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他是韩昇啊!那个璀璨的国际巨星,那个被所有女人爱到疯狂的完美男人,而她呢,平凡得似尘埃一般,这个世界有没有她都毫无区别,被人使唤呼来喝去的助理小妹而已。
对了,一定是因为他误以为自己就是他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才会对自己这么关心的。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
这么安慰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才终于稍微平静一点,躺在床上,动了动耳朵,仔细去听楼下的动静。
两人已经在楼下的简易吧台上坐下了,听到玻璃酒杯轻轻碰撞的声音,想必是已经开始喝酒叙旧了。
却并没有多少言语,果真就如君子之交一般,虽然话不多,却能感觉到是真心朋友,韩昇展露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阳光自信微笑温和的样子,可是实际上的他,沉默寡言,心事重重,而且不喜与人接触,而对文启山却例外,从他那么精心的挑选红酒做准备迎接他就知道他有多在意这个文启山了,
米舒有些安慰,还好韩昇有个知心朋友,要不然每天在强压下连个说话的知心人都没有,该有多么可怜,心里不免对文启山多了一些好感。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不知怎的,文启山突然把话题转到她身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的语气似乎带了一丝调侃,对韩昇道,
“你这家伙,刚刚那么紧张她,是不是对刚刚那位美女助理动心了?”
米舒躺在楼上,蓦地身体一僵,即使没有置身现场面对这一尴尬,仍是倏地红了脸。
只是心里却也十分好奇韩昇的回答,不是因为她在乎韩昇是否喜 欢'炫。书。网'她,而是觉得也许能从这两人的对话里搜索一些对解释心中疑惑有用的线索,于是,越发思念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
韩昇自是不会知道,远在楼上而且是隔音效果极好的材质之下,米舒会一字不漏的听到她们的谈话。
空气中静了半晌,米舒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才听得韩昇开口,
“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喜 欢'炫。书。网',只是跟她在一起,我感觉很开心,很轻松,很自然,那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她实在是个特别的女人,脑子里总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点子,而且这世上似乎没有事情能难得倒她,做每一件事情都全力以赴,为了朋友,就算累得半死也毫无怨言,可爱的时候让人只想好好疼爱,可是坚强的时候浑身又透着一种无坚不摧义无反顾的力量……”
韩昇的声音很轻柔,说这些的时候都能想象得出来他弯起来的嘴角,顿了顿,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
“你知道么,她居然说要保护我,不让任何人再伤害我……长这么大,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这个女人,越是相处,越觉得不可思议,就越想了解。”
米舒听见自己规律的心跳声,本以为不管任何一种答案都会让她心绪难平触动不已,可是此刻她的心情却平静极了,仿佛在听人讲述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可是心里,却分明柔软得快要融化。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优点、是如此特别的人,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她只不过是个女人,是个贪图享乐贪生怕死好色又贪财的平民老百姓,只不过仗着会魔法,耍了一些雕虫小技,可是基本上也是为了自己,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美好回忆,事实上任何小事都可以难倒她,被人骗了钱时愁云惨淡,明知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受了伤她却查不出来;她是如此胆小如鼠,受过伤便不敢再爱,明明对司徒胤心动面对他的深情却选择了逃跑……
第四十章 做贼
米舒努力调整自己的思绪不愿也不敢再想,那番话证明不了什么,只是却让米舒发现两条线索。
他说她为了朋友就算累得半死也毫无怨言,而她在这里的朋友只有美丽一个人,如果没猜错的话,韩昇指的是“璀璨之星明星赛”之时,她为美丽的事情到处奔波,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当时她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的确问过她,可是就是怕会有什么嫌疑惹人误会,她什么都没说故意转移了话题,可是他还是知道了。
这么一来,决赛那天他异常疯狂的举动便有了解释,其实当时她心里隐隐也猜到一点,可是因为她以为他不会知道这件事便也抱有侥幸心理潜意识里抗拒是这个原因。
只是今天却不得不正视了。当时他没有预兆便突然出现在比赛的嘉宾席上,甚至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冒着被公司冷藏的危险站出来表面上指出比赛的不公平实际上是在帮美丽夺冠。
而他做这些,却是因为自己么?
因为心知她多想让她的好朋友美丽夺冠,所以才不计后果的为她做这些么?米舒越想越不敢再想,呼之欲出的答案让她只想逃。
另一方面,韩昇的那段话,丝毫没有提及指腹为婚的事情,是他没有跟文启山说过,还是根本没有这回事。
可是事到如今,不管指腹为婚的事情是真是假,她都很难脱身,若是真的,他对她好,让她良心上过不去;若是假的,那么他对自己这么好是为什么……就更加让人不敢想了。
韩昇话里的宠溺与柔情不仅米舒听出来了,在场的文启山也显然察觉了,似乎用手拍了拍韩昇的肩,叹了口气,
“你这症状,是明显的陷入爱河啊!”他哈哈的笑了两声,随后喃喃道,
“不过她的确是很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把她改造成这样,还如此大红大紫……”
韩昇不明所以的“呃”了一声,文启山却像是回过神来,只是干笑了笑,连声说,“没什么,没什么。”
米舒有些诧异,总觉得文启山刚刚那句呢喃别有深意,还来不及细想,便听韩昇沉声说道,
“启山,你知道的,我……怕了。”
此时韩昇脸上一定有什么表情,才会省略了中间没有说的部分,而文启山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重重的叹了叹,悠悠的说道,
“其实艾冰她……”
“好了!”韩昇及时阻止了文启山还未说出口的话,语气冷了下来,“我不想再提她了。”
文启山只得讪讪的答应下来,两人开始聊着别的话题。
而楼上的米舒却完全不能平静了,她一骨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说到了重点,她最关心的事情上,却只是那么几个字,就没有继续了。
范艾冰……范艾冰……又是范艾冰。
看来文启山也知道韩昇跟范艾冰之间发生的事,而韩昇嘴里说的,“他怕了。”是指的什么呢,显然跟范艾冰有关。
可恶!为什么总是这个张扬跋扈的女人,所有事情好像都跟她脱不了干系,那件事情,又到底是什么呢。
米舒的耳边又回荡起范艾冰说的那句话,她说韩昇的电脑里有韩昇喜 欢'炫。书。网'她的证据。
电脑……电脑……韩昇的电脑就在他的房间,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却是她从不敢涉及的领域。
本来偷看韩昇的电脑这个念头被她努力的压了下去,这会儿再提起来,那种冲动便再也无法阻止了,再加上今天亲眼看见范艾冰有韩昇家里的钥匙,那股冲动便更加言之凿凿了。
脑子里还在挣扎着,身体已经本能的走了出来,看着自己房间对面韩昇的那间房间,此刻似乎正闪着神秘的光芒,让人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只要不被发现,应该不要紧吧……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耳朵注意听楼下的动静,只要听到上楼的声音便马上跑掉,肯定不会被他发现,此刻他们似乎聊得意犹未尽,文启山淡淡的说着这些日子游历的见闻,韩昇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而现在,正是她“行窃”的大好时机!
米舒蹑手蹑脚的走到韩昇的房门前,手轻轻的放在门把上,尽管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还是止不住的心跳骤快,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她好像从没做过,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缓缓的转动了门把,打开房门,大致的扫了一眼,那房间很大,是她房间的一倍,除了家具和用品一看便知很名贵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典型的男人房间。
视线瞟了瞟,书桌上,赫然放着韩昇的笔记本。
赤着脚走过去,生怕发出任何一点声响惊扰了下面的人,连坐也不敢坐,小心翼翼的翻开他的笔记本,按下开机键。
屏幕上闪着开机的画面,短短几秒钟,对于她来说却显得那么漫长,心跳得愈发是剧烈了,甚至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楼下发出的声响稍微安抚了她紧张的心情,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画面却在一处停滞了,米舒瞪大了眼睛,顿时沮丧极了。
她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准备好了,却万万没想到如此情理之中的意外——电脑设了密码。
本来电脑设密码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何况还是明星的电脑,愈发是要谨慎一些,这么普通的常识她居然没想到!
心里忍不住的失落起来,不过这也许是件好事,其实她潜意识里,害怕看见范艾冰所说的真相,此刻无法求证结果,还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范艾冰是在说谎。
也许是天意吧!米舒轻轻的叹了叹,关上电脑,再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你在干什么!”
本来做贼心虚神经高度紧张的米舒被这突然划破寂静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猛地一下弹开,惊慌失措的靠着墙壁,心虚的看着站在过道里那个目光熠熠的男人。
米舒被吓得不轻,瞟了瞟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心里琢磨着他应该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却仍是有些心慌,手舞足蹈的在空中乱比划着,一张脸假笑的别扭极了,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房间有没有……要洗的衣服……”
她笑的谄媚,心里却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真是笨死了,连个像样点的借口都找不出来,这么蹩脚的理由,他会信才是有鬼。
可恶!刚刚关门的时候的确听到了文启山离去的声音,可是却没听到喊声上楼的脚步声,这家伙,走路都没声音的么……
喊声的眼神有些茫然,米舒不敢直视他,站在那里,心惊肉跳,就算知道韩昇不会发现她动过他的电脑,心里还是做贼心虚的发慌。
韩昇朝着她走过来,步履很缓慢,米舒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感觉韩昇正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甚至嗅到了他身上的醇香的葡萄酒味道,然后他便站在了她的面前,米舒畏畏缩缩的抬眼看他,却骇然的发现他竟然用手将自己圈住了!
第四十一章 旖旎
本来她是贴着墙站着的,韩昇面对着自己,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身子略微倾斜了,一张脸竟然近在咫尺……
米舒心中大惊,身子被他的长臂关在里面,也不敢随便乱动,更不敢去看他,却能真实的感觉到他正看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就在耳边,那葡萄酒的香氛越发是浓烈了,掺杂着酒精的味道包裹着自己。
她本来不胜酒力,就是喝米酒都会微醉,此番吸入阵阵酒精,晕眩感立刻传来,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
可是她还算神志清醒,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而且看起来韩昇似乎喝了不少酒,所以越发是要理智一点。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米舒试着跟他沟通,
“那什么……你累了吧,早点回房休息。”
她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着,因为不敢看他魅惑的脸,所以只是垂着眼睑,没想到视线所落脚的地方正好是韩昇的胸膛……
他宽松的休闲衫因为身体微微向前倾的缘故领口空荡荡的垂着,而暴露了他胸前大片的“春光”,白皙的前胸因为酒精的缘故泛着浅浅的红晕,因为消瘦而看得清一根根胸骨的凸起,却不至于凸起得明显,恰到好处的增添了几分美感,再往下,甚至能瞥见他平坦紧实的小腹……
米舒喉咙一紧,倏地羞红了脸,却不敢再多看一眼,仓惶之下于是抬起头,便只得避无可避的对上他的双眼。
宛若桃花一般的眸子此刻正迷离的微眯着,漆黑的眼珠之上似乎蒙了一层浅浅的雾气让这双美眸越发的流转妩媚,平日里温和阳光的积极形象此刻似乎成了另外一个人,带着一身的妖媚与邪恶气息,似乎多看一眼,便被彻底的侵蚀了心智……
“你……”米舒挣扎着微微动了动唇,脑袋努力保持着清醒,却被自己才刚刚发出一个音节的嘶哑声音吓了一跳,韩昇仍是动也不动的看着自己,面色微红,米舒的脑海里突然冒出“酒后乱性”这个词,不免越发是害怕了,心里一紧,声音了抖了起来,
“你喝醉了……”
“舒儿……”韩昇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变得十分低沉,却格外的轻柔,他低低的呢喃出声,却是这样一句让米舒心尖微颤的话语。
舒儿?他刚刚……是叫自己、舒儿么?
从未有人这么叫过自己的名字,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实在难听至极,甚至光听名字连性别都很难辨别,没有其他女孩的名字好听,不高雅、不优美,也没有任何深意,大多数人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熟悉的人会亲昵的喊她“小米”,这便是她以为自己名字最好听的版本了。
如今,竟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她舒儿。
舒儿……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竟可以如此悦耳动听,从他的嘴里温柔的流淌出来,似是带了无限旖旎,只让人心醉。
却是真真的被这仿佛带着咒语一般的亲昵的称呼撩动了心弦吧。
米舒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人,眼里盈/满了欣喜感动甘愿化为春水的柔情,就算那不可预料噤若寒蝉让人草木皆兵的后果是那酒精作怪,她也中蛊了,被催眠了……
韩昇醉眼朦胧,看着米舒泛着晶莹水光的眼眸,吃力的又动了动唇,却是比那亲昵的叫唤更加致命的神兵利器,
“我……也……要……你……”
一个字比一个字还要让人震撼,米舒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在急速的空气中紧紧的揪着,却又痴迷于这样危险却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刚刚在楼下,面对范艾冰的跋扈蛮横咄咄逼人,她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说她要韩昇,当时脑袋里没想那么多,也是觉得这样可以最直接有效的打击范艾冰,便这么说了,现在看来,韩昇对这句话却是上了心,这会儿才会说“我也要你”,可是她的“要”跟他的“要“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啊……
米舒深知韩昇这句话的意思,也被这危险温柔致命诱惑的陷进迷惑了,昨夜被打断的暧昧与旖旎这会儿甚至更浓烈了些,浑身的细胞一触即发,激烈的缠绵似乎箭在弦上……
韩昇梦幻一般的醉颜在她的瞳孔中越来越清晰,米舒的心倏地收紧,他的唇再次缓缓的压了下来,米舒沉醉的闭上了双眼,等待那甜蜜和芬芳的包围。
却是,再一次的闹了场笑话。
没有电话声也没有任何打扰,随着他柔软的唇欺下来的同时,他的脑袋和半个身子也一并压了下来,靠在她的肩膀上,再没了动静。
米舒睁开眼睛,见韩昇安详的闭着双眼,呼吸均匀,先是又羞愤又恼怒,接着便无奈的笑了起来。
这家伙,竟是睡着了!
轻轻的扶着他进了他的房间,为他盖好被子,又拿毛巾擦了擦他微红的脸颊,坐在旁边,看着他安详的睡颜,只觉得心里平静得如一潭清水。
有些人,注定是与众不同的,甘愿让人去守候,而韩昇对米舒来说,就是这个人,这个唯一一个叫她“舒儿”,这个在她生命最艰难的时期起了不可磨灭影响的人,而如今,她有责任去让他真正的开朗起来,一如她最初见到他那般。
掖了掖被子,米舒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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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忙碌充实,那天晚上的事情似乎从来没有发生一般,本来一切都是酒精在作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