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调点好。
“你说。”我公事公办的样子,道。
明明我才是主一方,但却在他让我坐下的时候感觉到为何我处在了客一方,好吧好吧,他是市长,权势比我强,我认了,我心里这般□着。
办公桌有上好了的茶水,他端过一杯,轻嗅了一下,道:“听闻文佩这段时间在努力地寻找合作商,不知可否找到合适的呢?”
我猛一抬头看了一眼他,心里惊讶之余又不足为奇,他的身份明显地摆在那儿,又有什么事他不知道呢?寻找合作商已近半个月,原本的淘汰之后也就只剩下那么四五家了,但具体的却还没能确认下来,不知他这么问是为何?想了想还是据实回答了。
“不知我这个合作商文佩可入眼。”他一出言,不得不说吓到了我,他要入资公司,为什么呢,我想不通,我还没说什么,他就继续道:“我不仅入资你们公司,还可以推荐几个合作商给你,如何?”
“你,你有什么条件?”这话里的意思我隐约听出来了,但又不敢确定,只得这么问道。
林云炫嘴角一扬,赞赏地看着我,道:“不愧是文佩,竟猜出了我的话外之意,我是有条件,但对你来说,却一点儿也不为难。”
“你且说来听听。”如果能让林市长入资公司,自然就会少很多危机,只要他条件不违背我的底线,我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再说那可是白花花的钱啊,要知道钱可是个好东西,虽然不万能,但少了它却又是不行的。
“我只不过想要从你手上要一个人而已,文佩可否割爱?”要一个人,我公司有他要的人吗?会是谁呢?看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不由一慌,不会是我吧,不会的不会的,我立即否认了自己的这个荒谬想法,如果是我,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动手,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谁。”我嘴一动,问道。
林云炫仍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似的,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好在他不一会便把目光放到了茶杯上,良久才说道:“李正德。”
李副官,他要他干嘛,我可是昨天才找到他们,今天他就上门要人,我不得不怀疑我身边有他的人存在,虽很生气,但却是无能为力的,用李副官云换几个合作商,值吗?我想根本不用衡量,定是值得的。
“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日后也定会完好无损地送他回来的。”林云炫向我保证着,我反射性地点了点头,心头想的却是另一回事,我根本没有担心好不,我的精力是有限的,操心不完那么多的事的,不管他要李副官去干嘛,我都只有遵从的份,就算我不同意又如何,以他的势力要一个人何止简单呢。
“文佩,中午可有时间?”他这一问我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然点头,心里恼着自己的出神,后悔啊,不用想就知道他想怎么着,我这一点头岂不是送入狼口吗?
林云炫呵呵地笑出声,看他这般,就知我的窘态被他瞧了个正着,不由得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也唉声叹气着,怎么我的失态每次都被他看了去呢?
“好了,我走了,也一便把李正德带走了,改天再找你。”这令我有些始料未及,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自作多情般,很是不自在。
我没去见李副官,只是让王秘书带了个信给他,让他随着林云炫走,王秘书进会议室,万分迷惑,道:“夫人,林市长这是何意呢?那李副官不是夫人心心想找的,为何就这样让他们给带走了呢?”
“带走就带走吧,并没有什么影响,对了,王秘书,你去帮我找一家诚信度高的侦探所吧!”李副官不能为我所用,我只得找侦探所了,要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直接找侦探所,那样的话我要的结果也已然差不多出来了,谁曾料到却是绕了一大圈的弯路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啊。
下班回到家时,方瑜也在,但却因我的回来气氛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了,是啊,我都妈妈级别的了,在她们心中,我都是上一辈的了啊,虽说着让她们不用拘束,自个玩自个的,但效果却差强人意。
门外有人按门铃,吴嫂急匆匆地去开门,然后回来说是如萍,我眉一皱,想着她怎么来了,依萍的兴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上的刺我都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哎,又要乱套了,这如萍是怎么想的啊,明知道依萍对他们的反感,还找到这儿来,但人都到门口了,不可能拒她于门外啊。
当吴嫂出去领如萍进来之际,依萍就很是不高兴,道:“妈,她都欺负到门口了,你怎么还这样对她啊,不行,这里是我的家,不是她想来就来的地方。”
说着就要出去赶人,幸好方瑜眼快手快,及时地拉住了她,我想了想,道:“依依,你就在这儿呆着,呆会如萍来了别给人家摆脸色,好歹人家也是客人啊,就算你心里再不舒服,你都得尽一个做主人的责任,总不能让别人说我教出来的孩子没家教吧,有些事你要学会淡定,剑拔弩张达到的效果并不一定是最好的。”
依萍何等聪明,自是听出了话中所含之意,只得不甘地拉着方瑜坐到一旁,但身子明显是僵着的,明眼人一看就看出她的防备。如萍走进来,眼角稍稍地打量了一下这栋别墅,便收敛好自己的好奇,道:“佩姨,依萍,你们都在啊。”
由于不认识方瑜,她只是一笑而过,算是打过招呼。
“如萍,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是有事吗?”吴嫂给如萍上好茶水,还不忘上了些新鲜水果,如萍非常有礼地接过,不忘说谢谢,我瞟了眼依萍,用眼神示意着她,她懂了,鼓着嘴埋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萍小心地看着我,抱歉道:“佩姨,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提前打招呼就来了,实为抱歉,但实在是事情很紧急,所以我就冒昧前来了。其实之前也是不知道你们住在这儿的,后来是看到报纸才知道的,所以就找来了。”
她可真有心啊,就是不知道这有心是为了我好还是怎么的,报纸上铺天盖地关于雅夫人的新闻,这我不是不知道,但有关于我住处的吗?如果有的话,那门外怕早已蹲着记者吧,但却没有记者的影儿,这说不过去的啊。
{炫…书…网
{炫…书… 网
{炫… 书…网
{炫…书 …网
{炫… 书…网
17
我摆了个自认为温柔的表情笑了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说外家话呢?更何况你事出有因,我又怎么忍心怪你呢?”如萍的到访是我万没想到的,是我太低估他们一家子了?这本属于我自己的一片天空,它纯如白纸,但在此刻,我却觉得它似乎被外人给侵犯了。
如萍婉约一笑,小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开地道:“佩姨,爸爸可能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虽然表面上镇定自如,但心里一定很生气的,这几天还向我们问你的住处呢?可能是要来找你的,可我们都说不知道,你也知道爸爸一旦要想找到你,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也许就这几天吧。”
如萍边说边观察着我,也倒挺会处事的。陆振华找来是早晚的事,意料之中,只不过这消息从如萍口中说出,总有说不出的别扭感,如萍轻蹙着眉,似是担忧的样子,倒显得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我想你妈的脸色当时一定很丰富多彩吧,她总是喜欢在我身上挑刺,我不明白为何我和她就不能好好相处呢?”不用想,就知道王雪琴定是得意万分的,因为我要倒大霉了,虽然我已不在陆家,况且落井下石历来是她的强项。
如萍一顿,脸色微变,有些急促地道:“佩姨,我妈一向要强,我们做晚辈也说过她,但你也知道她,她怎么会听呢?”
“如萍,你说我回陆家有多少人会高兴?”王雪琴是怎样的一个人,如萍清楚,我更清楚,如果我回去,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怕就是她了,她习惯主导于人,以自我为中心,利益为重,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知做了多少坏事呢?
如萍怔了怔,高兴道:“佩姨,你要回来吗?那真是太好了,大家一定都会很高兴的。”高兴,恐无一人吧,心里不知怎么想的呢,但绝对的,不是往好方面想,这点认知我倒还是有的。
晚饭后,我正坐在梳妆台整理自己的头发,依萍敲门没有直接进来,只是有些踌躇在站在门口看着我,我起身拉她进来,道:“怎么了,依依,这么晚了还不睡,有心事?”依萍太直白,心里想什么脸上都会写在脸上。
“妈……你真的要回陆家?”依萍在我眼神的鼓励下,问道,看得出她是不愿回去的,那里有她耻辱的回忆,要是换作我,我也不愿回,但愿不愿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点头道:“一定要回,你也知道男人一向爱面子,你爸爸更是如此,现今知道我在外抛头露面,你觉得他还会任由我这样下去吗,不会的,所以我们回定了,你呢什么也不要想,什么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在一旁看着就是。”依萍在我说话时想反驳来着,但却又硬生生地咽下了要说的话。
第二天陆振华就找到了我公司,王秘书也知是私家事,不便在场,放下茶杯就出去,在门就要合上之时,向我投来了一个“有事叫我”的一个眼神,我点了点头,他才放心地合上了门。
气氛是压抑的,陆振华沉默着,而我亦是。
他既然不说话,我索性等着他开口,反正手头上还有些文件要看,我不在意,而时间就这么一搭一搭地消逝,约二十来分种后,陆振华终忍不住地猛一拍桌子,瞪着眼看着我,道:“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虽然他拍桌子的行为让我吓到了,但不等于我就要示弱,就要臣服于他。见我仍默然,他的怒气直线上升,走至我办公桌前,低沉地吼叫道:“傅文佩。”
“你想要我说什么,陆司令。”我半晌之后才抬眼望着他道,看着他隐隐暴出的青筋,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畅快,能惹得陆振华大发雷霆何尝不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儿呢?
陆振华隔着桌子一手抓着我的手,我反射性地想摆脱,但换来的却是更大的劲和疼痛,果然豹子怒了后果不好承受啊,陆振华此刻正在气头上,哪管我身上的痛,道:“说什么,傅文佩,你一个有夫之妇在外面抛头露面,还天天上新闻头条,难道你就不应该为你的羞耻行为说些什么吗?”
羞耻,我自认为没做什么羞耻之事,凭什么我要认这个无中生有的罪名,于是顾不得手上被抓得已渐渐麻木的手,反驳道:“羞耻,你这个词未免太沉重了吧,我自认为正大光明,可担当不起你的这个罪名,你别忘了,我之所以有今天,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喝?”
陆振华哪肯就这样放过我,道:“傅文佩,好歹你也是知书家庭出生的女儿,连这一点责任都不敢承认吗?你父母就是这样叫你为人处事的,这就是你的家教?”
哼,不敢承认责任的分明是你自己,却把这莫须有的一切推到我身上,更者还搬出了我父母,陆振华啊陆振华,你真是好样儿的,我冷笑道:“家教,这话该我说才对吧,试问一下陆大司令,您的家教又在哪儿呢?难道在你眼里只有男人才可经商,女人一旦经商就是在做羞耻的事吗?”
陆振华把我的手狠地一甩,我差点摔倒在地,幸好稳住了。
我扶着已无知觉的手,冷眼看着他,看着他的怒气一点一点的往上升,而他似乎被我这一神态给彻底激怒,单手便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量之大让我瞬时红了脸,咳嗽不已。
我只有一只手使得上力,但于他来说却是以卵击石,未起到分毫作用,反正都死过一次的人,我还怕再死一次吗?你陆振华有本事就真解决了我,如若不解决,我定会记下这笔债,让你此债血还。
不知为何,陆振华一惊,手当即一松,我便脱离了他的魔爪。
说一点也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于是我清醒的那刻便离他远远的,毕竟这种感受有了一次就够了,可不想再来一次。
想他陆振华不愧是之前东北的总司令,虽年过半百,但骨子里的狠却是一点儿也没纳下的,既然如此,我倒想看看得知你被戴绿帽子后是如何的狠劲,如果只是电视上那点狠,似乎是不合理呢?
“是不是我不再抛头露面,你的心里就会好受点。”刚才的刺激已经够了,接下来就是要如何解决了,我不知道刚才他为何就放了我,但我知道的是我不会让他再有第二次机会。既然他的怒火是发泄了出来,那么也该轮到我了。
陆振华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有些不明地看着我,我不在乎解释道:“你不是嫌我丢了你陆家的面子吗,那我从明日起退出商界,如何?”
陆振华一副有些不相信的表情。
他要是相信他就不是陆振华了,我退出商界不是不可以,但势必他得付出同等的代价才是,于是便道:“看吧,我这么说你又不相信,其实要我为了你的面子而退出商界,我还真舍不得,毕竟我可是过惯了现在的这种生活,要我一下子回到以前那种吃了上顿担心下顿的日子我还真不某心。”
不知是我的话勾起了他的怜悯之心还是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至少再寻不到一丝怒气,道:“文佩,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随我回陆家吧,这样我们一家子就团圆了。”
就这么轻松地放过了我,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这答案也正是我想要的,于是看着他的神态确定着话的可信度,半晌后才干脆地回道:“好。”
这么大一个公司要我一下子撂下跟他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也倒没为难我,给了我几天时间,便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离开了。他这一走,我立即叫来王秘书交待接下来半年的计划,因为他的到来是早预料的事,所以我早已做好应对措施,王秘书是我最可信的人,把一切交给他,我也较为放心,况且了,后面还有林云炫呢,就算公司到时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而在这个时刻,我提出了把他升为副董事的事,他显然一脸惶恐,吃惊到不行,良久才反应过来,直推脱着没什么功劳,难以担当重任之类的话,但在我的命令之下,终不再推脱。
其实,王秘书平常的所作所为公司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是敬业的,不论我叫他去做什么,他都是以百分百的态度去做的,也从没让我失望过,而且他也并不是那种只一味听从安排的人,如果我做出的某种抉择不对,他也都会提出来,以求得为公司谋得更好的利益,综合起来,这个副董事,他就当之无愧啊。
我不知道自己会离开多久,会多久回来,也不是没担心过雅芙会在商界一落千丈,但箭在弦上我不得不发,我唯有选择相信,相信所有与雅芙有着关系的合作商,相信他们也定不会让这样一颗才升起的闪星就此陨落。
想着就要离开这儿,心里也颇不好受的,只得在心里默念道,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而且很快,要不了多久的。
18
坐在去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