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她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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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她是个美人-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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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儿……”耳边响起的声音低沉喑哑:“往后……往后便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么?”

身子被人轻轻放下,压力紧跟而来。

疼痛减缓人便舒畅了不少,睡意又一次袭来。肩膀忽然一凉,灼热的气息从肩头爬上脖颈,我身子猛的一颤,挣扎着将抚上我腹部的手拿开,人苏醒了大半:“苏黎?”

世界静止了数秒,喑哑的嗓音才在耳边响起:“我在,我在这儿……”说罢唇便被覆上,衣襟一松,宽大的手游移至背上时带过一阵酥麻……

“苏黎……”我本能的想要挣脱:“苏黎!”

“桑儿……我要你做我的王妃!”

“恩。”浑浑噩噩中我应了一声。热度刚刚退下,身子在外头晾久了,凉意又袭来。只感觉手臂冰冷。我蠕动着直往温暖的地方钻,顷刻间人便被紧紧裹住:“你刚才答应我了是吗?”

“恩……我答应。苏黎,我背上凉……”

刚挪开的重量忽然又覆了上来,吻有如雨点般密密麻麻打下来,像是沉闷了太久而顷刻爆发的狂风骤雨……我做错事了?这般满带惩罚……直到最后纠缠在我唇齿间安顿下来,我口中干渴,不觉想要舔舐这传递过来的甘甜……动作忽然停止,身旁响起的声音里满是惊喜:“桑儿?”

“你开口叫我一声!”

“苏黎……”

“不是苏黎,不准再叫苏黎!桑儿你醒了吗?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

“苏黎……”此刻意识里便只有这个名字,浑浑噩噩念叨的还是它。

“我尝试过……只可惜失败了,做别人替身很痛苦。你说,你要做谁的王妃?若是再唤错名字,当心我狠狠惩罚你!”

我紧闭着眼,呼吸已然平稳通畅,烧也退了下去,我身子直往那温暖的源头缩,紧紧捆住了苏黎的背,缓缓开口再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

苏黎,明日当我睁眼,毡帐十米开外,是否能够看见你迎我回家的车马?

苏黎……你被封王,你将征战;那我便要做你的王妃,一路追随你的足迹……

“够了!”忽然扬起的怒意令我直打寒颤。身上一轻,锦被拢过来时带着倦意也一齐袭来……

四下静谧,梦中夜曲沉吟。

……

两掌距离

一早醒来,头仍是余痛,睁眼时毡帐内无人。

我撑起身子,手从被窝中抽出时凉意随之袭来。不觉心中一惊,小心将被窝掀开,瞬间脸被吓得刷白……我迅速将被子裹紧,身子直往里缩。是何人替我褪下的衣裳?

想起了昨日吐在地毡上的那口血……如今已被拾掇干净。昨日我急火攻心,本已渐渐好转的身体突然发病,迷糊着只感觉整个毡帐人流穿梭手忙脚乱。我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又在心里唤了苏黎的名字整整一夜……

毡门一撩,君蒙走进帐内,直朝我走过来,靠着床沿坐下:“身子舒服了点么?头还痛不痛?”

我忙摇头:“已经大好了……”说罢拽紧了被子小心翼翼地往里缩,我尽量不动声色可照样被他瞧出了端倪。君蒙笑了笑,伸过手来便将我连人带被抱了个扎实。我紧盯着他的眼睛,从那深邃的眸子中瞧见了自己的一脸戒备。

“离身子大好还需要一段时间。大夫说你……”君蒙用手将我贴在脸上的碎发往耳后搭:“待会儿,要记得按时喝药!”

“恩。”此刻我难得的好说话,瞧着君蒙微肿的眼皮,缓缓开口道:“……君蒙,昨晚……”

君蒙将头凑下来等着我的下文。我镇定地看向他,虽然此刻身子已无大碍,不过昨夜九死一生的惊险依旧能够模糊着想起来。我放下心来,只朝他笑了笑:“昨晚……谢谢你!”

瞧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倦意,我想我大半夜发病一定很恐怖,若不是有君蒙在身边照顾,说不定此刻我早已去阎王爷那报道了。君蒙待我愈来愈浓的情意我能够感受得到,只是……某人霸道的闯进我心里面后,占山为王再也没有给他人留下任何余地了……

许是没有等到料想中的答案,君蒙眼神黯淡下来,瞧着我的脸幽幽开口:“昨晚,你拿我当苏黎了……”

我低下头不说话,表示默认了。依旧面不改色不愿意中他的套。

“我帮你穿衣……”君蒙正待伸手,我将被子拽得死紧,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直往角落里退:“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你背上有磕碰的淤青,昨夜我已帮你上好了药!”见我不愿松手,君蒙手臂一带便将我捆紧了,眉头也紧跟着锁了起来,表情微怒。

“那还是巴赫劫走我时,在马车上磕伤的。”我依旧一脸镇定的回应过去。我读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但此刻也已不会去计较那么多了。

君蒙无奈,放弃跟我打伪太极,松开了手:“你身子若要痊愈,还得花些时日……在这之前好好养病吧!”

“那么,病好之后呢?”看着他的眼睛,我满脸期盼。

被君蒙盯得一脸不自在,我别扭着转过头去,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向他。君蒙没有回答我,微侧过头便朝帐外喊道:“萨仁!”

塔娜萨仁手持衣物进了毡帐,低头朝榻前福身。

君蒙起身,只开口吩咐道:“为王妃更衣吧!”

“王……王妃?”我诧异,朝君蒙看过去时,他已撩开了毡门。转过头只瞟了我一眼,便又转身离开了。

君蒙走出毡帐后,我抓紧被子的手也耷拉下来。低头瞧了瞧:身上衣裳薄凉。不过他方才的表现倒是让我完全放下心来:君蒙有他自己的原则,还未想到要趁人之危。

萨仁轻轻抓过我光溜的手臂扶我下床。任他们为我仔细穿戴,我主动开口:“塔娜,我今日所要服用的药,已经煎好了没?”

……

在毡帐内与药水和床榻为伍,一直老老实实地休养生息,只感觉精神气儿又渐渐回来。不过君蒙天天都会来我寝帐,亲自检查我的康复状况。每次来都见他一脸的严肃紧张。每当这个时候,我托起腮瞧着他,总会眼花看到苏黎的重影……不过他终究不是苏黎。

西伶的太医为我把脉瞧病,给我开的任何方子我都会配合着服下。我想待到我完全康复的那一天,来接我回煜国的车马,就不该只是出现的梦中了吧……毕竟,那震天撼地的战鼓,已经敲响半月又余了。

四月的西北草原,风吹过来依旧冷冽。朝远处望过去,静卧着的白色陇包便是穹庐;而缓缓移动的白雪团子,就该是羊群了!

“远处那是什么地方?”我朝身边的塔娜和萨仁问道。

“远处百姓的毡包,与王妃的金帐是不可相比的!”塔娜笑道:“不过那儿会有羊群和马队,还会有驯马场!是专门为皇室提供羊肉和鲜乳的。而若是有被驯服的烈马良驹,族长还会亲自前来,将它敬献给我们的大汗!”

“那更远处呢?”我用手指向远方天边,极目望过去:知道了那个方向,便是东南方。一直朝尽头走过去,便出现回家的路了!

“再走过去,水草会越来越丰美。那儿是我们西伶百姓人人向往的天堂!听阿姊说,只待玉阳关的硝烟褪尽,我们便可以重新迁回腾尔滕了……”

两位姑娘性子豪爽心直口快,她们看不到远处的弥漫的硝烟,也看不清硝烟中的对峙与冲杀,在憧憬他们的美好生活之际,都不曾意识到身边还有个煜国子民。

不过我承认我也白目得很。瞪目远望,我同样看不到远处的硝烟看不清硝烟下的厮杀与敌对,也只是自信满满的在等待某人的凯旋。还要多久?两个月,或是三个月?……我发挥出我极致的耐心在等着他,他若是敢食言,我不会放过他!

“你们的草原那么大,就不怕羊群会迷路么?”

“我们画有图纸的!”萨仁微笑道:“如今的老者提起当年腾尔滕的往事,总会很兴奋!他们感叹腾尔滕草原多么宽广,若是对于这个领域陌生的人们无准备的闯了进来,行至半路,定会认不清自己身边的是哪一条河流,脚下的是哪一块土地!所以那些画有简略地形的图纸,老人们认为是一件值得骄傲的礼物!”

我嗅了嗅鼻子,这儿离战场太远闻不到空气中的硝烟味。我闭上眼感受着东南边那宽广的道路正渐渐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其实路程也不远呢!等哪天我兴致来了,苏黎若是迟迟不肯来接我,我便自己走回去吓死他!

“王妃,天晚了我们该回去了……您身子受不得凉的!”

“恩,再呆一会!”

“王妃,待会儿王爷去帐内见不着人影,又会着急的!”

我睁开眼便返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又转过头:“你们叫我王妃,可我不是西伶的王妃!”

说罢步履轻盈往回奔去,塔娜萨仁在后头紧步跟上。

走回寝帐时必先经过君蒙的金帐。想起这些天来君蒙眼中的担忧一直不见退散……他不是武将,不可能征兵赶赴战场,我不知他所愁为何物。帐外把守的侍卫都已认识我,|(炫) (书) (网)|所以我走近金帐时并未有人阻拦。

我在毡门处止住脚步,并不打算走进去。正欲转身,帐内传来的谈话声一个不小心传进了耳朵……

……

“王妃,今日太晚了,您该歇息了!”塔娜已进来催促好几次了。

我草草敷衍,将丫鬟赶出毡帐后,便将塔娜找过来的地图往烛火旁摊了开来。

回想起在君蒙帐外听到的谈话……此刻心里头平复下来,觉得光阴荏苒。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想干点大事。

继续努力在画纸上寻找:这儿,便是玉阳关,腾尔滕草原里的玉阳关;而这儿,我此刻就被困这里面!西伶宫帐,离玉阳关有多远?我离苏黎还有多远?

图纸上画出的虚与委蛇并没有将我恐吓住。学学加菲猫精神:我伸出手掌,朝图纸上比划:也不是很远嘛……两个巴掌长而已……

大婚前夕

“王妃,帐外阿姊求见王妃!”

“哪个阿姊?”我疑惑,抬头瞧向塔娜问道。

“阿姊是姐妹们中的头头,除了这次塔娜和萨仁是王爷亲自安排来照顾王妃,平日里大小家事都会由她打点过目的。阿姊叫……”

毡门被撩开,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时我忙起身,塔娜和萨仁退了出去。我惊异:“夫腾?”

夫腾儿用熟习的西伶礼仪,朝我恭敬福身:“这是为王妃做的喜袍,先拿过来试一试合不合身,以便明日大婚之用。”

“明日……大婚?”瞧着夫腾儿手中托着的红袍,我明白了过来,立马闭上嘴,尴尬地扯出一丝笑。

“这是为王爷王妃所做的吉服。大汗已经答应王爷的请求了,我们的大汗对一切都胸有成竹,即便战事吃紧,也不愿意耽误王爷的婚期。所以……”夫腾儿微微一笑:“恭喜王妃了!”

“夫腾,”我开口:“我不是西伶的王妃,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这是王爷吩咐奴婢们改口的。”夫腾儿脸上表情依旧。将手中的袍子打散了,便要过来帮我穿戴。

两年不见,夫腾儿并无多大变化。看着她手持喜袍朝我一步步靠近,我蓦地开了口:“我已经看过你为我留下的记事本了……”

如愿瞧见干净无尘的马靴碾在地毡上终于止住了步子:“所以,语桑早知道了蒙图的身份是吗?”

“恩。”我点头:“你告诉了我君蒙有身份尊贵的母亲,也知道了他身上背负着国恨家仇才终日愁眉紧锁。这些,在坠落悬崖之前我却一无所知……”

“可是你明白了这一切,也依旧来了西伶不是吗?”夫腾儿苦笑两声,话语中满带自嘲:“我本还天真的以为,当语桑知道自己在煜国的身份,知晓蒙图在西伶的地位,我以为你清楚了西伶与煜国的恩怨,就会知难而退彻底放弃蒙图的……原来,这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罢了!”

“我……”我话到嘴边又生生吞咽下去,我想说来西伶并非我所愿……不过我还是被掳过来了。如今已不知道回家的路到底在何方。

我愣愣地重新坐了下来,瞧着铜镜中的自己未着脂粉,竟然血色全无。我没有回答夫腾儿的话,只是捧住自己苍白的脸,面无表情呐呐道:“……又丑了!”

镜中夫腾儿的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

“王妃,王爷已命人将熬好的药水送进来了,塔娜服侍王妃喝药吧!”毡门刚被掀开,一股冲鼻的药味就随之冲进帐内。我习惯性皱眉:“先放在几上,一会就喝。你先下去吧!”

塔娜杵在原地不肯动:“这……王爷再三嘱咐塔娜,要看着王妃服下才能离开的……”

我朝毡门口望过去,正觉得奇怪来着,一旁夫腾儿开了口:“王爷今日大忙,由于前方战事吃紧,大汗昨日率兵亲征,如今是王爷代管朝廷事物。今日大概不会过来了。”

瞧了瞧身边之人,我一咬牙,一手端过药碗,一手捏紧鼻头,“咕咚”几下将药水强灌下了肚。还特意将碗底一翻。塔娜验收完毕好交差了,便也没再多逗留,持了空碗走出了毡帐。

“蒙图待语桑真好!不管有多忙,对语桑的事总是很上心……”夫腾儿话语中是难以掩饰的失落。

我转过头:“夫腾,你依旧爱着君蒙是么?”我看到了夫腾儿记事本中的遒劲圆柔:‘蒙图注定是那大漠里的苍鹰,南边的燕子不会是他的良伴,只有真正苍劲的秃鹫方能与之齐飞……’

夫腾儿并未作答,只是往榻前挪,小心的将红袍铺在床榻上,杵在榻前目不转睛。那件我全然没有放在眼中的喜袍,此刻却被夫腾儿捧在了心口。

“夫腾儿的爱太卑贱,敌不过语桑的万千分之一……”

“夫腾……”

“我曾屡次给语桑下毒,所以如今蒙图紧张语桑,事必躬亲;我和阿大私下谋划的那场坠崖事故,引得蒙图雷霆大怒;我送语桑记事本,想你能甘愿主动离开他,可是两年后,蒙图却亲自从煜国将语桑带了回来……我曾经有过的满满自信,早已被全部摧毁。”

夫腾儿将手中的衣裳放下,抬起头瞧向我:“语桑,说实话,那一段日子,夫腾儿对你恨之入骨……我曾经确实只想剔除自己眼前的那块绊脚石……语桑有没有怨恨夫腾儿在你身上所做的一切?”

“当然有怨!”我斩钉截铁:“以前的我还在为你下毒不重而暗自庆幸自己命大,怎知如今……”我用水漱了口,房间里还是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天天都得被灌好几次苦药水,可是将近一月从未停歇……不知这苦,要吃到何年才是尽头。

越惧怕的日子越是难以熬到头。昨日西伶的大汗亲自领兵增援前方战场,西伶势在必得……苏黎同二哥幂王,两人能否抵御西伶强大的攻势?我无权过问战场形势,可是我已开始怀疑:我和苏黎最后是不是能等到那早该到来的幸福……在路过君蒙毡帐之前的那段日子,我还有足够的勇气和毅力支撑下去,可在那之后,我已没有这份耐心了……不管需要多大代价,我只想着早日回到苏黎身边,而我的下一步又该如何走?

帐内沉静良久,我瞧着夫腾儿美好的面庞,四下无人,我直起身,缓缓开口:“夫腾……我们来换笔交易,做次互赢好吗?”

“互赢?”夫腾儿疑惑。

“恩。”

我走上前去,凑近她耳边如是这般……

夫腾儿愣了半晌,惊异过后,便是冷笑:“语桑做这般决策,是想陷夫腾儿于不义么?”

我抬起头朝她直视过去:“这不也是夫腾所期盼的吗?当然,若是夫腾不答应,语桑亦不能强求。”

夫腾儿死死盯着我的脸,表情满是不可思议:“语桑喜欢蒙图不是吗?”

我笑着摇头:“我早已经看清自己……我只是苏黎的妻子!”

“那么,你便是想要借我之手,看着我亲手毁掉自己爱慕的男子的幸福,想着要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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