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也可以。”青魇忽然抬头,微笑着看着洛铭悠,这是洛铭悠认识青魇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她笑,这样的青魇好美。
“你,……”
“我爹爹是第三个长老。”这是青魇第一次提起自己的身世,只这一句话,便解释了她为何懂蛊术。
“我知道了。”洛铭悠看看青魇,又看看洛铭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蛊转移吗?”
青魇摇摇头,“除非等蛊成熟,否则换一个身躯会让蛊死掉的。”
听到青魇的回答,洛铭悠没由来地难过了,早知道如此,她该早先向大家坦白这件事的,这样青魇就不会做了这样傻的事情了,是她的错。
“蛊已经养了多久了?”洛铭悠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
“已经悠一个月了。”
一个月,洛怀佑在信上说,她们养这蛊,只需要一两个月便可,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青魇体内的雌蛊随时可能成熟。
那成熟后……
“主子放心,我们的血脉特殊,蛊即使成熟了对我的身体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现在只要等王爷回来,将他的身上的那只蛊引道我身上就可以了。”
“到时候你就会死的。”洛铭悠生气地说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傻!
青魇摇摇头,“能够这样青魇很高兴。”
看着这样的青魇,洛铭悠和其他人都沉默了。
“主子,这个女人怎么办?”冰雨打破了沉默,指着被网困住的洛铭燕问洛铭悠。
“给我一把匕首。”洛铭悠道,然后从冰雨的手上接过一把匕首来,她站了起来,来到洛铭悠的跟前。
“你,你要干什么!”洛铭悠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你对灵儿做了什么你应该还记得吧?”洛铭悠永远也忘不了她那夜走进房间看见耿灵一身是血的画面。
洛铭悠说完,匕首就贴上了洛铭燕的脸颊。
“刺啦”一刀,洛铭燕的这张新的脸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这张脸比起你原来的那张更加让我厌恶,以为得了一甲子的功力就可以脱胎换骨了?想要那样的话最好还是连你的这颗心脏也一起给换了。”洛铭悠说着匕首在洛铭燕的胸口比划来比划去。
等死的滋味比死亡来得还要痛苦,揪心。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死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了。”洛铭悠说着,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入洛铭燕的左手正中,锋利的匕首穿透了她左手的手骨。
“啊——”洛铭燕凄厉的叫声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兀。
洛铭悠一连在洛铭燕的身上划了好多刀,将她曾经加诸在灵儿身上的痛苦尽数奉还给她,但是有一点她还不了,那就是灵儿的孩子,不管灵儿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怀上的,那都是她的骨肉,那种伤痛,每一个做娘亲的都能够深切地体会到。
“先将她压下去关起来吧。治好她的伤,吊着她的命,我不要她就这么死了。”洛铭悠的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她希望雌蛊最后能够转移到洛铭燕身上,她不希望青魇有事。
——……——……——
七月十四,火炎国宣布投降,天佑国的大军在封天漠和沧夜的率领下彻底将火炎国归为天佑国的版图之下。
至此,天下间再无火炎国的存在。
天明公主率兵与封天漠与沧夜的大军汇合于天佑国的国都接受火炎国的投降。
城门之外。
明日当空,封天漠和洛铭悠立在大军之前,一黑一白两个影子,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突兀,又是那么地让人敬畏。
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衫,他们飘逸的身姿,许是来自九天之上的人儿吧。
火炎国的皇帝没有出现,而是由二皇子凤离和娉婷公主来递交玉玺的。
数月不见,凤离脸上的那份自信、傲气已经不复存在了。
洛铭悠从凤离的手中接过玉玺。
“北辰运河一遇,你曾扬言要撞了我的船,当日我笑你狂妄,目中无人,小小女子竟然口出狂言,如今,你手下的‘船’将我引以为豪的‘大船’撞得支离破碎,消失殆尽。”凤离有些颓唐的脸上忽然挂上了一丝冷笑。
有太多的感情包含在这抹笑里,有亡国之恨,也有屈辱与不甘,还带着深深的讥讽之意,讽刺的是他自己,他的骄傲已经不再拥有了,从此,他只是一个亡国的皇子。
“凤离公子,本宫在此恳请你出任我天佑国的丞相一职。”洛铭悠道。
“呵呵,公主何必可怜我呢。”凤离自嘲一笑。
“凤离公子觉得本宫是会拿自己的国家开玩笑的人吗?丞相一职,何其重要,这一点凤离公子应该比本宫更清楚才是。”
“公主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我从不小看一个亡国之人的复国之心。”洛铭悠说的是实话,“但是我更愿意相信凤离公子。”
“你这是在玩火。”
“我已经玩了大半年的火了。”这片山河早已遍布了她玩的火了。
“只可惜,我不是大肚之人。”凤离转身离去,被人信任的感觉的确不错,但是要他为亡了他的国家的人出力,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给他一点时间,他会答应的。”洛铭悠身边的封天漠对洛铭悠小声说道,“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需要一个舞台。”
“这个位置,我们为他留着的。”洛铭悠浅笑。“要不了多久,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
北辰那边在司空绝的带领下势如破竹,一方面司空绝的旧部都归顺了司空绝,封天宁逼宫失了民心,另一方面,那日封天漠和洛铭悠毁了封天宁的粮草,不但使得他短时间内无法出击,只能退避到宏通小镇。
后续粮草的供应不足更是为司空绝争取了大量的时间,让他深入了北辰国的腹地。
封天宁被迫率部分人马先行撤回北辰。
“漠,明天我们就动身去北辰吧,司空大哥这会儿怕是已经打到京城了。”
“你刚到,何不休息两天再去呢,战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不需要你再操心了。”
洛铭悠摇摇头,“我知道你担心他。”
洛铭悠说的“他”是指封誉。
封天漠沉默了。
“兵临城下,封天宁一定会拿封誉当做一张王牌来用的,不管是你,还是司空大哥,还是那些旧部,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的。”
封誉对于北辰来说,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他在位这些年,确实让北辰的百姓过上了好日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顺利地用铁骑横扫北辰的一个原因,封天宁逼宫,软禁封誉,失了民心。
封天漠将洛铭悠搂进自己的怀里,“你现在也进化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不对,我住进的地方不是你的肚子,而是你的心窝。”
——……——……——
同一时间。
北辰的京城已被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封天宁就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野兽,他的愤怒,他的不甘通通都被困在了这座城里。
皇宫里。
曾经的玉嫔轻轻地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封天宁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从御书房里出来了。
房间里有些昏暗,玉嫔凭借着记忆来到了封天宁的身边。
“皇上。”玉嫔轻柔地呼唤着封天宁。“啊——”
玉嫔尖叫一声,人已经被封天宁压倒了桌子上。
“皇上?”玉嫔不敢大声说话,黑暗中,她看不见封天宁的表情,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刺啦”一声,玉嫔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
接着,封天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条鞭子,狠狠地往玉嫔的身上抽去,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打在玉嫔裸露出来的胸口,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封天宁一边抽着玉嫔,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洛铭悠,你这个贱人,我抽死你,我弄死你!”
“不要,不要,皇上,我是玉儿,我不是洛铭悠,你看清楚,皇上!”玉嫔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但是不管她怎么喊,封天宁就是没有停止,她原本娇嫩的胸前的皮肤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玉嫔的脸上渐渐地失去了生气,就当她自己以为她就要这样死去的时候,封天宁停了下来。
然后他吻了她,吻着她那被他打得血肉模糊的地方,他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脸的享受。
“美,真美。”封天宁一边吸吮着那已经分不清楚是血还是肉的地方,一边手还在膜拜着玉嫔的身体。
“洛铭悠,封天漠,我封天宁不会输给你们的,不会。”封天宁看着自己造成的画面,满意地笑了。
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玉嫔的眼角滑落下来,“天宁,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好过一点的话,这条命你就拿去吧。”
看着玉嫔眼里流出来的泪水,封天宁忽然停住不动了,他的手慢慢地伸了过去,蘸了蘸那滴晶莹的泪珠,然后将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的表情因为那滴泪水的味道恢复了一些。
“天宁,答应我,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玉嫔的声音越来越弱。
“啪——”一个耳光打在了玉嫔的脸上。
“给我闭嘴!”封天宁忽然将玉嫔的裙衫尽数撕扯掉,然后毫无预兆地占有了她。
他疯狂地占有着玉嫔。
而玉嫔,没有哭,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温柔地微笑着看着封天宁,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这样看他了……
这样的神情让正陷入疯狂之中的封天宁停了下来。
“娘——”他看着微笑着的玉嫔,喊了一声娘,因为玉嫔那温柔的神情与他记忆力仅有的温暖相重叠。
在封天宁几乎变态的折磨中,玉嫔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
七月二十三,封天漠,洛铭悠赶到了北辰国的京城,离开近一年了,再度回到这里,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大军驻扎在城外的密林之中。
“现在,我们在这个位置。”司空绝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对封天漠和洛铭悠道,“封天宁的这要兵力分布在这,这,还有这。”
“现在我们要攻城,但是就怕封天宁……”
司空绝的话没有说完,大家都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了。
“如果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呢?”洛铭悠淡笑着道。
“里应外合?”除了封天漠,其余人都好奇地看着洛铭悠,现在的京城,别说是人了,就是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在这个地方有一座废弃的庄园,庄园里有一条秘密通道,直达安逸王府的馨竹院。当初,我就是靠着这条通道溜出王府的。”说起往事,洛铭悠恍惚觉得一切都还在眼前。
“这……”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封天漠,一条通道从安逸王府一直挖到了城外,难道作为安逸王爷的封天漠一点儿都不知道?
封天漠微微勾着嘴角,“要是本王知道的话,这丫头还溜得出来吗?”
那倒也是,要是封天漠知晓的话,当然不会把洛铭悠安排到馨竹院里去了。
“本王现在发现,当初将悠悠扔到馨竹院里实在是明智之举。”封天漠感慨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洛铭悠“怒目”而视。
“如果不是馨竹院,而是别的偏院,那悠悠岂不是跑不出去了,那本王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娶了个这么聪明能干迷人的媳妇儿了?”冷峻的脸上有浅浅的笑意。
对于封天漠和洛铭悠当着众人的面“**”,众将领已经习以为常了,凡事,习惯了就好了。
“什么人有这样的能力做下如此浩大的一个工程?”司空绝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司空绝所问的,也是大家所困惑的。
洛铭悠摇了摇头,尽管她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总之,我们先攻下了城,拿下封天宁再说。”封天漠道。“司空将军,城外就交给你负责了,我和悠悠带一小队人马从密道出发,营救被囚禁在玄冥皇陵的父皇和地牢里的其他人。”
司空绝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夜里,封天漠没有待在营帐内,而是独自一人站在了夜空之下,他仰头看着满天的星辰。
他是身后,洛铭悠走了过来。
洛铭悠将一件披风披在了封天漠的身后,“男人,看出点什么名堂来没有?”
“什么?”
“你看了这老半天的星空了,不是在夜观星象是在干什么?”
封天漠淡淡一笑,将洛铭悠揽进自己的臂弯里,让自己身上的这件披风也将洛铭悠包裹在内。
“我在想这件事结束后,怎么把那些觊觎我的女人的家伙处理掉。”
“你该不会是在说司空大哥吧?”
“还有那个病秧子。”病秧子毫无疑问是沧夜。
“我可不准你欺负司空大哥!不过那个沧夜,你要是想欺负就好好欺负吧。”那病秧子还欠他一记耳光呢,她没敢告诉漠,她敢打赌,她要是说了,下一秒钟,一场所谓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斗就会爆发。
“哼。”封天漠冷哼一声,“女人,以后你脑海里装着的男人只能有一个,什么司空大哥,臭病秧子,通通不准记得。”
“那小念念怎么办?”
“在他变成男人之前你可以想他,等他变成男人后,会有别的女人想他的。”
很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第二天一大早,洛铭悠将小念念交给了司空绝,只有交给司空绝,她才可以放心。
封天漠和洛铭悠带了一队人马从密道出发。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封天漠等人从密道里出来,走得十分顺利。
封天漠凝视着四周,这正是洛铭悠之前的房间。
“走吧。”洛铭悠拉着正打算好好打量这个房间一遍的封天漠出了门。
这里是安逸王府,两人当然是轻车熟路,封天漠和洛铭悠都不在,所以封天宁也没有派兵驻守这里。
从安逸王府出来后,众人就混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这就是为什么封天漠会选在白天行动的原因。
夜晚人少,他们要从安逸王府走到玄冥皇陵,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而白天,他们穿上便装之后就可以混入人群,掩藏行踪。
“我们分开行动,天黑之前在玄冥皇陵附近集合。”封天漠对着随行的一队人道。
众人应声散去。
封天漠和洛铭悠正在街上走着,洛铭悠的目光忽然被路边的一个小摊给吸引住了,她拉着封天漠来到那个小摊前。
小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很多都是给小孩子玩的玩意儿,而摊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侧卧在摊位后面,一顶竹编的斗笠遮住了他的容貌。
洛铭悠从摊位上拿起一个小木马仔细地瞅了瞅,“老先生,这东西怎么卖呢?”,洛铭悠手上拿着的是一个木马玩偶,虽然小巧,不过洛铭悠手掌的大小,但是做工十分精致,而且用好多块小零件给组装起来的。
那老人没有回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五”。
“这么好的东西只卖五文钱?”洛铭悠有些讶异地看着那个从刚才开始就没抬头看他们一眼的老人。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卖些,赚几个钱。”苍苍的声音传来。
洛铭悠忽然笑了,“公孙老先生一身好本事,用来做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岂不是太埋没人才了?”
洛铭悠说完,原本安然地躺在一旁的老人忽然坐了起来,他拿上头上的斗笠,怔怔地看着洛铭悠。
“你是何人?”
“晚辈不才,曾经阅读过公孙老先生的手记,方才看到摊位上摆放着的小东西,自觉手法与手记上所记载的有些相似,没相当真的是公孙老先生本人,早问公孙老先生已经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