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妃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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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妃哪里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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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琨沉了脸没吭气,只是动手拖着地上的悍匪就要走,那侯瑛更是一个用力扯紧了镣铐。那地上的犯人被这么一左一右扯着嗷嗷直叫,何依落一看这么僵着不是办法,不得不上去打圆场。“我看要不你们带着他进去跟这沉州知府说个明白,看他怎么发落吧,毕竟人是在沉州抓住的不是?”

何依落、狄琨和侯瑛押着悍匪入了府衙,前厅大堂之上,肖奕扬正位于上座,与偏座的吴大人喝茶。何依落瞧了瞧他,顺便余光瞧了瞧侧座上的额吉娜,继而刻意直接对着旁边说:“吴大人,这儿有桩事得你瞧着解决下。”

吴大人自然不敢怠慢,起身看了个清楚。

第一七零章 王八瞪绿豆

吴大人自然不敢怠慢,起身看了个清楚,不用旁人细说,他已经对着上座的肖奕扬解释起来:“启禀皇上,这位乃是西北闻名的榆州女捕头——侯瑛。日前侯捕头说是为了捉拿榆州逃窜此地的要犯,来到沉州府上与臣知会过,臣也极力配合,派了人手与侯捕头一起搜查只是无果。”

侯瑛将手里牵着的镣铐往前用力一扯,“这就是我要捉拿的要犯,我自然要押回榆州,这人却不让我带走!”

狄琨这才松开了一直牵制着犯人的手,上前对着肖奕扬一拱手,“臣按皇上的吩咐,捉拿的匪犯一律交由沉州知府羁押发落,其他人无权带走。”

“这人是我抓着的,又是我们榆州的要犯,凭什么我无权带走?”

“其一,此犯此次是因为在沉州犯案被抓,自然在沉州羁押;其二,此犯为那帮盗匪的头领,自然一齐受审;其三,此犯并非侯捕头你一人抓获——切勿以偏概全、颠倒黑白。”

哟,这还是头一次听狄大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而且说的条理清晰,头头是道,说得那口如倒豆的侯瑛一时结了舌,只是气鼓鼓地瞪着面不改色的狄琨,只差没再次上去动起手来。

看这情形,何依落竟觉得好玩得紧。恐怕这女中强人侯捕头还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而雷厉风行的狄大人肯定也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这是不是就叫做——王八瞪绿豆……啊不不不,是“针尖对麦芒”啊。

那边吴大人也左右为难了。显然他心里也在掂量,这地方女捕头算是威震西北,以后少不了相互帮衬的时候,如果不是今日刚好撞见了这犯人被皇上的人马逮了,那早晚还是要被这侯瑛抓了带回榆州的。可另一边,那是皇上啊,而且这狄大人的说法也是不无道理。这、这可怎么是好?

一时间,所有人都僵持在了那里,直到一旁的额吉娜突然轻轻开了腔:“吴大人,我觉得……是否可以将这人犯在沉州先行审理这新犯的案子,完了押解到榆州再行审理,而后数罪并罚,再由榆州知府宣判……皇上,您认为呢?”

额吉娜一番话,既解决了这两地的矛盾,又将最后的决定权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皇上那里,消除了沉州知府的尴尬境地,更显露了皇上的威严。最妙的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却不着痕迹。

沉州知府只差没上去给额吉娜磕个响头了,连忙点头附和。

肖奕扬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爱妃说得极是。狄琨,就这么着吧。”

“是,皇上。”狄琨应了声,余光瞥了下侯瑛,退到了一边。

那侯瑛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再说不成,只得憋着气问道:“不知吴大人要审多久?”

吴大人正要应答,肖奕扬却悠悠出声了:“侯捕头啊,令尊这几年可好吗?”

侯瑛敛神这才算正眼看向了上座的皇上,也没什么拜见礼数,直接便答:“家父好着,日日理事无丝毫懈怠。”

“侯睿呢?”

“家弟一边念书一边习武,已经可以帮着家父做些事了。”

何依落听着这对话很是茫然,一边悄摸摸退到了喜公公跟前,低声打听起来:“皇上认识她?”

小喜子原也瞪着眼睛愣着,被她一问,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瓜,“哦!这应该就是榆州知府侯齐的女儿吧。”

“那侯睿是谁?”

“侯大人的义子,皇上认的干弟弟。”

“还有这事?”

那边肖奕扬继续对着侯瑛说:“朕正是想要去榆州,不如同行。这人犯呢,你也不用等着,吴大人审理完了,自然会派人押解去榆州。侯捕头意下如何?”

侯瑛闻言斜了一眼矗立一旁的狄琨,顿了三两下,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

“这……这陈年往事,娘娘您不听也罢。”

“哼,瞧你这小气样儿。我十年八年的能开口求你一回吗?喜公公你还真要我‘求’你不成?”何依落撇撇嘴,一脸的不忿,扭头作势要走,“不说拉倒,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娘娘,娘娘。”喜公公掂量着这小主子也得罪不起啊,忙不迭地就拦上去,“其实主要是这里面还牵扯上宣毅王妃……”

宣毅王妃?本来也就是好奇随便问问的,一听到还有宣毅王妃的事儿,何依落反而更想要知道了。过去就揪住了喜公公的袖子使劲儿摇:“喜公公你倒是说呀,怎么宣毅王妃和那皇上认干弟弟的事儿还有关系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喜公公忙扯着自己的袖子往后退,一边转了转眼珠说:“娘娘真想让小喜子说的话……那等小喜子说完了,娘娘您也答应小喜子去跟皇上好好说说话陪陪皇上怎么样?”

何依落一怔,撒开了手摆了摆,“小马倌,送客。”

这可还在沉州知府府上后院的马厩里,“送客”——送的哪门子的客?一边还抱着一抱草料的小马倌愣愣的,可还没那胆子把喜公公往走了赶。喜公公一看这小主子“吃软不吃硬”,只能舔着脸地再上去说:“娘娘,其实真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年先帝被奸臣所害,皇上还是太子尚未登基时,为了铲除奸党,微服出京城前往各地联络忠贤义士,正好就和当时孤身一人的闵小姐遇到一起了——哦,就是如今的宣毅王妃。”

“这我知道。”

“闵小姐的父亲被奸臣所害,要为父伸冤报仇,皇上当时呢,也是要肃清朝野,还冤死的忠臣一个公道,两人算是志同道合了。后来他们从阳关赶回京城路经榆州时,巧遇到一个讨饭的小男孩儿,六七岁年纪,机灵可爱,还帮了闵小姐解了些围。闵小姐单纯善良,很想要带着那小孩儿在身边不要让他再流落街头。皇上也喜欢那小孩儿得紧,便认作了干弟弟。”

PS:晕,发现这两章这名字咋都这么不雅的,哈哈,将就吧,嘘~谢谢7215820、bowe的鲜花

第一七一章 人和畜生比

“闵小姐单纯善良,很想要带着那小孩儿在身边不要让他再流落街头。皇上也喜欢那小孩儿得紧,便认作了干弟弟。可,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他们都不适合带着个小孩儿赶路。于是就找到了当地知府大人……”

“就是榆州知府侯齐了?”

“正是。侯大人膝下只有一女,得知当时的太子认的这个干弟弟要予他做个义子,那岂有不乐意的事儿啊。当即这事儿就算是成了,而后,闵小姐才放了心离开。”

“原来这么回事儿啊……皇上和宣毅王妃还有这么一段……”

偏了,偏了!小喜子不想说,就是怕这说了就让给想偏了,果不其然。他忙上去连连摆手,“这一段没别的,闵小姐当时已经心属宣毅王爷,咱皇上想见缝插针都没得插啊。”

“那是啊,认了这干弟弟怕也是爱屋及乌,讨好宣毅王妃的吧。”

“哎哟喂我的娘娘啊,赖小喜子多嘴行了吧,权当我没说过。”

何依落摆摆手,过去就想要跟着小马倌一起喂她的“红豆”,小喜子拦住她,“娘娘您看,咱不是说好了,您去皇上那儿……”

“什么说好了?你不都‘权当你没说过’吗?那我也权当我没听。喜公公让让,我要喂马了。”

小喜子登时就傻了,可看何依落早就甩了他跑去侍弄马儿了,他自己这又耽误不得还得去听候皇上差遣,只能先走。临走还不忘斥两句小马倌撒撒肚里的憋屈:“敢让娘娘喂马,你小子胆子不小啊,还不赶紧接过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小马倌忙不迭的跑何依落跟前,何依落抱着草料不撒手,还煞有介事地往马槽里面倒,直到小喜子没影儿了,才推给了小马倌手里,闷闷地坐在了旁边草料堆上。

倒完了草料,小马倌过来,在衣服上随意地抹了抹手,就也不知道客气地拿着旁边放着的精致的点心美美吃起来——这都是何依落拿来的,这些日子送给她跟前的点心、夜宵,她吃不了那么些,时不时就趁着跑来喂马时,顺便跟小马倌捎来。

“娘娘,您也吃点吧,这给主子们做的东西就是好吃,呵呵。”

何依落好像根本没听他说话,只是长长叹口气。

“娘娘,您有心事啊?”

“沾花惹草……风流成性……这人啊,还没马儿可爱。”

“娘娘您说谁啊?”

“说那些用情不专,自命不凡的臭男人。”

小马倌一边继续吃的不亦乐乎,一边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叨:“自然万物都是这样儿的吧,娘娘您看这些马儿,但凡是强健的良种好马,那都是金贵的宝贝疙瘩。多少母马排着队的和它配种都还不一定有那资格……”

“小马倌!人能和畜生比吗?跟你说话你也不懂,就知道马。”

小马倌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不是娘娘说的,马儿比人要可爱吗?”

“可人能像马儿一样随便配~种吗?那还是不是人了?那不就是种~马了吗?”

小马倌茫然地眨眨眼睛,想了想,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哦,那自古以来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不就成了最大的……”

“小马倌!喂你的马吧。”何依落真的要崩溃了,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儿,走到哪儿都躲不过似的,真是烦死了!

********

何依落从后院马厩里跑出来,一路郁闷地往前面走。这在沉州府衙耽误了半日,肖奕扬说是要看查一下沉州的事务状况,甚至还带着额吉娜在身边一起。自己呢,闲了半日就越发心烦意乱。心想还不如赶紧启程,看看沿途的风光,或者再撞上几个小毛贼抓一抓,也不会那么无聊的。

何依落低头正走着,不期然差点一头撞到了回廊拐角处的一个背影,忙退身定睛一看,是狄琨。

“诶,大师兄啊。”

狄琨正色向她扣手一拜,“给娘娘请安。”

何依落才不管他的那些礼数,上去就笑着问:“大师兄,这么晚还没歇着?”

“臣……出来巡视一番。”

“哦,那正好没事了给我教两招嘛,就是白天你抓那些坏蛋的时候,揪着那胳膊就是一抡,整个人都飞起来了,是怎么弄的啊?”何依落自顾自地伸手示意着那个样子,狄琨却已经往后退去了。

“娘娘,臣还有事,告辞。”

“诶、诶大师兄……狄大人……”何依落紧拦慢拦还是没拦住,只能转头悻悻地再走。拐过回廊走了三五步,就听到一阵霍霍的拳脚声。何依落好奇地循声望去,好像是园子里有人在练功夫。听那飒飒风声和灯影下利落飞转的身影,就是个高手。

何依落兴起,忙赶近了几步,总算看清楚了那绛红色的衣袍——是侯瑛。

只见侯瑛展臂、踢腿、马步、旋身,一拳一脚都是扎实迅猛,毫无矫揉造作,直看得何依落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最后在她一个“飞天探月”凌空腾起数丈稳健落地时,何依落终是激动得“啪啪啪”拍起了手掌。

“好厉害好厉害。真不愧是女神捕啊!”

侯瑛收功转头一看是她,也没想要上前拜会,只是理了理衣角就想走,可何依落哪儿能放过这近在眼前的高手,已经上去满面堆笑地将她拦住了。

“侯瑛姐姐,你的功夫真厉害。我还没见过哪个女人练就得这样的好武功呢。对了,还有你白天时候别在腰里的那些镣铐一样的玩意儿,真是玩的又狠又准。说来和我的飞天索手法差不多,可好像我的还是逊色那么……一点点。不如姐姐你教我两招呗。”

侯瑛这才侧过身子停下看了看她,不轻不重地说:“你那也叫功夫吗?”

何依落差点咬了舌头,眼看她又要走,她才忙又赶上去,“我知道我的功夫稍稍有点欠,所以才好学啊。而且狄大人是我大师兄,他这几天一直在指点我呢。”瞧见侯瑛的表情突然一怔,何依落心中一亮,转口就问:“侯瑛姐姐,你说你和狄大人比,谁的功夫更厉害?”

第一七二章 一对桃花眼

“侯瑛姐姐,你说你和狄大人比,谁的功夫更厉害?”

“哼,白天时,我仅仅数十招,就和他不相上下了。倘若不说,谁知道他是什么御前护卫总统领,难道宫里没人了吗?”

哎哟,有门儿啊。果真是一说起狄大人,她就有话说了。只要有话说,还怕你躲得过我何依落?接着,她就赶紧继续道:“可是,狄大人刚刚也这么说,他说‘什么名震西北的女神捕,难道官府里都没有人了吗,要个女人瞎掺和’。”

“什么?他竟这么说?女人怎么了?他一个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女人,才真是丢脸。”

“对对对,我也这么说。可狄大人说他白天那是让着你的,说男人不屑和女人交手。”

“谁稀罕他让着了?明明技不如人还说这样的大话。哼!有本事再来比试比试啊!”侯瑛这一咋呼,差点能吵醒满院的人,而且大有这就去找狄琨一决高下之势。何依落赶紧就拦:“侯瑛姐姐你别去,你找也没用。”

“怎么?”

“你想啊,若是你再占了上风,他还是说他一个男人让着你的,那不是白比吗?”

“那他就这么信口雌黄吗?”

“我倒有个主意啊。”看她顿下了脚步,何依落忙拉着她就坐在了一旁栏杆上,“不如你教我两招使绳索的必杀技,然后我去找狄大人比试。那样,我要是输了呢,也不怕没面子,我本来就和御前侍卫统领不是一个级别嘛;可我要是赢了呢,那就厉害了——以我这样的功夫底子,做了你的徒弟两三天就这么厉害,那你这个当师父的,自然更在他之上了,是不是?”

侯瑛想了想,跟着就点了头:“好,就这么办。”说着她就往自己腰间摸,一摸没摸到,才说:“我的家伙什在房间里,取来就教你。”

“哎呀,我的飞天索也在房间里呢。不如我们明儿开始练吧,反正咱正好不也要一路走吗?”

“好。就这么定了。”

“定了定了。”哈哈,看狄大人那么难说话的劲儿,还真不如女子豪爽呢。要不赶明儿也这么去诈诈狄大人,不知道他会不会上钩。

这话说开了,何依落也无所顾忌了。毕竟这么一路走来,自己跟前除了额吉娜,一水儿的男人,还真没个说话的人,这时候看侯瑛也是个性子爽的女子,禁不住就想多说几句。“侯瑛姐姐啊,像你是知府大人的千金,也算是大家闺秀了,怎么会去当捕头呢?”

“呵,我只知道我娘生我的时候,患了急症,之后再不能生养。而我爹呢,因为念着我娘与他同甘共苦的深情厚意上,从未纳妾,也再没想着要子嗣。所以我爹希望我以后也能像男子一样有担当,便从小就没像养千金小姐一样养我,于是就到了今天。我真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更好,不必像个井底之蛙一样每日只能待在闺阁,而可以意行走,无拘无束,真真舒服!”

何依落不住地点头,简直太有认同感了,“就是就是,姐姐你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做梦都想像你一样。”

“你……真是宫里的娘娘吗?”

何依落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得不点点头:“差不多是吧。”

“看着还真不像。那个跟在皇上身边的才像个娘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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