高僧念经超度,元吉依旧是齐王的封号,建成的封号也拟好的了,听说是息王。
我想,这件事过后,玄武门事变彻底就成了历史,毕竟皇上不能不顾及他的名声。最迟那时,我和他所有恩怨就成了前尘往事,我的事也自然水到渠成。
他一直对父亲感到非常愧疚,我估计这一次回武功郡,他一定会以查看父亲遗物的借口去祖宅的,到时也会顺势恢复谢家的爵位。
你知道吗,皇上曾许给父亲一个国公的爵位。开国之初,按照父亲的功劳,本就应该封公侯的,可父亲那时已经预料到皇上和建成一定会为了皇位争个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他还说秦王太子阴毒优柔,非帝王之才,秦王果断手狠,是帝王之相,有八成的可能坐拥天下,所以才一直嘱咐我们要死忠秦王,方可保谢家长久富贵。
万一秦王落败,他也给秦王准备好两条退路,一是退居晋阳休养生息伺机而动,找机会攻入长安重新执政,所以我才一直镇守晋阳多年。
二是经过武功郡,自陈仓府退居秦岭之南,以秦岭为界建立南唐,以后再统一天下。
而父亲为了替秦王守住武功郡这个兵家要塞,以驻守祖宅为名,甘愿放弃公侯之位,只做一位小小的郡伯。
皇上当年十分感动,承诺若他成功登基,一定要给谢家一个世袭的国公之爵。
如今谢家虽然犯错,但皇上还是不忍心彻底夺爵,不过公侯之位就别想了,毕竟谢家也算犯过错,但郡伯之位是一定会还回来的,我想和你商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