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妾身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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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妾身不哭!-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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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抱的,本来就不是秦家人,所以你是怎么把秘技送出去的,你必需怎么样把它找回来,听到了吗孽障,该死的白眼狼……”巨变之后,凤昭竹堪无法承受接踵而来的打击,激愤哀怨中的她,却因最后的保障丧失,一时过于激愤、难平哀痛,口无遮掩的话不经思索一发而出,犹如一盆清寒的冰水浇熄了…浇熄了支持秦鹿的整个世界……



    “娘,你是认真的?我是你抱养的?”此时的秦鹿方有一丝清明,有些东西需要她肯定,她必需去肯定……“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告诉我?”吼叫声扯破了她沙哑的嗓子,干裂坚锐的声音,似一把双刃剑,伤彼的同时,更伤己。



    大怒发泄之后的凤昭竹,突听女儿认真的一再相问,方从激动中稍稍回神,她说了什么……“我……我不是,那……”



    女儿受伤的样子,使她心下大痛了起来……女儿的厉吼,似乎在她的心底生生震出了一条血淋的伤口。而看着女儿似已了然一切的目光,她很急,更悔!却犹不知如何去解释……这个秘密好多年了,从来都未想过要把它说出来,但是不能,更不要……“鹿儿,娘亲是气糊涂了,我……”



    她伸手要抚摸床下跪着的孩子,她昏迷的这连些天,族里府中的事全压在纤细的女儿身上,若不是万不得已,她应该相信秦鹿的,懂事的女儿怎么可能把秦氏一族视为珍宝的秘技送人呢?



    她对女儿做了什么!



    “鹿儿你过来……”她哭喊,大悔之极。凤昭竹死咬着嘴唇,紧张的看着神情不停转换的秦鹿。



    “不……”秦鹿摇头,再摇头,干红的眼睛再无法承受,像针在扎一样的痛着,好痛……她说,“我感觉得到,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你抱养的,我不是秦家人,不是……”论是一个有过(炫)经(书)历(网)的成年人,这一重又一重的打击,怕此时也难以再承受,更何况一直把家人看得比什么都还要重的小姑娘……她才十九岁呀,幼小稚嫩的生命,是那般的纯朴和良善,如何再承受{炫残{书酷{网 的现实,一再欺压!无法……无法……



    她快窒息了……秦鹿推开娘亲相扶的手,凌乱着脚步冲出了正屋,犹闻一声凄痛悔恨的呼唤,“鹿儿……不要离开娘,鹿儿……”



    当晚女儿未再回来,向她辞行的嬷嬷恐是听闻母女俩的争峙,只想怕是二人其中有误会,便向她解释了秦鹿送出秘技的因由。



    凤昭竹也同样一夜未眼,专专想着纷乱的信息出神……是族长命人送丈夫和儿子回来的,事后还亲自去伤逝者家中挨个安抚,并承诺他们一定给丰厚的抚慰补偿,若秦家承担不起,一力由他担任。



    族人围攻秦府,秦鹿也答应了赔偿,家里凡是能卖的,都卖了出去,能抵的也都抵了出去,不日就有人来秦府索取赔偿物,甚至是她们住的房子也保不住。专是这样仍不够赔偿十五条人命的损失,所以秦鹿无耐接受了族长的提议,用秘技方换得一家安宁,也换得秦家唯一的男丁,秦辉的一息上存,是族长施舍了最为宝贵的千年老人参,方救得他一命。



    秘技对秦家来说不仅是传家立命的生存保障,更是秦家世世相传的信仰,他们秦家对苍月族的供献最大,千户上下的族人都要仰仗秦家生存,这是何等的荣辉和功绩……不世之功呀,可惜他们只是一个秦家啊……



    谁也不是傻瓜,族长亲力亲为,为秦家竭力承担过失,难道只是尽一族之长的责任!但凡她这种无知妇人也能够想得透彻,那么聪明机灵、敏感懂事的女儿,又岂会看不出……虎狼野兽都逼进家门了,要想保存性命无忧,唯有舍弃最珍贵、“美味”的猎物,方能解一时之困,而长久呢……此地纷乱全针对秦家,果不能留。



    而丈夫及其秦氏一族的男丁接连丧命,当真是被山神诅咒之故?这一传言却在此时,显得那般的扑朔迷离。暗暗微涌的激流,好似就藏匿其中,但凤昭竹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太难探其究竟,唯有保存儿子秦辉性命,为秦家留下一条生路,方为上上之策。要离开苍月族,马上就走……



    “鹿儿……”女儿,你在哪里……哪里啊,娘亲误会了你,我的女儿你快回来呀……



    





第26章无言冰释



    凤昭竹惊骇的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她这番猜测对不对,但怕就怕万一……心惊难耐的渡过了一个晚上。儿子秦辉也未叫唤一声,沉沉的睡着,吓得她不时拿手去探他的呼息,惊悸的心没有一刻不在期盼着女儿快回来,鹿儿,娘和弟弟怎么能没有你,娘悔……好悔……



    “娘……”



    这软软的叫唤声,方是那般的温暖人心呵……凤昭竹怔冲了下,又听到女儿一声叫唤,方肯定下了心,心急下床,竟然连鞋子也没有来得及穿,方是欣喜大唤向门口跑,“鹿儿……鹿儿你回来了吗,鹿儿……”



    “娘……阿爷和阿婆来了,来接我们了……”秦鹿的声音从院门口方向传来,明亮清晰,听起来没有一丝混浊之感。凤昭竹自是更加欢喜,女儿没有相信她的胡话,没有事了,本来就没有事不是,太好了……“鹿儿……”开门栓的双手,抖擞的厉害,许久了才打开房门……



    秦鹿正赶进牛车安置妥当,凤父与凤母双双向正屋走来,昏蒙蒙的院子中,全是她最亲爱的家人,是此时最渴求的温暖,“娘啊……呜呜……”她像个迷失的孩子,光着脚就冲进了凤母的怀里嗡声大哭,把凤母也惹红了眼,一面哭骂,“你这是什么命呀,天呀……我苦命的冤家呀,呜呜……”一面捶着怀里女儿,才过了几年安静日子,谁不说昭竹命苦啊……



    “好了,哭什么哭,一路上还没有嚎够吗?”凤父怒声中却难掩凄怆悲痛,苍老的老人,又岂会真如表面上这么平静淡然,终是自己的骨肉,受尽了磨难呀!



    嗡嗡的泣声,又一次感染了秦家大院,沉重悲痛的压抑感,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



    秦鹿走向他们,咬着嘴唇坚持着,始终未被感伤再一次压倒,反是柔声劝道:“凌晨露重,阿爷和阿婆又赶了一夜的路都累了,还是先进房说话吧。”她话毕,便先进了屋,屋里冷清清的,立即又反身出来,准备了干燥的柴火烧起来。这才叫抱头痛哭的凤昭竹与凤母、凤父,都到寝屋里取暖,等他们都坐下来,秦鹿又去照看兄弟秦辉。



    总是在凤昭竹欲言又止的当口,秦鹿都会有做不完的事。凤父凤母感伤女儿的命苦、为生死不明的孙儿伤心难过,犹为发现这对母女的异样。倒是凤父看孙女如此贴心,便怪起凤昭竹来,“你也是的,孩子才多大年纪,怎么能放心叫她一人来接我们呢?”



    凤昭竹听闻,专又是大红了眼睛,双手捂着嘴,双颗双颗掉着眼泪,这会儿太多话都不够表达她心下的感触,好似就只知道哭了。凤母涩声的与凤父讲,“定是几日不见我们过来,所以才会着急了,你怎么能心硬的怪她,也不想想这秦家上下哪还有能够帮她的人,你这个作爹的也不问问,这些天女儿是怎么过的,一来就这么狠心数落她的不是……”



    凤父本就对光只会哭的女人看不惯,但又想,出了这大事全由柔弱的女儿一力承担,于是也就体贴的,没就此再问责她。但凤昭竹却清楚,这全是秦鹿的功劳,若不是女儿细心聪明,怕是她和秦辉都难以保命。



    可是她还……



    秦鹿拿准最关键的时候,赶在凤昭竹张口欲说什么之前先道:“娘亲为了办爹的丧事、以及族里伤者的赔偿,家里能给的都给完了,这个家里已没有一物是我们的……现下弟弟又残了腿,呆呆傻傻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才拖人稍信请阿爷和阿婆来,以后我们……”



    见凤母兀自痛哭,凤父咂吧着长烟斗沉脸无语。秦鹿便点到为止,未再继续说下去,另道,“我先去弄早饭……”



    凤昭竹感伤女儿的委曲,当是自责后悔,再看女儿如此冷静自持,而她却一味的哭天摸泪的,心里揪痛更难受了,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而现下她们母子也能这般选择,于是等秦鹿离开后,她立即就跪在父母跟前,“爹、娘,女儿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拖儿带口的求二老收留,呜呜……”



    





第27章为弟焦心



    秦鹿其实并未走远,在窗外听到了母亲的话,长时间压在心头的郁闷浊气,方能一溢而出。她适才以为娘亲还执着留在苍月,所以不好一语说破目前的窘迫困境,一是想保护她,二是想尊重母亲的意思,当然还有关于自己的“身世”,莫名的一坎儿限止了她……所以心重的她,下意识多留了个心眼,未把此话说破。



    只是当年她们离开的难堪,如今再拖儿带口的回凤族,怕就怕……唉!现在的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凤族再坚难,却也是她们唯一的生机。很多事她都知道,确切的说只是怀疑,但以她们现目前的能力……她只能选不去想、不去问,只做一个女儿应该做的事。



    这份对家庭的责任,她担了,即使她可能当真不是秦家人……身世如何?就像昨夜的大雪一样,悉悉索索下了一夜,好冷……但早上灼热的日光照耀,全化了。变成了水,再被寒风吹干,消失的无踪无影,一切顺其自然。



    站在冰天雪地中的这一夜想得很透彻,无论她出自哪里,她仍是食秦家的米粮长大,这份恩情,她必报。而伤她亲人的贼人,她必究!苍月族族长大人,她会深深把这个高贵的称呼,死死的扎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分割线……



    她们离开的很安静,或者说是在众族人的期盼中,走出了苍月的地界。当秦鹿发现陈冲远远跟着相送,却未敢明身出来相见时,心中的悲凉,再一次沉重的压陷在胸口上。她对着苍月族的雄伟高山、伟大的山神发誓,终有一天,她会回来,会!



    而她们回凤族时,也很安静。当一直冷漠相处的表舅舅,竟然在外山门相迎他们时,凤家人都疑惑了,与亲人亲近不起来,于是相对谈话很苍白,以至于回程中的声音渐渐消失,安静的气氛,透着莫名的诡异气息。



    苍月族矿厂爆炸,死伤十数人的消息,已传遍了大小山族,以及与之相临的大小国度。秦鹿一家接回凤族的一个月后,周边列国、各大山族,均派了使臣问候苍月,明里说是问候探望,其实是在考察苍月的炼铁技术、以及制作武器的技术,会不会因秦家的没败而受其影响。



    终是受未受影响,秦鹿堪不去探究,只因兄弟秦辉的伤情,让她焦头烂额无心多虑暂不相关的事。因为秦辉是外族血脉,凤族能够接受他们在族中生存,已然难得。而他们若要再得到凤族的精湛医术、以及灵药仙丹的话,方需与外人无异,只有花费重金购买方能得到。



    “娘,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这块玉当给他们。”晚上的时候,两母女,把周身的钱财都清理个干净,还好吃喝有阿爷阿奶依靠,不然不要说花贵金买药治病了,就是生计都坚难。



    凤昭竹苦涩的笑了笑,“就算不给你兄弟治腿,也不能动这个东西,你我都知他的宝贵不是。”叹了口气,伸手便把秦鹿脖子上的麒麟玉佩,再放进了她的衣衫里,还在上面拍了拍,甚是珍惜的样子。



    “也是因为它来厉不凡,他们不敢去动,不然就是这个,我们也不能保留。”又忠告着秦鹿,“你应该还记得,当年大禹皇后便说押玉在此,事后可还要交换的,贵人说的话还确实于否,咱们方不去追究,只是你答应了人家的信誉,便一诺千金,万不能更变。”



    凤昭竹在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就告诉他们要诚实乖顺,秦鹿十九年来都遵照母亲的教导,而此时,她虽点头答应了,但看着床上躺着的,仍一动未动的秦辉时,她咬咬牙,方是独自下了个决定。



    





第28章打玉的主意



    她拿着玉佩来找柳岩,其实完全可以找表舅帮忙,但在秦鹿比较自豪的感觉中,方觉得柳岩比不太亲的表舅更踏实可靠。而信任?她再也不讲,她有此断定的原因之一,便是柳岩与母亲的那段过往。她相信,若自己私下找他,柳岩必会因当年的愧疚,而帮助自己……



    于阿婆处,侧面打听了柳岩的情况,他现在是凤族族学的先生,而族学所在便是族族长会议所的隔避,与柳家彼邻而居。柳家自然是家大业大,通过九年的发展改变,秦鹿更加惊讶柳家人的财大气粗,府坻所在竟与族长大人的府坻占地宽阔不相上下。



    更因柳家人与玄门门主的姻亲关系,所以经常跟随凤奴天出入各族、各国,与之交际的全是贵中之贵,这几年来为凤族带来的财富和依仗之势,可是数不上数。再说,十年一选的族长尊位,都可由威望最高者夺取,即使他只是族中最微不足道的平常族人而已!



    故而功高位重者,堪比族长富贵也未偿不可。



    等在族学大府的门口时,秦鹿胡乱的想着。族学府坻大门两面都栽种了高大的梧桐树,翠绿平滑的叶子随风轻扬,一片两片的树叶打着转儿落在她的跟前,秦鹿喜了颜伸手就去接他们。



    曾听阿婆讲过,梧桐树的种子、花、树皮、根和叶,都有不同的药效,这也是凤族中四处都能看见它们最根本的原因吧。也许因为兄弟生病,所以她尤其对有药效的物种特别上心,此时更因这些稀稀疏疏的落叶陪伴,让秦鹿仍处在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平和了下来。



    变得宁静,好久都未有这种感觉,好奇妙的安宁,站在它们的绿叶之下,呼息着清新的气息,感受它的挺拔和强大的时候,似乎她累的时候也有了依靠。似乎从此有了可以分享幸福、分担压力的对象,她是用心在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它们虽不能言,却给她无声的支持和朦胧少女心思的寄托……



    自从她打算把玉佩當出去之后,那抹洁白挺拔的身影,便一再的出现在她的脑海,涩涩的心因他的存在,而好难好难才能呼气,吐气……



    “哈哈,对啊对啊……一起去我家怎么样……”



    “说好我今天做东,怎么也得先去我家,不给我面子是不是你们……”



    “……”



    这时候,族学府坻的大门方是开启,一群三三两两,嘻嘻哈哈的族中少年人涌了出来,之于男女有别的教诲,秦鹿方从思虑中醒神,双手抓着用红布包裹的麒麟玉佩,稳稳的侧身垂头。犹是如此低调行事,却仍引起这些好事子弟的注意。



    “哎,这谁家小娘子呀,是等你的吗,凤钏?”一群丢着书包的小子们,没有个正形儿,你推我攘间,便朝秦鹿所站的地方过来。其实这也难怪,在族中子弟几乎都有早就相好的姑娘,山族中虽也重视男女有别之论,但由是个洒脱的风情。于是便有交好的姑娘在此等候情郎,自然其中也不排除早有定婚的男女,或是本已成亲的男女。



    在凤族中,男子十四便已成人,而知男女之事,恐是更早,所以十几岁成亲生子,堪也算不得奇怪的事。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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