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雨知道自己这次玩大了,濮阳铄风是真的生气了,自己没有找他而是找华宴这本身就显得此事有隐情。更何况虽然濮阳铄风不说,但是慕思雨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一个细作,这突然夜闯皇上行宫确实会引起别人的诸多猜想。
濮阳铄风是拿自己的命在赌,赌她会因为爱他而放弃细作的身份和他在一起,这场赌注里容不下任何小小的差错,因为任何差错都会将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华宴吃下药开始运功疗伤,乌苏在一旁帮忙,只有许曼舞、凌烟和慕思雨依旧跪在地上,濮阳铄风站在雕栏旁边,背对着慕思雨负手而立,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和遥不可及。
慕思雨将舞妃和凌烟扶起,示意她们没有事情,她缓缓的走到濮阳铄风身边,伸出手臂抱住濮阳铄风的腰身,紧紧的抱着,他的背是那样的宽阔结实,足以撑起整个天下:“殿下,月儿错了,求您不要生气,求您!”
被抱住的濮阳铄风深吸一口气,刚刚他还气的发狂,可是被慕思雨这么一抱,她又那么卑微的祈求自己的原谅,他的气已经烟消云散了。他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未曾向自己求饶,可是这次她居然求饶,是不是表示她怕失去自己呢。想想不禁后怕,如果自己不来任由她们被皇后带回宫,会怎样!
濮阳铄风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将慕思雨抱在怀里,惩罚式的刮着她的小鼻梁,假意怒道:“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做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知道吗!”看着慕思雨点头如捣蒜,他宠溺的抚了抚她的头,手上加紧了力道。
过了片刻,慕思雨才想起还有舞妃的存在,事已至此,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是瞒不过濮阳铄风,她看向一旁一直未语的许曼舞,眼神带着询问的目光。然而许曼舞也已经再三的斟酌,眼前的太子让她畏惧,以往的传言太不真实,他不但不是好色,而且专情,对月儿。他不但不暴力,而且对手下善加维护。
他的语言锋利手腕刚硬,实在是做皇帝的上上人选,有月儿的担保,她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会伤害她腹中的骨肉。于是许曼舞自己开口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濮阳铄风知道后,心情大好,不但因为自己要有一个亲人诞生,更因为她的月儿没有做出让他害怕的事情。虽然濮阳铄风一直选择相信她,但是她却终究是细作,她对他爱多少他没有把握。
见濮阳铄风一直不说话,许曼舞有些紧张,难道自己想错了。慕思雨也握住了濮阳铄风的手,他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冷着脸不说话。感受到了慕思雨的担心,濮阳铄风露出笑脸道:“娘娘能为濮阳家诞下子嗣,实在是好事一桩,但是你们担心的也有道理,事已至此还是先见到父皇再说吧!”
“娘娘,你不觉得刚刚的那个冲撞您的侍卫可疑吗”刚刚离开行宫,容嬷嬷问道。
花无言冷冷一笑道:“是许曼舞那个小妖精!”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不然即使再想见到皇上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险。复又说道:“去调查一下她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皇上的寝宫中,许曼舞看见坐在椅子上那个消瘦了许多却依然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那是她一直朝思暮想的男人,声音有些梗咽道:“皇上!”
濮阳冥焰的眼角平添了沧桑,这一个月来仿佛整个人老了许多。再也没有往昔的英姿勃发,似乎看淡了一切,此时看见穿着一身侍卫装前来的许曼舞眼中也未流露出一丝喜悦,只是淡淡的道:“嗯,这样前来见朕是因为有什么事情!”
“皇上,您……”看着濮阳冥焰的脸上没有见到她的一丝惊喜,许曼舞心中有些感伤,他怎么会这样,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濮阳冥焰抬起无力的眼睑,眼中没有任何情意,只是淡淡的,淡的让人陌生,让人心慌:“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朕累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见濮阳冥焰要离开,许曼舞流出泪来,现在的皇上让他陌生害怕:“皇上,臣妾,臣妾有了您的骨肉!”
此话一出果然转过身去的濮阳冥焰猛然转过身来,平淡的脸上也终于有了表情,然而并不是喜悦,而是凌厉的看着许曼舞,这让许曼舞连退了两步。好可怕,她从未见过皇上这种表情,仿佛他看到的是一个积压了许久仇恨的人,语气也不再是虚弱无力的,而是异常的冰冷道:“什么时候?”
“已经,已经一个多月了”许曼舞被看的有些慌张,她连连后退最后依靠在了宫殿的石柱之上。过了许久,濮阳冥焰的眼中闪现出不同的光华,有坚毅,有凌厉,有怜惜甚至有仇恨,但是最后他复又搭下眼睑,脸上又是淡淡的表情道:“你要生下他就离开皇宫,否则就好自为之吧!”
“皇上,他是您的骨肉,您怎么能……”然而没有等许曼舞说完,皇上已经离开,最后隐隐约约抛下一句话却是让许曼舞的心滴出血来。
“今日走后,不要再来见朕,朕言尽于此”
好薄情的话,当她知道怀了皇上的骨肉,她是多么的欣喜,这是他们爱的结晶,她甚至准备用生命去保护这个孩子,只因为她爱他,她爱他,可是结果却让人心寒!
第七十六章 游戏开始了
慕思雨依偎在濮阳铄风的怀里,看着天上的圆月,今天是十四,转眼间她来到皇宫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让她既惊心又欣喜。见濮阳铄风一直未说话,她皱了皱眉头问道:“殿下,你还在生月儿的气吗!”
“恩”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恩,她虽然这么问,但是可没打算听濮阳铄风说他还在生气。
见慕思雨的身子一僵,他紧了紧抱着她的手道:“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时有多心急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怕你又离开我,怕你又受到什么伤害,怕你又……”还没待濮阳铄风说完,慕思雨用小手堵住了濮阳铄风的唇。
“对不起,殿下,月儿以后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你的,月儿不会离开你,我们一定永远在一起的,就像今天一起欣赏天上的月亮一样”她一定要幸福,不会再让他担心。
寝宫的门嚯的一声打开了,许曼舞从里面走了出来,满脸的泪痕,满脸的落寞。仿佛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直直的向前面走去。
“娘娘,你怎么了”凌烟最先察觉到许曼舞的不对,进去的时候还是欣喜的,出来怎么会反差这么大,难道是皇上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娘娘担心他。
慕思雨也察觉到了许曼舞的不对,她急忙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见许曼舞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流泪,慕思雨与濮阳铄风面面相觑。
“难道是父皇出了什么问题”濮阳铄风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会让她这样,想到自己父皇的身体他有些担心的问。
许曼舞回过头对着众人凄美的一笑,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道:“他没事,我累了,回去吧,回去!”似乎连路都走不动了,在凌烟的搀扶下她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看着许曼舞离去的背影,慕思雨若有所思,最终她摇摇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濮阳铄风看着还在一边疗伤的华宴,因为没有外人,所以乌苏也开始帮助华宴打通经脉,此时两个人已经撤回内力。虽然身体没有大碍,但是华宴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好了吗”濮阳铄风明显带着关心,但是脸上却没有好脸色的问道,谁让他私自拐走他的小妻子,还差点自己也受伤的。
大概是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华宴尴尬的应了一声道:“老大,额,好了!”乌苏好笑的看着三个人,一个一脸愧疚的是慕思雨。一个一脸怒意,当然是濮阳铄风,而另一个一脸的尴尬,就是他身边的华宴。
几人也未再多语,一切都在不言中。慕思雨看着皇上休息的寝宫,却愁眉不展,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过了几日,天气里夹杂着一丝别样的冷漠,依旧美丽的的御花园里,一处茅草砌成的凉亭,在这初秋的繁荣生机中显得格外孤独!
许曼舞穿着一身淡紫的宫装,一个人独处在这花的世界里,蓝海国没有太过明显的四季,冬天也只是稍稍寒冷了而已。所以除了冬天其它三季都是繁华盛开的。
她清秀的脸颊美丽依然,但是眼中却夹带着几分感伤,几分沉重。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酸的感觉再次爬上心头,她决定留下来,不离开。她的孩子不可能活的不清不楚,这里是他的家,他姓濮阳,是蓝海国的皇子。
“快来人呀,硕妃娘娘落水了,快来人呀”一阵急促的喊叫声,惊扰了正在思索的许曼舞!
她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御花园的西侧有一弯湖水,虽小但是很深,几个宫女在那里徘徊,随着吵杂的呼救声,许曼舞看见湖水的中央,挣扎的人正是皇上的另一个宠妃硕妃。
“硕妃”镇远将军的女儿硕妃,许曼舞吃惊的叫出来。
她的样貌平平,只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得到了皇上的宠幸,而且此人娇蛮跋扈,最是难缠的角色。用你时千般好,不用你时丢弃一旁。
正在思考之余,那边的一个样貌俊俏的宫女跑到许曼舞面前跪下急道:“舞妃娘娘,您救救硕妃娘娘吧,我们娘娘不会游泳,我们这里也没有会游泳的人,怎么办?”
看着急的哭了的宫女,许曼舞一阵心慌,这个女人每天和皇后娘娘对自己冷嘲热讽,自己真的要救她吗!
“但是”许曼舞摸着自己还不足两个月大的孩子,眉头紧皱,可是那边眼看着硕妃要沉浸湖底。许曼舞眉头紧皱,太医说她身子很好,孩子不会有事。而眼前救人要紧,看着要沉下去的硕妃还是施展轻功,脚下踩着荷叶借力,去救硕妃!
许曼舞几个起落已经来到湖心,大喊道:“姐姐不要急,我马上救你上来!”就在要抓到硕妃手的那一刻,水下一股急流划过,不知道是什么重物,突然击中许曼舞的腹部,许曼舞吃痛,‘啊’的大叫一声陷进湖水中。
湖水灌入了许曼舞的口中,一时间气息闭塞,难以呼吸!而那边的硕妃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的缠住拼命挣扎的许曼舞。此时的许曼舞腹部疼痛万分,呼吸困难,似乎水中有东西缠住了自己的双脚,越挣扎就越向下沉,岸上的声音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许曼舞好狠自己的冲动,没有救到硕妃,还害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孩子”
第七十七章 失去了孩子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湖面,托起即将下沉的硕妃和许曼舞几个翻身带到岸上。
“娘娘,您怎么了”刚刚为许曼舞娶东西回来的凌烟看见倒在地上浑身湿淋淋脸色苍白的许曼舞惊恐道。
“硕妃娘娘,舞妃娘娘”宫人们惊恐万分,天呀,皇上最宠爱的两个皇妃都落水了,一大群的宫廷侍卫纷纷向这边赶来!因为这里比较偏僻,所以很少会有人来,只有许曼舞喜欢来这里散心!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站在一边的白衣男子看着这一幕不禁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刚刚两个人落水的地方若有所思。
这白衣人正是华宴,因为办事路过这里,看见这一幕所以出手相救。
“华大人,属下来迟,罪该万死”一个侍卫头领一样的人物向华宴施礼,面色难看道,如今落水的可是两位贵妃娘娘呀,自己是巡查这一片的侍卫头领,这可是严重的失职。
“哼”华宴冷哼了一声道:“如果舞妃娘娘有和硕妃娘娘有什么闪失,你担当的起吗!”这时一旁的硕妃已经缓过神来道:“刘头领也是不小心,华大人不要怪罪他了!”
“奇怪,这个硕妃,仗着自己是镇远将军的女儿,气焰一直很嚣张。为什么今天却不怪罪这个小小的侍卫头领,而且知道他姓刘呢”华宴心中想着,手上却马上施礼道:“下官拜见硕妃娘娘,硕妃娘娘万福!”
“恩,华大人救了本宫,本宫还没有谢谢你呢”硕妃边喘着,边摆摆手道。
华宴看着还在一边昏厥的许曼舞,这是慕思雨关心的人,他自然要上心,俯身道:“这是下官的本分,今天之事还要多谢谢舞妃娘娘才是!”华宴看着一边的许曼舞。
这时的硕妃才在宫人的搀扶下看着昏迷的许曼舞道:“是呀,我还要谢谢妹妹呢!”而此时昏厥的许曼舞,也清醒过来,在凌烟的搀扶下脸色苍白的还礼道:“这是妹妹应该做的……”
话还没说完,突然凌烟惊叫道:“娘娘,您流,流血了!”
许曼舞看着自己的下体,果然鲜血染红了淡紫色的宫装,惊恐道:“我,我的孩……”脑中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来人呀,快传太医”华宴大声道,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宫人们个个惊慌失措。真真没有想到许曼舞已经有了身孕,不知道月儿知道不知道。
然而站在一旁的硕妃却皱起了眉头,看着昏迷的许曼舞,仿佛陷入沉思,但是随即脸上闪现一丝得意的笑。
今天是九月十五,在寝宫中的慕思雨一直心绪不宁,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紧锁,脸上更是愁容不展。
突然她的心像被针刺到一样,猛的一震剧痛,她捂着胸口,镜子中的自己竟然换了一副表情。清高冷傲,让人仰望,那女人轻蔑的看着慕思雨道:“我们的游戏开始了,你可以选择亲手杀了你的爱人或者她死!”那女子的手指向慕思雨的心房。慕思雨低头看去。
胸前散发着刺眼的白光,在那白光中一颗悬空的水晶心不停的旋转。最后里面竟然凝结出一个红色正在滴血的字‘舞’!
正在惊讶之余一个人影闪现在慕思雨面前,赫然是一身是血的华宴,“啊”慕思雨惊恐的叫了出来道:“宴,你怎么了!”
华宴一脸铁青,表情沉重道:“大嫂,你知道舞妃娘娘有身孕的事情吗?”
“嗯”慕思雨傻傻的点了一下头,她实在吓坏了,刚刚看到自己的心中闪现一个血淋淋的舞字,就看见华宴满身是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说起舞妃娘娘。
“舞妃娘娘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华宴细细的打量着惊慌失措的慕思雨,今天的她与以往不同。以往的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沉着冷静的对待,但是今天的她只是呆呆的,傻傻的点头,心中不由有些担心。
“保不住了,保不住了”慕思雨痴痴的说着这两句,随即眼中恢复了清明,飞快的跑了出去。
没有思维,没有心痛,就是一个信念,要快,要快,要快点跑到舞妃那里。刚刚进入舞妃的寝宫,就看见屋子里面挤满了太医,宫人,各个都面露愁容的摇着头。床上许曼舞一脸苍白,眼中无神的盯着房梁。
凌烟在一旁更是哭的双眼红肿:“凌烟,怎么回事!”慕思雨的眼泪也不听使唤的流了出来,她摇着凌烟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在一旁的太医终于看见有一个清醒的能够禀报事情的主子,忙拜礼道:“月妃娘娘,舞妃娘娘的腹部受到重击,皇子已经胎死腹中,我们已经尽力了!”
“谁说我的孩子死了”在床上一直静静的许曼舞突然死死的抓住太医的衣服,眼中血红疯狂的喊道,“我的孩子没死,他没死,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没死!”废了好大的力气,一帮宫人才把太医的衣服从许曼舞的手中拿开。
那太医受了惊吓,身子有些颤抖的要请辞,慕思雨擦了擦眼泪道:“刘太医不要害怕,舞妃娘娘刚刚得丧子之痛,情绪激动,你别见怪。女人小产是很伤身体的,刘太医帮忙开几副补药,我派人去取来!”
那太医急急忙忙的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华宴站在门外始终没有进来,他不是担心舞妃,而是担心慕思雨,她今天太反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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