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密。”饮落压低了几分声线:“李曦雪的字,是我教的。”
原来这就是那个幕后的高手!
曦雪在震惊中尚未恢复过来,便听见饮落又爆出一条新闻:“你既然已经不会习字,想来琴艺也是忘了。看来,我这个师傅,要继续教你了。”
原来,原来这京城双绝中的李太尉府小姐的琴艺也是饮落教的!
“这是我的名字”饮落指着白绢上行云流水的两个字。这哪里是茗佳口里的三四分像——只怕是差之千里了。
“来,我教你。”饮落轻轻握住曦雪的手,抓起一旁的竹枝:“这起初习字,在沙盘里练习时最好不过的。”这点倒是和茗佳教的一致。
手腕一振,被微凉的手掌牵引着——曦雪二字,一气呵成。
这才应该是精绝天下的字。
像是妙龄的少女,却少了那份胆怯;像是怒放的牡丹,却少了那份张扬;像是绚烂的烟火,却少了那份短暂。
深冬了。
在饮落这个天才般的老师教导下,曦雪的字和琴艺有着突飞猛进的进步。
饮落看着曦雪最新写的一篇,笑道:“恩,现在写的有些过去的样子了。”又唤人斟茶,拉着曦雪坐下:“累了吧,好好歇会儿。”
曦雪很自觉的半靠着饮落,窜进鼻尖的是一股冷香。
比花香,比雪冷。
“饮落,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
好到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教她,就算是再好的老师也没有那么强大的耐心吧。
饮落过了半响,低低的叹道:“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曦雪坐直,奇怪的看着饮落。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像芸夕,我的妹妹,梦北的六公主,圣元曾经的皇后。”
第四十章
少见的大雪连同内惩院的戾气都去了几分……
李大人见景修来了,连忙迎了出去:“殿下来了。”
“饮落怎样?”见李大人面色有些难看,脚下的步子快了一些,“热度还是退不下去么,你们有没有按照太医的法子在竹签上抹药顺着xue位刺?”
原来那天的酷刑不过是太医的吩咐,说是只有这样,要才能深入肌理,治愈手指的夹伤。
他离开,不过是不忍心听饮落的惨叫——那么心疼。
李大人唯恐这狠主子怪罪,连连答道:“下官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就连负责刺得人都是专门从太医院请来的。热度也已经退了,只不过······只不过饮公子是个直性炫/书/网/子,他咬舌自尽了。”
景修听罢。只觉天崩地裂,满腔怒气几乎生吃了眼前这个内惩院总管。
“蠢材!”景修眼里冒着火:“怎么不早点禀报?”又忽然想起,这内惩院既然可以安排进自己的人,只怕别的人也是有的,连忙敛去怒色,平静的问道:“现在怎么样?”
李大人只见景修脸上怒气全去,心里也猜到他是勉强按捺,态度越发小心:“力道太小,没有大碍。太医先前看过了。”
“是哪个太医请的脉?”
“张思道,张太医。”
景修步子一滞,冷道:“换胡太医来。外伤他熟。”
惩院里的规矩······”
“规矩?”景修眉毛半扬,似笑非笑的神情:“李大人,烦请你回答一个小问题——你说,没有儿子的妃子能不能做太后?”
“这······”
景修语气一转,森冷无比:“李大人,这内惩院的规矩怕是不包括受贿吧。这次,元妃给了你多少好处呢?”
“主子开恩。”李大人双膝一颤,直接跪在雪地里。背上冷汗直冒。
景修不再理他,直接离开。
过了好半响,李大人才悠悠的从雪地里站起来。这个二皇子,果真是个人物。
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浑水摸鱼,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元妃早上派了张太医过来,自己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饮落啊,看来想要你死的人还真不少。
景修一进门,就看见正在装睡的饮落。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景修嘴角一弯挨着床边坐下。
“你要装睡也随你的便,我来不过是告诉你,烈明天就要去封地了。没个三年五载的,只怕是回不来了。”
饮落猛的睁开眼睛,呜呜啦啦说了一堆。他舌头受了伤,语不成调。
景修却是奇迹般的明白的:“你是不是想说,去封地的路上危险啊?你放心,你不是常劝他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饮落又是呜呜啦啦的说了一堆。
景修眼睛里都盛了笑意,“饮落,我知道现在是危机四伏。只要你答应我,和我在一起,我就保证他不会有事,不过这京城烈是不能再呆的。”手指轻轻的在饮落因为苍白显得越加晶莹的脸颊上打转。
饮落听罢,微微愣神,却是马上醒悟——脸轻轻一偏,眼里渐渐浮上一层恨意。
景修的手僵在半空,忽而两指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出奇的大,饮落怎么也挣不开。
“饮落,我到底有哪里值得你这样讨厌?我和景烈是一个娘生的,声音相貌所差无几,为什么偏偏你就是亲近他?”
饮落不答话,只是狠狠地瞪着景修。
从前,却最是喜欢他这副肆无忌惮的眼神;如今却是恨他的这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那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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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深,来不及思考,低下头就是胡乱吻了一气。
侵略蛮横的吻,像极了他这个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饮落自知挣扎无用,像是木头一样躺着。
最先败阵的却是景修。
颓然的叹气,松开钳制饮落的手,抹干净嘴角上因为饮落舌头重新撕开的伤口而沾染上的血迹,起身整理自己的袍子,“你在这里总比外头安全些。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已经请父皇下旨,让梦北的六公主成为我的正妃。”
饮落猛的坐起来,瘦弱无力的手,狠狠地抓着景修的衣摆。景修也不挣开,只管冷笑:“你也别想着寻死。我得不到我想要的,自然要毁去。毁去的意思就是——你的所有!”
他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修罗转世吧。
不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人呢?
第四十一章 (1)
少见的大雪连同内惩院的戾气都去了几分……
李大人见景修来了,连忙迎了出去:“殿下来了。”
“饮落怎样?”见李大人面色有些难看,脚下的步子快了一些,“热度还是退不下去么,你们有没有按照太医的法子在竹签上抹药顺着xue位刺?”
原来那天的酷刑不过是太医的吩咐,说是只有这样,要才能深入肌理,治愈手指的夹伤。
他离开,不过是不忍心听饮落的惨叫——那么心疼。
李大人唯恐这狠主子怪罪,连连答道:“下官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就连负责刺得人都是专门从太医院请来的。热度也已经退了,只不过······只不过饮公子是个直性子,他咬舌自尽了。”
景修听罢。只觉天崩地裂,满腔怒气几乎生吃了眼前这个内惩院总管。
“蠢材!”景修眼里冒着火:“怎么不早点禀报?”又忽然想起,这内惩院既然可以安排进自己的人,只怕别的人也是有的,连忙敛去怒色,平静的问道:“现在怎么样?”
李大人只见景修脸上怒气全去,心里也猜到他是勉强按捺,态度越发小心:“力道太小,没有大碍。太医先前看过了。”
“是哪个太医请的脉?”
“张思道,张太医。”
景修步子一滞,冷道:“换胡太医来。外伤他熟。”
“可是殿下,内惩院里的规矩······”
“规矩?”景修眉毛半扬,似笑非笑的神情:“李大人,烦请你回答一个小问题——你说,没有儿子的妃子能不能做太后?”
“这······”
景修语气一转,森冷无比:“李大人,这内惩院的规矩怕是不包括受贿吧。这次,元妃给了你多少好处呢?”
李大人双膝一颤,直接跪在雪地里。背上冷汗直冒。
景修不再理他,直接离开。
过了好半响,李大人才悠悠的从雪地里站起来。这个二皇子,果真是个人物。
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浑水摸鱼,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元妃早上派了张太医过来,自己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饮落啊,看来想要你死的人还真不少。
景修一进门,就看见正在装睡的饮落。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景修嘴角一弯挨着床边坐下。
“你要装睡也随你的便,我来不过是告诉你,烈明天就要去封地了。没个三年五载的,只怕是回不来了。”
饮落猛的睁开眼睛,呜呜啦啦说了一堆。他舌头受了伤,语不成调。
景修却是奇迹般的明白的:“你是不是想说,去封地的路上危险啊?你放心,你不是常劝他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饮落又是呜呜啦啦的说了一堆。
景修眼睛里都盛了笑意,“饮落,我知道现在是危机四伏。只要你答应我,和我在一起,我就保证他不会有事,不过这京城烈是不能再呆的。”手指轻轻的在饮落因为苍白显得越加晶莹的脸颊上打转。
饮落听罢,微微愣神,却是马上醒悟——脸轻轻一偏,眼里渐渐浮上一层恨意。
景修的手僵在半空,忽而两指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出奇的大,饮落怎么也挣不开。
“饮落,我到底有哪里值得你这样讨厌?我和景烈是一个娘生的,声音相貌所差无几,为什么偏偏你就是亲近他?”
饮落不答话,只是狠狠地瞪着景修。
从前,却最是喜欢他这副肆无忌惮的眼神;如今却是恨他的这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那么恨。
眼里yuhuo渐深,来不及思考,低下头就是胡乱吻了一气。
侵略蛮横的吻,像极了他这个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饮落自知挣扎无用,像是木头一样躺着。
最先败阵的却是景修。
颓然的叹气,松开钳制饮落的手,抹干净嘴角上因为饮落舌头重新撕开的伤口而沾染上的血迹,起身整理自己的袍子,“你在这里总比外头安全些。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已经请父皇下旨,让梦北的六公主成为我的正妃。”
饮落猛的坐起来,瘦弱无力的手,狠狠地抓着景修的衣摆。景修也不挣开,只管冷笑:“你也别想着寻死。我得不到我想要的,自然要毁去。毁去的意思就是——你的所有!”
他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修罗转世吧。
不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人呢?
第四十章 (最终回)
景修登基的那天,大赦天下……
饮落却是依旧被关在内惩院里。
元妃成了太后。
先帝的儿子七零八落,独剩了七皇子和小皇子,七皇子封了将军,远赴漠北;小皇子封了个
闲散王爷,也不回封地,就在京城里。
三个月后,梦北国的六公主——芸夕,成为了圣元的第一任皇后。
饮落永远也不会忘记芸夕第一次来内惩院见到自己时,眼里的惊慌失措。
人还没有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已经淌成一片。
“哥哥!”芸夕狠命的扯着那些锁着饮落的软筋绳,“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饮落笑着抬手轻轻为她捋顺微乱的发髻;“没关系的,这些都是软的,不打紧的的。”像是
出手证明,忽然想起手上的伤,急忙向后一缩。
芸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细细端详一番。
这还是他的手么,还是那双xiuchang的白玉掌么?
扭曲的指节,像是干枯的虬枝;干燥的皮肤,像是缺水的橘皮;触目惊心的还是上面虽已淡化的斑驳交错的伤痕。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芸夕眼泪直往下掉,一滴一滴的直直砸在他的手背上。
“哥哥!”芸夕颤着声音:“你······你还痛吗?”
饮落宠溺的揽她入怀,像是小时候那样:“早不疼了。这几天在宫里还住的惯么?他对你好不好?”
芸夕无限娇羞的点点头,蚊子般的说了句:“好。”
饮落见状,笑说:“这样哥哥再怎么样都没关系了。芸夕,你记着,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和哥哥说,有哥哥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恩。”芸夕半躺进饮落的怀里,在耳边和饮落分享着心里的秘密。
“芸夕。”饮落像是猛下了什么决心:“你有没有见过小王爷?”
“小王爷?”芸夕偏头想了想,忽然笑道:“就是那个一整天咋咋呼呼的和哥哥一般大的?”
饮落点点头,急忙问道:“他最近过的好不好?”
“很好啊。他喜欢热闹,太后也很宠他的。他虽在外面置了府,却还是在宫里来去自由,这是皇上许的特权呢。”
饮落宽心的点头,“他过得好就行了。”
芸夕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忽然笑道:“那天我去给太后请安,就见着他正在发脾气呢。哥哥你猜,他为什么发脾气?”
“你这小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
芸夕调皮的吐吐舌头,“太后让他娶宰相家的三小姐,他偏说人家是张柿子脸,死活闹着不要。”
饮落闻言,笑道:“这还真是他的性炫/书/网/子了,这般孩子气。后来呢?”
“后来太后也没辙了,就问他到底要个什么样的。”芸夕初尝爱情,说起这些事情,脸上神态十分可爱。
饮落听到此处,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错过一个字。
“后来那小王爷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一句,要李太尉府家的小姐。哥哥你知道李太尉府家的小姐么?”芸夕一抬眼才看到饮落一脸的震惊,连忙问道:“哥哥,你怎么?”
饮落听到那句话,只觉五雷轰顶。满腔热情钝化乌有,一腔碎片都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他当然知道李太尉家的小姐李曦雪。
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山美人。自小和他们玩在一处,冰雪聪明。
自己曾经还亲手交过她习字抚琴,也可算的上半个知交吧。
“饮落?饮落?”曦雪见他说完自己像他妹妹之后,便独自开始发呆。见他神色渐渐异常,忍不住开口唤他。
饮落恍惚中见到眼前的曦雪,只当还是过去,竟迷失了心智猛的掐着她的脖子吼道:“李曦雪,你怎么可以害了芸夕,你怎么可以下得去手!”
饮落虽然瘦弱,可是此时曦雪一时来不及反应,已经错失了挣开的先机,只得半扭着身子嘴里断断续续的喘:“饮·······饮落,我······是我,你······你快放开······来······来人。”
饮落却是突然回过神,猛的放开了手,向后一坐,喘的比曦雪还要厉害。额上冷汗像是水一样,湿漉漉一片。
曦雪回过神,咳了两神。刚想抱怨两句,却见饮落神色惊惧,心里那阵熟悉的疼痛感又开始蔓延了。
“饮落······”曦雪刚想靠近他,只见饮落往后一躲,像是惊慌失措的孩子一般失控的吼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曦雪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没多会儿,便见饮落蜷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