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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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宫女-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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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箭仍然颤巍巍的留在那里,伤口血肉模糊,血一直在往下流,肩部的衣服都被浸透了,金钗委地,发髻散乱,身上脸上沾满枯草尘土和血迹,整个人十分狼狈地爬在地上。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等情形,还以为他们夫妻俩是仗势欺人的恶霸,这是又是官道,人来人往的,如果有人识破她和明净的身份造谣惑众,处理起来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长生就拉拉明净的衣袖:“把她带回府慢慢说,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明净点点头,让大家挤一挤,腾出一辆马车,把豆黄搬上去,让护卫看着,他依旧翻身上马,一行人又开始出发,这一次,他们路上再没有耽搁,直接驶回了公主府。

    长生上了马车后,小锦媛依旧睡得正香,一直守着她的周嬷嬷惊魂未定地问:“刚才吓死我了,想下去看看,又不放心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长生只大概说了是一个谢家旧仆,以前打发了出去,却不知为何记恨明净,从而牵怒到她身上,今天不知怎地打听到了她的行踪,居然半路截住她们想行刺。

    因为是旧仆,她们就没有在意,就让她上前一见,谁知却差点遭遇横祸,还好驸马及时赶到拿下了她。

    周嬷嬷小声责骂了几句,长生和明净的人品她自是知道,是绝不会苛待身边奴仆的,太姨娘更是心地软善,分明就是恶奴忘恩负义行凶,幸好驸马及时赶到。她当初能被打发出去,肯定是犯了什么错,却怪罪到主子身上。

    一行人很快回到公主府,长生一边派人给安阳郡主府和淮安王府送信,一边派人收拾东西,随时准备出发,这一次她打算不带小锦媛,托付给母妃和周嬷嬷。

    明净派人请来外伤大夫给豆黄治伤,又猜测着她为何对明清恨到那种地步,简直是活剐了他。想到明清对紫葫做下的事,隐隐猜到了原因,越发觉得他罪有应得。

    很快豆黄身上的箭头被取了出来,伤口上了药也包扎了,关到一间生了炭盆的小屋里,派了几个力壮的婆子轮番看着,等她略好一些再问话。

    他给太姨娘和长生详说了事情的经过。

    他急急赶回府后,发现李春桑和管家还料理的不错,老夫人已经清醒过来,却因太过悲愤一病不起,请了大夫守在府里随时医治,林心慧还是老样子,不管事不出面,成紫玉已经缓了过来,开始理事,所以府里还不太乱。

    灵棚和灵堂已经布置好了,谢家几个离的近的近支族人暂时帮忙理事,还有几位能干的女眷帮忙招呼客人,明净回去时已经不时有人上门吊唁。

    刑部和吏部也派了官员上门吊唁,并责令武功郡守严查凶手。

    明净也查清了事情的经过。

    明清袭爵后,一下子从获罪官员成了正三品的勋贵,嫡子又封了世子,简直是一夜之间青云直上,加上家产返还,老夫人和林心慧的嫁妆又极丰厚,忽然间富贵两全,就立即恢复了以往贪婪张狂又好色薄情的本性。

    再加上一些商人和官员的巴结讨好,几乎夜夜在外寻欢作乐宴饮召妓。

    好在他想纳成紫玉进门时,老夫人与他约法三章,不得再纳妾进门,通房丫头不得超过四个,不许在外有私生子,又严格限制他的花用,所以他在家里倒也规矩。

    老夫人熟知儿子的本性,也管不到外面,又有成紫玉每天劝解,还替明清打掩护,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严守约法三章就行,把精力全投到教养孙子上。

    明清出事前,听人说起一家私坊里新来了一个艺名沉鱼的女倌,相貌倒也不是什么绝色,但是极为风骚妩媚,床闱中更是花样百出,简直是无比**。

    听说她每晚只挑一名出手最大方的恩客,然后把各种花样写在纸上团起来,由恩主抓阄,抓到什么晚上就玩什么,一晚上最多只能抓三次,如果觉得不尽性还想增添花样,就要另加钱。

    明清听到这个消息怎肯放过,当即抓耳挠腮心痒难耐,立即就有巴结讨好的人主动替他安排好了。

    到了夜里明清急不可耐地来到那家私坊,按照要求先抓阄,他抓的是洞房花烛,当即有人起哄说明清运气好,这是最有趣的一种花样,保证十分的尽兴,明清却还不满足,又把剩下的两次都抓了,说是要彻夜风流尽兴而归。

    因为他抓的是洞房花烛夜,所以按规定提前不能见女倌,只等在洞房里揭开盖头,于是捧场的人起着哄把他送入洞房就各玩各的去了。

    第二天直到半中午,他们俩还没出来,老鸨以为昨夜玩的尽兴累坏了,也不敢打扰。

    谁知直到吃中饭时,房里还是没有动静,老鸨有些担心,就亲自叩门,却发现门没有闩,就硬着头皮推门进去,准备看一场香艳画面,满屋的血腥味却扑面而来。

    顿时大惊失色,立即喊人一起进去,却发现到处都是血迹,如同血人一般的明清全身僵硬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身上未着寸缕。

    手脚还被缚得死死的,嘴里还塞着一团巾子,下身几乎被连根剜掉扔在一旁,现场惨不忍睹,而那个艺名叫沉鱼的女倌早已不知去向,积蓄和首饰也全都带走了。

    在场的人吓得几乎瘫软在地,老鸨知道明清的身份后几乎吓的半死,赶紧去给官府报案,又派人通知谢府。

    官府立即查封了那家私坊,并派了两名仵作细验了尸身,郡守亲自带人把明清包裹了送回谢家告罪,老夫人只看了一眼就哭叫了一声晕厥过去。

    明净对老夫人百般劝慰,又安排好丧葬诸事,就赶紧去查看案子情况,得知实情十分不解。

    明清虽然薄情寡恩,但对新上手的女人却还是肯花心思和手段哄劝的,他和那个叫沉鱼的女倌只是第一次见面,该花的银子又都花了,他能做出什么事让那个女倌恨成这样?倒象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想到明清以前做的事,就越发怀疑明清以前和哪个女子结了仇,就请人画出了女倌的画像,却大吃一惊,因为画像上的人居然象是豆黄!

    他越看越象,想到豆黄不顾他和长生的好意,又跑回庄子上求老夫人做主,后来却又莫外其妙地偷偷跑了,再想到明清的本性和对紫葫做下的事,越发肯定这个叫沉鱼的女倌就是豆黄。

    她费力地设下这个局,根本就是为了找明清报仇,明清到底对她做下了什么恶行,让她恨到如此地步?未完待续。

第516章 、天网恢恢

    明净亲自安排了人带着画像分几路去抓豆黄,却不敢把实情告诉老夫人,就连呈到她面前的凶手画像都是做过手脚的。

    豆黄曾是老夫人做主非要塞给他的通房丫头,到头来她却害死了明清,他担心老夫人知道后受不住。

    一直忙到凌晨方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歇息一会,忽然想到豆黄的本性和对长生的仇恨,顿时打了个寒噤。

    匆匆对墨儿交待了一声,拿起以前常用的弓箭,举了火把立即打马出了郡伯府,连夜疾驰直奔临潼。

    公主府护卫严密,他倒不担心,他担心的是长生在庄子上或者回京的路上出事,再加上太姨娘一直对豆黄心存怜惜的,如果豆黄利用太姨娘引狼入室,那长生就十分危险了!

    他一路心急如焚,恰巧在半路上遇到长生一行,然后就眼睁睁地看到一个背影象豆黄的女人向长生走去,他惊怒交加,又担心喊叫起来反而惊动对方狗急跳墙。

    就立即搭弓引箭,一箭正中豆黄右肩,若是稍有迟疑,豆黄那支淬了剧毒的匕首,绝对会伤到人,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太姨娘十分自责,都是她一昧念旧情,一昧心软,才差点被豆黄钻了空子,否则以长生如今的身份,护卫和奴婢重重围护,豆黄根本就近不了前,更不可能行刺了。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乖巧体贴的丫头本性居然如此狠毒偏执。

    幸亏明净意志坚定,坚决不肯留下她,否则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谁知还会做出什么恶事,想到襁褓中的小锦媛,心里一阵阵后怕,越发自责。

    长生也是又惊又怒,一个人偏执到了这种地步,简直不可理喻。

    谢明清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真的做下伤天害理的事,豆黄要报仇雪恨也能理解,就象当初她和紫葫也天天盼着明清会遭报应一样。

    可她从未做过对不起豆黄的事,当初打发豆黄走时,虽然他们那时手头也不宽裕,还是尽力给她更多的财物傍身,却被她仇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难道就因为不肯让她进门跟自己抢丈夫?

    简直是个偏执狂!如果她当初肯听从自己和明净的劝告离开谢家,带着那些财物另谋出路,又怎能被明清所害?又怎会落到这种地步?

    婆子来报说豆黄已经清醒了,刚喂了药和粥,说是想见太姨娘一面,太姨娘却不想再见她,她现在对豆黄又厌又怕,又做不出什么狠事,也说不了什么狠话,索性再不相见了。

    明净安慰了她几句,劝她去歇息,就和长生一直去见豆黄。

    她曾经因为紫葫的事无比地厌憎仇恨明清,简直天天都在盼他死,如今他自做孽死了,又死的那么惨,也算是解了她和紫葫的心头之恨。

    她已经派人去给庄子上的紫葫送信,好让她从此彻底忘记这个恶梦,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豆黄手脚被缚,气息奄奄地侧歪在软榻上,嘴里塞着巾子,看到他们进来立即双目圆睁满面仇恨,嘴里呜呜咽咽地。

    一个婆子上前说:“我们一靠近,她就打人咬人,还不停地骂人,我们只好把她手脚缚了,又塞了嘴。大夫交待让她只能趴着睡,她也不肯听,非要坐着。”

    明净令她取下豆黄嘴里的巾子,全部出去在外面候着,无比厌憎地看着面前的豆黄,冷冷地说:“明清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活剐了他?”

    豆黄愣了一下,她还以为明净要先问她为何要害周长生。

    想到明净为了长生对她不念半点旧情,又为了救她毫不手软地朝自己放箭,心中恨极。

    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这两个看起来非常般配又非常养眼的人,恨恨地说:“我就是不说原因,你们慢慢猜去!”

    她知道明净是一个下不了狠手又念旧情的人,从又是给她请大夫又是让人喂她喝药就能看来,所以她不惧明净会对她动刑。

    长生拿起地上掉的一支金钗,应该就是豆黄头上戴的那只,细看却发现是铜鎏金,再看看她手上的镯子,居然是银鎏金,有些不解。

    豆黄穿的颇为讲究,身为当红女倌,听说收入极丰厚,别说一支金钗金镯,就是十支金钗金镯都戴得起,就算是只是为了装点门面,也没有必要如此寒酸呀?

    心里一动:“赚的那么多,却连一支好钗都不肯置办,你的银子都干什么去了?听说你逃跑时带走了全部积蓄,都藏哪去了?怕是另有什么重要的人都送给他了吧?”

    豆黄神色顿变,当即咬牙切齿地说:“不许伤害我的孩子,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长生和明净相视一惊,孩子?豆黄会有孩子?豆黄那么恨明清,难道是他做下的事?

    长生冷笑着说:“你居然还生了孩子?不会赖到驸马身上吧?他可是碰也没碰过你一指头,这种事千万别乱栽赃!”

    豆黄闻言,象是听到什么奇耻大辱的事一般,满目羞愤,又发觉自己失言,满眼戒备地看着长生。

    长生冷冷地看着她:“我们公主府想查的事,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你还是照实说吧,你那么恨明清,却又不肯说原因,想是不想暴露那个孩子的存在的?

    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我和驸马的为人你也清楚,绝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何况他还可能是谢家骨肉,我们只想知道谢明清都做了什么。

    若你不说,我们找到那个孩子后,虽然不会伤害他,却要把他的身世公布出去,让他一辈子背个奸生子之名!”

    豆黄咬牙恨道:“你敢!”

    明净象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冷笑着说:“真是自不量力,居然问我们敢不敢?你还是快说实话吧,反正你也活不成了。

    如果你肯说实话,说不定爷以后心软,还肯看顾那个孩子一二,如果你再隐瞒,等我们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就把他的身世传扬出去,或者把她交到林心慧手里,你试试看?”

    豆黄终于瘫软下来,垂头嘤嘤哭了几声,抬起头又换上了一付悲凄恳求的样子:“爷若对那个孩子肯心存几分怜惜,以后看顾一二,奴婢将来做牛做马报答你!”

    她自是知道明净的性子,他能这么说就一定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也就一定会看顾的。

    她哭了一会,开始说起往事。

    她被明净和长生打发后,却依然不肯死心,想到了自己是老夫人赐给明净的,就起了心思去找她做主,刚好那时候老夫人没法拿捏长生,豆黄送上门来正和她意,就留了下来。

    随后就发生了她被明清污辱有了身孕,明清不但不认账,还要害了她的性命,她侥幸逃出命来匆匆逃出了庄子。

    她根本无处可去,除了武功郡对其他地方又人生地不熟的,就偷偷在离郡伯府较远的小巷子里租了屋子暂时住下来,所幸身上财物不少,倒也没有受什么苦。

    后来她生下了一个长的很象她的女儿,那段时间谢家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也曾生出把孩子抱回谢家认祖归宗的念头。

    可是她是明净的通房丫头,这个孩子却不是明净的,明清又是绝对死不承认,抱回去也是一场羞辱,她受辱也就罢了,幼小的女儿又怎么受得了?

    别说谢家不肯认她,就是认了长大后也一辈子背负奸生子之名,因此心中越来越恨。

    特别是得知长生和明净夫妻恩爱生有一女,而明清不但另纳爱妾,还承袭了郡伯之位,如今富贵双全儿女绕膝,更是拈花惹草色名在外。

    他们都过的越来越好,唯有她和她的女儿最可怜最无辜,心中越想越恨,恨长生的善妒不容,恨明净无情无意,当然最恨的是明清的无耻和狠毒。

    女儿越长越可爱,她既怜惜她是自己唯一的亲生骨肉,又恨她让自己蒙羞难堪,还差点被明清害死,就狠狠心把女儿送给了一对不能生养又特别喜欢孩子的夫妇,又送了一笔银子,自己开始踏上了复仇之路。

    因为深知明清的喜好,她先去了外地拜一名年老年衰靠带徒弟谋生的老头牌为师,做了她名下不签身契的女倌,正式学着如何做当红名伎。

    等她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出师,也足以吸引明清的注意力时,就回到了武功郡,又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沉鱼投靠到一家私坊做了女倌。

    她深知自己并非绝色,也不再是妙龄,就按师父教的路数剑走偏锋,很快如愿成了名,也如愿引起了明清的极大兴趣。

    为了不使明清发觉她的身份,特意针对明清设计了一个洞房花烛的游戏,并想办法让他抓阄时抓了这个,然后明清在不识她真面目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地入了洞房。

    洞房花烛夜,肯定要到最后关头才能揭盖头,再加上豆黄做出害羞的样子不肯讲话,明清一直都没有识的真面目。

    却也看得出她举止妖娆,肤如美玉,全身上下馨香阵阵,再想到别人嘴里描述的**情景,直觉骨头都要酥了。

    而豆黄早已提前准备好了一杯加了料的合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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