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锦儿一时口吃，没有正经人会愿意当妓女的先生，会认字的人压根就不愿到妓院工作，以前有个秀才是她的常客，有一次她无意吟了几句秀才教的诗结果大受欢迎，现在人家走了，她才随便找人充数。
“你还敢还嘴了，去把屋里的物件都擦一遍！”她恼羞道。
有什么了不起了，我擦就是。拿起抹布我想起以前在清凉殿的日子，那时我做得最多的也是擦东西，这些古人没事讲究什么，这些桌椅瓶架的明明就干净得很，我保证擦一遍下来抹布也不会脏。
正想着我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脚边爆发，我迟疑的看过去，一个白玉纸镇脆成几块了，这似乎是我刚才衣袖挂住了扫下去的，这东西不会很值钱吧？
“什么声音？”听到异响锦儿进屋问道，她看着地上脆掉的纸镇惊呼：“那时妈妈给我摆排场用的，值好几百俩银子呢！”
听到他的声音又有几个人进来了，他们大呼小叫了一番，我算是懂了这下闯祸了，我的工钱一个月才八两，这要还到什么时候？
还不等我算算鸨母进来了，她看看纸镇又看看我，红得火烧似的嘴唇张开：“从今天起你就接客吧，直到还完为止。”
第五章 卖身为妾
我一愣，难道我也得委身青楼了？凭什么，不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妈的，你犯贱也别作贱别人，老子不干了，钱我会还得，不就是区区一个纸镇吗？”我忍不住爆粗口了，这些骂人的话从懂事起就很少有人说了，现在说起来特别爽。
鸨母没搭理我，她指示两个龟公把我拉走，“给她喂点春药，看她以后还敢乱说话不。”
我大惊失色，对着来抓我的龟公的手狠狠咬下去，绵羊惹急了也会咬人的，血淋淋的牙痕立时出现。
“啊……”龟公惨叫，而我被一脚踹开，我趁势想溜走，刚跑到门口就被弹开，后面的人马上把我按倒在地。
是谁挡了我的路？我无声的对天咆哮，结果来人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这不是舒雅是谁，我最近怎么尽遇到他？
舒雅一阵狂笑，鸨母讨好的对他说：“这是新来的姑娘不懂事，倒让舒公子见笑了。”
舒雅没搭理她，他缓缓走近我，蹲下小声说：“怎么样，愿意当我的小妾吗？”
当然不愿意，可是形势比人强，我再摇头这辈子就完了，我马上点头连声说：“我愿意。”
就这样在一众姑娘、丫头、龟公和鸨母讶然的目光下我随舒雅走出了这家妓院。回头看看它的名字——月月红，如果宫里的妃子知道有这么一家妓院的话还会喜欢这花吗？
舒府建的相当气派，一大片土地都被他家围住了，不气派也不可能了。外墙高耸，内府独立成一片天地，花园，草地，假山，水池，湖泊，小亭一点不缺，里面还建了好几个院子供主人选择。
入了舒府我的神经又紧张起来，舒雅看起来就不是专情的人，他的老婆是不是有一大堆了？人家会不会赶着给我个下马威？我最讨厌麻烦了，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让他休了我啊？
舒雅看着我僵直的身影直笑，他也没说什么把我带到一个小院就走了。
我不安的走进院子，这里左边装饰得很女性化，门口还挂着一些吉祥物，大概是有人住了，而右边确是毫无装修，那应该就是我的住处了吧。想到还得跟其他小妾一起住就觉得不好，着古代人都不讲究家门和谐吗，这么住着很容易出问题的。
傍晚对面的女人来访了，她叫明芝，是个很稳重的女人。出乎意料的，她对我将进门的事一点也不在乎，还表现出很欢迎的样子，真的是这样吗？我心里直嘀咕，哪有妻子会欢迎小三的，就算是小三也不会愿意男的再找小三吧。
“那个……你对舒雅找女人的事一点也不生气吗？”我试探问道。
“噗”她突地笑了，还挤出了一滴眼泪，很夸张的样子。
正常人是这种反应吗？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有问题。
“这是秘密，你以后也不会在意这个问题了。”笑够后明芝说道。
“这里面有什么事吗？”我忍不住一时好奇。
“这是舒雅的乐趣，现在说了就不好玩了。”
我的心好像被羽毛扫了一下，痒的难受。到底是什么事让舒雅的女人不介意他再找老婆，难道他是性无能？
就这样我的大嫁之期慢慢来了，这是我一辈子的重事，可拿它当回事的人几乎没有，舒雅有空就会来找我调笑几句，他的两位夫人也常常过来作客，大家的关系好得不得了，我几乎就要以为我才是思想不正常的人了。
在戴上红盖头的那一刻我下定决心，既然人家对我这么好，那我也可以跟大家和睦相处。是妾也无妨，只是以后一定要管好舒雅，他要再找一些爱闹事的女人就不好了。
这场婚礼闹的很奇怪，我坐上花轿也不过是从舒府的这头搬到那头，喜宴上的宾客也少得可怜，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人，拜堂还没感觉就过去了，而舒雅的两个夫人们先是充当我娘家的人把我打扮好了，又跑到新房扮男方女眷，我们聊天聊得很热闹，她们两似乎比我还兴奋。
烛光昏暗，红蜡泪残，盖头下的我昏昏欲睡，而明芝跟小兰兴致却越来越高，随着门“吱呀”一声推开，她们立马迫不及待的溜了出去。进门的人一身喜服，是舒雅。他带着淡淡的酒气朝我走了过来。
“娘子，你累了吗？”依然是他一贯的轻浮语调。
“不累。”我很不习惯那个称呼，不过想想今天是新婚之夜，不应该计较太多。
“这种回答我很苦恼耶，我想早点洞房了。”舒雅掀起盖头，眼睛只看着我放电。
我的脸唰地红了，我们认识才半个月，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舒雅的手伸到我的衣领上，灵巧的手指很快解开了衣结，看他的样子还有继续，我忙开始挣扎。
“等等，我后悔了，我们还是不要成婚了！”我急道，现在打住还来得及，看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赎的银子在外工作五六年还是还得起的，婚姻大事儿戏不得啊。
“现在说这种话晚了。”舒雅笑道，他的手没有停下我只得继续反抗，兵荒马乱之际我的手摸到了他的胸前，明明平坦的胸部却传来一种柔软而有弹性的感觉，他的脂肪都堆在胸上了吗？先前明芝的话闪过脑海，我突地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为了验证我特意看向舒雅的脖子。他的脖子细长而光滑，优美得跟天鹅似的，可是却没有喉结。我松了口气，任由舒雅的手在我的身上捣乱。
“别演了，舒雅你是女孩子吧。”我面无表情的说。
第六章 假妇人
她的手一松，兴致高昂的脸立马垮下，“奇怪，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种事多看两眼就清楚了，你别当人家是傻瓜啦。”我故意不清不楚的说，要不是无意中发现她有胸部我哪看得出来，刚才我还急出一身冷汗，现在想想实在可笑。
大门再次打开，两个衣着艳丽眉清目秀的女子冲了进来，原来明芝和小兰一直在外面听房，她们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太厉害了，我们当时就没发现呢！”
“这个是小意思啦，多见见世面就习惯了。”我把自己的面子撑足了，这种吓人的事见几次都不会习惯的。
“是这样啊。”她们三个呵呵笑过。
“别打幌子，快说这是怎么回事。”舒雅明明是女孩却一路调戏我，而明芝和小兰更是知情不报，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说来话长了。”舒雅伤脑筋的说，褪掉一身轻浮之气的她看起来就像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正是我喜欢的一型，这也让人很郁闷。
大致情况如下，舒雅的老爹求子不得才把她扮作男儿，而当了男生的她却觉得很自在，于是成年后也一直是男装打扮，娶妻一方面是掩人耳目，一方面是帮助别人，被她娶回来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女子，例如我。
于是难得的新婚之夜我又回到了和明芝同住的小院里，其实这院子挺好的，舒家下人比较少，我们都不用丫鬟小厮，自己一个人过比较自由。
第二天我见到了传说中的舒家老爷，他早年入仕，引退后就就做起了书画生意，舒家现在的产业其实大半是舒雅接手后挣来的，现在的舒老爷每天只听听小曲练练书法，过着修身养性的日子。
“呵呵，雅儿这媳妇长得可真俊俏，过来让爹好好看看。”舒老爷乐呵呵的朝我招手。
我被‘俊俏’这两个字给闹红了脸，您老眼昏花了吧，舒雅和她那两个“媳妇”还在身边呢，人家真正的美人不夸却夸到了我头上来了。
总之，我算是对了舒老爷的眼，他认我做了干女儿，说总有一天要把我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我对‘嫁’这个字比较敏感，这时代的好男人不好找，找到也不是痴情种，那就更要慎重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要为自己准备一份嫁妆，总不能连这也要舒老爷出吧。
有了目标后我就积极的参与舒家商业了，我是没本事，可现代商业的宣传和招揽人气的方法又不是没见识过。舒雅就是一人精，什么会员制、定期打折、贴海报……我说的她几乎都能让其在古代实现，实施后一期收效是非常好。可是我还是不满，这本来就是舒家的事业，我要从中分红也不好，所以我把舒雅给的银票退了回去。
现在舒家商行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就连小镇上的孩童也知道舒氏，这一方面是宣传的效果，另一方面是舒氏本来就很强大了。舒雅掌管家中经济六年，把本来小书画生意做到后来吃穿住都有强力产业，这可是相当了不得的事啊。
而我要开辟一条新路才行，这事很重要可又不能急着来，我要想出一个稳定赚钱的法子才好意思找舒雅投资。
冬至的那天舒雅一脸高兴的回来了，我们忙着给她接风，本来说好了她要去外面考察各地生意，半年左右才会回来，结果才一个多月就回家了。
家宴上舒雅兴冲冲的说要去京都做生意，我好奇问道：“那边不是已经有生意在做了吗，还要做什么？”
“还没想好，不过新生意是一定要做的，最近皇上下诏说京都商户免赋三年，这可是不小的利润了，三年的时间我一定会成为京都的首富！”舒雅自信满满的说。
“京都的商业虽然没有南方这么鼎盛，可是几乎所有的大商都在那设有分号，而且京都人氏不乏富人，他们一天化去的银子就不计其数，京都的赋税可是一块肥肉啊，皇上怎么会下这种御诏，雅儿你不是被人骗了吧？”舒老爷担忧的说。当过官的人就是不一样，思考的问题够深入的。
“当然是有原因的。”舒雅笑道，她自信的脸庞散发出强烈的光彩，“三个月前御弟九殿下痛失爱妃，皇上一向疼爱其弟，所以下次诏令，一是为红颜祈福，二是为了京都的繁荣。”
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小九啥时候有妃子了，我怎么不知道。三个月前我跟小九被人追杀，我引开刺客后就被黑洞送回家了，在白天引导的梦中曾看到小九以为我死了，还烧了白色的囍字，这么算的话那短命的王妃不就是我了？
第七章 闲来生财
“呵呵，真羡慕这位王妃，她死了后皇上和殿下都这么伤心，而且有了这个诏令后全京都的人都会感谢她吧。”小兰一脸梦幻的说。
舒雅听了直笑，她不停地拍桌子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男人的话能信就见鬼了，这故事还有下文呢。”
我们都好奇的望着舒雅，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你们知道后来怎么了吗？后来皇上下令为九殿下征选了十名色艺双绝的女子，不仅如此，这位痴情的殿下马上就要迎娶蛮邦第一公主了，还有谁记得伊人已逝呢？”笑够后舒雅正色说道，她的眼里透出一丝浓浓的嘲讽。
原来那个总是追着我跑的弟弟也要成亲了呀，我还记得他说喜欢我时的样子，那时的我只觉得又困扰又好笑，可是听到自己的爱慕者转身得如此快还是把我打击到了。这死小子以后别落到我手里，我要试试把他虐到肺都疼。
“原来是这样啊。”大家吁叹道，自古帝王无情，当今皇上和殿下能为一女子做到这种地步已属不易，只是这后来的发展却让人忍不住惋惜，本来的一段佳突然来了个狠狠的转折这实在让人不快。
“纱纱你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舒雅惊道。
“没事，我只是在为那个妃子不平，丈夫死了妻子要戴孝三年，可是这殿下却连三个月也不愿意，这不是很过分吗？”我气愤的说。
“这是因为世人并不要求丈夫为妻戴孝，他只要随便做点什么就会有人称赞其情深至此，所以我讨厌男人。”舒雅不屑的说，她自小就比大部分同龄男子优秀，普通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坐在上座的舒老爷吹胡子瞪眼睛：“逆子，连爹也不放在眼里了？”
“哪的话，爹爹可是一直守着娘直到她死后也没另娶，您简直就是世间男子的典范！”舒雅忙改口道。
我对舒雅的想法大感兴趣，难得在古代也有女权主义者，“舒雅你以后也要你的老公只守着你一人吗？”
“怎么可能？”舒雅眼冒精光：“这世上只有我爹才做得到这种地步，我以后才不会嫁人呢，再说了，这世上还有比我帅比我会赚钱的男人吗？”
大家齐齐点头，这话虽然猖狂，可还真让人反驳不了。
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找小九的，不过现在可以利落打消这个念头了，谁叫他那么无情。现在我的心思集中在舒雅的新生意上，在她再次上京前我要想出一条财路来，这可是难得的机遇啊。
这个时代的信息业相当落后，人们传递信息基本上都是口耳相传，想想从这里下手吧。
也许我可以办一个邮局，在外的人基本上都是遇到要回家的同乡了才有机会给家里传递信息，而这机会却是难以遇上，很多人要花几年的时间才能与远方的亲戚朋友互传音讯。
也许我可以办一个新闻社，有钱人大度闲着没事，如果找人收集各地的趣闻，再统一排版印刷说不定可以卖出好成绩。
也许我还可以弄个巡回动物园，让大家看看平时没机会看的动物，或者弄一歌舞团，我亲自指导他们现代歌舞之类的……
一堆子杂七杂八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冒出，可是敢想不敢做，谁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与时代脱节太厉害呢。我实在没把握，这时候就要找专家咨询，舒雅号称是最会赚钱的人，她应该分得出什么点子最保险吧。
“你上哪找这么古怪的点子？”舒雅苦笑不得。
“不行吗？”我沮丧不已，本以为有用的。
“也不是不行。”舒雅手托下巴深思：“如果是邮局的话应该会受欢迎吧，不过不是没人想到做这个，而是它花费的人力物力太大了，如果不注意成本的话就会亏损。”
“可是舒氏的话在各地都有商铺，这就解决了店铺的问题了，而人手的话，我们只需在几个大城市固定招几个邮递员，小城市的信件应该比较少，可以给店员分红让他们去送。”舒雅解释道。
我眼前一亮，“这么说可以了。”
“没错，不过你要好好策划一下，吧具体方案拿给我看看。”舒雅微笑道。
这有什么问题，我马上回去闭门深思，首先开业前要借舒雅各店的名气好好宣传一下，全国首家邮局公司就有成立了。其次要把各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