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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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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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恢复了镇定,心里却早已经将他撕成数不清的碎片。不是因为他对我没兴趣,而是将我踩在脚底下却又时不时骚扰我这个引不起他任何兴趣的女人的可鄙行径。“很抱歉我的健忘,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你的房间,所以从现在起,请你不要随便踏进我的房间。赶快滚吧!”我克制住自己极欲爆发的冲动,因为不确定自己是否百分百杀得了他——在不使用暗招的情况下。
  
  “我愿意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不用你提醒,我说过,你不配指挥我,支那女人。比如说,你用了‘滚’这个很不礼貌的用语,于是今晚我改变主意了,就睡在这里。”他单膝跪到床上来。
  
  “我宁愿跟猪睡,也不愿意跟你睡在一起!”我提高了嗓门。“我要睡觉了!请你马上离开!”
  
  “不幸的是我就是猪。你既然已经说过宁愿跟猪在一起睡,那么只能跟我睡在一起了。其实猪和兔子很般配。”他轻浮地说道。
  
  “不怕我半夜杀了你?”我瞪起双眼威胁道,那正是我渴望做的事情。可他的眼神看上去永远是那么冷静,跟他轻浮的语气格格不入。两个控制频道?我暗暗思忖道,这个鬼子MD究竟怎么回事?
  
  我感觉沮丧又覆盖了自己。
  
  “你没这个胆量,”他很自信地说道,冷冷地俯视着我,“而且你根本不配杀我。”
  
  好狂傲的鬼子,完全将我不当一回事。
  
  “我早就说过会杀了你!说话算话!”我毫不含糊地说出心里话。但越这么说,他越不会当真——至少今天不会。
  
  “嗤!”龙须川进昂了昂头,从床上撤下那条腿,“我突然觉得后悔了,连跟你睡在一张床上的想法都让我受不了。好吧,我回自己屋里睡。”他说罢,毫不迟疑地走向房门。走出几米外,又丢下一句话来:“我决定从明天晚上起,培养跟你睡一张床的习惯。而且,我习惯睡左边,你必须把左边空出来,必须!”
  
  这是公然的挑衅,这是公然的侮辱。
  
  我的忍耐很有限。我捏紧了拳头——你可是自找的。
  
  我用恶毒的眼神目送他消失在门外。
  
  夜,很深了,我一直没合眼。月光出现在我的床前,洒下一片银辉。
  
  我一直在等待,直到手腕上的时间闪烁到两点十分。
  
  我悄无声息地来到龙须川进的卧室,极轻地拉开门——他的门居然没反锁。死鬼子,太狂傲了。 好,注定今天是你的末日。
  
  皎洁的月光如水、似霜笼罩了整个房间。
  
  龙须川进呼吸均匀,一只胳膊枕在脑后,清晰可辨的五官在月色下显得干净而细致。
  
  我屏住呼吸,伫立在他的床头,静静地举起匕首。
  
  他呼吸均匀,动也不动,裸着的肌肤反射着月的光泽。
  
  扎脖子还是心脏?我犹豫了一下。不知怎地突然觉得此时的一幕似在过去也发生过,倏地想起尔中国为绝食的我洗浴时,我也曾举过凶器刺杀他。此刻,我将要拿匕首刺杀龙须川进。
  
  我做的是否对?
  
  突然而至的犹豫让我无措起来。
  
  他是我们国家的敌人,国恨家仇,不共戴天。杀了他,挫败鬼子的锐气,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有何不对?虽说他是春树的朋友,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是侵略者,是强盗,是坏蛋,是个伤害了我民族自尊心的敌人,是个不断侮辱我人格的恶棍。我必须杀了他。
  
  可是,为何这么多理由也没能稳定我发颤的手臂?是因为他也有着尔忠国那样冷峻、沉静的气质?还是因为他也有着尔忠国那样正气凛然的挺拔身姿?
  
  我能否像杀乔泰一样,只需闭上眼睛,狠而绝地下手?
  
  也许只一下,就可以了结他的性命。他不会太痛苦。若犹豫了,再捅好几次反而让他遭太多罪。
  
  动手吧,别犹豫了。我微微调整一下呼吸,双手握住匕首,一、二、三,刺!
  
  我没能戳下去。就那么一瞬间,脑海里突然闪现龙须川跟我打斗时的情景:“起来啊。你们中国人就会玩小花样,什么乱七八糟的暗招都敢用。有本事一对一正面较量啊……”
  
  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代表着一个民族啊。难道因为我跟他之间力量悬殊,正面较量无法获胜就可以乘人之危吗?暗 
 163、谁中了谁的计? 。。。 
 
 
  杀了他?在他毫无防范的时候?
  
  我的呼吸沉重起来,只得一手把着匕首,另一只手赶紧腾出来捂住急促喘息的嘴。
  
  清冷的月光穿过摇曳的树影,在白色的墙壁上落下斑驳的黑影,也映出我单薄的身影。手握凶器的身影看上去既缺乏勇气又缺乏威胁性。
  
  龙须川进动了一下,胸口完全打开在我眼前,非常理想的姿势,想扎哪里都可以,偏差率极低。
  
  我的手都举酸了——下不下手?
  
  一阵热乎乎的风刮过我的面颊,痒痒的,将几缕发丝拂至眼前,似在催促我做出决定。
  
  “……俗ki答哟。”他发出含糊的声音,好像是这么说的。我的手抖了一下。
  
  死鬼子,做到什么美梦了?这种人看似正人君子,却总去那种地方胡天胡地。该杀!
  
  攥住匕首的手心汗湿了一片。
  
  “你了解男人多少?”那是他曾经说过的。是的,我的确不了解男人,但一个思念亡妻的人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放纵□呢?算什么好男人?杀!
  
  我瞄准他的喉咙,微微放低手腕,比划了几下,干吧!你杀的是个鬼子!侵占你家园的强盗、土匪!不杀白不杀。
  
  “……即使我们不来,也会有英国人来,有法国人来,有德国人来,有俄国人来,只要比你们强大的都会来。结果有区别吗?”“……你维护的不过是一个摇摇欲坠的懦弱民族的自尊,一个互相残杀的落后民族的自尊……”“你为什么这么笨?我们千辛万苦保护你,你只知道添乱……”
  
  那些看似狡辩却带着份量的话一句句敲在我心坎上。
  
  国仇家恨,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好沉重,好沉重,我担得起吗?我扛得动吗?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懦弱的女人。
  
  他救过我,不止一次。他若杀我,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有。我可以对这样的人下手吗?就因为他那些有伤我民族自尊心的话?可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此时的我们的国,太弱。此时的我们的民,也太弱。
  
  正因此时的我们的国和此时的我们的民不团结、不强大,如此的衰弱,所以此时的身为中国人的我感觉不到曾经的骄傲和自豪,唯有悲哀和难过。
  
  我感到泰山压顶般的沉重。
  
  我一个女人的肩膀如何扛起这份沉重?
  
  最要命的,他有着类似于尔忠国的气质和身姿,我如何下得了手?我如何下得了手?
  
  我无声地叹息,慢慢收拢了胳膊。
  
  手臂好酸,仿佛刚刚放下举了半个世纪之久的重力。
  
  拖着匕首,我慢慢向后退,轻轻地转身,轻轻地拉开门,跨过微微隆起的门坎——不鸣锣亦可收兵。
  
  身后的灯突然亮起,同时传来一个低沉而喑哑的声音:“放弃了?”
  
  心脏骤缩,吓得我差点跳起来,猛地转身看去,龙须川进已经坐在那里,幽深的眼眸平静无波地看着我。
  
  他预料到我今夜会杀他?
  
  “你MD在装睡?”我尽量吐字平稳以掩盖内心的惊诧。
  
  “我不MD装睡怎么知道你MD会不会下黑手?”他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嘲讽。
  
  他居然拿我说的话反击我。
  
  我的脸急剧发胀、发热,胸中的一团怒火肆意燃烧起来。
  
  “你真可笑!一旦我扎下去你知道了又能怎样?”我想他够傻B的。“你练过金钟罩?”尽管语气平和,可我恨自己错过了机会——一念之差而已。
  
  龙须川进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原来他枕着的手底下藏着一把枪,怪不得敢敞开了胸膛睡。“它会替我问候你的探访。”他指指我拿着匕首的手,“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龙须川进这么做是想杀11吗?
答案:
一:是
二:不是
三:皆有可能。
撒花时间到!花朵多,动力足哈
来吧,亲们,表害羞,尽管来大妈温暖的怀抱——龙须川进除外!




164

164、恶男偏要跟女斗 。。。 
 
 
  我将匕首朝他掷过去。他居然伸手接住了它,我暗自又是一惊。我真小瞧他了,一般人谁敢贸然拿手接一把带刃的飞刀?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随便他吧。狡猾的小狐狸,不愧是老狐狸的接班人。
  
  “我上了你的当。你故意激恼我下手,然后好有杀我的借口。”我盯着枪口说道。它仍然对着我,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
  
  “不是提供杀你的借口,而是看你到底值不值得我帮助和保护。”他平静地纠正我的话。
  
  “不都一样吗?我中计了。你想开枪就开吧。我无话可说。”
  
  “你无话可说不代表我就无话可说。告诉我为什么不动手了?我需要知道你的想法。”
  
  “无可奉告。”
  
  令人惊讶的是龙须川进收起了手枪。“既然你放弃杀我,我也没必要拿它来对付你了。”声音依旧平静。
  
  我冷笑一声:“如果我下了杀手,你现在还能这么悠哉地跟我说废话吗?自以为是的笨蛋!”一边说话,一边在想他开枪的速度和我刺杀的速度相比谁更快些。至少我中弹的同时可以扎他一个窟窿吧。
  
  “你敢保证一刀就能扎死我?”他充满嘲讽地看着我。“没见过你这种愚蠢的杀手。刀举了那么久,还闭着眼睛,浑身都在颤抖,如果穿着祭祀服,我毫不怀疑你是某个部落的女祭司!”
  
  他什么都知道!整过过程中一直在看我出洋相!太过分了!可他太会伪装了,气息一直很平稳,完全像一个睡熟中的人。
  
  我这才叫大意失荆州啊。
  
  “你以为我拿的是橡皮泥呢?蠢猪中佐!”我吼道,感觉脸烧得发烫。
  
  龙须川进摇摇头笑了一下。“蠢的人是恰恰是你。”说罢,右手拾起匕首对准自己的左手掌心狠狠扎去。
  
  我大吃一惊。他玩什么花样?自虐吗?
  
  然而,匕首扎进他手心里,却不见贯穿,刃早折了,原来这把匕首事先被他做了手脚,根本扎不死人。我突然明白自己为何能在垃圾堆里捡到凶器了。
  
  啊,我好蠢!好蠢哪!早就掉进陷阱还浑然不觉,甚至欣喜万分。
  
  如果不是忌讳自杀,我现在可以直接拿头撞墙了。
  
  “底部看不出来倒也罢了,尖端被磨钝了也看不出来,可见你有多笨。”龙须川进无奈地又摇了摇头,“不过让我放心的是你只是个普通女人,一个没经过任何特殊训练的笨女人。”
  
  “你厉害。我甘拜下风。”我越发懊恼自己未能识别一只狡猾的狼。但他在测试我的同时也让我意识到,他并非普通军人,因为这些算计完全具备了一个特工的素质。
  
  龙须川进难道也是……我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他难道跟尔忠国是一类人?
  
  他隐藏得好深哪,他若对付我和春树,岂不是小菜一碟?只是从他刚才说的话来看他似乎愿意放过我了。
  
  “吓傻了?”他蹙着眉头看我,“你可以走了。从现在起,我承认你是我的对手。你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他挥挥手,示意我离开。
  
  “为——为什么?”我不敢相信他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如果他也是特务,不该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吧。那么是我想复杂了。他只是个具备特工素质的日本工程师,并非日本特务。
  
  “你通过考验了。就这么简单。”他回答道。
  
  我傻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理解。“那你为什么还藏着手枪?”
  
  “哼,你当真拿我当傻子?你刚才那一刀要是扎下来,性质同样发生改变。对一个欲置我于死地的女人,我会开枪的!”他严肃地看着我。“一个恩怨不分、好歹不分的女人不值得我帮助,更不值得我尊重或保护。出于正当防卫,我杀死你完全不必良心不安。就这么简单,蠢货!”
  
  “你——你这不是诱杀吗?”我的愤怒迅速打败我的疑惧和困惑,替我出面征讨公道。“故意把我往杀死你的道上引,然后给你自己一个充分的杀死我的理由。我靠!你真的很卑鄙嗳,怎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在抓狂的愤怒中瞪着他,气息混乱到几欲窒息。
  
  这个混蛋的目光还是那么理智而锐利,淡漠地看着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无论我怎么蹦跶也跳不出他的套儿。
  
  “但对我们彼此都是公平的。”他不急不忙地说道,“你不是也多次想诱杀我吗?中国有句古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缘故心软了一下,一切早该结束了,不是我刺死他,就是被他一枪打死,还轮得到他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太MD可恶了!
  
  我蹭蹭蹭走到他跟前,指尖对准他的鼻梁,愤怒地爆出话来:“我想杀你可不是因为你是你!我不想杀你也不是因为你是你!”说完突然愣住——我在说什么啊?此句不通也。但我不想向他多做任何解释,“你——什么都不是!从你有了诱杀一个女人的思想时,你就已经狗屁都不是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更不需要你这种人的保护。从今天起,我不再以你为对手。你不配!”这个配字发得很重、拖音很长。事实上我极想啐他一口。
  
  他冷静地用手抹了一下脸。“比起上次寿司的喷洒,这次显然优雅多了。”
  
  我愤然转身,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千算万算还是着了他的道。
  
  气冲冲地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他略显奇怪的叫声:“回来!”
  
  后悔放过我了?我顿住。鬼子就是鬼子,残忍是天性。
  
  我等着他扣动扳机的声响发出。
  
  “过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扣动扳机。
  
  我一个转身,看见他手心里的红。原来匕首还是尖利的,他把自己扎伤了。
  
  果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蛋!我突然感觉心理平衡了——笨蛋并非我一个呀。
  
  我走过去,托起他的手掌,掌心里的红让我腿软,我跪在地上才感觉好些。
  
  龙须川进虽然没能扎通自己的手心,但是血流了不少。我本该说几句嘲讽的话,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替他包扎了伤口。
  
  “不必谢!”收拾妥当,我站起身欲走。他突然拉住我,在我甩手之际,他猛地加力,我跌坐进他的怀里。
  
  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理智,但眼底分明有某种异样的神情闪烁着。我冷冷地看着他。他又想使什么损招?可恶的对视。 
  
  他没打算移开视线,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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