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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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是故事-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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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是故事/作者:浊者自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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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还是一个虚伪的世界,这应该还是一个未知的天堂,很多人没有见到过鬼,那是因为我们太虚伪,没有人去相信鬼,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明白鬼的真正含义,左手右边的是右手,右手左边的是左手,其实除了手还有些什么?你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不是吗?





          正文

 楔子 '本章字数:161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01 18:25:46。0'
 
 壬申年,四月初四,晚,九点三刻,黄历上这样注解:四月为大。丁寅,虎月。岁破,死符,巨门。三煞,六害在虎月,五行属水,八卦方位,离,煞冲白虎。
偌大的土窑里满是旱烟浓浓的气味,重得仿佛让人有些气虚,窑里温暗的灯泡就像几乎快要灭掉的烛心,一吹就逝。土炕在窑的正东北角,炕不是很大,但也不整洁,一看这窑里住的就不是妇人家。
窄小的炕上果然坐的是男人,五个男人,其中四个年纪已经很大了,最老的怕也有八十岁了,花白的胡子都留到了胸口,已经看不到眉毛了,只是脸出奇地苍白,苍白得有些让人看不到他的皱纹,左手紧紧握着一根桃木拐杖,拐杖没有上色,干枯的右手也很白,拇指上有一枚墨绿色的扳指,右手不断地摸摸握拐杖的左手,左手却不断地摸着拐杖上的木雕龙头,只是那双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一直都闭着。
依着他左边的是一个稍微小点的老人,说稍微小点就是也有七十上下了,身体胖胖的,一脸的福相,胡子处理得倒是颇为干净,眼睛虽小,但极其深邃,仿佛一下子就能看到你的心里,头上戴着一顶很旧的塔塔帽,时不时地看看周围的人,但是还是一言不发,小小的土窑里出奇地安静,就连已经蒙了一层灰的灯泡也变得沉默了,只是灯泡里面的灯丝却好奇地看着众人。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老人,也有七十上下了,满头的白发,手里握着一根大铜烟锅,总是时不时地深深吸上一口,身上是一件不知道洗了多少遍的中山装,扣子一个也没有扣上,不知道是没有时间扣上?还是从来都是不扣上的?只见他很憋劲地吸了一口,吐吐烟雾,最后用烟锅在炕沿上似乎很用力地磕了磕,又转身对着另外几个人很慢条斯理地说:
“灵猴生虎月,天煞命该绝啊!俗谚说的好啊,老虎不在猴子就是山大王,这次猴子冲上了老虎,注定灾煞在坎啊,四月初四死符迫临,这娃命怪啊,命怪啊!”
老人在不断地叹息,仿佛在对众人说着他真的遇到难题了。随后又伸手拿起烟锅向烟袋里伸,使劲掏了几下都没有半点收获,这时我们才顺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楚他是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瞎老九,我这娃青龙得位,月德仙人卦象,虽有死符凶相但若日后改名认几个土老子,兴许还是有一番作为的,何况他是我“金匮将星”之后??
炕角的一个老人也一直在沉默着,只是双手在不断地高举着,左右来回不时地摇摇,手里也不时发出阵阵响声,摊开双手一看,才看到有几枚鹅黄色的铜钱,左右数数一共六枚,摊成一排,望眼看去,好像五个是字,一个是花。
“许老沫子,当下大伙都晓得这娃对你许老沫子的重要,可这娃若一旦救回要是万一大了,明白事了,这可不晓得受得了一些事受不了?若受得了还就好说,若受不了又要损几条无辜了。”
一直闭着眼的老人说话了,手里一直没有放开拐杖,老人的眼睛似乎很茫然,也很无光,也许是年纪大了,没有年轻时那般威严了,只是这句话说得倒是振振有力,仿佛是真个村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拐子铁他叔,你得救救我这娃啊,我可是盼了几年才有了个小子的,你也知道我那不争气的婆娘不能再生了,你老再想想法子啊?”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之所以说是年轻人,因为他在这个窑里年龄是最小的,其实他也不小了,掐指算算他今年都平四十岁了,四十岁可得子确实是件难得事,何况他还是一子,所以脸上满是焦急,这焦急比等他婆娘生孩子时也要起劲。
“罢了,罢了!这娃既然是单传,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就算在阴界积点福,少在人间遭点罪了,去吧,栓生,你去找几张黄纸过来,顺便把你老爹的那支朱砂笔找来,再去鸡窝看看有没有体质特肥大公鸡,就这些了,去吧!”
说这话的是之前被叫做瞎老九的老人,他的右手之前在掐来掐去,一会儿落到了食指,一会儿又停到了中指,也许是太投入不晓得手里的烟锅已经烧着了身下的裤腿。
“你个瞎老九,瞎了还吃这么多烟,改天烫死你个老家伙。”
“许老沫子,你再废话老子废了你那孙子,老子眼虽瞎但这点碎事还耽误不了。”
“你瞧瞧你们两个,有点正事的……
突然之间,大伙又不说话了,窑里又回复了之前的寂静,只是烟雾还是在笼罩着这个狭小的土窑,笼罩着这几个也许并不平凡的人。

 
   土老子(上) '本章字数:3646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01 18:21:48。0'
 
 我叫许莫为,十七岁,我的名字不是父亲取的,也不是母亲取的,而是一个绰号叫“瞎老九”的人取的,我不晓得“瞎老九”的真名字叫什么?只晓得他排行老九,是个瞎子,只知道他是我的第三个土老子,我们这里土老子就是很多人说的干爹,我印象里好像只有有点问题的人才找干爹的,我不晓得我为啥会找干爹?我只晓得我三岁时候的干爹是一只公鸡,羽毛特漂亮的那种,那公鸡是我们家的,长得又肥又壮,走起路来牛逼轰轰的,小时候我特皮,老是拿石头打它,不过后来我慢慢地发现了一条规律,我每次打完它的后果是我也要挨一顿揍,所以后来一直郁闷了好http://87book。com久,直到我找了第二个土老子,我才晓得,那公鸡是我第一个土老子。
我第二个土老子姓铁,听人说他好像叫铁木生,我后来一直郁闷为啥他不叫“铁木真”呢?多有霸气,后来才发现我的确有点问题,不是身体上的残缺,而是智商上的问题。这个干爹人蛮好的,就是脾气特别怪,不过对我还好,他是几个乡里特有名气的人,因为很多人晓得他是“阴阳”,“阴阳”的意思就是很多人说的茅山道士,同类的说法好像还有“法师”、“法摩”、“黄师”、“神婆子”还有我之前说到的“阴阳”。
之所以说他脾气特怪,就是因为他总做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尽管都要上九十岁的人了,赖皮得像个孩子,有一次,冬天,我和他在院子边晒太阳,边耍二人麻将,他早早地听牌了,听得好像是单吊发财,结果摸了一张一饼看也不看牌直接把牌一推,说自己炸了,我汗了老半天,说你这是炸啥?你是诈胡吧?老头子也看了老半天,估计也看出了端倪,结果他居然顺口就说,我这就是炸了,你小子再废话,老子废了你,我当时没说话,我冲着他看了估计十来分钟,然后洗牌,其实心里早是冒火了,是我干爹你就了不起啊?你本来就是没有炸嘛!后来我就郁闷了,我老爸怎么给我找的土老子比我爷爷还大啊?不过这是后话。
我二老子身子一直很硬朗,虽然脾气特怪,但是他用他那一身特殊的本事救过不少人,也就为他积了不少阳寿,所以他老人家一直活到了九十四岁,我记得他走的那年是秋天,秋已经很深了,但他却走了,他走的太突然了,记得前一天,我还和他下象棋来着,第二天就走了,他老人家膝下无子,本来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干儿子的,结果他就收了我一个,其实他一直特疼我的。我还清楚地记得,他走的那天,我在我家窑里灶火上烤红薯,他老人家没什么嗜好,就是特喜http://87book。com欢吃红薯,尽管他的胃不怎么好,突然隔壁的三婶子就急急惶惶地跑过来说,你老子快不行了,让我快点过去,说他有话对我说,我一听就快哭了,连红薯都没理就直接奔过去了。
我过去的时候不大的窑里已经围满了人,男女老少,大大小小也有十几二十个吧?我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我老子的脸已经没有颜色了,嘴巴一张一张的,他的脸本来就很苍白,这一刻更看不到一丝血色了,看到我来了,他的手缓缓地抬抬,食指不断地指着我,不过刚抬起来就又落下去了,气若游丝,我上前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干枯的手已经冷冰冷冰的了,我的鼻子一酸,没有忍住,眼泪就下来了。
“碎怂,么一点骨气。”
我终于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他的身子骨一直很硬朗的,身体还是那么瘦弱,但是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么温暖了,我的头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蹭着,他的手也不断地摸摸我的头。
“碎怂,五年一运,五夕转轮,老子今个命数尽了,老子身下孤寡,无儿无女,你就是我的儿啊,你听我说,你碎怂出生时是咸池晦气丧门,命太怂,后面你大了,要晓得好些人永远不会晓得的事,别怕,碎怂,今后你不管看到什么,明白什么,都不要轻易言传给人,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给什么都不要说,老子走了,也么啥留给你的,今早上我熬了点米汤,是给你熬的,我想看着你碎怂喝。”
我抬起头来,果然看见一个老旧的瓷碗,瓷碗里有半碗米汤,米汤看起来好像没有把握好时间,糊了,焦了的锅底巴都有了,我也没多想,直接就伸手闭眼将米汤一饮而尽,我还没有尝到锅底巴的焦味,老子就这样走了,老子头沉下去的时候,天空中响过一声响雷,那天天气很好,是晴天。
二老子走了,他走的很风光,他走的第二天,很多人都送来了花圈,致言。这些人有的是开着车来的,有的是坐车来的,也有的是走来的,这些人里不仅有乡长还有县长,花圈从我们村头一直排到我二老子家,吊丧的人络绎不绝,老子膝下无子,我就成了家属,那天我整整跪了一天,但我似乎不再感觉累了,我当时惟一记得的是,我老子走了。
老子走的时候,是十月,黄历上这样注解:十月为大,癸亥,猪月。病符,吊客,豹尾,河魁在猪月。九星方位,九紫,八卦方位,坤,血刃地雌。
老子第二天下葬,今晚要有人守灵,孝子守灵,西天无常。守灵的人有两个,是我和村子的一个大个子,大个子已经是个大人了,他和我土老子沾亲,他爷爷和我土老子的爸爸是亲兄弟,所以村长让他和我一起。
大个子的小名叫鹏子,是个胖墩子,走起来路来就让我想起那个卡通片里的笨笨熊,谈不上可爱,顶多说是滑稽,鹏子话平时是很多的,也好吹点牛皮,所以都近三十的老小伙了,还是单身,父母去世的早,也没有人给他做媒,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仍是光棍一条,其实光棍也有光棍的好处,起码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
胖子身体虽说臃肿,但是脸是蛮有富态的,下巴的承浆穴长了一颗不大也不小的痣,所以很多人总是调侃他这老小子冒充老毛。这小子也毫不可爱地说:咋地了,我让你们这些碎怂过上太平日子了,打算忘了我老毛啊,你们这群没良心的锤子。鹏子小时候是很皮的,上山掏鸟窝,下河耍裸奔,没事吹着牛皮,哼着破嗓子,胆子也是特大的。
记得有一次去捅一个鸟窝,鸟窝太过于高,没人敢上去,结果就他上去了,没想到这一捅没捅出鸟蛋来,结果捅出一条有一米长的黑乌蛇,好家伙,那蛇掉下来就乱窜,那时候正是晌午,太阳红得紧,不一会那蛇快要窜飞起来了,鹏子火了,顺手抄了把铁锨,一铁锨就给那蛇拍晕过去了,最后这小子还把蛇给斩成了几段,说让我们把蛇分别埋在了几个地方,过几天过来挖出来看。
说起这事我还记起了另外一件事,说鹏子那时候野惯了,村里头谁也不怕,后来他就只怕我土老子一个人了,为什么呢?好像是说鹏子晌午刚把蛇埋掉往回走就遇上了我土老子在村头,我土老子看见鹏子一脸喜气,就晓得他又没做什么好事,一问之下什么都晓得了,我土老子一听就急了,桃木拐杖狠狠地在地上跺了几下,用拐杖指着鹏子就是大骂,鹏子已经习惯没人管了,那能受了这门子气,在村头和我土老子对骂开了。
后来,我土老子就说,你小子看着,你看今黑夜里下一场雨,你明天一早上就去你埋蛇那挖,你小子不吃亏才怪哩。结果,那天晚上还真的下雨了,下得还特别的大,雷声还响个不停,轰隆隆的,让鹏子一晚上都没有好睡成,不过鹏子就是不信这个邪,结果第二天刚把埋断蛇的土堆子挖开,猛地一窜,只见一条蛇陡然扑起,好家伙,一下子就咬到了鹏子的右胳膊上,蛇大概有一米来长,乌黑乌黑的,正是自己昨天斩断的那条黑乌蛇,咬完簌簌地就走了,鹏子是我土老子让我三爸和几个人抬回来的,抬回来的时候鹏子已经不省人事了,我土老子就用红薯苗捣成汁,混着鸡屎白和不知什么草给他敷上,鹏子不过一会就醒了,从那以后鹏子就对我土老子特孝顺,他老人家年龄大了,我又太小,所以鹏子没少给我土老子做挑水了,收拾房子这类的事。
鹏子今晚来得特别的晚,见到他时已经是散席之后了,他嘴里叼了根“555”;一边走一边嘴里还不知道在嘟嘟哝哝地说着些什么,身上披了件老旧的深灰色的西服,都已经脏的有些发黑了,月光下的看这件衣服都脏得可以反光了,手里提了一个蓝色的塑料袋,估计里面装的是象棋。也对!这么长的一夜要不做点啥,指不定怎么过呢?
“老毛?咋地啦?踩上****了?脸拉得跟跑马拉松似的?”
“你咋晓得哩?我刚出院子就踩了陀屎,结果一看,那屎居然是你拉的,哈哈。”
“你滚吧,你就没尝尝啥味道?我日!”
我朝着他的胸膛就是一捶,半开玩笑地说着,随后我们一起走进了灵棚隔壁的窑里,路过灵棚时,我顺着里面瞄了一眼,正好遇上了干爹的遗像,心下不知怎地猛地一哽。
我棋下得不怎么好,但鹏子的技术似乎更烂,不晓得下了多少把?那胖子只赢了一把,以他的脾气早就冒火了,大冷天的袖子一别,真来劲了,嘴里臭屁的话也就多了,我赶紧按住他的嘴,我说说啥呢?这是啥地方?我们干啥来了?那鹏子用眼神狠狠地把我问候了一遍,才接着和我玩。
“拜托!你就会马后背炮是不是?烂死了,有本事你让我两马咱俩再下。”
“得了吧,我让你两马,你把你那两车给撤了!”
“碎怂,老毛我出去放水去!放完水回来弄死你个碎怂!”
鹏子拖着肥重的身子出去了,放水的意思是去解手,我摆好棋位之后,他还没有回来,不由地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那块老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快二十了,看来也不早了,突然感觉身后刮过一阵风,凉簌簌的,我以为鹏子回来了,刚打算问咋走了这么久,结果转过身来什么都没有。
已经快两点了,这小子不会是掉粪池了吧?我也不敢多想,出院子里看了看,外院的灯特别的昏暗,院子里静得可怕,灵棚里的灯还亮着,向远处望去,一片乌黑,像是和这里是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壮着胆子向厕所那边喊了几句,没有人回应。


 
   土老子(下) '本章字数:5150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01 21:44:23。0'
 
 我没多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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