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对老夫妻他们真的很恩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东方不败说着,看向那碑上的字,却吃惊得说不下去了,那碑上写着杨霸天,李炎合葬之墓,那分明是两个男人的名字。
黄药师抬头,见东方不败惊奇,便替他解释道:“他们确实是一对夫妻,只是都是男子罢了。我当日知道时,也错愕了一番,但见他们并没有不好,便不再记挂。东方可是觉着怪异,不能接受?”
东方不败摇摇头,他只是不敢相信,世间会有两个男子能相处一生,不离不弃,这不正是他想要的么。如今亲眼见了,他心中的希望也越发大了。
黄药师在拔草,东方不败看着黄药师的背影,嘴角扬起,药师看似也不是不能接受男子相爱之事。
俩人祭拜了这两位老人家后,便离开了茅屋,往伊河边走去。正离得不远,便听到有打斗声,俩人俱是停下了脚步,细听了一番。
只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喝道:“段智兴,你好歹也是大理国主,为何不敢与我一战!你不战,我偏要战!”
那声音说罢,便传来交手声音。
东方不败与黄药师对视一眼,俩人走近了一些,能看到人了,只见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人赤手空拳与一位异装华服的青年斗在一起,只是看得出,那位青年人处处让着那娃娃脸罢了。
黄药师在东方不败耳边低语道:“那位较为年长的是大理国主段智兴,另一位便是王重阳的义弟周伯通。那周伯通甚是好斗,最喜找人比试,好武成痴。”
东方不败闻言点头,只消一瞧,便可知那周伯通还不敌段智兴,倒是那段智兴的武功甚为奇特,便问道:“那段智兴使得是什么功夫?”
“段氏绝学一阳指,这功夫可还是救人的玩意儿。”黄药师微笑道。
他刚说完,便见那周伯通被段智兴给迫得停下了手,原来是被点了穴,只能瞪大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瞪着段智兴。
段智兴却没空理周伯通,对着黄药师与东方不败的方向喊道:“两位兄台,请现身一见!”
黄药师与东方不败闻言,踱步走了出去。
段智兴看到是黄药师,抱了抱拳,“原来是药兄。”又看向东方不败,问道:“这位兄台是?”
“段兄。”黄药师也回了礼,向段智兴介绍道:“这是我挚友东方柏。”
段智兴闻言,也称呼到:“东方兄。”
东方不败自然也回了一礼。
那周伯通被冷落到一旁,又被段智兴给点了哑穴,气得脸涨得通红,那模样似是恨不得咬上那段智兴几口。
段智兴见来的是熟人,也不怕周伯通捣乱,便解了他穴道,未想刚解开周伯通的穴道,便被那小子给扑了上来,狠锤了一拳,让他痛得倒吸了一口气。
“周伯通你够了,你这是让药兄和东方兄看笑话么。”段智兴气道。
“要笑便笑,我又不痛不痒。”周伯通甩话道,不依不饶。堵完段智兴,又看向黄药师和东方不败,心里盘算着黄药师他与他比试过,只是眼前这位东方兄,不知功夫如何。
黄药师如何没注意到周伯通看向东方的眼神,自然知道他想做何事,还未待周伯通开口,便说道:“周兄,你可对奇门遁甲,八卦五行感兴趣?”
周伯通一听,倒退了半步,他哪里不知道黄药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吃过这邪怪奇门遁甲的亏,如今他分明就是威胁他。不过他转念一想,待黄药师看不见的地方,他再找这东方兄比划比划。
段智兴见周伯通消停了,对黄药师心生佩服,这周伯通顽童心性,每次见到他必要磨着他比试,也就黄药师,他不敢缠着罢。今日他到龙门石窟观赏佛像,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顽童追了过来,又是一番比试。
四人相遇,在伊河岸边谈笑了一番,那周伯通因有要与东方不败比试的念头,便一直缠着东方不败,未想到两人倒是聊到了一起。
东方见这位模样与少年无异,却道与自己同岁的周伯通心称奇人,这人的心性单纯,对武学的领悟能力甚高,与他说话,十句中九句不离武学,剩下一句便是比试功夫,让东方不由得想发笑。
从龙门石窟回来后,东方不败的心情一直不错,黄药师自是知道,心里也觉高兴,带着东方,还有段智兴,周伯通到洛阳城有名的酒楼用饭。
“段兄,你此次从大理过来中原,可是为了这次的英雄大会?”黄药师一边给东方不败剥着蟹壳,一边问道。
段智兴看着邪怪甚是奇怪,但基于朋友交情,没问下去,心想莫非药兄对挚友便是这般照顾?
东方不败一边吃着,一边镇定地顶住周伯通那双扫视过来带着好奇的明亮大眼,还分神也给黄药师夹了菜。
“药兄说的事。大宋与大理唇齿相依,但这次我只是以江湖人身份过来,并非是大理国主的身份。”段智兴说道。
“药兄为何也会过来洛阳?”段智兴也问道。
“我与东方二人游玩,途经洛阳罢了,过两天便要回桃花岛,与英雄大会并无甚关系。”黄药师道,把剥好的螃蟹夹到东方碗里。
“段智兴,帮我也剥剥螃蟹,是不是别人剥的特好吃?东方兄吃着邪怪剥的螃蟹,嘴角都带笑呢。”周伯通见状,用手肘戳了戳段智兴。
他的话一出,东方不败的嘴角僵硬,黄药师的剥蟹壳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俩人有一瞬的尴尬。
段智兴见状,赶忙接过话头,“我便给你剥,吃个饭也不安生。”
周伯通被段智兴这么一说,也没生气,笑嘻嘻地等着段智兴给他剥蟹壳,嘴里还说道:“嘿嘿,一国之主剥的螃蟹,不知道味道如何。”
东方不败闻言哑然失笑,黄药师也没再理这个顽童,倒是段智兴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还是别和周伯通计较这些,给周伯通剥了蟹壳,还夹了蟹黄伺候到一副大爷样的周伯通面前,才自己好好用饭。
22 欲离洛阳城
黄药师与东方不败同段智兴,周伯通二人在酒楼前告辞后,俩人便乘着夜色走在熙攘的夜市上,慢慢地牵着马走回了客栈。
“药师,你果真不留下来看那英雄大会?”东方不败想到黄药师在用饭时所说的,不凑这个热闹,便问道。
“那些与我们何干?”黄药师说道,不过他转头看了眼东方不败,“若东方想看,我们便留下来也可。”
东方不败摇头,“我也没甚兴趣。”
“今日可还开心?”黄药师问道。
东方不败微微笑着,道:“你可见我不开心了?”
“我自是怕你今天遇见那档子晦气事,搅得不开心罢了。”黄药师见东方微笑,自然知道东方如今心情不错,也说道。“东方,我们明日走吧,离开洛阳城回桃花岛。”
“好。”东方不败应道,想到今日认识的段智兴与周伯通二人,便笑着问道:“药师交友甚广,怎么连大理国主与你也有交情。”
“呵呵,闯荡江湖,交过手,脾气对得上,也便算朋友罢。”黄药师笑道,“但这可与你我二人不同。”
“哦,”东方不败挑着尾音,问道:“你我二人有何不同。”
“你是我的知己,他们只是江湖朋友。”黄药师道。
东方不败自然知道黄药师不可能答出他心里想要的答案,微有些泄气,但想到他与药师的关系是旁人比不上的,又转而开心了些。
“那周伯通可真是王重阳的义弟?”东方不败问道,“看似真不搭调。”
“确实。王重阳这人侠义之气甚重,但周伯通却是一个赤子,本性单纯,对善不甚在乎,可这两人却脾气相投,周伯通本非自小练武,如今在王重阳教导下,在江湖上却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可这周伯通武功路子好似与王重阳完全不一样,怎会是王重阳所教?”东方不败不解,那日药师与王重阳交手,他看出一二,王重阳走的是厚重之道,据药师所说他所练的是先天功,而周伯通却完全是另外一条路子。
“周伯通好武成痴,对武学有得天独厚的领悟力,他自说不学他师兄那一身武功,要走另外的路子,王重阳也便随了他,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黄药师道。
俩人回到客栈,洗漱一番,又练了会功,才一同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收拾好东西,连着那未拿到成衣铺订制衣服的三匹布都收好后,便去柜台结账,准备离开洛阳城。
俩人刚出洛阳城,便遭到了袭击,为首之人还是他们很是眼熟的华山派大弟子郝璘。那郝璘看见东方不败,双眼快瞪出眼眶来,拿着剑便往东方不败扑了过去,嘴里怒道:“你这人渣,还我小师妹!”
东方不败与黄药师不明就里,但不可能任由这几个华山派弟子在他们跟前放肆,一怒飞身下马,三两下便把他们给制住,正待欲走时,就听到洪七远远喊道:“药兄二位留步!”
说罢,眨眼便见洪七往他们这边赶来。
黄药师甚是不耐烦,当他听到那郝璘辱骂东方时,已经恨不得废了他那根舌头,如今这叫花子也赶来凑热闹,实在是让人心烦。
“说,到底所为何事!”黄药师冷冷地说道。
那洪七这回却并没有如上回那般好说话了,看了眼黄药师,又看了眼满脸怒容的东方不败,道:“药兄,你身边那位东方兄这回可真的是做了天理不容的事儿了!叫花子如今赶过来一趟,便是要拿下他,为那死去的华山派弟子讨个交代。”
“洪七,你这口气还真大!也不怕闪了舌头!东方一直与我在一起,从未做甚么天理不容之事,别无事便诬赖到他身上!”黄药师闻言怒道。
“我倒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哪位华山派弟子!”东方不败也一旁怒道。
“请你们二位随我去铁掌帮分堂一趟,甚么事大家一并说个清楚。”洪七道,他抬眼看了看那几个被点了穴的华山派弟子,身形移动,一一给他们解了穴位。
那几名华山派弟子见穴位被解,又提剑想至东方不败于死地,东方不败已是大怒,右手一扬,绣花针直刺郝璘命门,这一招是必让他致命不可。
只是在这瞬间,东方不败只闻一声龙吟,气势惊人,直逼向他,迫于如此,他只得改了绣花针方向,疾刺向龙吟声源,便是那洪七。俩人迅速缠斗在一起。
黄药师担心东方不败吃亏,硬是间入俩人,碧玉长萧直挑,把东方不败与洪七以四两拨千斤的法子隔了开去,错身与洪七对了一掌,双双各退了几步。
东方不败见黄药师退了步子,赶忙上前,扶着黄药师问道:“药师,你没事吧?”
黄药师摇头,平息了一□内的翻涌气息,看向洪七:“洪七,你今日若不说出一个理来,我们不可能跟你走!”
洪七还未应话,就听到那个郝璘恨声道:“邪怪大侠,我敬你一声大侠,可你若是是非不分,我便是赔上性命,也要为我那师妹讨回个公道!”他转头指着东方不败道,“便是他,昨日辱了我们小师妹,还杀了她!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你还要包庇吗!”
“不可能!昨日东方一直与我在一起,大理段智兴与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俱可作证!”黄药师矢口否认。
东方不败却惊疑,莫非是那天去洛阳城郊时,未待他想完,便见那郝璘道:“你能保证他没有去过洛阳城郊?若没有去过,为何我师妹尸体发现时,会发现她手中死死攥着他的衣角!那染血的衣角便是那日为万掌门之子讨公道时,他穿的衣服!”
东方不败已是清楚,他又陷入了一个局。“昨日上午我确实去了洛阳城郊,但并没有遇见你的小师妹。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我也并未做分毫!”
黄药师闻言,心知东方已是真的发了怒,他心里也气,不知为何会有人专对东方设了局。
“去英雄大会那里说清楚罢,若有冤枉东方兄台的事,自会查清楚。”洪七道。
“哼!”东方不败冷哼,“这已是证据确凿,到了英雄大会,可还有我说的份?再说,我东方柏说了未做之事,便是从未做过!我为何要与你们到那英雄大会一趟!”
“洪七,你自己想想便清楚,我与东方二人到洛阳城只几天而已,却接连两条人命都牵扯到东方身上,既然有人有意陷害,我们即使与你们说清楚,日后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黄药师道。
洪七闻言,沉默不语,想了一阵才道:“那位华山派姑娘死状实在凄惨,药兄与东方兄还是与我去一趟吧,把事情说清楚,昨日上午可有人证明东方兄在城郊并未遇见陈姑娘?”
陈姑娘便是那华山派等人死去的小师妹。
“有,欧阳锋。”东方不败道。
其他人闻言俱是皱了眉头,这为何又扯出了西域毒物欧阳锋?
东方不败与黄药师最终还是去了铁掌帮分堂,开英雄大会的地方,因为东方不败现在也对那幕后黑手厌恶至极。到了那里,他们才清楚那位陈姑娘是被先女干后杀,连容貌都被毁了,死前手里紧紧地攥着东方不败的蓝布衣角。
英雄大会的人看到黄药师和东方不败来了,一个个义愤填膺,当然矛头对准了东方不败,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惧于那跗骨鬼魅般的银针,才不敢轻举妄动。
东方不败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心里越发怒火滔天,为了陷害他,居然连先女干后杀的事儿都往他身上推,他实在是好奇,他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
只可惜纵使被误会,他也不会把自己秘密公诸于众。
与他一同来的黄药师脸色也不甚好看,正待东方不败欲问他是否相信他杀人辱人之事时,黄药师默默地捏了捏他的手背,传达信任。
东方不败提着的心一下子便回了原位。
英雄大会的人多数是之前在客栈见过,但俱对他们没有好脸色,当然除了昨日刚认识的段智兴与周伯通。
那周伯通看到东方不败与黄药师,还高兴地说道:“你们不是不参加英雄大会吗,怎么这会又来凑热闹?”
东方不败闻言,皱了一下眉头,这周伯通可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但很快周伯通身边的王重阳便打破了他的疑问,王重阳把正要到东方不败跟前的周伯通给扯回来,“师弟,那位害死陈姑娘的疑凶便是这位东方兄台。”
“什么!”周伯通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可能!”
周伯通的声音甚大,一时间大堂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看着周伯通,等着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东方不败心里也疑惑,看向周伯通,不知道为何只见过一面的周伯通会如此信任他。
周伯通被众人看着,感到怪不好意思,转着眼珠子,在黄药师与东方不败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又挠了挠脑袋,踏着步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师弟,你到底如何知道这位东方兄台不是疑凶?”王重阳见自家师弟这样子,心里奇怪,师弟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怎么今日似是想说又不敢说?
昨日一直与周伯通一起的段智兴怕周伯通乱说话,不顾王重阳发问,直接揽住周伯通的肩膀,欲把周伯通带走,“王兄,我与伯通正要比试一场,先下去了。”
23 纠缠不清
段智兴正要把周伯通拉走,一向了解自己师弟的王重阳自是知道师弟会有难言之隐,必是知道了某些事,如今为了让整件事情更清楚点,他单手横过,挡在段智兴与周伯通俩人前面,对周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