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见他,他身上那股凌厉骇人的气势仍然让米舒有些局促,即使是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他,还是觉得他是那么的高不可攀,让人不自觉的就觉得自己卑微。
“米舒,父亲米建国,十四年前死于工厂事故,母亲舒圆圆,下岗,现跟某茶馆老板在外度蜜月,单身,与上月初七与相恋七年的男友结婚,可是新郎却没出现,独自开有一家宠物店,前几天却转让了,有自称祖传的一套治疗腰酸背痛浑身无力的按摩法,并且疗效显著,可是据我所知,不管是米建国还是舒圆圆,世世代代都跟医术毫无关系,更诡异的是经常神秘的消失,找不到人。”
米舒的背脊一阵阵发凉……这个老男人,不能仗着自己神通广大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给查的这么干干净净吧!这种感觉,就像一丝不挂的裸露在别人面前,而且他口气中有很明显的对自己的怀疑,她该怎么解释那“家传的按摩法”,还有经常神秘的消失?
可恶!反正横竖都是解释不清的了,对于一个这么自以为是又毫不尊重别人隐私的人,米舒也完全没有必要去解释什么吧!越想越气,也不管眼前站着的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米舒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是该佩服您的神通广大呢,还是该跟您普及一下隐私权的法律呢。”
暴君显然没料到她竟然会反将他一军,事实上,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过话,哪怕是这个国家最高的决策人,最权威的统治者都会对礼让三分,他习惯了去洞悉所有人的背景,因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如此平凡又毫无背景的女人给反驳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愣了愣。
好在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短短的错愕,便回过神,也不继续去计较那些问题,将话题带到正事上,
“你不问我,电话里的事情么?”
“司徒先生自然会讲,若是不讲,我问了也没用。”米舒十分镇定,好在他没有继续追问她消失的事情,要不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暴君惊讶于她的淡定,“很少有人会不畏 惧87book。com我,这么跟我讲话。”
米舒听出来了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在心里说,她连教皇这种神一般的人物都见过了,怎么会畏 惧87book。com他,何况她连他的身份都还不知道,就更没有畏 惧87book。com的必要了。
“司徒先生应该听过不知者无罪这句话吧,我对您一无所知,若是不小心冒犯了,先生应该不会怪罪于我的吧。”
一句话说的暴君毫无还击能力,可是另一方面,对面前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有了更多的好奇,喃喃道,“我似乎有点明白我的儿子为何会纡尊降贵的宁愿与你挤在一个小房子里甘愿沦为保姆了。”
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不是言笙么?她几时跟言笙住在一起了?而且,什么叫纡尊降贵,什么叫沦为保姆,好像她在虐待谁似的……
暴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道,“司徒胤,是我的儿子。”
第一零二章 统帅
暴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道,“司徒胤,是我的儿子。”
这短短的八个字,完完全全的震惊了米舒!
面瘫君不是仆人夏雨荷的儿子么?怎么会是这个神秘大人物的儿子?那如果司徒胤是他的儿子,言笙又是谁?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跟一个什么人一起同住一个屋檐下!
暴君见米舒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继续说,“本来这一切,知道的没有几个人,因为我们家庭的特殊,所以也生怕被有心人知道了,可是我调查过你,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威胁,何况我还有事,需要你帮忙,所以才将这秘密,告诉你。”
米舒没有说话,一方面她还在震惊,另一方面,她知道他会继续说。
“知道这里是哪里么?全国十几亿的人口,知道这个地方存在的,没有多少人,我们这是个秘密的组织,可是说掌握着国家的命脉,我们这里有最优良最训练有素的士兵,有全国最先进的侦查设备,有着让所有人都叹为观止的实力,时刻保护着这个国家的安全,并且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这里就像一个封闭的装着蜂蜜的盒子,你知道有多少走狗会想叮破一个洞,卖给敌军,便是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而我,是这里的统帅,掌管着所有的兵力,一声令下,就能发动一个大规模的战争,我直接听命于国家,而这个庞大的组织,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从我爷爷那一代开始,就已经是统帅了,一直到我手上,而我的位置,自然是要传给我的后代。”
前面那一大串介绍米舒似懂非懂,不过最后一句话倒是听懂了,所以他的意思,是司徒胤将来也是要继承这个统帅的位置,掌管这个国家的命脉?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家里司徒胤跟他妈妈讲电话所说的话了,他说“我不想被他牵绊,那不是我要的人生,我不会回去的。”
所以司徒胤也知道他的未来,而且根本不想要这样的未来,而这压力就是他离家出走的原因?
的确,这种负担太重了,没有人能轻易就将这担子扛起,而且每天都是跟这面无表情的士兵,还有那枯燥的文件和让人一刻不敢松懈的情报打着交道,这样的人生,就算再辉煌,再有权有势,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吧。
米舒的脑子里闪过司徒胤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终于知道初见他时,为何也有如此重的防备心了,生怕他对他的母亲不利,不过更让她心疼的是,他的人生,真的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要怪,就只能怪他投错了胎,生在这样一个世代都为统帅的家庭里。
想清楚这些,米舒终于说话了,“所以,他不愿意接替您的位子,您也拿他没办法了,是不是。”
他眼里有赞赏的眼光,随即又黯淡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啊,他从小一直都很听话,没想到竟然对这件事,这么抵抗,甚至还搬到了外面。”他轻嘲了一声,“哼,这臭小子,以为搬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我就找不到他了,也太小看他老爸我了!”
暴君说这话时,米舒难得的发现了如此高不可攀的他,身上竟然难得的流露出了一个父亲的感觉。
原来他租那么破烂的小房子,是因为偏僻,可以不被跟踪啊?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竟然住到了她家,可是,为何听到他说“偏僻的地方”,她心里有些不爽呢……
米舒突然想要另外一个妖孽,不解道,“那么言笙呢?他也是您的儿子?那为什么姓言呢?”
暴君脸色突然有些尴尬,掩饰性的咳了两声,解释道,“这个……我年轻的时候,少不更事,跟夫人生下了司徒胤,喜 欢'炫。书。网'上另外一个女人,她也为我生了个儿子,因为我身份的特殊,他便只能随他母亲姓,可惜他母亲红颜命薄,在他十岁那年病重去世了,这么多年,我也的确亏欠了他们母子很多,所以尽量在物质上满足他,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家庭更加不能让有心人知道了的原因,要不然我家族世世代代的面子被丢光了事小,丢国家的脸面事大……”
呵,什么少不更事,明明就是风流成性拈花惹草嘛,还为自己的风流找借口,这一点,言笙那妖孽倒是深得其精髓……
不过原来言笙跟司徒胤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现在想来,的确长得有几分相似。
难怪那次言笙当着她的面叫他“爸爸”,他会严声制止了,这么想来,言笙其实也挺可怜的,生下来缺少父爱还不说,从小到大还没名没分的,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一定会心怀怨恨,报复社会,这世上都多少这样的例子,只是难得言笙不仅不孤僻,性格也不阴暗,反而跟这个“抢了他父爱”的哥哥相处得如此融洽,不得不让人为他宽心。
米舒的心里动了动,没想到表面上如此玩世不恭的言笙,背后竟然有如此让人唏嘘不已的身世。
暴君似乎看出了米舒的心思,解释道,“虽说笙儿这孩子身世可怜,不过好在我夫人心地善良,从小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所以胤儿跟笙儿的关系也好,也算是对笙儿妈妈在天之灵的慰藉了。”
原来如此,不过看得出来,司徒胤的妈妈的确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自己的丈夫出轨并且还有私生子,不仅没有大闹,反而宽容的一并疼爱情敌的儿子,只是这场复杂的关系中,所有人都是无辜的,最可恨的就是眼前这个始作俑者的男人了,惹下这么个债,竟然没有人责怪,反而到头来还有两个儿子孝顺他。
所以他的位子只能传给司徒胤而不能传给言笙是么,要不然一定落人把柄,从这个方面来说,言笙也算是阴差阳错幸免于难了,凭他那不羁的个性,断不会接受这么个位子的吧。
可是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他刚刚说他有事需要她帮忙,这一点倒是她猜不到的,
“我不明白,我一介平民,能帮您什么呢。”
这么几句话聊下来,他身上的那股凌厉之气少多了,如今更像一个凡人,米舒的心情也放松多了,毕竟他算是对自己完全信任了,这么大的秘密,万一她要是讲了出去,随时都可能发生动乱。
他的神色、迷离起来,沉默半晌,这才说道,“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看得出来,胤儿那孩子,对你有几分意思,如果你们果真两情相悦的话,我也可以成全你们,不过我希望你能劝服他,跟着我慢慢接手统帅的位子。”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米舒唯一的感觉就是荒谬!
亏他还是什么统帅,什么眼神啊,司徒胤哪里喜 欢'炫。书。网'她了?他们只不过是陌生的租客,稍微比陌生人亲近一点而已,就上升到“两情相悦”这个高度了?而且抛开这个不说,他是拿这个婚姻的筹码,换取司徒胤下半生的牢狱么?若司徒胤真是她心爱之人,她也断不会强迫他做自己不喜 欢'炫。书。网'做的事情的。
堂堂统帅,聪明一世,竟然还有这般不成熟的思想。
米舒不好发作,只是沉着脸,果然的拒绝,
“不好意思,我想我帮不上什么忙,我跟司徒胤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第一零三章 泄露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肯定难以接受,不过我不会看错的,胤儿的确喜 欢'炫。书。网'你,这事儿,你好好考虑考虑吧,你要知道,不管用什么方法,他终究是要回来这个正轨的,我找到你,就是不想要他吃更多的苦头,希望你能明白。”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丝毫没有威胁的意思,但是米舒却不由得的轻颤了颤,在这种特种部队,虽然从没亲眼见识过,但是手段一定十分的残忍,她竟然没想到,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去做就可以不去做的,特别是司徒胤这种身份,人生的道路,可能只有一条,否则便像出轨的火车,下场只有一个,想到这里,米舒就觉得可怕……
米舒转身离开,行了几步,终究还是没忍住,从进来开始,她敏锐的耳朵便一直听到一些稀稀疏疏的杂音,一开始还以为是电脑声波发出来的,可是后来越听越觉得诡异,好像是干扰之类的杂音,于是她转过身说,
“我听到一些,刺耳的杂音。”
没想到他听了这话,竟然如临大敌,连忙问道,“什么杂音?”
“时大时小,像是有干扰似的。”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那股凌厉骇人的气势瞬间全部回到身上,眉头深深的紧锁着,似乎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他在屋内仔细搜了搜,包括桌子底下,任何容易忽略的角落,本来这间房子就简陋的很,四面墙围着,没有窗户,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所以任何东西都会暴露在眼睛下。
四处搜索无果,他这才说,“如果你听得没错,那么我这里很有可能被装了窃听器,而且是一种极其隐蔽的窃听器,一般的声波干扰的声音寻常人根本就听不见,只有拿专业的仪器来检测才能听得见,更重要的是这窃听器,肉眼根本无法寻找得到,它体积极小,直径甚至只有发丝那么细,就算知道了房间里装有窃听器,也根本搜索不出来。
世上竟然还有这般厉害的家伙?不过算这暴君幸运,碰到了本魔法师的千里眼和顺风耳,抛开别的不说,这件事的后果应该十分严重,想到这里米舒又走了回来,“我试试吧。”
然后沿着墙壁,用目光一点一点的扫射,墙壁的材质,在她的视线里通通的放大了无数倍,四面墙一一扫过,都没有发现,抬头再看看天花板,终于被她发现有异样了,本能的就想使用漂浮术飘到房顶上,还好及时收回了意念,要不然他一定会认为是撞鬼了……
拿了凳子,踮起脚尖,在天花板上,将那连手都拿捏不稳的极细的黑色东西,给取了下来,放在他的手心,不注意看,还真的看不出来这比灰尘还要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是个窃听器。
他将那放在手上,铁青着一张脸,目光似乎要杀人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米舒突然觉得不妙,担心的问,“那我们刚刚讲的话岂不是……”
这窃听器的另一头一定连接在不知道在哪里的有心人的耳朵里了吧,他刚刚讲的这么大一件事,要是真的暴露了,后果可真的不堪设想。
“不碍事,这窃听器虽然让人放不设防,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便是无法即时的传递声音,必须将这窃听器放在身边,才能用专门的设备窃取到情报,所以,还好你即时发现了,不然……”
米舒现在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么逞能的,她如今该怎么解释自己能听到这么细微的声音,而且看得到用肉眼都无法看到的东西?那暴君若有所思的样子,不会是已经对她起疑了吧?本来他调查了她,就对他诸多怀疑,这一下,不就越发是肯定了她不是一般人?
管他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种调查内奸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伤脑筋吧,米舒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啦。”便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栋沉闷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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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临近黄昏的十分,米舒看了看天,看来今天是去不了落月国了,莫名开始担心起落月国里的卡萨,他昨晚还好吧?今天又在干什么,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小米,那大块头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自己,我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米舒不习惯用意念讲话,走在大街上,路上人声鼎沸,自然不会有人去注意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
“你这白痴,没感觉到你的力量在流失么?”白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米舒愣了愣,被白卡这一顿凶,一下反应了过来,她猛的一下跳了起来:“白卡,你……胆儿越来越肥了,竟然敢呵斥我!晚上给我睡床底下去!”
路人对这副凭空暴跳如雷的画面,皆是纷纷侧目……
回到家,司徒胤仍然不在,从早上出去到现在,整整一天都没回来,应该不是回家去了,能去哪里呢?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
米舒拿出电话,踟蹰了半天,刚准备拨过去,电话就痉挛似的响了起来,连忙哆嗦着手接起来,还不等她说话,那边就操着一口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颤颤的说,
“哎呀我们家的小米,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想死你了,做梦都梦着你呢……”
浑身的鸡皮疙瘩顿时全部立了起来,那张妖孽的脸浮现在米舒的脑海里,隔着十万八千里都打了个寒颤,握着电话的手险些抓不稳,颤声说,
“言大少爷有何指示……”
那边笑得花枝乱颤,最后才神秘兮兮的说,“别说我不关照你啊,据本少爷最准确的情报,小米你现在的警惕线必须拉到最高点,情敌出现!”
“什么跟什么啊……”米舒懒洋洋的去开冰箱,琢磨着晚饭怎么把自己喂饱,而且还有个吃货白卡要应付。
“你这反映迟钝的笨女人,司徒那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