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嗯了一声,对于蔡蓉她很放心,白狐是通灵的动物,只要蔡蓉肯学,还真的难说有什么东西可以难的住蔡蓉。
蔡蓉手里拿着这一本武学册子就又走到了禅房,这一次她没有再坐下打座理佛,而是干拿起了那一本武学的册子,开始照着图册上开始修习起武学来了。
苏黛的话
苏黛对于外家功夫并非是很精通,但是要指点起这些女尼来还是有些富裕。况且这些女尼中,除了蔡蓉是真真正正的想通过学会了本事给父亲报仇,碧珠是完全听从苏黛的指挥,苏黛让她练,她就练,丝毫也不考虑是为了什么,可是那些女尼们就大不一样了,她们练武不过是出于苏黛的命令,不得不练,这时就算是练起来,也是毫不有心。
苏黛看的不禁摇头,不过本来也不指望着这些女尼上战场撕杀,不过是为了她们强身健体,不要再整天的坐在静心庵里再呆出病来而矣,所以倒也要求不是很严格。
这天苏黛正指挥着女尼们在院子里各练功夫,却听到突然传来了阵掌声,一个女人咯咯的笑道:“妹妹,你好本事,陛下命你在这里出家,你却把这里当成是校场了。”
除了蔡蓉之外,所有的女尼都停住了,苏黛也听出了这人的声音,苏黛笑着迎了上去:“参见淑妃娘娘!”
淑妃一扶苏黛的手:“罢了。你如今都是方外之人,只跪神佛,哪怕是见到了陛下只行佛礼就可以了,何必来跪拜我呢。”
苏黛立起身来,淑妃挽着苏黛的手问道:“妹妹,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怎么你们不念佛,反倒开始舞刀弄枪的开始折腾了?”
苏黛笑着把这缘由和淑妃说了。
淑妃说道:“你这办法虽然不错,可是这些姑娘们可是不这么想啊。她们还都等着到了二十五岁,陛下开恩,把她们都放出去呢。”
苏黛说道:“就算是再等到二十五岁,又有何妨,反正她们也都不过十五六岁,甚至还有可能要在我这静心庵里住上十年呢。十年的光阴怎么能就这么过了?练些功夫,强身健体,就算是以后结婚了,那些男人想要欺负她们也是枉想,如果想要讨小妾,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再说。”
女权运动的先驱
听的旁边的几个女尼暗暗的吐舌头,苏黛的这些话放在那个世界里,简单是太严重了,直接对男尊女卑的思想发动挑战。
要知道在那个社会里,几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向来只有男人打妻子,哪里还有个妻子敢打丈夫的?这同样是以下犯上,丈夫非但是有权力休妻,更甚者,这件事情官府是要管的。
甚至可以判决到刺颊发配的地步,可想而知在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束缚。
而苏黛居然会明目张胆的说了这一句话,有些女尼有些震惊,也有的女尼有些不以为然——你是一个郡主,如果你嫁了郡马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当然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了,官府还没有管辖郡主的权力,可是我们都是些普通的女孩儿,等将来真的出了宫,能嫁一个好人家就不错,哪里还敢打丈夫啊?
淑妃一怔,但转而笑道:“妹妹,这是数千年来,我第一次听到居然会有女人说出这种话,姐姐我很佩服你。不过你你之力,要想扭转这种世风,恐怕无异于杯水车薪,搞不好的倒引火烧身,把你自己陷进去。”
苏黛又是一笑,她何尝不知道这绝对并非一人一世之力呢?在自己的前世,喊着女权运动、妇女解放之后数百年,自己替代的元首才真正成为真正的女元首,这个过程太漫长了。
可是要让苏黛接受这一世的种种风俗,苏黛还真的不是很习惯。
又向淑妃道了请,淑妃娘娘这才进了静心庵大堂,苏黛继续把淑妃给让到了里面,伸手又唤蔡蓉:“蔡妹妹,你也来。”
蔡蓉也早已经不再练功,听到淑妃招唤,随着淑妃和苏黛一起进到了内室,对二人恭敬地说道:“姐姐。”
淑妃点头,又对身后的吴总管说道:“你在门口看着,不要让闲人进来。”
吴总管转身走到门口。
丧失双亲
苏黛和蔡蓉实在不知道这位淑妃搞的这么庄重又要做什么,倒好像有天大的事情一样。
二人刚要开口询问,淑妃突然说道:“苏妹妹,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可一定要顶住。”
蔡蓉的心里本来便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而淑妃的这几句话更让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蔡蓉的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紧张的盯着淑妃:“淑妃姐姐,是不是我的父母那里,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来了?”
淑妃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苏妹妹,陛下这些天的龙体稍安,而眼见已经临近正月,正是普天同庆的大事,那时候依惯例,要开狱赦囚的,可是昨天廷尉署、刑部及一些御史联名上书,请求立刻处死沪州伯,监国太子已然同意,就在昨天晚上,太子已经亲赐了毒酒,送给了你的全家,你全家都已经遇难了。”
这个消息对于蔡蓉来说,无异于一道晴空霹雳,虽然明知道蔡孝文难逃一死,可是在蔡蓉的心里始终还报有这么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皇上突然大发善心,把她举家都给放了,哪怕是发配边疆,也都还有一个念想,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仓促,居然就在昨天夜里,自己举家遇难!
蔡蓉身子一歪,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溅了苏黛一身,身子摇摇一晃,就要向下倒去,苏黛叫了一声:“妹妹。”伸手抱住了蔡蓉。
淑妃似是早料到蔡蓉会如此,取出了清心菩提丸,塞入了蔡蓉的嘴里。
“让她睡吧。她许她承受住了丧双亲之痛,才有可能想起前世的记忆,想起我们不过是一只白狐。”淑妃叹了一口气。
苏黛的心里隐约有些话想说,她很想知道淑妃真的是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她本来就知道太子要对蔡空下毒手,却一直没有阻止?可是苏黛也明白,恐怕就算是淑妃知道了,想要阻挡这一切的发生,似乎也是无能为力。
各方动向
从玄德帝一心要立自己为贵人为丽妃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位玄德帝真的老迈昏庸了,而且更加的固执,连淑妃对他的影响也在越来越弱,也许这背后还有徐家在挑唆吧
所以,就算是早一些知道,恐怕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只是可怜了蔡蓉。
苏黛直接把蔡蓉放在自己的榻上,给她盖好了被子,蔡蓉在睡梦中都紧紧的咬着嘴唇,时不时的有一两颗泪从眼角滑落。
淑妃了口气,又对苏黛说道:“刚才四殿下也到了我的淑贤宫去了,我说要来向妹妹通报这件事情,四殿下还非要跟来不可呢。我说,你一个皇子,怎么可能去到尼姑庵里,四殿下说,要不我化装成一个小太监去?差点把我逗乐了。四殿下对你很上心的,陛下刚刚恢复,四殿下就连上了几个折子,要陛下把你指婚给他,结果受到了陛下的严厉申斥!”
苏黛苦笑一声:“这位皇帝活的倒是蛮滋润的,我还以为他这次病倒,就会一命呜呼,可是想不到他还能恢复过来。”
苏黛想了一想,又问道:“那位大皇子呢,他最近好吗?”
淑妃说道:“这我也不清楚,他仍然只是在陛下刚刚病了,那时你还没有被陛下下旨出家的时候从白马寺里来探视过陛下,从那次被徐皇后挡了之后,就一直瑞没有露面,我想如果陛下的身体恢复如初的话,可能要到春节或者是正月初六,他才会再一次来皇宫吧。”
“那皇后和徐太尉,太子呢,他们又怎么样了?”
淑妃苦笑道:“还能怎么样,不过就是在抢班夺权嘛,反正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太子监国,抢的更是明正言顺。只是你们四大公侯的女儿进京两个多月了,又赶上了陛下生病,所以指婚的事情一直迟迟没有定,各方目前都在观望。徐太尉也在积极拉拢四大公候,打算至少要选其一做为太子的侧妃,把四大公候和太子绑在同一条船上。
皇上驾到
可是如今陛下这样,还是清醒一阵糊涂一阵的,所以这件事情一直也没有个结果,只是自从陛下病倒,太子监国以来,徐太尉却是一天比一天的掌握的权力更大,那些士大夫因为陛下最近做的这些荒唐事,有些还是借病不上朝,这群腐儒,也不想一想,他们这么做,倒底是便宜了谁?归根结底,还不是太子党受益最多吗?”
苏黛一点头:“四大公候都没有动向,那我父亲那里呢?”
苏黛称呼苏定边为父亲,她对苏定边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是要谈到恨,也根本就算不上,似乎她和苏定边之间根本就应该没有什么纠葛,她的体内还有苏定边的血,苏定边这些年来,也在保护着她,可是却又是生而不教,几乎从来没有这过她。
淑妃说道:“苏定边这个老狐狸,如果事情不会触及到他的根本利益,恐怕他是不会插手的,他会一直等着事情分出个结果,哪一方成了事,他就再上一个表,称臣继续当着他的平南候就是了,搞不好没准不能升上一级两级的,当一个平南公,平南王什么的。四大公候俱是一般的心思。他们都不会轻易出手的!”
苏黛默然。
她理解苏定边等人的决定,毕竟这事关生死存亡,一旦站错了队,那以后结果会是如何,可就难以预料了,
两人正要再说些别的什么,却突然又听到外面一阵高喊:“恭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两个人都是同时的一愣,这位陛下不是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吗,怎么居然又跑到了静心庵里来了?还有这位徐皇后,也是从陛下出事之后,多日没有再找过苏黛和淑妃的麻烦,居然和这位皇上一起来了?
腊梅
二人迎出静心庵,迎面正走来一大群人,黄罗伞盖遮头,五龙旗招展,侍卫手持金瓜金凳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十几名青衣小太监,再之后又是十余名宫女,正中的伞下,徐皇后一只手扶着玄德帝,玄德帝颤颤巍巍地走着,目光有些涣散,而在他的手里,居然还拿了几只腊梅。
在玄德帝的身后,还跟着大太监杜力士。
他始终不离玄德帝三步开外。
看到淑妃和苏黛二人拜倒,徐皇后修长的手指一挑:“淑妃妹妹和灵聪都起来吧,难得陛下今天心情好,我带着陛下在皇宫里走走,陛下看到了你这静心庵外的梅花,十分的喜欢,所以才折了两枝。灵聪不会怪陛下不请自拿之罪吧?”
苏黛躬身说道:“哪敢,连这皇宫,这天下都是陛下的,我一个小小的女尼,陛下仅仅是采了一只腊梅,我怎肯怪罪陛下。”
徐皇后一笑,说道:“如此就好,在来的路上,我的心里还一直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你怪罪呢。陛下,这只腊梅就交给臣妾保管吧?”
徐皇后伸出手,要从玄德帝的手里拿下腊梅,可是玄德帝的手一缩,很惶恐的把梅花拿到一边,说道:“我不给你,就不给你。”
苏黛见这位玄德帝,难道真的被自己给气的发了疯不成?
徐皇后似乎也并没有从玄德帝手里真正的抢地梅花的打算,她也仅仅是这么说了一下,玄德帝抱紧了梅花,她也就并不再要,而是安慰玄德帝说道:“陛下喜欢这朵腊梅,不想给臣妾保管,臣妾不要了就是,陛下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
玄德帝还是把那枝梅花抱的紧紧的,哪里还管徐皇后解释些什么呢?
淑妃说道:“姐姐和陛下不好好的在养心殿休息,怎么会跑到静心庵来了?”
痴傻皇帝
徐皇后笑道:“哟,妹妹这意思莫不是在怪我不应该带着陛下来吗?这静心庵妹妹能来,难道我就不能来吗?”
淑妃答道:“姐姐又说笑了,姐姐是后宫之主,静心庵虽然是方外之地,可是还是在紫禁城内,姐姐要来,当然可以了,我又怎么敢怪姐姐?只是陛下龙体方愈,姐姐就带着陛下来,似乎总有些不太妥当。”
徐皇后叹了一口气:“唉,妹妹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位陛下下前些天在你的淑贤宫里突然间不知道为何就发了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不,这才刚刚好,却又成了这个样子,太医说陛下要静养,才有可能恢复到原来。今天陛下就闹着要出来玩,我这才带着陛下御花园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静心庵这里,陛下非要摘两枝腊梅,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玄德帝丝毫没有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他正拿着手里的那些腊楷,脸上带着不带有一丝庄重的嘻嘻哈哈的表情,一片一片的撕扯着那枝梅花,梅花又一片一片的被他给撕扯的落在地上。
在皇宫里,没有人敢用神魂去试探皇帝,单是他身边的已经达到了武圣水平的杜力士,就没有人敢去招惹,所以苏黛单凭肉眼来判断这位玄德帝,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落成这样样子,难道真的是被自己“气的”神魂已经爱了严重的伤?已经疯掉了?
玄德帝松开了徐皇后的手,伸手去摸旁边一宫女的耳环,他用手一扯,那个宫女哪里受的了这种疼痛,身子一歪,手紧捂着耳朵蹲了下去。
玄德帝没有从宫女的耳朵上把耳环给扯下,急的拿着手中的梅花枝,用力的抽打起了那名宫女。
徐皇后也是大怒,大喝了一声:“大胆,陛下看中了你的耳环,你让他摘下来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躲躲闪闪?”
这就是皇家的威严
那丫环也知道自己惹了大祸,紧跪在地上,不断的叩着头,大声的叫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刚才是一时疼痛,所以下意识的躲闪,奴婢可并不是有心的!”
徐皇后并不听她解释,向前面的几个太监说道:“还敢狡辩,给我掌脸!”
那同个太监二话不说,一个太监提起了宫女,扯过她的双手,而另一个太监就对准了宫女的脸上左右开弓,连打了宫女十几个嘴巴。
宫女紧紧的咬着牙,顺着嘴角流出了鲜血,可是硬是一声都不敢吭,打了十几下,鲜血已经把胸前的宫装给浸的湿了,徐皇后才说道:“好了,先饶过她吧!”
那两个太监这才住了手,挨了打的宫女跪倒在地上,给徐皇后连连的叩了三个响头,嘴里含糊着说道:“奴婢谢娘娘!”
随着这名宫女如此一说,居然有两颗牙齿从嘴里喷了出来,这宫女更是吓的紧紧的跪在地上:“奴婢罪应该万死,奴婢这就把这些脏东西清理干净!”
说着,这名宫女又一次俯身在地上,只是这次她却并不是给徐皇后叩头请罪,而是用自己的嘴舔着地上的自己的牙齿和鲜血,把那些脏东西用舌头一口一口的舔到了嘴里,又吞下了肚子。
徐皇后很厌恶的一摆手:“下去吧,这次就饶了你!”
那个宫女这才千恩万谢,她的脸被那两个太监打了十几下,肿涨的好像一个发面馒头一样。甚至已经肿的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苏黛的心里暗自冷笑,这就是所谓的皇家的威严,像这样的宫女,命比草芥,比猪狗还要不如,他们说杀就杀,说剐就剐,没杀没剐的,这个宫女反倒要来向她谢恩,天下还真的有这样的道理!
皇后要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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